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英似是沒有看到任瑤玉的臉色,轉過臉去微笑著問云家兩姐妹:“不知云姐姐明日要表演什么?”
云秋蘋不怎么愛說話,不過出于禮貌還是答道:“明日再說吧,我各項才藝平常,不過是湊個趣兒。”
云秋芳卻是不怎么在意地一笑:“我們倒是無所謂,反正沒兩年就要辦這么一次,你們瞧著新鮮,我們倒是覺得人來人往的累得慌。”
話是這么說,不過在座的任家姑娘還是從云秋芳的話里聽出了幾分優越感。
任瑤英抿嘴一笑:“這倒是,之前聽云大小姐說這幾日她跟著長輩們在忙千金宴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沒有閑著。云家作為主家,是要忙些的。”
不想任瑤英的話才一落下,云秋芳的臉色卻突然不好看了。
云秋蘋看了云秋芳一眼,低頭玩自己腰間的絡子。
任瑤英看到了云秋芳的臉色,不明白自己那一句話說錯了。她自然不知道,云家三位小姐云老太太只讓云大小姐分管了千秋宴上的茶點一項,云二小姐和云三小姐相比云秋晨而言清閑得很。
任瑤音卻是知道云家三姐妹之間齟齬的,見氣氛冷了下來,微笑著轉開了話題:“九妹妹難道聽不出來云二小姐和云三小姐是在自謙么?我聽說云家幾位小姐自幼就跟著家中女先生學習針黹女紅琴棋書畫,云二小姐一手雙面繡可以媲美京城的巧手娘子慕英娘,云三小姐更是在上一次的千金宴上以一首塤曲技壓群芳。”
云秋芳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些。
這時候云秋晨回來了。
云秋芳抬眼看到她,撇了撇嘴道:“茶水點心已經上來半天了,大姐姐這是打哪兒來啊?”
云秋晨聞言一笑:“出去的時候不想正巧遇上了二哥,說是原本約好了與大哥和丘公子來水榭避暑的,見我們先過來占了地方,他們正要另找去處呢。”
云秋晨的話音剛落。云文放便走了進來,視線在水榭中掃了一圈,挑眉道:“原來真有客人在。”
云秋晨搖了搖頭:“自然是有客人,我還能騙你不成?”
云文放嘆了一聲:“如此,我和大哥,晉元只能另找去處了。”
“這水榭這么大,大哥,二哥以及丘公子想來的話來就是了。”云秋芳不在意道。
丘韞來云家的次數不少,長相俊俏言語風趣,云家幾位小姐對他的印象倒是都不錯。
任瑤音也道:“算起來云大公子。云二公子以及丘公子都是我們的表兄,到也不算失禮。”
云秋晨看了云文放一眼,心中一嘆正要應下。任瑤華卻是突然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明日千金宴上要注意的事情云表姐也已經與我們說明白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任瑤華一看到云文放進來眼皮就是一跳,想到這位云二公子對任瑤期的心思,任瑤華自然不愿意讓自己的妹妹與他同處在一個屋檐下。
至于任瑤音那點小心思。任瑤華在心里冷哼一聲,她還真怕別人不知道不成?
云秋晨聞言忙道:“難得來一次,還是再坐坐吧。”
云大小姐想著可能是任家姐們不想與男子共處一室,她畢竟是要臉面的大家閨秀,只能對云文放道,“二哥。你和大哥,丘公子還是去那邊的涼亭吧。”怕云文放又使性子,還暗中朝他使眼色。
云文放看了任瑤華一眼。視線定在了任瑤期臉上,任瑤期事不關己的低頭飲茶。
云文放似笑非笑地道:“涼亭就涼亭吧。”說完就轉身走了。
云文放一走,任瑤華也不堅持要回去了。
倒是云文放前腳一走,云大夫人后腳就過來了。
云大夫人剛從云老太太的院子里出來,途徑花園。聽說女兒在水榭這邊便過來看看。見到任家姐妹,云大太太態度慈愛地與她們說了會兒話。
見到云大太太來了。想著云大太太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云秋晨,略坐了一會兒任瑤華又提出了告辭,任大太太派了自己身邊的嬤嬤送她們出門。
只是她們才出了花園,任瑤音突然停住了步子道:“呀,秋晨說要借我一本詩冊,我忘了拿了。”
任瑤華皺眉:“讓丫鬟回去一趟去拿吧。”
任瑤音搖了搖頭:“這本冊子是秋晨的珍藏,她寶貝得很,還是我自己回去一趟吧。”
送她們出來的嬤嬤忙道:“奴婢陪任小姐回去。”
任瑤音笑道:“嬤嬤還是送我幾個姐妹出去吧,我來云家好幾次,這園子也逛了好幾回,熟悉得很。秋晨現在應該還在園子里沒有走遠,我去去就回。”
眾人拗不過她,只能讓她自己帶著貼身丫鬟回去找云秋晨了。
任瑤華看了一眼任瑤音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邊,任家姐妹走后云秋蘋和云秋芳兩人也回了各自的院子,云大太太和云秋晨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在池塘邊說話。
“姑母想要讓芳菲嫁給二哥?”
云大太太點了點頭:“不過你祖母并沒有應,反而是交代我利用千金宴的機會好好相看幾位閨秀。”
云秋晨不由得皺眉:“可是二哥他的心思…”
云大太太搖了搖頭,打斷道:“他的心思遲早要收起來。他打的那點小算盤,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
云秋晨聽自己的母親這么說,就明白了定是祖母那邊對云文放的親事已經有了打算,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了,轉而問道:“那祖母有沒有說大哥的親事要如何安排。”
不遠處傳來了幾不可聞的落葉碎裂的聲音,云家母女都沒有注意。
“云家屬意的嫡長媳人選是郡主,這一點你祖母不會輕易改變,除非燕北王府那邊另有打算。”
云秋晨想了想,猶豫了片刻才道:“母親,您對寧夏吳家怎么看?”
“吳家?聽說吳家自老燕北王在世的時候起就與燕北王府交好,吳家在寧夏能有今日的勢力也有燕北王府幫扶之故。”
云秋晨搖了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吳家大小姐吳依玉。”
吳家大小姐吳依玉云大太太也見過幾次,見女兒在這時候提起云大太太立即就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皺眉:“是不是廷兒那邊有什么想法?”
云秋晨忙道:“與哥哥無關,哥哥他…”
云秋晨頓了頓:“我只是聽說吳大小姐最近經常讓蕭三公子邀請哥哥去王府,吳大小姐似是對哥哥…”
云大太太想吳家與燕北王府淵源頗深,吳大小姐也算是有一半出身燕北王府。若是到時候云家娶不了郡主進門,云老太太會考慮吳家也說不準。
不過吳家現在是老燕北王妃的女婿,云大太太想起來之前云老太太所說的話,對云老太太的心思也有幾分把握不定。
“這個先不要管,你大哥是再穩妥不過的性子。定會注意分寸的。對了,你二哥那邊暫時不要讓他知道我們正在為他相看正妻人選。”
接著云大太太又與云秋晨說了云老太太對她們的警告之言,母女兩人皆因為云老太太的話而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她們身后有人影一閃。
直到不多會兒,云秋晨的大丫鬟南珠走了過來稟報道:“小姐,任四小姐來了,說是忘了拿您借給她的一冊詩集。她去水榭沒有找到您,找到了奴婢。”
云秋晨想起來自己確實答應了要借任瑤音詩冊。便點了點頭:“你回去取了來,我記得今晨放在了書案上。”
云大太太道:“你去忙吧,我還要去找你兩位嬸嬸過問一下補發的請帖的事情,晚上用完膳你到我屋里去一趟,我還有事情要交代你。”
等任瑤音從云秋晨這里拿了詩冊出去,已經耽誤了不短的時間了。
馬車上。任瑤華放下了手中的車簾子,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個四妹妹還真是…”
任瑤期看向任瑤華:“四姐姐怎么了?”
任瑤華等馬車行駛出了云府角門之后才道:“剛剛她上馬車的時候我看到她鞋底和裙后擺的里襯沾了些泥土,也不知剛才干什么去了。”
任瑤期不由得失笑:“三姐。你眼睛可真毒。”
任瑤華瞪了任瑤期一眼:“我眼睛不毒點難不成還等著被人算計到頭上來?你瞧著吧,明日的千金宴還指不定會怎么群魔亂舞呢,全都打著小算盤沒一個省心的!”
任瑤期笑著為任瑤華倒了一杯茶。
任瑤華睨著她道:“你別不把明日的千金宴當一回事,眼睛放亮一些,別讓人給算計了去。還有那個云文放。一看就是招禍的主兒,你給我離他遠一些。可別吃了虧。”
任瑤華語氣雖然是兇巴巴的,任瑤期卻是聽著心中微暖,笑著點頭玩笑道:“放心吧三姐,誰敢算計我我讓誰好看。”
這一日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日,兩年一次為期三日的千金宴正式開始了。
任瑤音在前一日晚上就搬回了任家別院好方便與姐妹一起出門,任瑤期卻是因為接到了燕北王妃的邀請,依舊住在了林府,等燕北王府的馬車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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