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鳶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藍夭帶著玩味般的笑容打量著她,“老實交代,剛剛你是不是打算把風亭拐到家里。”她可是在馬車里偷偷聽兩人的對話,自然是十分清楚蕭鳶心中打得小算盤的。
想要把風亭叫到府中,這樣蕭父蕭母便知道了風亭,然后接下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阿鳶這小丫頭倒是腦袋精靈了不少呢。
馬車再次一晃一晃的,蕭鳶趴在車窗那里掀開簾子看風亭的背影,清俊挺拔。她耷拉著眼皮,“可是風亭也沒去啊。”
藍夭只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到蕭鳶居然這么坦誠的就交代了。
“你也不要失望,人家風亭不是也說了這次沒帶禮品空手去拜訪不太好,他也答應了改天會來的呀。”藍夭安慰道。
“你的意思是說下次來風亭帶著聘禮來的嗎?”蕭鳶喃喃,眼睛亮亮的,仿佛有光芒在閃爍。
藍夭一聽頓時哭笑不得,“你這發展也太快了吧。”
蕭鳶看男子的背影已經消失了便直起身子,語氣很是認真地盯著藍夭的眼睛說道:“我覺得這種事情就應該快刀斬亂麻,你看我哥哥,喜歡了景寧這么長時間,到現在還沒有追到手,雖然他們兩個快要成親了吧,這個暫且不談。”頓了頓,蕭鳶繼續說道:“風亭長得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千金小姐中意他,可是我也很中意風亭,所以要趕緊把風亭娶回家。”
藍夭沒想到蕭鳶看著呆呆的,對這個事情倒是很有計劃,很有想法,只是她想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慢吞吞的說道:“阿鳶,這風亭是男子,按常理應該是他娶你的。”
蕭鳶眼睛眨眨,然后歪頭細細的想了一下,對啊,應該是他娶她回家。蕭鳶臉一紅,想到自己剛剛在夭夭面前說了什么話之后頓時覺得這臉皮算是丟完了。
藍夭看著蕭鳶的迷糊樣子,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因為陳止而陰霾的心情也慢慢的消散變得開朗。
“小姐,蕭小姐,已經到將軍府了。”
馬車停了下來,將軍府到了。藍夭揉了揉眼角因為笑得太厲害而流出的眼淚,對蕭鳶道:“好了阿鳶,到將軍府了,你回去休息吧,過年回家多吃點,補補腦子。”
蕭鳶哼了一聲,不理會藍夭的打笑,“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說完便下了馬車。
看著蕭鳶進將軍府之后,藍夭便讓車夫駕車離開了,她也應該回輔國公府了。
藍夭回府后正好撞見輔國公,看著輔國公板著面容,藍夭倒是不怕,笑嘻嘻的給爺爺說自己剛剛去找景寧了。輔國公知道她們關系好,便也只是故作嚴厲的批評了一頓,讓藍夭安穩一些。
藍夭對輔國公說的話自是不放在心中的,左耳進右耳出,表面上乖巧的虛心聽教,一轉身便風風火火的去找藍芊了。
藍芊雖然也是輔國公府的千金,但是她身體不太好,便沒有和藍夭她們招待上門的客人。
所以雖然府中其他地方熱熱鬧鬧,但是藍芊這里卻很安靜。
藍夭來到藍芊的院中,一進屋便看到藍芊安靜的看書,很是悠閑。
“芊芊,還是你這里好啊,安安靜靜的。”藍夭抱怨道,她進來時帶了一些冷意進來,所以她在門口站了一會,等自己身上暖和起來才進到里屋。
藍芊將書本合上,“姐姐這是剛剛去找景寧姐姐才回來的吧。”她自是知道藍夭的性子才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
藍夭吐了吐粉嫩的舌頭,一邊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一邊說:“還是芊芊最了解我啊,府中太無聊了嘛。”
藍芊笑笑,眼角掃到藍夭發間的玉簪,隨意的開口:“姐姐你這玉簪似乎戴了很久呢,我見你這幾天都戴著呢。”
藍夭笑容凝滯了一下,手指下意識的摩擦著杯身,暖暖的熱意傳來,“戴了兩三天了。覺得好看。”
藍芊走到藍夭的面前,因為藍夭坐在椅子上,所以她一低頭便將那根玉簪的模樣一覽無余,簪子通體白玉,頂端雕刻著一枚梅花的模樣,清麗簡單。
“姐。”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從藍芊的嘴中發出。
藍夭下意識的攥緊茶杯。
“不要被爺爺發現了。”最后藍芊只是說了這句話便不再提這個話題。
藍夭松了一口氣,梅花這個東西是自己和景寧她們的小秘密,爺爺不會察覺的。
“謝謝。”藍夭說。
藍芊故作傷心的皺眉,“姐姐你這么說就生分了許多啊,小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這樣瞞著爺爺有自己的小秘密嗎?”
藍夭將杯中已經微涼的茶水放到嘴邊喝了一口,笑笑:“是我太過客氣了。”她看著藍芊的眼睛,眉眼彎彎。1
接下來幾天景寧又忙碌了很久才終于抽出時間來。
鄭安宴也得以有時間來看一下景寧。
鄭安宴來到景寧的院子中,看到景寧有些憔悴的神色后,他心中有些心疼。
“這幾天累壞了吧。”鄭安宴說。
“有一點點。”景寧也很誠實的點點頭,不好意思的開口。
“以往這些都是楊…”鄭安宴本來準備說楊氏的,突然想到之前景寧和楊氏并不合,話語戛然而止,氣氛有些尷尬。
景寧似乎沒有察覺到,順著鄭安宴的話接下去,“這幾天才發現原來楊氏以前是這么辛苦。”
鄭安宴看著景寧平靜淡然的神情,欣慰的笑笑,有寬廣的胸襟,果然是我的女兒。
欣慰過后,鄭安宴注意到景寧皙白的皮膚上眼底的青色陰影,想到景寧這幾天確實太過操勞了,便說道:“爹先走了,你先休息休息。”
景寧溫順的點頭,送走鄭安宴后便松下身心。
文星端來臉盆服侍景寧洗漱后,整理了被褥,想到老爺剛剛說的話,心中似乎郁結了一個疙瘩,“小姐,老爺剛剛為什么要在你面前提楊氏。以前楊氏那般狠毒的女人是怎么對待你的老爺難道全都忘了嗎?”
碧華輕輕碰了碰文星的胳膊,讓她不要再說了。
景寧臉色倒是沒有變,淡淡的看了文星一眼,“做人胸襟要寬廣一些,爹爹是希望我成為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