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東陽第一次正眼看楊以辰,站起身,緩步走到他的面前,臉上始終掛著輕松的隨意,整個過程他也是這樣,似乎根本不曾將這件事當回事,現在是稍微有了一點認真。
“你很有趣,看你的模樣不是個妄語的人,想來是有依仗對嗎?我現在到很感興趣,你的依仗是什么?哦,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那簡單,很快我就會知道的。”
門內,門外。
楊以辰與兄弟傳媒,就不再是合作關系,與大汪之間,也再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以他當下的表現,誰都看得出來他絕不可能屈居忍下,要么是反抗,如果反抗不了,那最后他也不會握有兄弟傳媒的股份繼續呆下去,輸,輸掉的就是手里那些股權的價值。
走出門口的時候,樊冰冰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兩只手緊緊握著楊以辰的胳膊,她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走出來會是什么下場,作為一名藝人,這般做只有一個下場那即是被封殺,她完全沉浸在剛剛緊張的狀態中,腦海中唯一殘留的就是楊以辰該怎么辦?她自己都不知道,感性的隨心行為,為她迎來了楊以辰最大的好感,已然將她納入了可以信任的最直近人行列。
“沒事,我送你回去。”
“不,我…”
“先回家,好嗎?”
“嗯。”
樊冰冰點頭,她敏感的察覺到對方那點言不由衷,沒有揭穿,乖乖的當了一回小女人,等待著外界大地震內部大地震的產生,花姐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邊就已經又開戰了,看來汪總是打算一次性的解決掉所有事,不打算讓公司經歷第二次的磨難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清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有人查你的資金合法性。”
楊以辰哦了一聲:“有問題嗎?”
張清新:“放心,不過這里是華夏,有人如果故意找你麻煩,你懂的,干凈不干凈,不是我們說得算,我已經準備好了去打一場足夠大的官司,包括應對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
楊以辰淡淡應道:“張哥,謝謝了。”
張清新嗤笑:“臭小子,這回干完活兒我要放假。”
壞消息是接踵而至,劇組被查,理由都是一些簡單到一聽就知道故意找麻煩的理由,楊以辰知道,這是故意的,這是董東陽在向他宣告,對于我來說,這些都只是最簡單的方法。
劇組被查只是對外的一個訊號,然后就是對他個人所得稅的翻查,一切都經過張清新手里弄得干干凈凈,如果楊以辰是個普通人這無所謂,關鍵他是個公眾人物,消息一傳出,媒體競相報道,就算你是干凈的,被媒體報道出來,也會被人誤解為是真的。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傳來,楊以辰坐在家里翻看著大汪遞過來的那份新股權分配方案,夠狠的,整個公司被分成五塊,先是vc投資一下子占據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拿出一部分錢補給楊以辰,大汪個人三十五,小汪十一,實際是董東陽名義是一些散股的十四,最后是楊以辰的百分之十,這已經不是正常的分配,就是欺負楊以辰,明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從決策層滾出去,現在我要收回自己的公司,融資之后的公司總價值超過三個億,潛在價值加上一千萬的現金補償,你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比當初的投資要賺了。
將這份方案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另一張紙,上面赫然是董東陽的資料,關于董家不難查,明面上的資料在普通人眼里已經非常的恐怖,看到這份資料,楊以辰知道自己已經很難玩下去,這就是世家的威力,就算自己拿到了兄弟傳媒,最后也只能是黯然退場,除非自己抱上更粗的大腿,否則人家只是隨便打幾個電話,就能折騰的你顧此失彼,以張清新那樣的家伙,都做好了要打一場足夠轟動大官司的準備,可見董東陽借勢后的威力多么大。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得到,要摧毀,就徹底摧毀,我楊以辰在內地呆不下去,也不會是狼狽而逃。”
烏鴉端著一杯咖啡走進書房,看了一眼楊以辰,表情沒有太大變化:“我去一趟。”
楊以辰擺擺手:“莽夫之勇,不到最后時刻不值得動手,如果不是張清新那邊不需要人保護,我到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有人去保護他。”
烏鴉笑了笑:“跟他動粗,我想是誰都會后悔。”
楊以辰:“人家出招了,我們也別閑著,張清新那邊要全面出擊了,幫我聯系一下,看看這個時候,還有多少人愿意跟著我們,記住,不需要用合同來束縛,不愿意就將合同發給公司,愿意的,我們一起走,主要目標是我,他們至多是換個公司,暫時資源少一些,過不了多久還是一樣拍戲唱歌參加活動。”
烏鴉哼了一聲:“忘恩負義之輩,何必給他們機會,直接拿著合同雪藏。”
楊以辰點燃一支煙,瞇著眼睛望著窗外的雨夾雪,打開窗戶,讓一股股的冷風吹進來:“我到更相信有情義的人居多,別擔心,就算暫時隱忍也沒關系,騰-訊那邊穩定之后,到時候亮出股東的身份,董家的影響力還沒有那么大,況且我對百-度也非常有信心,距離它成為這個行業的巨頭,也不遠了,兩大公司的大股東身份,雖說不具備多少進攻能力,防御足夠了。”
烏鴉沒說話,他不懂,只知道辰仔挺有信心,這就足夠了。
楊以辰嘆了口氣:“你說我為什么就不能低頭呢,其實這件事還是有緩的,無非就是我在那個董東陽的面前放低姿態,談判接受公司15-20的股權,一切都可以解決,他們也需要我個人的價值,最初也沒打算一棍子打死的。”
烏鴉并沒有考慮,他的回答完全就是楊以辰心中所想,只是借用了他人的話語,來增添自己這么做的決心。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過寥寥幾十年,寧可站著哭也不跪著笑,活的就是一個心情,大不了我們去國外發展,再不濟,不在這個圈子玩了,以你現在賺到的錢足夠一生逍遙自在了,我是覺得沒有任何理由慣著別人的毛病,況且,現在的你,是誰想要封殺就能封殺的嗎?”
楊以辰哼笑一聲:“那要是弄一個讓我身敗名裂的圈套呢?”
烏鴉笑的很燦爛:“既然都已經身敗名裂了,我們似乎也沒有顧忌了吧?”
楊以辰:“那樣不好吧。”
烏鴉拍了他的胳膊外側一下:“別跟我裝-純-情小少男,真要到了那地步,你小子玩的絕對比我還兇。”
望著窗外,冷風將雨雪吹進來,打在臉上冰涼冰涼,楊以辰狠狠吸了一口手中殘留的香煙,緩緩呼出煙霧,是啊,重活一世,我已經賺了,拉上誰給我墊背,我都不賠,所以,董東陽,你千萬不要突破我的底線,不然,我就不跟你玩常規套路了,那樣,你會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