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噗哧!
敵人猝不及防之下,紛紛中招,不論是舉弓待射的弓箭手,還是準備戰斗的步兵,或者舉盾御敵的盾兵,統統遭受到了毀滅的打擊。
看似樸實無華的長槍,槍尖泛著刺眼的寒光,落下后直接貫穿了士兵的身體,哪怕舉著的盾牌,同樣被穿透,留下一個個恐懼的表情死去。
“上城!”
在玄雍軍幾輪拋射之后,除了主武器的長槍,背后的標槍都扔上城頭。
趁著敵人遭受慘重打擊的同時,先鋒軍從各處溝壑山道中沖了出來,迅速將攀云梯勾在城墻上,替玄雍軍鋪好了進攻的路線。
玄雍軍迅速的沖了上去,迅速的占領了城墻,城上的敵人早就嚇破膽了,哪還有抵擋的能力。
“將軍,敵人殺上來了!”
城頭上的戰斗一爆發,關仕澄便知道事情不妙,這支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力同樣十分恐怖,守城士兵根本不是對手。
“撤,依托第二道城墻防守。”
關仕澄知道,這一面城墻是守不住了,淪陷是遲早的事情,但作為尚陵郡的門戶要塞,可不僅僅只有一面城墻,而是有整整四面城墻。
若是敵人從正面進攻的話,突破一面城墻,只不過是暫時性的勝利而已,想要徹底攻破江陵要塞,將會面臨四道城防的阻礙。
“將軍,城門被攻破,敵人殺進來了,我軍實在擋不住,要塞已經淪陷了大半。”
一個將領衣甲不整的男子,匆忙的跑了過來,匯報道。
“我知道了,撤退到第二道城防,不對,你不是負責后方城門嗎?”
關仕澄話說至一半,看清了來人的長相,這是負責鎮守后方城墻的將領。
“將軍,敵人從后面殺進來了!”
“什么,難道敵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關仕澄憤怒的喊道。
那將領十分委屈的解釋著,那支神秘軍隊,還真是從天而降的。
江陵要塞依山而建,依靠高聳峻峭的山峰,攔住了通往尚陵郡的要道。
可是,半個時辰之前,一支數量不菲的軍隊,竟然是從高山之中殺了出來,直接沖入城中,根本不給城內守軍反應的機會,以迅雷之勢攻占了城門,奪得了城墻的占領權。
并且,掌握了要塞城墻之后,朝第二道城防進攻。
由于軍隊的重心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要塞的敵軍身上,九成以上的軍隊也被調了過來,所以后方兩面城墻的防守十分空虛,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便被攻陷。
這支軍隊,同樣是來自于蒙恬的玄雍軍團,是特訓出來的士兵,擁有強大的野戰能力,在一天之前,他們便悄然脫離了大軍,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開始朝著江陵要塞的高山攀爬。
江陵要塞的山峰雖然陡峭,并無法正常行軍,但不代表著無法攀登上去,一些野外生存的人或者農村百姓,都會上山采集一些草藥,還是有幾條陡峭的山間小路可以抵達山頂。
對于攀登山峰,從山頂殺入要塞的戰略,關仕澄有所防范,派遣了一支千人軍隊駐扎于山頂,但是誰讓他們遇到的是玄雍軍,數量更是達到了一萬人,十倍的兵力之下,又是奇襲,連狼煙都沒來得點著,便被徹底覆沒,消息根本沒有傳遞出去。
在蒙恬正面攻城的時候,這支玄雍軍再次翻越重重阻礙,殺入要塞,奪取城墻。
“不要慌,我們幾萬大軍還在,并非沒有一戰之力。”
關仕澄陰沉著臉,盡可能的挽回局勢。
可是正面的第一道城墻被破,后方兩面城墻被奪,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道城墻,前后都是敵人,城墻反而成為了障礙,守無可守。
關仕澄下達著防守敵人進攻,奪回城墻的命令,內心卻打起了退堂鼓,連銅墻鐵壁般的江陵要塞,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便被敵人攻陷,占領三面城墻,哪怕再給他五萬兵力,他也攔不住這群虎狼之師。
特別是看到那萬人玄雍軍協同作戰的場面,驚心動魄,奪取城墻如同喝水一般輕松,這絕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馬將軍,敵人若要逃跑,接下來便交給你了。”
蒙恬看著亂作一團的江陵要塞,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敵人的落敗是早晚的事。
若是依靠城墻防守,關仕澄還有七分把握,如今失去了城墻的優勢,正面交戰之下,根本連一分勝算都沒有。
“蒙將軍神機妙算,接下來便交給本將軍。”
馬飛騰看著城內狼煙四起,顏色各異,有的是天道軍的求援以及示警,有的則是‘從天而降’的玄雍軍發來的戰報,兩道紅色狼煙,代表著攻占了兩面城墻。
江陵要塞,是攻占尚陵郡的第一個難關,也是最后一個。
打通了前往尚陵郡的門戶,那么接下來,大軍就可以一路南下,占領整個尚陵郡,指日可待。
與秦淵匯合的日子,看來并不遠了。
宜幽戰場,某一處的山谷。
此地原本有一個世外桃源般的隱秘小村莊,不過,隨著天道軍到來之后,一切都變了。
從那以后,戰亂不止,幾乎是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
別說是那些無辜的樸實村民,連交戰的士兵都不知道為何而戰,只知道為戰而戰,似乎為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目標,而不惜付出了他們的生命。
秦淵又一次出動了,出現在宜幽戰場之中。
隨之他的出現,整個宜幽戰場瞬間活躍了起來,各方的目光都盯著秦淵,天道軍也不例外,發現秦淵蹤跡之后,第一時間便是讓各地陣眼做好防御準備,第二便是調兵遣將,準備對秦淵出手。
秦淵對于外界并非一無所知,但是他不得不出兵,或者是換個位置。
如今不僅天道軍在尋找他的位置,連朝廷勢力都在多方打聽他的消息。
只要在一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他便會遭到天道軍的圍剿,一旦被包圍的話,就如同深陷泥潭,秦淵只會越陷越深,而敵人的援軍則會越來越多。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必須頻繁的換地方。
同時,秦淵根據控陣秘法上的記載,迄今為止,已經拿下了四十多個陣眼,接近一半的陣眼,遭受到洗劫,惹得天道軍對于他的怨氣與仇恨更深了。
甚至,有一次重新回到無憂村,發現那里的中轉陣眼又重新建立了起來,當然是少不了一番劫掠,將儲存的氣血能量,統統掠奪一空,那時,他都能夠想象到魏澤遠暴跳如雷的模樣。
不過,知道秦淵大軍的掠奪手段之后,天道軍也學聰明了,一直開啟著傳送通道,只要氣血能量達到一定量,便會傳送到主陣眼里,不給秦淵搶奪的機會。
踏踏踏!
通往山谷的道路上,數萬騎兵奔騰而至。
秦淵抵達之時,發現山谷前方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影,一個個都十分驚懼的看著秦淵大軍。
如今的宜幽戰場,對于秦淵的名聲,幾乎是無人不知,秦淵手底下的三支精銳,同樣如此,可謂是從血戰中殺出來的兇名。
連魏澤遠都公開聲明,鎮地衛不如秦淵手下三大精銳強大。
至于是捧殺還是真情表露,那就沒人深究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大秦虎衛,龍鱗軍與殺神軍的強大,世人皆知。
以前聽到鎮地衛,人靈衛的消息,朝廷勢力都是興奮的派出大軍,準備將之殲滅,然后領取功勛,收割一波聲望。
但得到秦淵大軍的消息時,朝廷勢力一方都是感慨驚懼,內心五味雜全。
天道軍則是迅速集結隊伍,不敢單獨出擊,至少匯聚十萬以上的大軍,并且需要至少一支鎮地衛或者人靈衛作為先鋒,才敢與秦淵交手。
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雖然聚集了十萬大軍,但秦淵又不是傻子,站在那里等你們來打。
每當發現敵人身影的時候,在他們還沒有集結完成之時,秦淵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開啟了反向沖鋒,先殺敵人一個落花流水,然后便放棄了棲息地,前往下一個落腳點。
若是硬碰硬的話,天道軍倒是有一定的機會取得戰斗勝利,可秦淵根本不會與之死嗑,往往找到突破口,一陣廝殺,留下遍地敵軍尸體,瀟灑離去,天道軍就算是想要留,可是以秦淵大軍的強悍,根本留不下來。
山谷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淵大軍,有驚嘆,有敬仰,有擔憂,有恐懼 “是一些江湖人。”
諸葛默打量了前方的那些人,散亂一片,若是軍隊的話,便會以軍制隊伍站立著,武器兵甲都是統一制式,江湖人士則有很鮮明的特點,服裝,武器,裝扮五花八門,各式各樣,散漫閑談。
據控陣秘法中的記載,山谷內有一個煉化大陣的陣眼,這也是他此行目的。
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此地會聚集了這么多江湖人,其中還有不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門派,或者在政治上,他們并沒有什么話語權,但是在江湖中,卻有極大的聲望,能夠號召起一群講義的江湖兒女。
俠以武犯禁,任何一個時代,江湖人都是朝廷最頭痛的目標,可不論怎么制止,都無法將之一群體消滅。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皇朝衰落,江湖也不會消失,除非有一天,人類徹底滅絕。
看到這些人,秦淵又想到了李德儀,此人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名聲,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出身于江湖。
“秦兄,好久不見。”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淵望去,正想著李德儀呢,現在就遇上了。
李德儀的身邊,跟隨著一群門派的門主幫主,宗師級別的人物,年齡至少都有四十以上,還有不少白發蒼蒼的老頭,估摸著也有七八十歲。
他們在江湖中的地位,可以跟朝堂上的三公九卿相比,都是手握重權,名聲顯赫的大人物。
只不過,江湖歸江湖,朝廷歸朝廷,哪怕是江湖門派的幫主,都無法跟官府相提并論,更別提是一方軍閥或諸侯。
官府再弱,那也是屬于朝廷管轄,治理百姓的官方,游走江湖的人,同樣也在這一管轄范疇內,許多江湖人都擺脫不了官府的束縛。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如同天道宗,一個傳承久遠,底蘊渾厚的宗門,恰好這一屆的天道宗野心勃勃,更是掀起了推翻烈漢皇朝的起義。
李德儀朝著秦淵打了一聲招呼,然后跟身邊幾人低語說了幾句,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笑意,朝著秦淵快步跑了過來。
“原來是李將軍啊。”
秦淵并沒有下馬,而是居高臨下的望著李德儀。
李德儀也不在意,在距離秦淵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秦兄最近可是聲名遠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弟甘拜下風。”
李德儀程序化的客套了幾句,接著問道。“你是為了此地陣眼而來?”
秦淵微微頷首,沒什么好隱瞞的。
現在誰不知道他的手中,掌握著控陣秘法,知曉煉化大陣一百零八個陣眼的所有位置,為此,天道軍不惜一切代價,與秦淵交戰,為了便是奪回這本控陣秘法。
“不瞞秦兄,這個陣眼被本將軍與五大門派,以及各位江湖豪俠所占領,為此與天道軍大戰了一天一夜,費心千辛萬苦,才壓得此陣眼。”
李德儀一臉苦澀的說道。“希望秦兄給個薄面,能夠放棄此陣眼的爭奪。”
秦淵挑眉,如此低姿態的李德儀,秦淵還是首次見到,第一次見面之時,他態度雖然友好,可沒有放這么低。
“此地聚集了多少人馬?”
秦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李德儀聞言,猶豫了一下,這可是泄露已方秘密。
若是雙方爆發沖突的話,李德儀絕對會被人戴上通敵的帽子。
“除了本將軍手底下兩萬人,還有五千江湖門派子弟,以及六千江湖散人。”
見秦淵一直盯著他,李德儀十分無奈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