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沈一退再退,后背已撞在墻壁之上,身形一凝,雙手急忙招架。
令狐絕顯然將張沈每個動作都計算在內,那間化拳為掌,一拍再一抓,正好抓住了張沈雙腕,接著一抖,一陣令人牙酸的骨碎聲響,竟然將張沈的雙腕硬生生地捏碎。
這便是差距,令狐絕以半步先天的修為,對后天十層境界的張沈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張沈面色慘變,慘呼未盡,令狐絕雙手已像毒蛇一樣沿臂而上,接著便將張沈雙臂的關節捏斷,左掌接往張沈的右肩一拍,張沈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令狐絕,你好狠毒!”張沈這四個字出去,已被令狐絕的左手捏住嘴巴,令狐絕右手一伸,正好將那個羽林衛送上的那盅鶴頂紅接下,反手再用力,張沈的頭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令狐絕立即將毒藥傾入張沈的嘴里。
張沈想吐,卻被令狐絕左手扣在喉嚨之上,不由自主地將那毒藥咽下。直到此刻,令狐絕方才將手松開,倒退回原位,從容坐下。
張沈掙扎站起身子,面如土色,瞪著令狐絕,便待痛罵,哪知咽喉嘴舌已經完全麻木,一個字都罵不出來,霍地又倒下,臉龐腫眼發紫,七竅流血。
兩旁侍候的家丁俱都面無人色,驚恐欲絕,令狐絕卻像是完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一般,面不改色,蕭逸頓時知道這個人真的可謂是心狠手辣,若是一旦對上,決不能留手。
直到親眼確認張沈毒發身亡,令狐絕在確認完成趙王的任務之后,才轉身離開,蕭逸想也不想地繼續跟著,不過讓他比較疑惑的是趙王什么時候只誅首惡了?隨即他又想到,只怕無論是趙王還是令狐絕,兩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之所以只誅首惡,很可能是為形勢所逼。
蕭逸想明白之后,繼續在暗中緊緊跟隨,就在出了張府之后,突然只見令狐絕朗聲對著一側的暗處說道:“朋友,跟了這么久,該出來了吧?”
蕭逸聞言頓時大吃一驚,難道自己被發現了?不應該啊!
而就在蕭逸猶疑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只見從一側的暗處走出了兩人,只聽其中一人不卑不亢地說道:“見過令狐統領,我們兩人奉我教教主之命,前來與令狐大人接洽。”
“五毒教的人?”
“正是!”
“你們會有這么好心?”
“我們教主說了,這是理所應該的!”
“休要拿我當三歲小孩來哄,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是來監視我的?”令狐絕忽然怒道。
“這…”五毒教兩人頓時尷尬不已。
“好了,你們回去告訴你們教主,帶好東西,明日卯時,西城外十五里赤松坪相見。”令狐絕吩咐道。
“是!”五毒教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因為方才令狐絕在發怒的時候,氣勢鎖定兩人,他們幾乎被壓得喘不出氣,直到令狐絕收了自身氣勢,這才恢復正常。兩人可算是見識過令狐絕的喜怒無常。
原來“子母龍鳳環”令狐絕一行五人的行蹤,盡在五毒教的監視之下,令狐絕得到的消息乃是事實,他與五毒教交易的事情,早已經引起南武林黑、白兩道的注意,有的是為太陽神水而來,有的是為了九色草…
以五毒教消息的靈通,又怎會不知道這件事,他們甚至已查出,天殘地缺便是為了九色草而來,至于風塵三老中的孫無極是否為太陽神水而來,他們還不得而知,這件事目前來說也只有蕭逸清楚。
甚至五毒教的人還知道令狐絕的奉旨交易,只怕沒有那么簡單,故而令狐絕才離開城主府,五毒教的探子便已將消息迅速送了出去,甚至他后來去張沈府邸,都在五毒教的監視之中。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有令狐絕放水的原因,有時候水渾了才好摸魚。故而令狐絕在毒殺張沈離開不久之后,張沈的事情也迅速傳了出去。
畢竟張沈已死,張家的那些普通下人,根本防不住五毒教那些高來高去的武林好手的探查,至于張沈的親衛,估計在軍營中不是被打散分配到各個軍營,就是被擊殺,更何況張沈已死,他們也犯不著為之送命。
這時,義城內,一座民宅之中,數道聲音響起:
“令狐絕到張家并非邀請張沈前往保護太陽神水,乃是奉旨將張沈毒殺!”
“毒殺張沈?”曲婉婷也不由大感錯愕。
“據說是因為張沈跟叛國反賊梁犢有勾結,所以趙王才下令除掉張沈,現在張家上下亂成一團,不少奴仆紛紛倉皇逃命。”
“畢竟沒有見識,令狐絕若非只是奉旨毒殺張沈一人,哪里會有他們逃命的余地。當然,以令狐絕一貫的作風,只怕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并沒有在張家大開殺戒,浪費時間。”五毒教右長老魯有志說道。
“這是肯定的,現在黑白兩道一些不出世的老怪物也在朝義城趕來,耽擱的時間越久,越是危險。令狐絕雖然狂妄,但還算有自知之明。”曲婉婷說完之后,轉問道:“對了,義陽公石鑒那邊什么情況?令狐絕找他到底又為了什么?”
“根據可靠的消息,令狐絕與石鑒在內堂密議的時候,只有他們兩人,所有守衛全部在外面嚴防死守,因此他們之間談了什么內容,達成了什么交易,我們都不得而知。”
“這就尷尬了!他們談話的內容會不會對我們不利?”曲婉婷疑惑道。
魯有志回道:“這不太好說,不過應該不會,畢竟我們現在可謂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傷,而我觀令狐絕也不是目光短淺之輩。”
“報!”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消息,原來正是負責跟蹤令狐的兩人。
“什么事,說!”魯有志見狀,忙問道。
“我們跟蹤令狐絕被他發現了,他讓我們回來轉告教主和右長老,明日卯時,在西城外十五里赤松坪碰頭,不見不散。”
“卯時么?那么早,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魯長老,對于此事,你怎么看?”曲婉婷聞言之后對著魯有志說道。
“應該不會,令狐絕提出的時間越早,說明他也知道事情緊急,不宜久拖,而且他這樣安排,也是在間接地告訴我們,讓我們放心,因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布置陷阱。”魯有志一板一眼地分析道。
“說的也是!”曲婉婷仔細地想了想,不由點了點頭,繼續道:“不管他們如何,我們也需要準備一下,以防萬一,還得安排教內弟子,去赤松坪查看一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