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對不起,這事兒牛頓不管。
“嘔…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我早就問過你的，你說你不暈車。”
王磊在巷子口扶著墻都吐出了顫音，渾身哆嗦著，就像得了瘧疾似的，看上去居然有那么有一點點楚楚可憐。
他心里很苦，因為剛才…那能叫車？那叫戰斗機吧，在基地坐上車之后他還以為要跑長途，甚至主動接下了開車的任務，但沒想到那破車突然就飛了起來，依稀間還聽見說什么開啟光學隱身、反射隱身之類的話，然后他眼睛一黑，感覺自己差點被碾碎在座椅上，等稍微恢復一點之后，他發現自己居然在云彩之上，速度快到讓人驚奇，接著就是快速的轉彎、下降、翻滾，不暈車的他在三十秒的時間內就已經遏制不住強烈的暈眩感而差點噴在車上。
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時候，小破車終于我來到了一個無人小巷并且降落在了這里，接著就出現了吐出顫音那一幕。
“要不要喝點水？”
谷濤遞給他一瓶水，王磊擦了擦嘴，喝了一小口，然后蹲在地上緩了好長一段時間。
“好點了？”
王磊面對谷濤的關心，他默默的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后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還順便打了個冷顫，臉色蒼白的說：“這車…”
“用5馬赫的速度過來的，七百公里六分鐘多一點吧，如果你能扛得住，還能再快點。”
“六分鐘…”王磊回頭看了一眼停在后面那輛破面包車，然后再默默的看了谷濤一眼：“假的吧…”
“真的啊，這不就是A市么。”谷濤站在巷子口看著外頭的馬路：“清醒了我們就開始，晚上趕回去吃飯。”
“可是這兩面包車怎么可以飛的這么快？”
“只要發動機給力，冰箱都能飛出地球。”谷濤回頭看了看周圍：“三個人應該會很快，我們先去第一個人那邊。”
谷濤和王磊兩個人在薩塔尼亞給的坐標位置指示下，很快來到一個類似老城區的地方，這里的房屋大多是七八十年代的紅磚結構，戶型較小而且人口密度也比較高，給人一種特別擁擠的感覺，所以住在這里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經濟條件并不太好的家庭。
“住在這里，還買三萬塊的鞋，這是得多作啊。”
“這是買了A貨的，三百來塊錢。”
谷濤對照著地址來到了一棟老式的樓房面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就是這里，二樓。”
“好。”
王磊到底是專業選手，他把衣服撩起來，露出槍套子，手上也拿出了警官證，然后帶著谷濤走上了二樓，來到一扇門的門口，這大門上還貼著春節時留下的福字，旁邊也掛著端午節時的艾草，倒是挺有家的氣息。
“篤篤篤。”
三聲敲門后，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慢慢打開門，看到門口的谷濤和王磊，他愣了一下，然后警惕的問道：“你們找誰？”
“警察。”王磊把手上的證件亮出來：“如果你懷疑，現在撥打警務電話核實我們的身份。”
身后的谷濤也裝模作樣的把證件拿出來亮了一下，看上去還挺有樣子的。
一般普通民眾看到警官證基本不會有太多懷疑，所以他趕緊打開門放了谷濤他們進屋。谷濤在進屋之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鞋架上的那雙鞋，但他沒有直接開問，只是來來回回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擺設。
這是個單間，看樣子應該是人為隔斷作為出租用的房子，這個年輕人應該只是個租客。屋子不大，里頭就一個衣柜、一張床和一臺筆記本電腦，電腦上還有暫停的NBA比賽。房間倒是挺干凈也沒什么異味，床頭柜上有個鬧鐘和一個相框，相框里是他和一個女孩的合影，應該是女朋友之類的。
“你好。”王磊拿出小本子：“我們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請說。”他連忙從箱子里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谷濤和王磊：“警察叔叔喝水。”
顯然，這個年輕人有些緊張，警察叔叔喊出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谷濤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場，不過為了嚴肅的氣氛還是要盡可能的保持一臉正經。
“是這樣的，你的鞋是什么時候買的？”王磊指著鞋架上最顯眼地方的那雙鞋：“說個大致時間。”
“好像是…上個月三四號左右吧。”
谷濤點點頭，表示跟查到的快遞單上的時間相差的不多，然后他來到了鞋架子上仔細看了一圈，然后皺著眉頭問道：“你的鞋都是網上買的？”
“也…也有一部分是在這邊買的。”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怎么了？”
“沒什么，就像了解一下，你知道賣鞋的人叫什么嗎？”
年輕人一聽臉色就變了，他愣了一下，苦著臉說道：“求求你們不要去查水哥…求求你們了。”
“水哥？”谷濤仰起頭問了一句：“你跟他熟嗎？”
“警察叔叔，求你們了，水哥是個好人…”
“這跟好人不好人有什么關系？”王磊也蒙了：“我們就是了解一下。”
“正版的鞋四五千一雙，我裝了三年逼，穿了三年，為了買鞋，房子首付沒了，女朋友也跑了。后來水哥來了，你們說那是假鞋，那鞋假不假我們能不知道嗎？一雙才賣三四百，水哥根本沒錢賺。誰家還沒個裝逼佬呢，你們能保證你們一輩子不裝逼嗎？”
看著他聲淚俱下的樣子，谷濤和王磊都傻了，谷濤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我們在追查一起兇殺案，跟賣假鞋有什么關系？”
“啊？不查假貨啊？”他一愣，連忙拍著胸脯說：“那就好…那就好。”
“你就說實話吧。”
跟這個神神叨叨的年輕人聊了一會兒后發現他說的那個水哥，就是這個城市最大的盜版鞋經銷商，因為質量好、價格便宜所以深受學生黨和剛出社會的年輕人喜歡，所以根據他提供的線索，谷濤很快就得到了水哥聯系方式。
“行了，加油賺錢，以后爭取買正版。”在走的時候，谷濤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心理素質好一點。”
“知道了…謝謝政府。”
“哈？”王磊回頭看了他一眼：“小伙子，謝謝政府可不是隨便用的。”
“哦…我知道了，警察叔叔再見。”
走出他家之后，谷濤突然問道：“為什么謝謝政府不能隨便用？”
“勞改專用詞，一般都是服刑人員或者服刑期滿出獄的人才會用。”王磊笑道：“不過你為什么肯定不是這孩子？”
谷濤故作神秘的一笑，他第一眼就肯定不是這小子了，因為他的戰斗力只有四狗多一點，算是個有點力氣的成年人，這樣的人一定不可能有讓人瞬間爆炸的能力，而且那天下午也并沒有出現在死者附近，因為當時他正在網吧跟朋友開黑吃雞，稍微調取一下相關的記錄就可以了，而且那個地方離開死者家大概有二十公里，調查他沒有意義。
“我們先去把剩下的兩家給逛了，然后去找那個水哥。”
在谷濤的安排下，很快他們來到了第二個買過那雙鞋的人家，這是個買正版鞋的人，居住環境和剛才那個小哥哥完全不能比，住在一個中高檔的小區里，家里有請保姆，還有一只價格不菲的狗。
“警察同志，那臭小子是干了什么么？”
接待谷濤和王磊的是調查對象的父親，他倒是很客氣，但在平淡的語氣里也有一絲焦急。
“我們只是根據一起殺人案進行調查。”
不多一會兒，一個打扮時尚但看上去非常叛逆的年輕小伙子走了出來，他爹眉頭一皺：“過來，配合警察調查。”
他沒說話，只是翻起眼睛瞪了自己老爹一眼，然后坐在了谷濤他們的對面：“問吧。”
谷濤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正氣的問道：”在7月X號下午，你在什么地方。”
“我…”
“請務必說實話。”谷濤的探測器上顯示他在這一瞬間心跳加速了：“否則我們有權利把你帶走協助調查。”
王磊吃驚的回頭看了一眼谷濤，詫異這家伙居然學的這么快？一板一眼，完全就是個正兒八經的老警察樣子。
“在賓館…”
“臭小子，你去賓館干什么！”
“要你管！”
“你…你是要氣死老子！”
看到他們父子要吵起來，谷濤用手指敲了敲茶幾：“請等會再爭執。你在賓館干什么？”
“跟女朋友開房。”他低著頭聲音小了不少：“這個犯法嗎？”
“不犯法。”谷濤拿出一個平板：“身份證號。”
小伙子熟練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號碼，谷濤輸入進去一查，發現那天下午他還真的是在賓館啊，而且…他女朋友身份證顯示居然比他大十二歲？這么強的嗎？現在的年輕人口味有點特別啊。
“你女朋友是什么人？”谷濤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但如果仔細看，眼底全是戲謔：“她比你大十二歲，如果是賣淫嫖娼行為的話，我們有權利追究責任的。”
“我班主任…”
握草！牛逼啊！人才啊！谷濤心里波瀾壯闊，這才是新時代的英杰啊。果然是只要膽子大，老師休產假，光這份能力谷濤都不得不朝他抱拳喊一聲大哥了，絕對是社會精英，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