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時光咖啡廳,當月30日清晨,唐臨便來到了這里。
他來這里,當然是等待南都制藥公司的董事長,蘇經國。
那封郵件,正是他讓羽毛寫給對方的。
想要遷徙人類,不論將來該怎么計劃,在這個視金錢為一切的時代,手里沒錢可不行,唐臨寫給蘇經國那封信,不過是想通過對方的手運作,自己躲藏在幕后聚攏金錢,僅此而已。
至于唐臨為什么會將目光投放到藥品上,有兩個原因。
首先,不算研發成本的話,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絕對是藥品生意,這點毫無疑問。
其次,唐臨也想讓人類世界逐步掌握外星人提供的科學技術,而醫學技術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如果能控制一家制藥企業,將來的路也會少走許多。
至于發給蘇經國的郵件,那份藥方,確實能治愈糖尿病。
藥方并非外星文明提供,不論外星人有多么強大,那始終是外星人,對方所處星球和地球不同,體質也和人類不一樣,換句話說就是,能治愈外星人的藥物,對地球人來說可能就是毒藥,更何況,外星人有的藥草植物,地球也不可能會有,就好像澳洲有袋鼠,而同屬地球的其他陸地就沒有這種生物。
同樣的道理,澳洲和地球其他地方,僅僅隔了一片海洋,物種特征就如此巨大,更何況是其他文明和地球文明,中間的距離可不是一片海洋那么簡單,兩顆星球生物的演化路線就更不可能有交集。
不過這份藥方的來源,確實得歸功于外星人。
雖說外星人面對‘地球拆遷’的事情敷衍至極,但系統‘羽毛’并不簡單,哪怕放在高等文明里,羽毛也算得上是最頂層的人物才用得起的東西。
羽毛擁有探測整個地球的能力,它可以探測地球上一切的生物,并瞬間檢測出對方的基因序列,檢測出糖尿病的存在,并根據地球上擁有的藥物整理出一份藥方,自然也不是難事。
流沙時光并非那種特豪華特高端的咖啡廳,老板和店員所從事的工作基本沒區別,當看到唐臨到達,穿著店員服裝的老板便上前詢問:
“先生,請問您想喝點什么?”
唐臨看了看菜單,隨手點向其中一種飲料說道:“就這個吧。”
“好的,先生,一共18元,”老板說道。
唐臨抽出兩張毛爺爺:“都給你,不用找了,但我有一個要求。”
看到錢,老板雙眼頓時放光,他一把抓過那兩張毛爺爺,特殷勤的問道:“先生您別這樣,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就是。”
“也沒什么,”唐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兩張毛爺爺上:“我約了人,今天會一直呆到下午,我只有一個要求,今天來到店里的客人,不論是誰,都請務必詢問對方是不是南都制藥公司的蘇先生,只要確定對方的身份,都帶到我這里來。”
說罷,唐臨扭頭就走,再不敢多看那兩張毛爺爺哪怕一眼,隨便找了個角落拿了本雜志看了起來。
唐臨現在并不缺這兩百塊,憑羽毛的能力,大可侵入任何一家銀行的系統,給他銀行卡余額不留任何痕跡的刷幾個億,取出來后還可以刪除一切記錄讓人無從察覺,只不過唐臨覺得,沒那個必要。
先不說這事違法,重點是,唐臨沒辦法解釋那么多錢的來歷,手里莫名其妙多出那么多錢來,還容易被官府盯上,至少短時間內,唐臨并不樂意招惹這樣的麻煩。
于是他只是讓羽毛每天給他刷幾百塊,能暫時維持個吃穿用度就行,還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風險。
只要他和蘇經國的合作談成,將來必然是財源滾滾,這幾天刷出來的錢也能很容易補回去。
至于蘇經國今天會不會來找他,唐臨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有羽毛的存在,唐臨現在手握制藥行業的賣方市場,手里的藥方不愁沒有銷路,如果蘇經國今天能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來,吃虧的只會是蘇經國,唐臨大不了另找一個下家尋求啟動資金,僅此而已。
其實早在收到藥方的那一刻,蘇經國便將藥方發給實驗室進行驗證,只是驗證需要時間,過去了半個月,實驗室才給出最終結果——該藥方有非常大的概率能將糖尿病治愈。
而蘇經國需要的答復也并非‘百分百能治愈’,他需要的只是‘有概率能治愈’。
蘇經國是個聰明人,如果他不是個聰明人,就憑三年前沒有半點醫藥工作經驗的他,說不定早將自家公司給敗空了。
只是‘有概率’治愈這個結果,就能讓蘇經國明白,郵件里包含的信息不僅僅是一份藥方,而是一個能讓南都制藥公司崛起的機會,更別提實驗室給出的結果還不是‘有概率’,而是‘大概率’,后者所代表的的意義更加深重,畢竟哪怕是最簡單的感冒藥,也不敢說自己百分百能治好所有人的感冒。
蘇經國早被自家公司所面臨的種種危機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當然不可能放棄哪怕一線曙光。
所以他按約定,來到了這里。
蘇經國才推開咖啡廳大門,內里的接待小姐便上前詢問:“請問您是南都制藥公司的蘇先生嗎?”
蘇經國略顯詫異,他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南都名人,就算是,也不可能剛到一家從未打過交道的咖啡廳,就有人認識他。
他當即就回憶起郵件里最后一句話——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你來,我就能找到你。
蘇經國當即心里一沉。
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但他同樣知道,是機會,就一定會有代價,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試想,對方能研制出痊愈糖尿病的藥物,甚至揚言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藥物,對方背后一定有一個能量極其龐大的組織,試想,這樣的組織,背后的力量能簡單嗎?
答案當然是不簡單。
而咖啡廳接待小姐的詢問更加印證了蘇經國內心的猜測。
自己為什么剛來,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就能一眼認出自己?
是掐表算好了時間?
不,不會,現在才下午兩點,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足足一個小時,不可能是提前算好了時間。
更何況,就算是算好了時間,對方憑什么確定,這個時間點進入這家咖啡廳的只有他一個人?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蘇經國內心愈發沉重。
自己所面對的人,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