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是我的意見,兩位大佬覺得怎么樣?”
谷濤對這種事早有準備,之前二舅舅就曾經說過這家伙辦事根本不像個年輕人,不管什么事都是滴水不漏的樣子,而現在谷濤再次毫不吝嗇的展示了他滴水不漏的辦事風格,兩份方案往兩位大佬面前一放,頓時遏制住了火拼的架勢。頂點小說23
“在保障獨立性之外,我們之間的關系更應該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級關系,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按照現有的規矩范圍內來執行并且分別以不同形式來報告給國安、公安兩個系統。因為我手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以前從來沒有處理過的,所以我的處理方式則不上報,根據當時的特定條件來執行。兩位長官沒有意見吧?”谷濤穿著警服面對著兩個比他等級高一截的上官,他一點都沒有身為下屬的意見:“也就是說,基地既屬于公安、也屬于國安、還屬于部隊,只要出現無法解決的特殊案件都由基地出面,三方都對我有調動權,但處理權還是歸我的,而且我可以不經過審判直接給出處理結果。在之后我也會緩慢把處理標準建立起來,到時候的情況我會再次匯報。”
其實這句話說起來好聽,可仔細琢磨起來,也不過就是給了上頭那幫人一個虛名而已,處理權在自己手上,說的好聽是向上頭打報告,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告知一下就完了。而且所以部門都有調動權,這本身就是廢話,全世界范圍內還不好說,但全國就是這么一個特殊事務處理部門,不找他谷濤又應該找誰?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要的就是一個交代,這個交代給出去,其實他們也都明白,之前公安系統那邊倒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個人來接管基地的最高領導權,可找誰誰都不來,為什么?說白了不就是不懂行么,什么都不懂的情況下被一群人寄托厚望,到時候搞砸了是要被掛在城門上示眾的,那么既然現在已經是一種非常良性的發展模式了,繼續這么走下去不就行了么。
“對了,我現在需要一批黨員名額,畢竟我這里也算是個廳局級單位了,畢竟高官直屬,那么我申請在這里建立黨委。其實就是表忠心了,而且我還需要這個名頭來占個大義的理。”谷濤攤開手:“不然很多時候師出無名。”
“我倒是聽說了。”舅舅皺著眉頭:“那些門派異人能因為這個就聽話?”
“當然不行。”谷濤搖頭:“但是他們要是不聽話,我就有名義上門干他們的了,不管是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的所謂門派,在現行體制下就要跟著社會規則玩,不然隨便一個有點傳承的大家族都比國家年紀大,是不是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造反啊?”
“說的對。”國安的大佬用力的點頭:“社會規則很重要。”
“我們是國家機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允許一個掌控外的體系或者個人或者組織比國家機器還要強大,這是很危險的。即使是我們這種年輕的國家,也絕對不允許組織、個人、門派、企業等等所有非國所有的東西不按照我們的游戲規則玩。”
谷濤翻了一頁繼續說道:“這幾張針對這個行業的法律法規雖然還只是草擬,但我覺得已經沒問題了。錢么,讓他們賺。權么,想都別想。特別是他們那種門閥制、核心制的門派,在未來的日子里,我要給它掃個干凈,還有是一神崇拜的門派,這樣的門派最容易引發群體件。”
“行啊,小子。”國安大佬翻了幾頁看了看枯燥無味的法律法規,然后抬起頭瞄了好幾眼谷濤:“小小年紀,做事精準、懂行還滴水不漏,要不…你跟著我干,保你三十五之前高官。”
“你瞎了啊,就他現在這樣干下去三十五歲之前都能高官。”二舅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老東西就是老東西,真的是老了,沒有一點見識。”
“未來的計劃,我會裝訂成冊分別遞交上去。”谷濤沒插嘴這個話題:“不過…兩位舅舅,我這里真的缺人,你們也看到了,哪怕是普通人都缺的厲害。”
“哈哈,所以我就說了,這個家伙沒什么用。”國安的大佬指著二舅舅說:“你別指望他,我那邊以前一直有個十二處,本事么都是有本事的人,成績么一點成績沒有,等我回去直接把十二處劃給你。”
谷濤笑道:“這一行到底還不是沒接觸過的普通人能解決的,所以他們之前沒有成績也是正常,就像緝毒、反間諜一樣,都需要特別的訓練。”
“好了,不廢話了,就這么決定了。”二舅舅大概也知道這么長時間沒能給谷濤要來人,有些顏面無光:“老東西,下班了,整幾杯?”
“整啊,怕你?”
“這的食堂伙食好,就在這了。”
“我不挑。”
看著剛才差點發生槍戰的兩個大佬一前一后的走了,谷濤往椅子上一靠,揉了揉臉,雖然他不是不會應付這種場面,但他到底還是不喜歡政治紛爭,所以兩邊都給了安撫之后,他們到時候怎么爭就是他們的事了,畢竟這種事太消耗精力了,很煩人的。
不過谷濤第二步的計劃倒也是開始謀劃了,通過太虛舫這件事,他準備了一個萬全的地域黑營銷模式,所謂地域黑模式當然不是東北都是來信砍、河南都是偷井蓋這種低級地域黑,他是打算把一大堆標簽貼在各個門派系統上。
根據資料顯示,現在全國的門派隊伍大概有五六個體系,分別是云貴川的蜀山系,這個系統大部分是劍修為主,都稱自己為一派正宗。接下來就是中原系,這個系統里的門派大多都是當年護國安邦的國教法師團,以術修為主,大部分都有身后的底蘊和資源。之后的南方系就是符修,人數眾多但大部分都是狗肉場子,上不得臺面,但誰能說狗肉不好吃?
除了這三個大系統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小的或者比較邊緣化的,比如南海普陀系,這個系統里的門派大多不大,這些年也都因為經濟浪潮而融合進了城市本身之中,比如四合門、錦繡谷這樣的都是典型的南海系,沒落的最厲害的就是這幫人,被市場經濟浪潮給沖擊的。而最后一種就是神秘的邊緣系,根據辛晨的說法,邊緣系應該是站在鄙視鏈頂端的存在,比較有代表的就是昆侖系,這個體系的門派大多都是隱士山門,不輕易出現但因為這樣他們的術法、劍法、符法等等所有的東西并沒有因為世界的原因丟失多少,總體來說是最強大的體系,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們的位置、人數還有各種法寶也不會輕易降臨人間,最難搞的大概就是這幫人。
而谷濤現在要干的并不是整合這里所有的力量,這一個是不可能,另外一方面就算是整合了也會因為體系太龐雜而最終崩盤,畢竟無論在什么時代中,還沒有人能把幾百種不同的思想完美整合。他現在要干的就是設置出一條清晰明確的鄙視鏈再給每個體系貼上一身的標簽。
比如高冷的昆侖系,就給他們貼上一串諸如狗眼看人低、毫無生氣、故步自封等等的標簽,再給中原系貼上一串不肯創新、倚老賣老、窮橫、占據資源卻不懂運用以及目中無人等等的標簽。
標簽么,這玩意其實太簡單了,隨便找個門派把它的缺點放大成整個系統的缺點就成了,久而久之當定勢思維成型之后,這些子虛烏有的標簽就成了那些門派的恒定性格了,即使再爭論也沒用,因為旁人會從各個方面證明你就是這種人,但實際上這些問題放在任何一個門派里都會出現,有的甚至要比標簽里的門派體系還要更嚴重,但這又怎樣?
“報告!”
門外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谷濤的思維,他仰起頭看著門口的學員:“怎么了?”
“傳達室有三個人想見教官,他們說自己是道開一的掌門和長老。”
谷濤一愣,然后馬上站起身:“帶我過去。”
其實谷濤的規格比他們高太多了,但還是親自下去迎接了,這三個人居然是千里迢迢從大東北趕過來的,看上去沒有華麗的衣裳也沒有那惺惺作態的范兒,就是普通一身老年人穿的衣服,手上提著高麗參、一張打包好的熊皮和三根賣相極好的鹿茸。
他們看到谷濤之后先是深鞠一躬,然后笑著把三張手寫的表遞給谷濤:“望谷大人不嫌棄我們這幾個糟老頭子。”
谷濤一愣,接過表格掃了幾眼:“三位老先生還沒吃飯吧?我去讓食堂準備一下。”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這送了東西過來就走了。”
“那可不行。”谷濤笑著擺手:“千里迢迢的。對了,幾位怎么來的?”
“孫子給買的機票,飛來的。孫子本來說他來的,我不同意,說這事他不夠格。”為首的老頭笑著說道:“必須得親自來…親自來。”
“謝謝幾位看得起了。”谷濤朝他們抱拳:“我先帶幾位吃個飯休息一下吧,舟車勞頓的。”
谷濤再沒給他們客氣的機會,直接給帶進了食堂。別說在食堂不上檔次,基地的規矩就是這樣,只要食堂能供應的出去吃就是違規,而且食堂大師傅的手藝可是不賴,開小灶那可是簡單到不行的事,而且還有基地學員家就是專門釀酒的,食堂的酒都是在他家買的,傳承了幾百年的老酒,就連二舅舅最近也經常拉著人跑到這里來喝兩杯,可想而知這酒的味道有多棒。
吃飯的時候,幾杯小酒下肚,這三個老頭子就開始不那么拘謹了,屬于北方漢子的爽快也就出來了,他們開始跟谷濤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起來。原來這個道開一是從薩滿教里脫身出來的一個小門派,扎根在東北農村的廣博土地上,主要干的就是豐收祭祀之類的事,善于干的事就是跟大自然打個小商量之類的事,再就是協調一下黃白胡柳灰和人類的矛盾,算是個很被人看不起的小門派了。
他們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第一個決定就是一顆紅心跟黨走,所以幾個小時就坐飛機趕到了這里,他們是不知道路的,但他們的能耐就是跟大自然打商量嘛,跟小動物交流就是其中一項…三問兩問就找過來了,甚至還把谷濤的名字給問出來了,還有他干啥的,家里幾口人之類的。
酒過三巡之后,他們一個個都開始拍著胸脯保證,他們的門派一切都服從中央指示,然后還問谷濤能不能見到…
這個問題谷濤很難回答,只好委婉的告訴他們他老人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然后在達成一系列協議之后,谷濤專門找了個人帶著他們去了首都,費用什么的全部歸基地承擔。
這幾個老頭高興壞了,一個個刮了胡子凈了面之后才跟著人上車,感覺簡直就是朝圣。
等把他們送走,谷濤拎著熊皮、鹿茸和人參一身酒氣的晃晃蕩蕩回到家,在門口的時候他費好大勁才打開了房門,然后直接就躺在了客廳地板上,薇薇從屋里跑出來之后,看到他的樣子,滿臉心疼的蹲在他身邊:“又出去應酬了?”
“這個…”谷濤醉醺醺的把鹿茸塞進薇薇手里:“你身體不好,等冬天用這個做件衣服,暖和。”
薇薇低頭看到懷里的鹿茸又看到谷濤另外一只手上拎著的熊皮,笑了笑然后把東西都放在了茶幾上,費勁巴拉的把他扶起來,坐在沙發上:“六六來幫我一下。”
穿著睡衣的六子已經快睡著了,被弄醒之后十分不情愿的從屋里走出來,看到谷濤的樣子,她揉了揉眼睛:“他怎么了?”
“喝多了,我去打點熱水,你把他外套脫下來。”
“我沒事…”谷濤皺著眉頭擺擺手:“別動我,再動要吐了。”
“你是喝了多少啊。”六子把他橫抱起來:“你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就那樣。”
谷濤沒有辦法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放在床上,他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他媽…他們東北老大爺喝酒用碗,我這哪扛得住,等會…我給自己打分解酶。”
“沒必要。”六子把薇薇遞來的涼毛巾敷在谷濤的臉上:“睡一覺就好了,你安心睡吧。”
谷濤在床上呼吸急促了好一陣,才顫顫巍巍的說:“那里有…鹿茸,熊皮給薇薇做衣服,她身體不好,鹿茸給你的,人參…人參你們兩個拿去燉湯喝,來大姨媽時候肚子疼就喝。”
“傻東西。”六子聽著谷濤含含糊糊的話,雙手握著他的手:“你睡你的吧。”
“明天…明天我要吃紅燒肉…”
說完,意識已經崩塌的谷濤就再也沒了聲響,就跟死了一樣。而六子拿下他臉上的毛巾,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后起身關上門,然后開始跟薇薇一起收拾那些鹿茸熊皮之類的東西。
“他對你還是好。”六六突然冒出一句:“不對,對你最好了。”
薇薇愣了一下,表情奇怪的看著六六:“嗯?”
“沒什么…”六六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去睡覺了。”
“其實他對你也特別好的…”薇薇在旁邊解釋道:“你別老打他。”
“心疼了?”六六橫了薇薇一眼:“他多欠揍你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