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內。
沈寅十分費解的沖著閆家長子問道:“子玉,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懂這個項擇昊。你說他父親是最高行政長官,他又是你們黨政自衛軍的軍長,他干嘛總跟黨政內部唱反調啊?”
“呵呵,這誰知道了。”閆子玉撇了撇嘴說道:“外面有謠言,說項擇昊總唱反調,是因為他跟目前黨政派系的主要力量政見不合。他是贊成三大區盡快一統的,不想打內戰…但我個人看啊,這種理由都是扯淡。”
“什么意思?”
“你很久不在九區了,你不知道,黨政自衛軍這幾年極速膨脹,項擇昊拿著財政部撥的軍費,再配合自己的小錢袋子,一直持續擴編部隊,”閆子玉輕聲說道:“我個人看啊,他是軍事權利掌握得太久了,心思活泛了。”
“活泛什么?”沈寅皺眉問。
“你說呢?”
“…不會是要拿黨政最高權利吧?”沈寅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不可能吧,這不等于兒子要推翻父親嗎?”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閆子玉低聲說道:“他媽的,說句不好聽的,行政總長的職位,也不是世襲的,他項擇昊是太子,但也不可能等項總長退休了,就讓他無縫連接地接任最高位置啊。況且,自古至今兒子推翻老子的案例還在少數嗎?通過兵諫的方式,讓他爹下臺,然后他自己來接手,這對他們項家也沒啥壞處啊。還有,項擇昊這個人做事兒一向霸道,專橫,黨政內部有很多人早都對他不滿了,要不是礙于他父親是一把,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弄他…所以,項總長有一天要是不在了,那他日子不會好過的。”
沈寅聽到這話,緩緩點了點頭。
“而且據我所知,項擇昊和項總長的父子關系非常差,倆人經常吵。”閆子玉再次壓低聲音說道:“外面還有傳言,說項總長年輕的時候犯過錯誤,是有私生子的…。”
“別扯淡了。”沈寅根本不信地搖了搖頭:“即使有,也不可能扶私生子上來的。”
“反正啊,我是不相信項擇昊這么剛,就只是為了什么三大區一統。”閆子玉很武斷地說道:“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
“我也不信。”沈寅表示贊同:“要按照你這個說法,他倒真有可能,是想借著川府的力量,拿黨政最高權利。”
“一定的。”閆子玉點頭。
“那今天開會…?”沈寅問了半句。
“估計不好談。”閆子玉擺手回道:“項擇昊應該不會退讓的,因為他沒啥退路了。前段時間,軍長都被人家擼了,并且遲遲沒有官復原職,這說明項總長的心理壓力也很大,黨政內部反對他兒子的聲音太多了,他也不好護著。所以項擇昊要是現在退讓了,那基本就離開權利中心,沒得玩了。”
“如果談不攏,那你們黨政…?”
“唉,我也不知道談不攏會咋整,但總歸是不會讓項擇昊得逞的。”閆子玉冷笑著說道:“川府要分化咱們黨政和軍政的意圖這么明顯,那就是你們軍部總政答應了,我們黨政內部都不會答應的。誰能眼睜睜地看著,秦禹往九區撒進來五萬人,這不扯淡嗎?”
“是的。”沈寅附和。
“沈兄,你這次回來,是要被委以重任了吧?”閆子玉笑著問道。
“唉,我是犯過錯誤的人,啥也別說了,韜光養晦吧。”沈寅擺了擺手。
下午兩點鐘。
大區秘書長劉正天私下約見了詹正沖,二人在一間茶館內見面。
“老詹啊,關于收編吳氏傭兵集團的事兒,你是什么態度啊?”劉正天問。
“我勸了,但勸不聽啊。”詹正沖無奈地回道:“我就是個副職,自衛軍大大小小的事兒,我都做不了主。”
“但你現在是自衛軍軍長啊。”劉正天笑著說道:“你就不同意收編,他項擇昊也沒啥辦法啊。”
“我是軍長沒錯,但我控制不了軍部核心干部啊。”詹正沖擺手回道:“這幫人都聽擇昊的,我也沒啥辦法…。”
劉正天自然能聽出來詹正沖話里的推諉,所以沉默半晌后,直言問道:“如果黨政上層,直接向你下達命令,讓你撕毀和吳氏傭兵集團的協議,你能做到嗎?”
“這…這我不好辦啊。我撕毀了,不但得罪了擇昊,而且下面該怎么辦還怎么辦,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詹正沖依舊打著太極。
劉正天瞇眼看著他,突然說道:“如果我說,這是項總長的意思呢?”
詹正沖愣住。
“你把軍部控制好,其他問題,我們來解決。”劉正天逼著詹正沖表態。
詹正沖沉默半晌后,終于直白地拒絕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的直屬上級,是項擇昊。”
劉正天看著詹正沖數秒后,放聲大笑:“哈哈,算了,不為難你了。”
詹正沖沒有吭聲。
一天后,周日。
項宅,項總長坐在自家的客廳內,一邊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一邊話語平淡的沖老婆問道:“你有多久,沒有跟擇昊打過電話了”
項母愣了一下:“上周打過啊,怎么了?”
“下周你叫他回家吃個飯吧。”項總長放下平板電腦說道:“我和他聊聊。”
“出什么事兒了嗎?”項母問。
“唉。”項總長嘆息一聲,緩緩起身說道:“我親自求求咱們的項大軍長,讓他少搞點風浪唄。”
“是收編安保集團的事兒嗎?”項母追問。
“對。”項總長點頭:“約他下周回來吃飯,現在估計,他就能給你面子了。”
“好,我知道了。”項母點頭。
一個半小時后。
沙中偉突然電令自己的師部,話語簡潔地說道:“臨時任務,把部隊開進長吉。”
“好!”參謀長也沒問原因,直接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北風口的吳氏傭兵集團后勤部,已經開始幫著哥布置婚禮現場,發放賓客名單了,一場大型婚禮,下周就要開始。
九區奉北。
賀沖坐在自家的書房內,臉色陰沉的沖著一名中年問道:“那個事兒,查的怎么樣了?”
書桌后側的墻壁上,端端正正地掛著一張賀司令的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