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鬼影與八苦老人走后不久,天殘怒火沖天,再也忍不住似地沖到了五毒圣使面前,喝道:“不想死的話,就全都給我滾開!”
原來他之所以讓鬼影與八苦老人倆人離開,便是因為顧忌風塵三老中的孫無極,要知道他雖然答應孫無極,會放五毒教教主曲婉婷一條生路,但那是建立在他成功獲得九色草的基礎上,他才答應的,可現如今,九色草竟然被曲婉婷服用了,這怎能讓他不怒?
這也是他急于打敗令狐絕的原因所在,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九色草已被曲婉婷服用多時,所以他這一刻出奇的暴怒無比,至于孫無極的警告,早已被他憤怒地拋到了九霄云外。
天殘看到即將唾手可得的九色草,就這樣被曲婉婷硬生生糟蹋了,他不禁頓足長嘆,更是恨不得一掌把曲婉婷擊殺了事。
所以他無視石鑒這一方所有人等,直接憤怒地向五毒教諸人沖了過去,視眾人于無物,這才有了剛才的怒喝之聲。
面對天殘的呵斥,五毒圣使夷然不懼,他們的立場決定了他們不能有絲毫動搖,所以即便直面天殘這個半步先天的存在,他們也沒有絲毫退縮,這不是愚蠢,而是職責所在。
但有些時候僅有膽氣是不夠的,他們五人即便合力也不是天殘的對手,只聽天殘再次怒罵道:“簡直不識時務!你們以為憑自身這點微末道行便妄想擋住我?那真是笑話,既然你們想死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剛落,便聽見“砰”、“砰”的連續五聲異響,五毒圣使五人先后倒飛而去,一個個口吐鮮血,倒地哀嚎不已,原來天殘在說話之際,便已率先動手,五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天殘的身影,便紛紛被擊飛倒地。
少頃,只見天殘虎視眈眈地看著曲婉婷,向前緩步而行,而曲婉婷正在努力地煉化著九色草的藥力,好似對外界的一切置若罔聞,不為所動。
“女娃娃,本來我已經答應別人,放你一條生路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妄動我的九色草,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我了!”天殘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他雖然知道孫無極很可能便在暗處窺視,但他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
只見天殘走到曲婉婷身前一丈之處,右手對著曲婉婷漸漸揚起,手掌上所蘊含的內力越來越多,眼看曲婉婷就要在這一掌之下香消玉殞。
突然,一道人影豁然出現在曲婉婷身旁,連一息的功夫都不敢逗留,此刻,他也顧不得曲婉婷還在煉化藥力,抱起曲婉婷的身體,閃身便走。
霎時,只見曲婉婷的身子顫抖不休,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膽?”天殘說話之時,他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在這個時候敢與他對著干,手上并沒有遲疑,立即對著那道人影,發出了蓄力多時的絕強一擊,
“老家伙,多日未見,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只知道恃強凌弱,果真應證了那一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來人避開天殘的攻擊,話音剛落,便縱聲大笑起來。
“放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正好咱們新仇舊恨一并清算!”天殘追上去冷聲道。
原來這沖出的身影正是蕭逸,他在發動輕功宗師的天賦之后,瞬移到曲婉婷身邊之后,二話不說,抱起人就閃身離開,兩人一追一逃,蕭逸輕功雖然幾近登峰造極,但是由于身上抱著一個人,大大拖累了他的速度,故而他與天殘之間的距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著。
“恃強凌弱算什么本事?即便今天你贏了我也是勝之不武,傳到武林中也是徒惹人恥笑。”蕭逸見天殘緊追不舍,忙諷刺道。
“傳出武林,小子,你只怕是想多了,今天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所以你休想指望我會讓你活命走出這里。”天殘厲聲道,他殺心大作,完全不為蕭逸的話語所動。
而蕭逸此時也是焦急不已,他沒有想到石鑒這方的人馬完全被天殘所震懾的不敢妄動,他現在只能竭盡全力地奔逃,希望曲婉婷早點醒轉過來,這樣兩人聯手之下,還能在天殘的追擊下周旋一二,否則長此下去,他是顧己失彼。
而他奔逃的方向也是天丑老怪逃跑的方向,他心中還也在盤算著,一旦曲婉婷醒來,或者追上鬼影與八苦老人他們兩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只要聯手之下,天殘一時之間,也未必能把他們怎么樣。
天殘開始還以為蕭逸是慌不擇路地,碰巧往天丑老怪等人離開的方向奔逃,但是在奔行了一段距離之后,他頓時發覺蕭逸這小子是有意往這個方向奔逃,頓時醒悟,面前的這個小子是想借力打力,天殘遂運起全身功力,加快腳步朝蕭逸奔去。
他的速度再次提高一成,天殘心中非常清楚,無論蕭逸有如何謀算,他只要追上蕭逸,便能把所有陰謀滅殺在萌芽之中。
兩人的距離在極速拉近,不到一會兒功夫,天殘便來到了蕭逸身前,只見他腳下連環閃現,幾塊碎石猛地朝蕭逸前進的道路急射而去,蕭逸察覺到破空之身,腳步為之一頓,也就在這個時候,天殘迅速追了上來,只見他的雙腳分襲蕭逸與曲婉婷。
蕭逸由于懷抱一人,行動閃躲之間大為不便,他連連閃躲,形勢卻是愈來愈急,有幾次差點就被天殘一腳擊中,頓時急出一身冷汗。
一滴汗珠從額頭滴下,正好滴在曲婉婷的臉上,使之眉頭為之一皺,但見這時,曲婉婷呼吸愈加平穩,似乎已經接近了尾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天殘雙替之間又是幾道氣勁分襲兩路,蕭逸剛閃開,但隨后天殘雙腳接憧而至,蕭逸避無可避,眼看雙腳就要踢中懷中佳人的身體上,他身體驀然一轉,霎時便被天殘雙腳踢在了背上,身體被震出數丈之外!
“小子,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憐香惜玉,替人代受,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天殘無情地冷笑了起來。
只見蕭逸在飛出數丈之后,身體募地一震,頓時止住了倒飛之勢,但此刻再也忍不住,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還尚未來得及擦除,就在這個時候,便見曲婉婷正好睜開雙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蕭逸,然后一雙指如削蔥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地為他擦拭著嘴角。
“你醒了?可算是醒了!”這一句話中包含著無限驚喜,與無限的舒暢,蕭逸說完之后,頓時松了一口氣,身體一轉,便把曲婉婷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