477、在某個夜里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個普通人
和邪神二號的交易地點在地鐵里，坐在深夜已經沒什么人的末班地鐵上，整個車廂里只有谷濤和邪神二號阿城兩個人，地鐵哐哐的走著，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邪神二號之后把交易品交給了谷濤，他們就坐在位置上各自聽著各自電話里的音樂。
“換著聽么？”邪神二號把耳機遞給谷濤：“換換。”
“哦。”
兩個人交換了音樂，互相敷衍了一句對方的品味不錯就把耳機給摘了下來，十分默契的還給了對方。
“你今天不怎么說話啊。”邪神二號問道。
“嗯。”谷濤的頭靠在玻璃上：“有點累。”
“我也是。”邪神二號拽著扶手：“就突然間有點找不到生命的意義了。”
“嗯。”
接下來兩個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接著谷濤突然仰起頭，拿起手上的盒子：“這里面是什么？”
“龍，黑龍女王的小女兒，因為不受寵，所以你的能量珠換了一個龍公主。”邪神二號簡單的講了一下：“長翅膀的蜥蜴，不是長蟲。”
“你把地球頂級文明的圖騰叫成長蟲，你也是夠了。”
“在我眼里它們都是爬蟲。”邪神二號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等級高。”
“嗯。”谷濤笑了一下：“你這么高等級為什么喪起來了？”
“你不也是？”邪神二號看了谷濤一眼：“超高級文明的繼承人，不也說喪就喪了？”
“你是為什么？”
邪神二號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后突然很認真的對谷濤說：“可能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吧。”
這里邏輯有點不通嘛，普通人？普通人有能耐把西方的龍叫蜥蜴把東方龍叫長蟲？這個普通人可真的是有點普通呢。
“為什么這么說呢？”
“就昨天晚上坐在那的時候，突然覺得是這樣的。普通人為一日三餐奔波，我也為一個安全的小地方躲避，普通人有很多身不由己，我比他們的身不由己只多不少。兜兜轉轉發現——哦，原來我也是在這個世界掙扎的普通一員罷了。就突然失去了很多想法和動力，甚至有點羨慕普通人，他們很輕易的可以離開世界，可是我想走都走不了。”
“普通人也很煩啊，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不過有句話倒是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在這個世界上來回折騰的普通人。”谷濤揉了揉臉：“我是因為昨天晚上聚餐的時候吃了一大塊肥肉，腸胃不舒服，拉肚子拉了一整天。然后我坐在馬桶上突然覺得特別悲傷，原來我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唉…”邪神二號拍了拍谷濤的肩膀，長嘆一聲。
谷濤也跟著長嘆了一聲。
“對了。”邪神二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造型奇怪的瓶子：“這個藥特別好用，水土不服、腸胃不適一粒見效，這粒算我請你的。”
“哦？”
谷濤伸出手，邪神二號給他倒下來一粒：“味道有點奇怪，不過吃下去就好了。”
這個味道是真的有點熏眼睛，不過谷濤還是捏著鼻子把藥丸吃了下去，吃下去之后不到兩分鐘腹部一陣絞痛，接著疼痛消失，那伴隨一天的沉重感和油膩感頓時消失，他側過頭驚奇的看著邪神二號：“真的挺有用。”
“為什么你不自己治一下？你也有辦法吧。”
“我最近有小肚子了，想拉一拉當減肥，但沒想到拉肚子這么難受。”
“呵呵…”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后，地鐵緩緩到站。
谷濤站起身和邪神二號一起往外走，走到地鐵站口的時候，突然邪神二號轉過頭：“我知道前面有個居酒屋不錯，請你喝一點？”
“不了，我這還拉肚子呢。”
“哦…也是。”
“對了，這個給你，你看著去換吧。”
谷濤拿出一個項鏈遞給邪神二號，項鏈的是材料是常溫超導，具有驚世駭俗的能量通過性，論珍貴程度倒要比之前的反物質吊墜更加珍貴，不過這玩意也只有在懂的人受傷才之前，比如…
“這東西能給你換個非常好的煉金制品。”小邪神將項鏈放進口袋里：“那邊的虛靈生物會喜歡的。”
“這個蛋。”谷濤舉起手里的盒子：“蒸的熟不？”
邪神二號沉默了一陣：“你用不上就拿去送給小姐姐們吧，龍跟雞鴨鵝一樣有印隨行為，慢慢養著挺好玩的。”
“怎么孵化？”
“上面有魔法陣，用刀把魔法陣刮掉就行了。”
“它有用嗎？”
“總比被你蒸著吃了有用，雖然我看不上，你也用不著，但那些魔法師應該會羨慕的瘋掉。”
“那如果我把它送給魔法師小姐姐，能提出無禮的要求嗎？”
“可能都不用你提吧，縱觀整個魔法歷，只有一個傳奇大法師擁有龍仆，而且那還只是個很低級的精靈龍，這種公主級的他們連看都看不到。”
谷濤想了想：“通用嗎？”
“什么意思？”
“誰都能用嗎？”
“誰都能用，看到誰是誰。”
“它能長多大？”
“它媽一百八十米長，六十五米高。”
谷濤想了想：“太大了點吧？”
“它自有辦法。”
跟邪神二號聊天是很舒服的，不需要廢什么話，兩個人聊天彼此都很舒服，這大概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吧，雙方無論哪一個是傻逼，他們可能早就要開始動手了。
回去之后，谷濤給這個龍蛋進行了全方面的內容檢查，掃描一圈之后，里頭那個只有巴掌大的小東西的戰斗力居然就達到了十萬狗，果然是仙界來的東西啊，不知道小邪神是怎么弄來的。
不過最惡意的猜想大概就是他為了做成生意去陪了一頭長一百八十米身高六十五米怪物睡了一覺吧，這樣想來的話，他也聽不容易的。
一個擁有印隨行為的小龍…谷濤坐在那沉思許久，但卻想不到究竟給誰比較好。Sala？自己跟她又沒什么，這么珍貴的東西給她浪費了，而且她真要帶著條龍，估計哪天回家探親的時候就被弄死了。
那能給誰呢？
抓鬮吧。
谷濤讓薩塔尼亞把所有認識的小姐姐的名字都打入了虛擬盒里，然后自己伸手進去瞎抓了一下，發現是修塵。他想了想覺得如果自己真的給修塵送禮物，而且是這種禮物，指不定要被誤會成什么樣呢。所以他把修塵的名字扔了進去，繼續開始第二輪。
可想到，第二輪還是修塵…
“薩塔尼亞，你故意的吧？”
“艦長，完全隨機。”
“排除她的名字。”
“可那樣的話，就不再算是隨機了，完全隨機是排除任何干擾的。而且如果第三次還是她的話，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谷濤想了想，覺得薩塔尼亞說的有道理，他把修塵的名字再次扔進去，不過這次他不再去抓了，而是讓薩塔尼亞搖，搖出來是誰就是誰，他甚至連看都沒看，直接去廚房煮了碗面吃。
等他端著面走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修塵的名字被投影在桌子上，他一邊呼呼的吃面一邊看著那個名字發呆。
“邪門了哦，艦長。”
谷濤沒搭理薩塔尼亞，內心認定薩塔尼亞搞鬼了，里面有快六百個名字，算六百分之一的概率，連續三次就是六百三次方分之一，兩億一千六百萬分之一，這已經不是運氣的問題了。
不過算了，何必跟一個人工智能較真呢。
“艦長，不加個雞蛋啊。”
“膽固醇高，不吃。”谷濤轉身走進廚房，拿了一根紅腸：“明天我就拿去給修塵。”
第二天谷濤一早谷濤就打電話給了修塵，也不多廢話，就直接告訴她說裝備弄好了，讓她回學校來試一下。她倒是很激動，很快就回來了，不過跟著她一起的還有火腿腸他們一幫小姐姐，休假的小姐姐們都沒有穿作戰服，一個個都是青春靚麗的小背心加小短裙，一截截大白腿看得人眼暈暈的。
“老師…”
修塵低著頭看著蹲在食堂門口吃老鄭秘制蓋澆飯的谷濤，而谷濤則滿臉木然的抬起頭：“你們穿的這么漏，是打算出去賣啊？”
“這…”修塵頗不好意思的撓頭：“我第一次穿…想試試。”
“算了，你們自愛一點就行。”谷濤側過頭看著火腿腸：“說的就是你！”
“我特別自愛啊。”
“放狗屁，昨天晚上跟人親得滋兒滋兒的。”谷濤不耐煩的揮揮手：“滾，看著你煩。”
說著，谷濤把盒子遞給修塵：“用刀把上面的魔法陣刮掉，一個人去刮，開箱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看見。”
修塵：“？？？”
這就很奇怪了，別人的裝備都是那種光明正大的給的，誰看見都可以，可怎么到自己這里就要悄悄的…啊，突然似乎明白什么的修塵，莫名其妙的羞紅了臉，她眉目隔煙水，咬著嘴唇看著谷濤…
谷濤默默轉了個身，用屁股對上了她…
“走走走，快去看看。別管這怪老頭。”火腿腸推著修塵往屋里走：“他性格擰巴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一點像老頭？”谷濤突然起身指著火腿腸：“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完，他回頭指了指正在切排骨的老鄭：“那才是老頭。”
老鄭砰的一聲把刀剁在了案板上…谷濤咳嗽了一聲：“不不不，你只是個中年人。”
只是回過頭時，火腿腸和修塵早就跑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