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荊王準備對天道軍動手了!
這個消息,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
難道是假消息?
可是,這是宇文遵和親自所說,難道還有假?
宇文遵和拋下了一個重磅消息,便帶著人離開了,前往了第九層。
醉香居的每一層,樓層之間相隔極大,第九層便是站在整個幽江城的最高處,可以俯視整個幽江城,甚至可以看到城外的景色。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放,現在除了少數人能夠上去之外,其他人最多只能待在第八層。
第九層便是南荊王壽宴的舉辦之地。
“他這是什么意思!?”
袁孜輕叩著桌子,發出嘭嘭嘭的聲音,顯然內心也十分不安。
“難道是煉化大陣受到影響,這是準備開啟最后一戰,提前讓煉化大陣結束?”
趙榛猜測道,目光看向秦淵。
若是按正常發展,煉化大陣估計快完成了。
只不過出了一個秦淵,不僅掌握了控陣秘法,還掠奪了許多煉化大陣的能量,并且摧毀了許多陣眼,讓煉化大陣的進程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秦淵的行為,無疑導致了天道軍的計劃,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如今,想要徹底完成煉化大陣,不僅僅是重建被毀的陣眼,更重要的是,需要大量的氣血能量,來維持大陣。
最后,才能達成目的,利用大陣讓武者進行突破。
特別是突破至先天境界。
畢竟,繼續拖延下去的話,誰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若是再出一兩個‘秦淵’,哪怕掌握了主陣眼,煉化大陣的散布在玄幽戰場上的其他陣眼,被外人所占領,計劃受到巨大影響,還不如速戰速決。
否則,到時候無疑是替他人打工罷了。
“晚宴還有兩個多時辰,我再去打聽打聽消息。”
袁孜沒有繼續話題,而是站起身來,徑直離去。
他覺得,宇文遵和透露出來的消息,十分重要,關乎到未來的局勢。
只是讓他不知道的是,南荊王,究竟想要干嘛。
難道是真的打算撕破臉色?
或者一心一意的對付天道軍?
結束這場天道之亂,意味著,將開啟諸侯爭霸時代。
“諸位,現在不知道南荊王想要干嘛,還是提前做好萬全打算。”
趙尚謙凝重的說道。
趙尚謙生怕有變,說完也離開了,回到自家軍營之中。
茶會不歡而散。
秦淵也離開了,沒有在醉香居多待。
現在的情況,南荊王若是想動手的話,最好就是跟軍隊待在一起,以免被‘斬首’,到時連帶兵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整個幽江城,頓時充滿了硝煙味。
城外的幽江軍營,南荊王的大軍頻繁調動,根本無法隱瞞得住,讓人心驚膽戰。
并且,他們還看到了一支數百只戰船組成的水師,橫江渡來,抵達幽江軍營。
哪怕被南荊王的軍隊清場,在外圍處,依舊能夠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從戰船下來。
運兵船!
數百艘運兵船!
南荊王到底想要干嘛。
至于傳遞出來的消息,則是南荊王為了解決天道軍隱患,決定全力以赴,調兵遣將抵達宜幽戰場,徹底與天道軍一決死戰,捍衛烈漢皇朝的威嚴。
至此,不少人對于南荊王的舉措,大加贊揚,甚至紛紛派出軍隊參與決戰,并且宣布愿意聽從南荊王的調遣。
至于知道內情的人,則是知道南荊王在前幾日,解決了南江荊州的內患,終于能夠騰出手來,解決宜幽戰場的紛爭。
但是,是解決天道軍,還是對朝廷軍出手,都是個未知數。
至少在明面上,南荊王依舊是南荊王,是朝廷陣營的領袖人物,還是擁有不少的‘死忠’與‘粉絲’。
哪怕是袁孜,公孫熾等人加起來,威望都不及南荊王一人。
幽江軍營的變動最大,不少勢力將軍隊調離幽江軍營。
開什么玩笑,跟南荊王五十萬大軍待在一起,要是南荊王翻臉,恐怕連渣都剩不下。
不對,隨著數百運兵船的到來,南荊王的軍隊數量有多少,誰也不知道到底。
當然,也有不少勢力,趁機投靠向南荊王。
幽江軍營的動靜最大,許多軍隊離開,同時也有許多軍隊加入。
此刻,便是站隊的好時機,不論大小勢力都紛紛選擇站隊。
朝廷陣營隱約分成兩方,一方以南荊王為首,一方以袁孜等諸侯為首。
至于幽江城,同樣不得安寧,離開幽江軍營的軍隊,大多都聚集至幽江城之外。
如此一來,建立于幽江的軍營,形成了南荊王一脈的勢力。
幽江城則被袁孜,公孫熾等諸侯的大軍占領。
特別是隨著雙方界限越發明顯,理念不同,火藥味十足,甚至許多軍隊的動作都受到了制約與監視,最終,還是爆發了一場戰斗。
戰斗的一方,是山海青州下的平原郡太守,率領的兩萬郡兵。
另一方,則是數千人的江湖團體。
兩方在距離幽江軍營不到五里的地方,爆發了一場戰爭。
理由是數日前,雙方為了爭奪一個陣眼,結下了仇怨,如今再次碰面,發生了沖突。
隨著沖突的升級,直接引發了趙尚謙親自帶隊前往支援,而另一邊,則是李德儀的義勇軍交戰。
最后,雙方傷亡達到了五千多人。
當時,公孫熾都帶領著劍衛鐵騎,秦淵帶領著龍鱗軍親自到場‘觀戰’,畢竟是攻守同盟,該出手時要出手相助。
幾人輪番上場,勸說趙尚謙,才結束了這一場戰爭。
“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宇文遵和笑瞇瞇的說道,同時下令撤軍。
他與李德儀并肩而立,顯然,這一場戰爭的背后,李德儀恐怕也只是個打手,幕后指揮指還是宇文遵和。
這一次的戰爭,讓朝廷陣營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許多不明所以的勢力,都聞到了火藥味。
難道,在與天道軍決一死戰之前,朝廷陣營一方要率先決出勝負?
趙尚謙面色陰沉似鐵,目光落在宇文遵和與李德儀身上流轉。
“呵呵!”
公孫熾冷笑一聲。
看似一場‘誤會’,實則在釋放著一個信號。
各方再次離去,只留下數千具尸體,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味。
直到夜晚,幽江軍營又一次大規模調動軍隊。
一萬精銳騎兵作為先鋒,開辟了一條道路。
接著便是南荊王的豪華戰輦,駛離了軍營,朝著幽江城而去。
興師動眾,整個軍營似乎活了過來,數十萬的軍隊在那一刻,同時行動了起來。
至于投靠或偏向于南荊王的勢力,調動著軍隊,配合著南荊王的行動。
來了!
幽江城,城頭上。
站立著數十位的諸侯首領,面色凝重,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
“天道軍那邊,有沒有消息?”
有人問道。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與往常一樣。”
沒有消息,未必是好消息。
或許,天道軍有行動,只是沒有被人察覺到,那就是壞消息了。
“初步估計,南荊王此次援軍,不下于二十萬。”
五十萬加上二十萬,那便是七十萬,還有一些投靠歸附的軍隊,不下于九十萬人。
而以袁孜為首的各方諸侯勢力,不足四十萬。
雙方兵力相差足足有五十萬,相差一倍還多。
“并且,南邊有數支大軍,開始朝宜都郡出發,最多不過三日,便會抵達。”
南江荊州的局勢平衡下來,南荊王收復了各方郡縣,并且開啟派兵,直指宜都郡與宜幽戰場。
“我調來的一支騎兵,傍晚剛剛抵達,據他們所說,在宜都郡邊界關口,出現了天道軍。”
這是一個可怕的消息,他們聞到了甕中之鱉的意味。
若是天道軍與南荊王不顧一切臉面,聯合起來,將宜都郡各處關口要道都封堵起來的話,他們這幾十萬兵馬,恐怕連灰都剩不下。
眾人交換著情報,其中有不利的消息,也有利好消息。
面對著南荊王這一龐然大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抱團。
現在的局勢,不是他們如何選擇的問題,甚至連跑都未必跑得了。
南荊王的部署,顯然從很久以前便開始了。
他們進入宜都郡非常容易,但想要離開,卻是受到了多方阻礙。
“南荊王的隊伍到了!”
一支騎兵率先抵達,來到了城門之外。
沒過多久,一架高大如同蛟龍的戰輦出現,緩緩始向緊閉的城門。
“王爺大駕光臨,難道爾等拒之于門外不成。”
一位體型高大的將軍,毫不客氣的拔出寶劍,直指著城門大喝道。
城頭上,士兵緊握長槍,軍弩,似乎準備隨時開戰。
秦淵看向公孫熾等人,微微嘆息。
若是現在不讓南荊王進城,那便是他們主動翻臉,攪亂了‘和平’的朝廷陣營。
哪怕他們知道南荊王心懷不軌,可依舊拿南荊王沒辦法。
現在這個局面,實屬被動。
現在撕破臉嗎?四十萬對九十萬!真的有勝算嗎?
眾人的心中都有一絲僥幸心理,希望不要面臨最后那一刻,否則雙方便是火藥十足的大決戰。
哪怕沖破了南荊王的重重包圍,還要面對數量未知的天道軍,以及一道道險關。
“王爺舉辦壽宴,莫要誤了吉時。”
宇文遵和騎著一頭紅毛駿馬,來到距離城門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絲毫不懼。
“參加壽宴,何必帶這么多兵馬。”
袁孜冷哼道。
“唉,如今世間不平,若是有反賊與天道軍勾結,危害我烈漢王爺,那可如何是好?袁州牧豈能承擔這個責任?”
宇文遵和嘆息一聲,話鋒一轉。“題名何況,幽江城乃是王爺的管轄之地,難道王爺回家都要看外人臉色嗎?你們有何居心?”
“休得胡言!”
城頭上,眾人一番討論,皆是沒有想出合理的應對方法。
名義上,幽江城是屬于南江荊州的地盤,南荊王才是主人。
而他們,雖然占據了幽江城,可畢竟是‘客人’。
南荊王要進入幽江城,他們可沒有正當的理由拒絕。
同樣的,不開城門,那便是侵占了南荊王的地盤,到時南荊王以驅除賊寇的理由出兵,占據了大義,他們依舊是理虧的一方。
只是城門一開,若是發生戰事,那他們便失去了城墻的優勢。
可惜,南荊王雖然軍隊動作極大,但是并沒有真正翻臉。
眾人知曉南荊王與天道軍勾結,可并沒有揭開的理由,否則不是逼著南荊王翻臉嗎?
“開城門。”
袁孜斗嘴斗不過能言善辯的宇文遵和,只好作罷。
醉香居外,戰輦緩緩停下,秦淵終于看清了南荊王的模樣。
一身金黃色的蟒袍,黑白相間的頭皮披肩,蒼老的臉龐,沒發現他身上的氣息波動,如同是個普通老人一般,在宇文遵和的攙扶走了下來。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南荊王。
一雙深邃而孤寂的眼睛環顧著四周,此時才能隱約看到其臉上透露著威嚴之色。
單從表面上看來,誰也不敢相信這是南荊王。
在他的身后,則是一身雕刻著冰雪的長袍老者,渾身上下透著氣勢磅礴的劍勢。
玄冰劍派前任劍主,一位多年前便先天境界的武者。
玄影!
沒想到他也來了,竟然跟隨在南荊王的身后。
這其中意味,值得沉思。
突然,玄影看向一方,眼中散發出一道劍光,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劍意,一閃而過。
“老家伙有點意思。”
秦淵看著玄影,淡淡一笑,根本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隨著秦淵實力越來越強,他能夠自由控制自己的帝王威壓,可不比玄影的劍意弱多少。
玄影也有些驚訝,雖然只是略施小技,但一般后天武者也未必擋得下。
隨后,他的目光又看向秦淵旁邊的幾名諸侯,被看到的人,都避開了目光對視。
哪怕是公孫熾,也只是對視了一小會,便感覺到身上一股巨大的壓力,背后冷汗直流。
玄影同樣掃視一圈,發現了赤血龍袍所在的角落,腳步不由加重了一點。
南荊王的身后,還跟著一人,與玄影并肩而行。
顯然,這位要么實力不低,要么地位不低,或者有特殊本領,才能夠受到如此的待遇。
南荊王一聲不吭,率先進入醉香居第九樓。
樓上,早已擺好了宴席,就等著主賓入坐。
當然,其中少不了各方送上賀禮。
什么翡翠白菜,千年人參 哪怕是袁孜幾人,也送上了一份厚重的禮物,畢竟,明面上還要表現一番。
“魏澤遠的人頭一個,希望南荊王笑納了。”
秦淵提著一個木盒,散發著一股血腥味,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正在登記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雙手微微顫抖。
“哈哈哈,不愧是征北將軍,這份禮真是夠用心的。”
宇文遵和見狀,不由大聲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