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不見,鳳凰身上的野性更足,完全就張揚到了飛揚跋扈的地步,那是一種在屢戰屢勝之中積攢出來的強大自信,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子我要摧毀一切的凌厲和兇悍。
別看烏鴉和她是一對,兩人見面,就像是陌生人見面一樣,也不主動打招呼,更沒有眼神的交流,對話也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不知道的人,你絕對無法將他們兩個放在一起,剛認識的人你要說他們兩個是一對,那人保證斜眼看你,道一聲你沒病吧,他們怎么可能是情侶。
鳳凰這一次帶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都是那種扔在人群中見不到蹤影的狀態,長相不出眾,氣質不出眾,身材不出眾,眼神也不犀利,與鳳凰以往的風格有些相悖,但烏鴉知道,這是鳳凰最硬的殺手锏,是她身邊最厲害的幾個人之四,是那種真正能夠殺人于無形的最頂級暗殺雇傭兵。
既然要千刀萬剮,那自然要這種強者的手段是最高明,如果是放在六七年前,烏鴉不會服氣,但這六七年,他只是在不斷的積累自己實力和領悟過往的經驗,綜合戰斗能力更強了,但在這專項上面,他想要不服也不行,人家常年累月都是類似的戰斗方式,自己卻是久疏戰陣,高手過招,差一點點那就是差了一條性命。
“烏鴉,你是不是老了,還有美仁,是不是在他的身邊待得,給你都養肥了,要剮,有你們這么玩的嗎?人家賺錢的速度都頂得上這邊的消耗,跟著學著點。”
鳳凰是誰的面子也不會給,楊以辰都一樣損,她的人生就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也不需要按照任何人的方式生活,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說什么說什么,就連愛情,她都可以奢華到不去朝夕相處不去彼此甜蜜,世間女人。還有比她更加奢華的嗎?
她這一來,烏鴉立時將指揮權交出,美仁更是捂著臉站到一旁,楊以辰更是沒什么說話的權力,他也愿意讓自己做一個小字輩。看到更強大的人,學到更多的東西。
鳳凰一出手,不說石破天驚卻也差不多。
接連分別以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的遞增節奏,連續打了六次,結果正當對方覺得下一次進攻是在七小時之后時,直接休息一個小時,在對方整個精神狀態最為松懈的時候,鳳凰帶人再次進擊。這一次,她安排的是直搗黃龍,直接攻到別墅核心區域,那個什么楚景然不是擺擂臺叫囂嗎?
那就先把他拿到手,玩一玩再說。
楊以辰很快就確定,鳳凰比美仁在某些方面還要兇殘,他是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烏鴉,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房間中私下相處時…
恰好此時,烏鴉眼神也正好投遞過來,四目相對。彼此心里想什么一清二楚,烏鴉是難得害羞尷尬。
“楊以辰,要不要我帶你進房間試一試,到時候你就不用猜了。”彪悍一塌糊涂的女人。面對她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敬而遠之,這樣的女人不是用來征服的,而是用來被她征服的,很顯然,在這一點上。楊以辰和鳳凰是八字不合的。
一分鐘后,房檐下,一個打瞌睡的保鏢,永遠就沉睡在睡夢之中。
楊以辰從他身邊而過,一手捂嘴,匕首劃破他的喉嚨,順勢手臂用力,將其整個身體順勢放倒,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完成這一套動作之后,身子蹲下來四處張望一圈觀察情況,腳下用力,身子一躥,沖出好遠,與四周同時行進的黑影,互為犄角,互相掩護。
“呃!”
瞪大了眼睛,卻也只能從鼻子里發出哼聲,心臟被一刀扎透,口鼻被捂住,身子癱軟。
楊以辰微微有一點冒汗,差點就失手了,其他人都很順利的完成了這一切,都已經進入到了別墅,還沒有被發現,鳳凰帶來那四個人太厲害了,始終控制著外圍,讓中心突入這些人可以安心處理掉手邊的人,直到進入到別墅核心區域。
烏鴉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更加小心,小心楚景然在此故布迷陣,然后在所謂他居住的地方,設置陷阱。
鳳凰撇撇嘴,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弄得大家都是莫名其妙,然后就見跟著她來的兩個男人,將自己身上背著的兩個包拿下來,迅速的從里面拿出一塊塊的c4,隨手貼在別墅的四周,然后轉身跟著大家出得別墅,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鳳凰的示意下,找了一個與剛才進來相反的角落,躲避開安保的區域。
爆炸,威力不算太大,烏鴉一看就明白了,與其到近前去一探究竟承擔可能是陷阱的風險,不如用這種方式,既達到了目的,又能夠規避風險,甚至一會兒還可以趁亂,再搞一點事情。
不至于全倒塌,卻會倒塌大半,霎時間,整個湖邊別墅區熱鬧了起來,所有能夠點亮的燈都亮了起來,不說人仰馬翻也差不多,最好的戰士也就是迅速讓自己隱在暗中,不被現場的慌亂影響,但沒辦法,多數人還是被這一頓炸給炸迷糊了,完全就亂了。
“不要亂,去里面救人!”
兩分鐘之后,一道身影在四名保鏢的貼身保護下,從一處半嵌入地下的倉庫內,那道儒雅俊朗的身影走了出來,在火光和附近光亮的照下,臉色非常的難看,他的出現也讓暗中的楊以辰等人對視嘴角微微上揚。
班門弄斧。
你也不看看我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弄這種小陷阱,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鳳凰給大家比了一個手勢,接過旁邊人遞過的一支槍,瞄準,扣動扳機,噗的一聲,遠處的楚景然慘叫一聲,捂著左眼位置,直接向后摔倒在地,現場頓時又是一陣的大亂,還能夠在此時主事、聚攏著人向槍響的方向進攻的,寥寥無幾。
“放心,死不了。”
鳳凰扔下一句話,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邊走邊開槍,子彈四處亂飛,左邊開一槍,右邊開一槍,所有人都沒閑著,一個小隊就像是一個刺猬,任誰也靠近不了,在對方少數人懵著、半數人圍著楚景然想著救治他、只有少數人追趕其中還有已經害怕畏首畏尾,在這樣的追擊模式下,哪里攔得住楊以辰等人,他們比較輕松的離開,并沒有受到成規模的阻擊。
沙俄北部極寒之地,一輛二手皮卡車,緩緩駛入這座極寒之地比較繁華的大都市。
說是大都市,都比不上燕京郊區的小縣城,車里的暖風嗡嗡作響卻不能阻礙嚴寒透著車子的縫隙被刺骨寒風送進來,裹著大衣帶著皮帽子,手上還帶著皮手套,陳九哥眼窩深陷,頭發鬢角花白,胡子凌亂生長,即便不化妝,現在也沒幾個人能夠認出他來。
一個星期的逃亡,他在這個國家畫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曲線,最終來到這個他早有安排的城市,一頭扎進了那個位于平民區的小房子里,終于長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安全了,想要舒舒服服的大睡一覺,將這一個星期逃亡從身體內壓榨出去的精力補充補充。
睡著了,卻在不足兩個小時后,驚醒,就覺得下一秒鐘楊以辰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行,不能在這里待下去,這里也不安全,周遭的鄰居都沒見過我,我就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不行,我得走…”
走之前,陳九哥是很想到一些紙醉金迷的地方去玩一玩,去享受一下,但如芒在背的感覺時刻提醒著他,你逃了這一個星期,不一定能夠真的安全,你不能停下腳步,你必須繼續走,一路在路上,才有可能不被楊以辰的人追上。
一輛老舊的越野車,車上裝了兩大袋子超市購買的吃喝生活用品,手里拿著一份地圖,用碳素筆在上面又畫出了一條線,或許,沿著北部的區域,一路到歐洲,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就不信我更換一百種方式,還能留下被你們追蹤的痕跡,三百公里后,換乘大巴車。
他以為他的身后,追兵無數追得正急,卻不知,人家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哪里派出了半個人。
“走,去醫院,那家伙死不了,得再扒他一層皮。”
鳳凰的千刀萬剮,那是步步緊,根本就不給你喘息的機會,她有這個絕對自信,無論你楚家多么牛,都不可能困得住我,這就像是玩一場大家以為的極限挑戰生存游戲,別人都是枕戈待旦小心翼翼,而鳳凰是心里有底這游戲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生命危險,那她玩起來,首先在心態方面就贏了。
楚景然左眼被打瞎,命懸一線剛剛從手術臺上推下來,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這一下楚家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找到楊炳雄,把他帶到我這里來。”
外面,四方大臉老而彌堅的楚家老太爺,狠狠頓了一下拐杖,自己最看好的孫子,這眼睛讓人給打瞎了,他再也坐不住了。
就在他下令去找楊炳雄的時候,就在楚景然那間病房內,兩名護士被敲暈,門口的保鏢渾然不覺,美仁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看著病床上的楚景然,嘴角上揚,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