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還有酒嗎?
幾個萬劍古教弟子面無表情，大馬金刀坐在段家大門口。
椅子是段家的人給搬過來的。
就是這么狂妄。
殺了你家的人，累了你們還得搬幾把椅子過來讓我們坐著休息。
就連那幾個死去護衛的尸體都沒人敢收。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段家幾名高層迅速趕回來。
他們可以在宴會廳那里求助眾人，修行界的人來找茬，即便是人間頂級家族，求助一下也并不丟人。
但他們并沒有這么做。
不想連累無辜。
敢光明正大在段家殺人，對方身份不言而喻。
若求助，關系好的那些人幫還是不幫？
段家這些人心里有數。
一進大門，平日風景優美的那道玄關前，幾個身穿白衣背后負劍的人排排坐。
一臉淡漠。
段家家主，段葉雨的父親段平峰面色沉穩走上前，一抱拳，剛要說話，突然間身子一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坐在那里幾人當中，有人暗中出手傷人。
其他幾人當即暴怒。
段平峰低喝一聲：“別動！”
身后幾人眼睛都紅了，低著頭，眼里盡是無盡怒色！
連說話機會都不給，直接就出手傷人。
這是何等跋扈囂張？
段平峰步履有些蹣跚，面色有些蒼白，卻依舊抱拳說道：“段家家主段平峰，見過諸位萬劍上仙！”
無需詢問，對方這種打扮，這副做派，整個修行界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坐在那里的幾人當中，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開口問道：“前段時間，段武宇是否聯系過你們？”
段武宇，正是段家那位飛升修行界，成為萬劍古教外門弟子的老祖。
段平峰心平氣和，搖頭道：“并無。”
一道劍氣驟然出現。
將段平峰右胸打穿了，鮮血汩汩流淌出來。
瞬間殷紅一大片！
段平峰身子一晃，腳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用手捂著右胸，另一只手在后面輕輕擺動，不讓幾個目眥欲裂的人動手。
這時段葉雨在錢芊雪的陪同下正好一腳門里一腳門外。
看見父親受傷，段葉雨頓時發出一聲悲呼：“爸！”
錢芊雪輕輕拉住要沖過去的段葉雨。
坐在那里的幾人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剛剛問話那長相年輕的萬劍古教劍修，一雙眼盯著段平峰：“再說謊，死。”
這人看著很年輕，但眸光深邃，顯然實際年齡已經很大。
段平峰深吸一口氣，用手捂著傷口，鮮血順著指縫流淌出來，神情依舊不卑不亢，道：“修行界與人間有上古契約存在，諸位來自頂級古教，莫非要置這條規矩于不顧？”
“我們便是規矩！”
長相年輕的萬劍古教劍修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看著段平峰：“回答問題，你只有一次機會。”
“人是老子干死的。”
遠遠的，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很平和。
從聲音上聽不出任何不滿情緒。
只是這句話，卻讓穩坐在那里的幾名萬劍古教弟子，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身上有劍氣爆發。
像是一柄柄人形的絕世利劍！
宋越從外面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間的修行者、武道大宗師、大妖。
他看著幾個依舊坐在那里的萬劍古教弟子。
“站起來說話。”
一道劍意，瞬間斬向宋越一條手臂！
就像剛剛襲擊段平峰那樣。
這是對方給的下馬威。
人間眾生，沒有人可以在他們面前狂妄。
所以不管真假，都要先教訓一下這囂張的年輕人再說。
讓他明白嘴上沒把門的，胡言亂語，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劍意如泥牛入海，消弭無形。
對他出手的萬劍古教弟子微微一怔，眼里閃過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成年壯漢，一巴掌揮向幼兒園的稚童，把對方打到什么程度，只取決于當時的心情，不存在能不能打到這種問題。
但偏偏…失手了！
“站起來！”
宋越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雄渾氣機，無形刀意化作一張太極圖，圓潤深邃，但卻銳利無匹，瞬間朝著那幾人籠罩過去。
他這數月始終壓制境界，不肯提升修為，是想多在人間留一段時間。
親情難舍，更不希望自己走后，華夏再度像從前一樣，成為這群人肆意妄為的地方！
一年前他答應小孟的條件，是為了錢。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
修行者離不開財法侶地，一文錢憋到英雄漢，無錢寸步難行。
沒錢連武夫需要的食材都買不起。
所以那時候，他是為了錢。
現在他照顧精英武館，卻是為了留下傳承！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
他希望這人間在自己走后，也可以涌現出大量驚才絕艷的年輕強者。
人間怎么了？
人間守著不計其數的上古秘境，擁有毫不遜色修行界的各種功法。
憑什么就要被爾等俯視？
先有天樂古教，后有玉鼎宗，如今又冒出來這群萬劍古教的王八蛋！
“你放肆！”
那名出手傷了段平峰的長相年輕修士勃然大怒，坐在那里，看著宋越厲喝。
宋越看了眼那邊幾個尸體都已經僵硬的段家護衛，心中怒火難平。
私闖民宅，遭遇阻攔揮劍殺人，面不紅心不跳，還敢大馬金刀坐在這里等著人家給說法？
給你麻痹！
宋越看向對面幾名強大劍修。
“你們算老幾？”
“別說你們幾個古教弟子，就算你家教主來這人間，也不過就是個超大號的化嬰，那又怎么樣？”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跑到這人間肆意妄為？”
段葉雨淚眼朦朧的扶住父親。
錢芊雪從身上取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對段平峰說道：“叔叔，先控制一下傷勢。”
段平峰傷勢雖不致命，也并不輕，捂著傷口的一只手都已經被血水徹底染紅。
若非仗著一身底子還不錯，這會兒怕是已經倒在地上。
可身為段家家主，所有人都倒下，他也不能倒。
即便死，也得站著。
看著錢芊雪，微微點頭：“謝謝。”
跟著宋越一起來的人和妖，全都有種頭皮發麻感覺。
百聞不如一見！
這年輕人…真他媽的剛猛啊！
坐在那里的幾位是什么人？
修行界頂級古教弟子！
雖然不清楚什么身份，但只是“修行界古教弟子”這個身份，就足夠碾壓人間眾生！
別說他們，就算華夏那些老輩大能、離開人間那些強大的妖王，見到這種人，也不敢輕易翻臉。
之前就聽說宋越曾數次擊退、甚至擊殺過修行界來人，據說還鎮壓過化嬰層級強者！
這很不可思議！
哪怕有確切的消息來源，說這是真的。
但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們，內心深處還是感覺有點假。
直到現在親眼看見，曾經的那些懷疑，徹底煙消云散。
一些年歲很大的人和大妖，在這一瞬間，竟都莫名的有種感動、激動，身上的熱血都跟著燥熱起來。
他們早已過了年少沖動的時候，面對不可抵抗的存在，早學會低眉順眼，學會態度溫順。
大不了就是跪嘛，面子和尊嚴，都是要分時間場合的，關鍵時刻，都可以不要。
他們都清楚，硬剛的話，人間真不是修行界的對手。
可在這一刻，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籠罩著他們！
恐懼、顧慮和擔憂情緒徹底被沸騰起來的熱血壓過去。
仿佛一下子回到白衣少年仗劍江湖行，路遇不平悍然出手的歲月。
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大聲叫好！
氣勢這東西，很玄妙。
原本幾個萬劍古教的弟子大喇喇坐在那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現在，他們突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有心想要站起來，又覺得這樣有點太丟人了，有失他們古教核心弟子身份地位。
怎么能被區區一個人間年輕人給唬住？
那名看著很年輕的萬劍古教弟子雙目銳利，射出兩道宛若劍氣的光芒，盯著宋越：“年輕人好大口氣，誰給你的勇氣如此囂張？你是何人弟子？”
宋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一群垃圾！”
他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運行天尊法，再次爆喝一聲：“都給我滾起來！”
一股精神風暴，驟然朝對面幾人席卷過去。
他要主動出手！
嘭嘭嘭！
一連串的巨響，那幾張堅硬的椅子，怦然爆開。
連同后面精美的玄關一起，全部炸開了！
這下即使幾個萬劍古教弟子還想裝大瓣兒蒜，也沒辦法坐在那里。
事實上他們也沒辦法裝下去。
宋越這一嗓子，宛若佛門獅子吼一般，吼得他們精神識海都在震蕩，腦瓜子嗡嗡的！
有人甚至忍不住當場拔劍。
宋越抬手就是一掌，星星點點的光芒中，雷霆纏繞！
數月的潛心修煉，在境界沒有提升的情況下，宋越的戰力早非昔日可比。
他已經學會了融法！
將擅長幾種的功法，完美融合在一起。
雖然還沒到“創法”那種境界，但已初具一代宗師氣象。
這宗師，可不是什么武道宗師。
拔劍的萬劍古教弟子身上迸射出恐怖劍氣，跟雷霆纏繞的星光對轟在一起，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爆炸轟鳴。
段家的大門口，一片精美園林頓時像是被蹂躪過一般，變得滿目瘡痍！
一些幾百年的古樹紛紛炸裂，化成齏粉。
但段平峰和其他段家人一點心疼感覺都沒有，他們只覺得痛快。
持劍的萬劍古教弟子身上白衣也跟著炸開，整個人看上去糊吧爛啃的，臉上到處都是傷，黑一塊紫一塊，頭發都被可怕的雷霆之力電得立起來。
這對平日里注重形象的萬劍古教弟子來說簡直無法容忍。
他怒吼著，揮劍刺向宋越。
這時候，又有人揮劍上前，試圖夾擊宋越。
白眉老猿等一群人間大妖，還有其他一些大族修士見狀，當場怒喝出聲：“找死！”
“以多欺少嗎？”
“比人多？”
“人間雖弱，卻也并非都是怯戰之輩！”
幾個段家人也毫不猶豫祭出法器，就要出手。
怕不怕？
有點。
打不打？
為什么打？
沒有退路可言！
今天來了，遇上了，且不說不出手能不能過去心里那一關。
就說一件事未來大家都有可能遭遇今天這種劫。
今天若是不出手，將來自己被人欺負的時候，又有誰會站出來幫忙？
最主要的，一群人都被宋越身上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給感染到了。
曾經他們都很懼怕修行界。
是打心眼里…發自內心那種懼怕。
可自從宋越崛起，這種恐懼至少在宋越那里沒那么明顯了！
修行界屢屢在這年輕人面前吃癟，從那一刻起，曾被光環籠罩的修行界，一下子變得沒有那么可怕了。
成熟的人心里都明白，那其實是一種錯覺。
一來他們不是宋越，二來人間有天道法則在，來的…也突不破那層天花板！
所以平日里他們都冷靜的很。
但可惜，今天宋越在。
那種蓬勃的血氣，感染到現場每一個人、妖！
還冷靜個幾把什么勁兒？
都他媽被人騎在臉上欺負，要還能忍下去，修行的目的又是什么？
宋越卻沒讓他們動手，他徹底放開全身境界，施展八荒道經中的秘術，掄起龍紋斬仙刀，一刀劈向對面劍修。
在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名持劍的修士就已經被宋越給剁了。
一分為二，劈成兩半。
一顆人形金丹瞬間飛出，化作一道流光遁入虛空。
宋越瞥了一眼那金丹，沒有繼續出手。
斬殺對方肉身一次，已經夠了。
再去趕盡殺絕干掉對方元嬰，表面看有點得勢不饒人的味道。
實際是這里人太多。
他也不想展現出那么強烈的殺心。
“現在能冷靜下來了嗎？”
宋越收刀而立，看著剩下幾名萬劍古教核心弟子問道。
剩下這幾人，全都一臉怒色，但人…確實冷靜了。
“你們來干啥？”
宋越看著剩下幾人問道。
那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臉悲憤，怒視著宋越：“你剛剛不是說過，人是你殺的？現在來問我們此行目的？”
宋越一臉奇怪：“我隨便說說，你們真信了？”
眾人：“…”
扶著父親的段葉雨本來滿心悲憤，此刻卻差點笑噴了。
她都這種感覺，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很多人都面色怪異，強忍著笑。
萬劍古教的幾名弟子卻差點氣得裂開。
隨便說說？
你一出手就劈殺我們一名同門，現在卻跑來說你是隨便說說？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怒視著宋越：“既然和你沒關系，你來做什么？敢殺萬劍古教弟子，你…”
咔嚓！
宋越抬手又是一刀。
這長相年輕的萬劍古教核心弟子明明已經做足了防備，身上也有強大的防御法器，可面對宋越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居然完全沒有閃避的能力。
眼睜睜看著這一刀當頭劈下。
旁邊幾人怒吼著紛紛出手，劍光閃現。
劍斷。
法器爆碎。
人亡。
死的是宋越的目標魚…呃，目標人。
看著很年輕的萬劍古教核心弟子，跟剛剛那位一樣，被宋越一刀給劈了。
人形金丹再次化虹逃走。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人間強者和大妖激動得差點顫栗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
太他媽的解氣了！
他們自打生下來那天起，歷經漫長修行歲月，有過無數閱歷，人生妖生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如今天這般念頭通達。
爽快！
兩刀劈殺兩名化嬰中期甚至可能是后期的大修士，出手的人，是一名土生土長的人間武道修行者！
還有什么，是比這更提氣的？
“違背上古契約，進入人間為非作歹！”
宋越看著剩下三名萬劍古教弟子厲聲呵斥：“今天斬爾等兩人肉身，只是一個教訓，回頭還要去你萬劍古教，親自問上一句，爾等眼中，是否還有上古契約？是否誰強大誰便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滾！”
三名萬劍古教弟子呆在那里，整個人都懵了。
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別說這盡是螻蟻的人間，就算在修行界，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同他們講話。
這年輕人…竟霸道到這種地步。
還要親自去萬劍古教？
他是不是瘋了？
萬劍古教的弟子，冷漠、孤傲、強大！
每個人都如同一把行走的利劍。
一直以來，他們都固執的認為，世上唯有他們才有這種睥睨眾生的資格。
也是這么做的。
直到這一刻，他們遇到了更正霸道的人。
感覺自己曾經的那種孤傲冷漠霸道囂張，在這年輕人面前就跟個笑話似的。
人間眾生皆是螻蟻？
錯了！
大錯特錯！
眼前這位，是頭藏在人間的恐懼巨龍！
三人默默收起兩名同門的尸體。
臨走前甚至沒有再望向宋越一眼，怕引起誤會。
等一下。
宋越叫住他們。
問道：“你們來人間做什么？”
既然問了，就得問個明白，沒回答好，就不許滾。
三人：“…”
他們心中瞬間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其中一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眼神無比復雜的看著宋越道：“我萬劍古教兩名同門，進入人間之后，魂牌破碎，就連嬰丹都沒能逃回，我們懷疑這件事情，與段家有關。”
“只是懷疑，你們就跑來這里連殺五人？”宋越看著三人：“是否在爾等眼中，世間眾生，都如同螻蟻，隨便一腳碾死幾只，心中毫無波動？”
三人沉默。
這件事也沒得洗。
宋越又道：“你們憑什么懷疑這件事情與段家有關？”
這時候，穩定住傷勢的段平峰沉聲道：“不錯，我段家還有先祖在萬劍古教，你們不講香火情也就罷了，為什么要污蔑我們？”
他是真的覺得委屈，那種悲憤裝都裝不出來。
段葉雨回家之后，根本沒敢跟家里人說她和宋越在秘境的經歷。
只想著有朝一日飛升的時候，將劍經和那些法器留下，至于來歷，她打算爛在肚子里，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所以這會兒段平峰理直氣壯，演技再好也演不出那種感覺。
三名萬劍古教弟子又一次沉默了。
他們確實是憑借直覺來的段家。
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不可能與段家無關！
尤其段家那位老祖，肯定是有手段跟人間家族聯系的。
只要來到段家，問一個不說，殺一個，問十個不說，殺十個，早晚會有人告訴他們事情真相。
看著很殘酷，但踩死一只螞蟻和踩死一窩螞蟻…有什么分別嗎？
“都不想辯解一下嗎？”
宋越看著三人嘆息道：“看來你們也真是囂張慣了，這件事情與段家無關，沒人知道那兩個廢物是怎么死的。”
“但剛剛這兩個廢物是我殺的，你們也不用急吼吼的派人過來找我報仇，要不了多久，我會去修行界，到時候肯定去你萬劍古教！”
“親自登門，討個說法！”
“在這期間，再敢來到人間為非作歹，可就不是肉身被殺那么簡單了。”
宋越冷眼看著對方：“別以為化嬰的金丹遁走我攔不住。”
“還有，你們聽好，誰敢動我身邊的人，動一個，我就殺你們一窩，絕對說到做到！”
三人深深看了一眼宋越，什么都沒有再多說，灰頭土臉的迅速離去。
同時心中也都有點哆嗦。
如今他們反倒希望宋越是在吹牛。
宋越將來如果真去萬劍古教討說法，大概率不會有好下場。
一座古教，可容不得他放肆。
可他們這些人的結果…也未必多么樂觀！
萬劍古教不是沒有規矩的魔教，像他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私下里的行動。
將來這件事真的曝光出來，宋越固然不得好死，他們的下場…十有八九也是很凄涼！
眼看著三名萬劍古教的弟子就這樣灰頭土臉離去，在場這些人和大妖，全都徹底被震撼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
隨著身上的熱血漸漸平復，所有人、妖，都有種入在夢里的感覺。
跟著爺爺來到這里的安文熙遠遠站在外面，整個人已是徹底沉默了。
宋越看著眾人，突然笑道：“這人間，還是有希望的！”
說完，他看著段平峰：“叔叔，剛才沒喝夠，段家，還有酒嗎？”
段平峰一個成熟的老男人，這一刻淚水卻差點奪眶而出。
他笑著，有些虛弱，但卻一臉堅定：“有，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