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二愣了一下后,立馬回應道:“8:2?他在哪兒想屁吃呢?先不說,這個價格會讓咱們下面的兄弟怎么想!就他光提的那一條無限量供貨,就不可能!咱們之前就有規定,必須限額賣貨,那你給他們不限量,咱們怎么辦?”
“對。”付小豪也點頭附和道:“咱們好不容易給裴德勇拿下來了,也給袁克捅咕進去了,這好日子還沒等過上呢,開元的人就想白占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我覺得這事兒談不攏。”馬老二掏出煙盒,話語簡短的說道:“我的心里價位,至少是咱們六,他們四,而今天我看雄哥的態度,他是不會再有大的退步了,所以…這事兒還是別往下聊了,沒啥意思。”
“嗯。”秦禹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先不說了,開車吧。”
“好勒。”付小豪掛上檔,輕踩著油門,就往土渣街方向行駛。
路面上。
葉琳拿著電話,輕聲說道:“雄哥,8:2的價格,我覺得秦禹不會接受。”
“那你覺得他多少能談?”雄哥問。
“起碼對半分吧!”葉琳斟酌半晌后應道。
“哈哈。”雄哥一笑:“要是對半分,那這事兒還有啥意思。”
葉琳聞聲沒有回話。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在等等上面運作吧。”雄哥臉上沒有一絲的失望神色,只話語平淡的說道:“而且老三不是要回來了嗎?這事兒,我估計他也能愿意摻和摻和。”
“嗯。”葉琳點頭。
“好勒,那先這樣。”
“拜拜!”
二人溝通完畢,葉琳就左手扶額的掛斷了電話,俏臉不自覺的露出了疲倦之相。
正駕駛位上,封哥從倒車鏡內看了一眼葉琳,實在忍不住的說了一句:“豬還沒等肥就要殺,是不是急了點啊?”
“不是我的意思。”葉琳緩緩搖頭:“上面不是一直這么干事兒嗎?”
“唉。”封哥嘆息一聲,也沒再說什么。
當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秦禹剛到單位,就看到大廳內掛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黑街警司全體同仁,熱烈歡迎馮玉年司長就職。
“有信兒了?”秦禹看了一眼橫幅,扭頭就沖著旁邊的警員問了一句。
“嗯,聽說是今天就職。”警員端著水杯回道:“董司已經去警署那邊辦理交接手續了,估計下午就要開見面會了。”
“啊!”秦禹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警司內整潔大廳,以及門口擺放的幾個花籃,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誰張羅弄的?”
“還能有誰,文副司長唄。”警員忍不住笑的回道:“今天早上五點老文就來了,帶著保潔組和六隊的人,在大廳干了兩三個小時大掃除,聽說給廁所都刷干凈了,還買了鮮花,準備親自獻給新司長。”
秦禹聞聲一笑:“你不得不服,整個黑街警司,就他媽老文的舌頭最好使,論會舔,誰也不如他。”
“那咱們不準備準備啊?”警員問。
“你去告訴朱偉,讓他通知一二三隊著裝整潔,正常工作就行。”秦禹話語簡短的吩咐道:“歡迎要熱情,但不用整的太肉麻!”
“呵呵,行,我知道了。”警員笑著點頭。
秦禹交代完事情后,就按照正常習慣去了食堂,吃了早餐。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秦禹低頭按了接聽鍵說道:“喂?李叔?!”
“老馮今天下午就會到。”老李直奔主題的說道:“估計會找你談話,你不卑不亢的介紹一下工作就行。”
“我知道。”秦禹點頭。
“嗯,還有。”老李斟酌半晌后,再次補充道:“今天如果晚上有歡迎晚宴,你就正常去,參加完了,直接來找我,我跟你說點事兒。”
“好,我清楚了。”
“嗯,就這樣。”老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秦禹坐在椅子上,繼續大口吃著早餐。
江南區區議會內,老李將今天要處理的一些小事兒交給了秘書后,就穿著外套離去。
大約四十分鐘后。
老李趕到了市區內的一個私人會所內,在健身房里見到了一個梳著小平頭的青年。
“李叔,你平時訓練嗎?”青年從跑步機上下來后,低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我哪有時間訓練這個啊。”老李狀態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笑著回道:“平時走走路,就算健身了。”
“回頭我打個招呼,讓會所給你入個會員籍,沒事兒你過來陪我跑跑步,做個按摩,真的很有效果,整個人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青年臉上掛著微笑,彎腰坐在地上,背對著老李說道:“叔,你幫我揉揉肩膀肌肉,放松一下。”
老李擼起袖子,低頭揉著青年肩膀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昨晚到的,誰都不知道,呵呵。”青年低著頭指揮道:“叔,你幫我揉揉頸椎,這兒特別酸。”
“回來呆多久啊?”老李順嘴問道。
“呆一段。”青年擰開水瓶子,停頓一下說道:“叔,藥線這個事兒,可以做大做強!你跟下面的人說說,別總盯著短線利益,現如今這個年頭啊,單打獨斗是起不來的。”
老李聞聲怔了一下,使勁兒用肘部碾壓著青年的脖頸:“做大做強沒問題,但利益分配要均衡,不然會出亂子。”
“嗯,你先聊,回頭在商量細節。”青年緩緩點了點頭。
開元區貧民窟內。
吳天坐在冰涼的床板上,低著頭,也不說話。
門口處,一男一女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抱著肩膀站立著,旁邊還有兩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東邊的椅子上,一名看著能有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臉色陰沉的說道:“現在家里就這么個情況!能呆人,但養不起人!你回來了,就得自己干活掙錢…不要給我們增添負擔。”
“嗯。”吳天點頭。
“偷雞摸狗的事兒以后少干。”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吳天,話語冰冷的說道:“不要給家里找事兒!我留你是人情,不留你是本分!別人也說不出來啥。”
“嗯,我知道。”吳天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老頭旁邊的老太太,而后者則是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不插話。
下午兩點多鐘。
七八輛警署用車停在了黑街警司門口,新來馮司長穿著正裝,器宇軒昂的下了車。
“來,喊,大聲喊!!喊歡迎,快點的!”
文永剛站在警司門口,擺著手就扇呼了起來。
“歡迎,歡迎!”
六隊的警員,扯脖子就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