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按照計劃安排,他們兩個今天會去圣保羅信托取回陳家的傳家寶,而至于會發生什么事,谷濤不知道,但他知道取肯定是能取到的,因為不管怎么樣,這個圣保羅信托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干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谷濤開車帶著陳瑞秋來到了圣保羅信托的所在地,這地方倒是挺氣派的,看上去有一種銀行的感覺,而且服務什么的都顯得特別正規,一進門就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是辦理存取業務還是委托業務,在得知是存取業務之后,他們被安排到了沙發上去小憩,并且還給端上了茶水和糕點,服務比六子那不知道好多少倍。
不多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長得像青蛙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彎腰向谷濤和陳瑞秋遞上名片,然后笑著說:“兩位,我是服務經理,請問兩位的存取業務是需要現在辦理嗎?”
“是的。”陳瑞秋拿出票據:“這是票據。”
“好的,請跟我來。”
很快,他們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里,那個長得像青蛙的經歷開始在電腦上查詢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您好,您的業務可以辦理,不過需要耐心等待,貨品正在辦理出庫手續,兩位可以在我辦公室里稍事休息。”
“好的。”陳瑞秋看了他一眼:“那能給我一杯咖啡嗎?”
“當然可以,請稍等。”
經理出門,陳瑞秋立刻跟谷濤說:“我覺得他們挺正常的啊。”
“越黑的店看上去越正常。”谷濤壓了壓手:“別急。”
“嗯。”
兩人喝著咖啡、聊著有的沒的天,大概等了兩個小時之后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拎著個很長的盒子徑直上了電梯,接著經理接到了一個電話,掛上之后他立刻站起身:“兩位先生,東西已經到了,請跟我去查詢驗貨。”
谷濤和陳瑞秋對視了一眼,跟著經理就上了十五層的保全房,這里四面沒有窗戶、僅有一扇金屬大門可供出入,里面布滿攝像頭,還有很多警衛在巡邏,看上去守衛非常嚴密。
這里還被分割成了許多個小房間,每個房間都需要唯一的隨機碼才能進入,如果有外人想要強行進入的話,這里所有大門都會自動鎖死,等待危險解除之后才會重新開啟。
進入其中一個隔間,里面已經有兩個人站在那了,面前還擺放著一個看上去就很結實的盒子。
“兩位請坐。”
在經理的指引下,陳瑞秋坐在了那個箱子面前的椅子上,經理戴上手套:“陳生,我們現在進入驗貨環節。”
“好。”
拿出兩把鑰匙分別插入箱子的兩個插孔中,兩個人同時一擰,盒子慢慢打開。里頭露出一根用布包裹著的東西,谷濤從這個長度和形狀來看,應該是一把劍吧,畢竟平時看的多了,應該不會看錯。
打開布包,里面居然還有一層錫紙,不過這一下透過錫紙倒是可以看清楚這是一把劍了,劍長大概一米二左右,身姿修長。
陳瑞秋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谷濤,谷濤朝他點了點頭。
戴上手套,拿起那柄劍,慢慢拆下它外頭包裹著的錫紙,隨著劍身一點一點的露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這把劍…太靈氣了,靈氣到那股子精致而優雅的氣息能夠做到撲面而來。
當然,他們倒吸一口氣是因為劍的精致,而谷濤倒吸一口氣是因為這把劍…
是承影啊!!!
沒錯,谷濤不會認錯的,當初意外回到唐朝時,聞嬰聞姐姐的佩劍,就是這個承影,她曾經還揚言要把谷濤做掉…這肯定不會認錯!這就是承影啊,那股氣息…那股桀驁不馴的氣息,保證真品。
“好了。”谷濤把劍往盒子里一放,扣下蓋子:“是真品。”
“啊?”陳瑞秋仰頭看著谷濤:“你認識這把劍?”
何止是認識啊…鐵汁,不過恐怕就算他把跟承影之間的愛恨情仇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谷濤并沒有多說,只是按住盒子:“這是真品。”
“好的,既然鑒定為真品,那么兩位在這里稍微等待一下,我去將后續手續辦理一下。”
說著,經理就帶著那兩個保安走了出去。
他們剛走,陳瑞秋上下撫摸著那個盒子:“這個就是我家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吧…真的是好漂亮的一把劍。”
“嗯。”谷濤苦笑了一聲:“你沒看過她更漂亮的一面。”
而就在這時,突然外面響起了警報,接著就聽大門咔噠一聲鎖死了,接著廣播里傳來聲音:“各位客戶不要害怕,有人想要入侵我們的安保系統,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我們會暫時封閉所有出入口,請大家稍安勿躁,靜靜等待。”
“來了。”谷濤抱著胳膊,抬起了個響指。
接著屋子里攝像頭噼噼啪啪的全部爆裂掉了,竊聽裝置也受到了干擾。等到這里完全與世隔絕之后,谷濤朝陳瑞秋伸出手:“劍給我。”
“嗯?”
“放心啦,讓你見識一下。”
“哦…”
陳瑞秋把盒子里的劍交到谷濤手中,谷濤拿起承影,腦子里記憶一下子就被激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聞姐姐睡下之前曾經給了我一段口訣,希望有用吧。”
“出匣哮吼驚風雨,用之精英動千古。爐內丹砂方定所,鍛煉玄精妙難睹。卻去北方尋水虎,鎖居土釜勿抽關。玉匣藏處老龍蟠,外道邪魔喪膽寒。自使來去無缺損,著意推究可為準。”谷濤低聲念完,突然睜眼:“承影!綻!!!”
空房起風,虎嘯龍吟,一霎間屋內金戈鐵馬一片,仿佛千軍萬馬呼嘯在側,殺意蕩漾在室內,陳瑞秋不寒而栗、瑟瑟發抖,而谷濤卻在這時當機立斷割破手指將血滴在了承影之上,接著扔下承影就閃到了一邊。
接下來,金戈鐵馬依舊,屋里卻突兀的光芒大綻,陳瑞秋不得不捂住眼睛來抵抗著如午時太陽般的光芒。靜靜等待一陣之后,光芒減退,屋里恢復了正常,谷濤摘下了墨鏡將受傷的手指含在嘴里,笑瞇瞇的看著前方。
而桌上,卻是一個綠衣女子款款而坐,仿佛海棠春睡初醒,眉目間蕩漾著一抹春日的明媚,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這這…”陳瑞秋現在已經是三觀盡碎,他指著那個女孩看著谷濤:“這…”
谷濤笑著點點頭:“嘿,承影。”
承影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給驚到了,下意識想去攻擊,但定睛一看卻發現谷濤站在她的面前,她看著他的臉,遲疑了好半天,突然沖了過去。陳瑞秋還以為是要擁抱,但下一刻承影卻揪住了谷濤的領口,揚起拳頭:“我聞姐呢!!!”
“你問我…”谷濤撓撓頭:“我也一直在找她。”
“現在是什么日子了?”承影慢慢松開了他,然后抹了一下臉,發現自己的臉上有血跡,她聞了一下,然后看著谷濤,瞪大了眼睛:“你!!!!”
谷濤:“???”
“你好大的膽子!!!”承影指著谷濤:“你怎么敢!”
“我干什么了啊?”
“你強行讓我認你為主?”
谷濤再次:“???”
“你太可惡了!快些,解除劍仆!快!”
這一下,谷濤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干了什么,他頗為不好意思的說:“聞姐…只教我這么一段口訣啊,然后說念完之后要滴血,她沒教我其他的。”
“啊啊啊!!!”承影抱著頭:“我的清白!!!”
“別別別別…”谷濤趕緊走上前:“唉,等找到了聞姐不就行了么?”
“唉?”承影愣了一下:“對哦,算了,這些日子我委屈一些就是了。”
她說完,指著旁邊的陳瑞秋:“這又是個什么東西?”
陳瑞秋微微抬起頭,哭笑不得的說:“我…我…我不是什么東西。”
懶得搭理陳瑞秋,承影繞著谷濤轉了好幾圈:“你這奇裝異服的,丑!”
“是是是,您說的對。”谷濤擺手:“你睡多久了?”
“聞姐讓我孔雀東南飛之后,我就一直睡下了。現在是什么年月了?我沒有睡個十年八年吧…哦,看你樣子沒怎么變,應該時間不長。走啊,去找聞姐!”
谷濤摸著鼻子:“承影姐姐…你聽我說,別激動好不好。”
“你說。”
“我跟你們認識的時候,是唐朝武則天當政時期,那時候應該是公元六八年,現在…已經是一千四百年之后了。”
“一年四百年!!!”承影大叫起來:“我睡了一千四百年!!!你為何不叫醒我!”
谷濤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說道:“我們現在被歹人圍困,等出去再給你解釋怎么樣?”
“歹人?哼。”承影不屑的一笑:“要我看,這最歹的人,非你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