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晨八點鐘。
秦禹拿著牙刷,站在衛生間內問道:“情況怎么樣?!”
“大部分警力都在新元區,但他們沒敢跟民眾發生直接沖突,只維持秩序。”馬老二站在一旁,話語急促的說道:“從你睡著到現在,奉北那邊開過來了四趟專列,到了大概能有三四千警員,但還沒有增派到新元區現場!”
“他們在憋大招呢,想一次性解決問題。”秦禹刷完牙,漱了漱口說道:“今天,讓黑街,平道兩個區的游行隊也全部露面,讓事件再次升級!”
馬老二斟酌了一下回道:“小禹,如果長吉跟奉北這么支持松江,咱們會很難受的!軍政不幫咱,官媒的力量也遠大于我們,如果持續搞下去,普通民眾在起厭煩情緒,那我們情況很危險的。”
“沒開始之前,你覺得我找李叔談的是什么事兒?”秦禹擦著手掌問。
馬老二怔住:“不是讓他先在新元區搞起動靜嗎?!”
“我要做事兒只看一步,那早死了。”秦禹拍著他的肩膀,話語簡潔的說道:“你就往大了搞,這才剛開始呢!”
馬老二愣了半天:“你還有招?”
“我出去一趟,地面上的事兒你盯住了!”秦禹賣了個關子,直接走出衛生間:“等我回來,長吉和奉北那邊來的人,全得給我滾回去!”
十分鐘后。
吳迪接上秦禹,坐在車內問道:“那邊的人?”
“老李那邊的。”秦禹插手回道:“事兒還沒開始前,我就找過他。”
吳迪搓了搓手掌:“條件會不會太苛刻?”
“不會。”秦禹緩緩搖頭:“你信不信,我就是不找對面,他們也會暗中幫助我。”
吳迪沉思半晌:“也對,你打龍城的時候,這幫人也向著黨政說話來著!”
“他們想看到的是三足鼎立,而非一家獨大,我他媽在松江倒了,那這里就徹底只掛黨政的旗了。”秦禹插手說道:“迪哥,我叫你來的意思是,再次表明立場,讓上層明白,我不是二五仔,誰能幫我,我就跟誰親,我只是不聽話而已!”
“草泥馬,你當我面說這話,不覺得我會很生氣嘛?!”吳迪破口大罵。
秦禹看向他:“你就不想干嗎嘛?!他們幾次搞天成,你能咽下去這口氣?”
吳迪沉吟半晌:“你一說,我也確實有點想干!”
二人對視半晌,會心一笑。
早晨十點多鐘,新元區議會的下屬會場內,數百個空落落的座位略顯冷清,秦禹坐在中間位置,稍微大點聲說話,都會帶起一陣回音。
吳迪老爺癱似的坐在秦禹旁邊,低頭擺弄著手機,也一言不發。
二人等了一小會,老李領著兩名中年走了進來。
“小禹!”
“哎,李叔!”秦禹站起身,笑著回了一句。
“給你介紹一下…!”老李站在一旁,輕聲就沖三人介紹了起來。
在寒暄的過程中,秦禹得知稍微胖一點的中年叫林濤,是奉北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另外一位也是搞實體經濟的,看似跟體制沒有任何關系。
雙方相互認識了一下后,才緩緩坐在會場的空椅子上。
林濤點了根煙,談話也非常直接:“秦司長,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事兒你準備搞到什么程度?”
秦禹思考了一下應道:“搞到底!”
“到哪兒才算是到底?”對方又問。
“認可我,默認我,尊重我,才算是到底!”秦禹輕笑著回道。
林濤沉吟半晌:“松江五五開?”
“對。”秦禹點頭。
“你有多大把握?”林濤又問。
“要么達成目的,要么我認判拉,哈哈!”秦禹用開玩笑的方式,說著最認真的話。
林濤吸了口煙:“其實我們的立場也是相對的。”
“以前是,現在不是。”秦禹直言回道:“徐副市長倒臺,有我的原因,也有黨政的原因啊,只不過表面上的惡人是我而已。”
“你能開什么條件呢?”林濤又問。
“新元區議會,我會放給你們十個名額,三大警司,也會提拔一些你們的人。”秦禹插手說道:“如果未來真五五開了,或者我更占據主動,那我會在讓出一些關鍵位置!”
“呵呵,這話很含糊啊。”林濤一笑:“到時候你不落實,誰也沒辦法啊。”
“林先生,我秦禹在松江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百分百的誠信額度,這一點,我相信你心里是有譜的。”秦禹插著手掌,話語平淡的說道:“并且兩家爭鋒,我有可能騙你,但三家坐在桌上,我沒辦法撒謊啊,除非我不想活了。”
林濤再次吸了口煙:“你的條件有點弱,我們這邊…!”
“林先生,沒有你們的幫助,這個事兒我也依舊能繼續下去,所以我不是在求你,而是你我的訴求一樣,我們有合作的可能而已!”秦禹非常嚴肅的打斷道:“其次,徐副市長出事兒之后,學院派在松江的狀況你心里是清楚的,說句直白點的話,我不和黨政鬧到這一步,你們很難在有回溫的可能!對嗎?我給的不是條件,而是機會!新元區給你們名額,三大警司也給,未來如果五五開了,或者我占據了主動,又會讓出一部分位置,這個條件如果還不行,那就沒得談了,剩下的我自己干!”
“你開出的條件,黨政也可以開出來啊!”林濤也很赤果的反駁道:“我現在去談,他們答應的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我折了,松江黨政一家獨大,你上幾個閑散位置,又啥意義嗎?!繼續給黨政當小弟嗎?”秦禹盯著對方問道:“三家平衡,才是大勢所趨,不然你為啥會坐在這里呢!”
二人談話間,老李幾次再踢秦禹的小腿,但后者都沒理會他。
林濤沉默許久后,緩緩說道:“你談的很透,我要反應一下!”
“長吉和奉北的警力如果到了松江,那在合作就沒有意義了。”秦禹笑著伸出了手掌。
林濤怔了一下:“你還真強勢啊。”
“一路挨打過來的,氣量養不大了,您別見怪!”
“呵呵!”
二人握手。
下午三點十分鐘左右。
奉北,長吉的警力即將在往松江發時,兩個地區的十幾所大學,專科學院,同時舉行了游行抗議活動!
大批學生走上街頭,高喊著司法機構腐敗無能,開槍射殺民眾,導致松江動亂!!
一個市的亂象,還未解決,另外兩個市卻也突然沸騰了起來!
學院派突然阻擊,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兩地的警力還未開到松江一半,就突然接到撤回命令,馬上控制本土游行事件!
“CNM的!!學院派也要摻和,無恥,下流,卑鄙!!”辛署長站在警署內,暴跳如雷的喝罵道。
與此同時。
奉北某部隊辦公樓內,吳父大笑著說道:“媽了個B的,這劇本有點精彩哈!我看吶,這要說黨政準備三年要天成,那秦禹至少四年前就想著要防御他了!這小子不聽話是不聽話,但確實算是個可以培養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