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者類別B,屬于特殊型超進化者,現在開始進行基因配比,模擬誕生。”
吳哲宇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細胞和蛋白質,他的身體里包含的一切信息都暴露在了谷濤的眼睛里,而即使是在這個狀態下,他的細胞仍然充滿了活力,如果不是阻斷劑的存在,他很可能會再次從細胞狀態恢復成人形。
“自愈級S、融合級S、戰斗力C,綜合評價A,細胞中含有特殊物質,正在提取。”
薩塔尼亞完全扮演著助手的角色,協助谷濤把這個試驗完成,即便是她的內核認為谷濤這么干是錯的,但這并不耽誤她繼續輔助谷濤,進行研究。
“成功捕捉基因信息可以進行培養,是否進行命名?”
“捕食者。”谷濤隨口說了一句:“在虛擬競技場里誕生捕食者,以測試學員反應,以及可能出現的情況,你開始采集數據。”
隨機生成大量捕食者,這對正在訓練中的學院可不是個好消息,雖然他們不知道,但這無疑給他們的訓練會造成難以想象的阻力,而谷濤則持續觀測這些學院的應對方法并將所有數據統計出來,配合數學模型來測定他們的綜合實力,并且訓練他們的臨場應變能力。
“已經開始監測。”
“好,我們現在開始試試看能不能在實驗室里誕生這種怪物。”
谷濤的想法很危險,這一點他比誰都明白,吳哲宇的力量其實是十分強大的,剛才的基因測試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是運氣不太好,還沒在達到頂峰之前就碰到谷濤這個專業老獵人,而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多吞吃幾個超進化者,恐怕到時候他一定會是讓谷濤頭部劇痛的人之一,而提取他的基因以作為實驗室產物,這就好比是在親手制作潘多拉魔盒,一個不小心…那可就不是什么釋放惡魔的問題了。
“艦長,您確定嗎?”
被薩塔尼亞再一次提示,谷濤猶豫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撓了撓頭:“算了,暫時還是別合成了,我們現在試著逆向它的特性。”
正常的超進化是不可逆的,因為那是根植在基因里的東西,它不是病毒更不是細菌,別說像喪尸那樣咬一口就行,哪怕是直接把濃縮液注射進去都不行,因為這不符合自然演化特性,讓什么咬一口就能變成什么的事情,自然界中還沒有自然誕生。
但自然界沒有不代表實驗室沒有,而這個就是叫逆向性試驗,也就是說吳哲宇可以通過吞噬來獲得被吞噬者的特性,那么經過逆向試驗之后,他的基因素就可以通過口服或者注射的方式來融合進受體的基因中,然后徹底改造受術者的基因。
如果成功了,那么谷濤可以根據吳哲宇的基因改造出任何性質的超能力者。如果失敗了,最大的可能…大概就是生化危機吧。
不過谷濤還是有些底限的,他并不打算量產超能力者,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搞清楚這些東西背后到底蘊含著什么,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他都不會去擴散這種技術并會和老頭子一樣,永久封存。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當下次出現類似的超進化者的時候,谷濤就不會再這么費勁了,這也就是為什么拓荒者都很強一樣,不管是游戲里還是現實里,都是這樣。
“開始根據特性生成數據,請稍等。”
摘下目鏡,谷濤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這件事至此終于是告一段落了,沒有出現下一個受害者而且兇手也終于伏誅,在基因逆轉之后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吳哲宇這個人了,但是他也創造出了新的惡魔,假設有一天這些東西落在了一個有歹心的人手上,他都不知道會誕生怎樣一個可怕的東西。
“薩塔尼亞,我休息一下。等你分析出合成數據之后,永久封存這些數據,設定私人權限。”
“明白,艦長。我會將數據隔離在您的私人區域,除了您的命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獲取。”
嗯,私人區域。這是個隱私區域,哪怕是隱藏在薩塔尼亞深處的那個古靈精怪的蒂法姐姐都拿不到進入的權限,這個私人區域的存儲量很小也很原始,但就像瑞士銀行的人工鐵門一樣,無論何時都是不可能被除守門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所獲取。
而就在谷濤坐在椅子上滿身疲憊的閉目養神時,六子幾人正坐在一家非常小資的咖啡館外喝著咖啡。外頭的風景正好、陽光正好,長假結束的陰影并沒有籠罩在她們幾個身上,看上去除了六子有一些我陰郁之外,其他人都是春光明媚的坐在那里有說有笑。
“六子姐,這套衣服好貴啊,我根本舍不得買。”經蕓小心翼翼的不讓新衣服的袖子蹭在桌子上,一邊說一邊有模有樣的喝了口咖啡,然后立刻吐出舌頭:“好苦好苦…好苦啊。”
經緣不想搭理這個混蛋師妹,坐在那里輕輕攪動著咖啡,一只手托著下巴,安靜的出神,把那種少女才有的懷春感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相對這一對姐妹花的兩個極端,桉就顯得正常許多,今天天氣異常的暖,好像一夜之間就從冬入了夏,三十度的氣溫已經讓不少姑娘開始展現自己的好身材了,其中就包括了桉,她穿著露肩的衣服和碎花的長裙,毫不吝嗇把細膩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面,閃閃惹人愛的樣子讓人不可能想到她是個法力高強的女妖精。
也許是因為六子的心情不算太好,所以今天的桉絕對是力壓群芳的存在,那一副唇紅齒白、云鬢柳眉的樣子,哪怕不說話往那一坐都是一副優美的風景畫,即使不用搔首弄姿那也是開在花叢中的那朵最霸道的牡丹花。
反倒是霸道慣了的六子,今天卻變成了內斂的茉莉花,坐在那一言不發,時不時挑起眉毛看一眼桉,然后幾次欲言又止。
這四個姑娘自從坐在這里之后,好像這里都燦爛了起來,咖啡館的男店員會時不時的出來主動幫她們續咖啡,明明只點了一杯卻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喝完。那些路人也在經過的時候因為匆匆一瞥而驚為天人,有人小心翼翼的偷拍也有人大膽的站在旁邊裝作看風景。
“卞之琳有一句詩特別有意思,他說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幾位姑娘,你們大概就是最美的風景了吧。”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這四個小姐姐的耳邊,經蕓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材修長、氣質不凡,長得也很帥的小哥哥站在那里,他手里拿著一部照相機,很名貴的樣子,臉上也帶著陶醉的笑容。
“冒昧打擾一下,我剛才未經許可就幫幾位拍了幾張照片,你們可以看看,如果介意的話,我就刪掉。”他笑著把照相機放在桌上:“沒別的意思,就是幾位太美了,我不忍心打擾那種自然流露的美麗才擅作主張的,如果冒犯的話,我先給各位賠禮道歉。”
經緣是經常玩電子設備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了這照相機是哈蘇的,鏡頭是萊卡的,一套下來能在三線城市買一套房,看來這小哥哥應該是挺有錢的,不過她并不喜歡被貿然打擾,所以帶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照相機翻閱了起來。
照相機里沒有太多花里花哨的照片,很多都是小巷子里的花、藤椅上曬太陽的貓、老院墻上斑駁的樹影和河水邊歡樂的孩子,還有當然就是她們幾個人的照片了。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的眼光是真的棒,藝術感相當強,他生生用一部照相機記錄下了她們四個人最美最自然的瞬間。
經蕓的雀躍在照片里仿佛是活的、桉姐抿咖啡時的優雅、六子不經意間一笑的風情和自己傻乎乎發呆時的嬌媚,每一幅畫面都能夠獨立拿出來做出一張唯美的海報,哪怕再不滿也真的不忍心去刪掉這些照片,因為即使是她自己也覺得這些照片真的是太棒太棒了。
“喏,你們看看。”
經蕓一把奪過照相機開始翻看起來,然后照舊是發出夸張的驚呼:“哇!桉姐好漂亮!哇!六子姐好漂亮!哇!師姐好漂亮!”
“你也很漂亮,小妹妹。”那個小哥哥笑著補充道:“你不比你任何一個姐姐差哦。”
經蕓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朝他吐了吐舌頭。這個動作讓經緣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從小的遭遇讓這只小貓對陌生人的防備心很強,很少會對陌生人露出笑容,而今天卻出乎意料的笑了。
照相機在她們幾個人手上轉了一圈,除了六子把一張構圖有點點小毛病的照片刪掉之外,沒有人再刪一張,因為誰都不忍心,實在太好看了。她們幾個好像就是照進這個地方的陽光,讓人不舍。
“那么幾位就是允許我把這些照片留下咯?”
那個男人顯得很高興,但還是很小心的問了一句:“我不會用來牟利,我只是個發現美的人。”
“隨你。”六子揮揮手:“最好能發我一份。”
“那是當然!”
他連忙拿出手機:“如果可以,您可以加我一下我的聯系方式,等照片處理完之后,我會給您發一份的。”
六子倒也沒多說什么,很自然的加了他的好友,然后下意識的翻了一下他的朋友圈,發現里面全是各種地方的風景,有云霧繚繞的黃山、有青山綠水相得益彰的維納恩湖也有險峻如刀的比利牛斯山脈,更有古色古香的徽派建筑和云淡風輕的武當絕境。
“嚯。”六子笑了笑:“去的地方不少啊。”
“只是愛好。”他笑著說道:“大概是我這個一事無成者最后的聊以了。”
其實六子她們并不反感這樣的男士,他其實算是優雅紳士的,屬于進退有序的那種人,不會像很多那種純屌絲那樣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他眼里全是驚嘆和贊美也沒有太多的目的性,反正就是第一眼不讓人討厭。
“你是外地人?”六子仰起頭看了他一眼:“我沒見過你。”
“對,我是過來旅游的。”說完,他還突然擺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來探險的,聽說這里有很多都市傳說。”
“都市傳說啊。”經蕓看上去還挺喜歡這個帥哥,她指著旁邊的桉:“我桉姐就是最恐怖的都市傳說!”
經緣把她的頭按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那是當然。畢竟這么美的姑娘,一定會是傳說。”他笑完之后,拿起照相機:“好了,幾位漂亮姑娘,我該走了。如果還能見面,我就給你們分享我新拍的照片。如果我們不能見面,那我祝各位早安、午安、晚安。”
“楚門的世界!我看過!”經蕓跳起來搶答道:“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謝啦。”
那男人朝經蕓比劃了個手槍的姿勢:“小姑娘,再見。各位,再見。”
他說完就走了,沒有一丁點拖泥帶水,而六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桉說:“桉姐,你覺得他怎么樣?”
桉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沒有我的好。”
六子:“…”
而經緣也是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他這樣該多好。”
“狗屁”“不行”
六子和桉異口同聲的否定,然后她們對視了一眼,互相笑了一下。接著六子說:“永遠不要被只見過一面的男人給騙了。我老公說…”
她這個口頭禪是桉最反感的,她一提出來,桉立刻皺起眉頭打斷道:“也是我的。”
“好好好…我是惹不起您的。”六子哭笑不得搖頭道:“我們的老公說…握草,怎么這么別扭。”
經緣捂著嘴笑了起來,而經蕓則笑得咯咯響,看上去十分開心。
“反正就是濤濤說,男性是被腸子、生殖器支配的生物,他們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這兩個器官的需求。”
“拿他呢?”經緣笑道:“他也是嗎?”
“他…”六子沉默一陣,自信滿滿的說:“他是被我支配的!”
桉冷冷的笑了一聲:“呸,我回去給他做飯去,他晚上要來找我了。”
“我也去!”六子也站了起來:“你不知道他的口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