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站的樓道內,馬老二拿著手機,低聲沖吳迪說道:“你先不要喊,別喊,聽我說!車里的人不是吳局。”
電話中,吳迪聽到這話后,瞬間虛脫地坐在沙發上:“那…那就好。”
“死的是替身,但我現在還沒有接到吳局的電話。”馬老二努力平復著情緒說道:“他應該馬上會聯系我們。”
自古以來,這搞軍情工作的一把手,個人身上都有很多謎團,也很難得到善終。他們知曉的秘密太多,即要做上層桌下的一把快刀,又要時刻擔憂過于鋒利的工作,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為此,這些軍情頭子的自保方式,也是五花八門,匪夷所思的。吳局是有替身的,這個替身以前是軍監局一名很普通的跑外情報人員,后被董副局長的秘書發現,見他的體型、身高,以及長相,都跟吳局很接近,所以選了他作為替身。
這個替身不像影視作品里表現的那么夸張,平時還要接受什么極其專業的訓練。他只是被發掘后,就被調離了原單位,沒事兒的時候會看一些吳局的影像資料,模仿他的穿著和肢體動作。
自從這個替身被挖掘后,幾乎就沒有受到過啟用,只是領著豐厚的薪水,在秘密單位混日子。
但九區冷戰一開始,這個替身就被董副局長秘密啟用了,并且知道內情的人也非常少。
而類似于這種替身,其實歷史上很多人物都有。比如民國時期備受爭議的戴老板,他就有替身,這個人是他的親屬,叫牦權。
吳迪平復了一下情緒后,立即又問:“目前知道死的是替身的人,有多少?消息能捂住嗎?”
“不太多,都是身邊的人。”馬老二如實回道:“但越保密消息,越會顯得非常可疑,所以…我覺得這個事兒是瞞不了多久的。”
“好,我知道了。”
“你現在得馬上離開奉北。對面已經沖吳局開火了,這說明已經不在乎吃相了,你留下會有危險。”馬老二思維縝密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吳迪點頭。
奉北,軍監局總部內。
董副局長正在辦公室焦躁的來回走動之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后,立即來到里屋,按了接聽鍵:“喂?!”
“我沒事兒。”吳局的聲音響起。
董副局長雖然已經知道死的是替身,但依舊心里沒底,此刻聽到吳局的聲音后,才松了口氣:“你在哪兒?好脫身嗎?”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聽我說。”吳局冷靜地說道:“我沒死的這個消息,肯定瞞不了多久,留給軍監局的時間不太多了。對面想動我,就說明在軍監局的問題上,他們已經不在乎吃相和輿論了,老賀估計是想沖二戰區開火了。”
“是的。”董副局長表示贊同。
“你現在需要著手做幾件事兒:第一,命令我們的核心干部,軍情人員,開始進行全面撤離。之前培養好的外線小組,馬上進入潛伏狀態,我有大用。第二,用最快的速度送小迪離開,他留在奉北已經沒用了。第三,你和其它核心領導,要去老周那兒,進行暫避。我預計,今晚老賀就會命令章江,對軍監局進行清掃。”吳局調理清晰地做出了部署。
“好,我清楚了。”
“…老賀在這個敏感時期,先出手了,比我預想的要有魄力。”吳局繼續說道:“在他們的視角里,我死了,你就成了他們第一個要搞的目標,你一定注意安全!”
“嗯,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先撤,撤了之后,我們再反擊。”
“好!”
“老董…這些年我們榮辱與共,最終我也沒能給大家帶來一份安穩…說實話,我挺愧疚的。”吳局難得感性地說了一句:“如果這次失敗,你們去川府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董副局長沉默半晌:“干到我們這個級別,理想既是現實,我他媽也想和他們斗一斗。”
五分鐘后。
周司令面色凝重地接通了電話:“喂?”
“我沒事兒。”
“…!”周司令長長出了口氣:“那就好。”
“兩個事兒:第一,軍監局馬上就要面臨清掃,我的人需要你掩護撤離奉北。”
“好,沒問題。”周司令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二,老賀動我,說明他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吳局皺眉說道:“我的意思是,明天一早,你以二戰區司令的身份,通告大區,抨擊此次事件,我會配合。”
“這樣的話,不是就杠上了嗎?”周司令皺眉回道:“很大可能提前開火。”
“我們不跳出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他們也會向你開火。”吳局低聲說道:“那與其讓他們掌握了節奏,還不如我們先把想說的話捅出去。”
周司令斟酌半晌:“目的呢?真的只是為了拖延嗎?”
“不,我要還手。”吳局聲音陰冷地說道:“后續事情,我會安排妥當的。”
“我現在就怕,馮系聽到你出事兒的消息,會提前站隊。”周司令有些擔憂地說道:“老賀這次動手的目的,可能也是這個。”
吳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出事兒已經有一會了,馮系現在還沒有動靜,我個人偏向于馮成章還是想觀望。”
“希望如此吧。”
“先這樣。”
“好。”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周司令斟酌半晌,撥通了劉維仁的號碼,腰板筆直地命令道:“調你的部隊,向奉北方向移動,軍監局的人要出關。”
“是!”劉維仁立即回道。
軍監局奉北站內,奉北站長拿著電話,語速很快地說道;“對,你們從現在開始潛伏,沒有董副局長和吳局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在奉北區域內私自活動。”
與此同時。
軍監局總部,大量的高級將領、軍官,開始銷毀各種資料,隨即倉皇撤離。
奉北,軍事秘密調查局總部,章江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沉地說道:“上層已經給奉北衛戍旅打了電話,他們會配合我們的行動。必抓捕名單傳下去,今晚我哪兒都不去,就坐在這兒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