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門閥崛起的背后,都有一位強者的影子,諸侯之所以能夠迅速站穩腳跟,同樣少不了世家門閥的幫助,顯然,先天高手對于一方勢力的作用,十分重要,甚至有決定性因素。”
秦淵沉著聲說道,目光看向幽暗的峽谷。
“主公所言極是,如今與地宗宗首正面交手,我們不怕,但不得不防,必須亮出同等的實力底牌,才能讓敵人忌憚。”
諸葛默說道,同等層次的威懾必不可少。
至于扮豬吃虎,在諸侯爭霸的時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諸侯在擴張的時候,都是欺軟怕硬,畢竟都在積累實力,一開始不會與強大的對手發生沖突,只會選擇弱小的目標。
一旦看到你方勢力弱小,難免會生起覬覦之心。
到時戰爭爆發起來,哪怕你實力強大又如何,必然會有所損失,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所以,諸侯勢力不論自身強不強,但是肌肉要展示出來,展露出強大的一面。
“第一位先天境啊。”
秦淵眼神灼灼,看著一道身影越來越近,殺氣凜然,在黑夜中如同死神真身降臨。
在他們交談之時,峽谷處的戰斗漸漸落下了帷幕。
大秦虎衛與龍鱗軍沖破了敵人布置在峽谷處的所有防御線,撕出一道道突破口。
白起親自率領著殺神軍,更是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天道軍的大本營,這是敵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在前后失守的狀況下,防守峽谷的天道軍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擊,面對強大精銳的攻擊下,直接潰敗逃跑。
“什么第一位?”
白起疑問道,同時向秦淵匯報了戰績,殲敵三千,逃跑數量未明,自家死亡士兵不足五十,很多都是由于夜晚視線不好的原因,正好被箭支射穿了腦袋。
“我們在說,任何一方大勢力,或多或少都有先天之境坐鎮,而我們卻連后天高手都十分稀少,何時才能站起來啊。”
秦淵搖著頭嘆息道。
若是論實力提升,秦淵算是最快的,不過他實力提升依靠于氣運值。
之前還有一千七百多點,治愈了秦淵與白起二人傷勢,現在只剩下一千五百多,距離兌換秦皇心法第三層,還差三千五百點。
若是正常攻伐的話,至少要再拿下兩座郡城與周圍的縣城,才能夠得到這么多的氣運值,期間還不能兌換其他東西,所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不考慮秦淵本人的話,白起已經達到先天巔峰,而且又與地宗宗首的分身交過手,體驗過天地之力的威力,汲取了不少感悟,所以白起是目前最有可能突破至先天之境的。
“我盡力吧。”
白起收起了嘻笑的表情,秦淵不是第一次提起了,知道此事不是開玩笑,所以白起也認真的考慮突破先天。
他們之所以在深夜攻下死亡之地峽谷,占領陣眼,雖然說是提升殺神軍將士的整體實力,實際上最大目的,便是為了白起的突破做準備。
“先積累底蘊,有充足的時間留給你。”
秦淵拍了拍白起。
地宗宗首最近不會出現的,哪怕是創造出一具分身,也需要時間,至于真身,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煉化大陣需要地宗宗首親自坐鎮,他根本無法脫身。
而且,有秦淵在的話,哪怕出現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
只不過,秦淵畢竟不是真正的先天高手,調動先天之威也有局限性,若是在他使用雷霆修羅,凝聚能量的時候被人出斷,秦淵本人會受到反噬。
等白起晉升先天之境之后,便擁有了高端戰力充當排面,面對任何一方勢力說話都有底氣。
而且,白起的殺神軍,也可以進行擴張,從一萬人擴張至十萬,成為一支真正恐怖的殺神軍。
峽谷附近的陣眼,十分隱蔽,在他們一步步搜查下,在半山腰處搜索時,才有士兵發現,一處極為陡峭的懸崖邊,忽然閃爍過幾個微弱的人影。
死亡峽谷處之前爆發了大戰,若是這些人不蠢的話,絕對會隱藏起來,防止被發現。
正因為如此,不論峽谷被天道軍占領,還是諸侯勢力占領,他們都能夠高枕無憂的吸納氣血能量。
以前,朝廷勢力的軍隊占領之后,也不會去四處尋找這個地方,誰也沒有想到在懸崖邊上,搭建了一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山洞,并且,外邊還有在布置陣法作為遮擋,想被發現都難。
不過,秦淵此次正是奔著陣眼而來的,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到。
短暫的爆發與沖突之后,陣法處不到兩百名敵人,全部伏誅。
秦淵依舊按照書籍上記載的秘法操作,操控著陣法吸收死亡峽谷附近的氣血能量。
同時也有意外發現,那便是陣眼里的陣法仍然是獨立存在的,哪怕中轉陣眼被破壞,卻也不影響陣眼的運轉,只是無法進行能量傳送。
白起一人站立在陣眼中心,享受著最濃郁的氣血,涌入到他的身體里面。
一身白衣,瞬間成為了血袍,讓他本來就邪魅的氣質,變得十分詭異。
殺神軍將士們,則圍坐在陣法內外,不斷的將能量吸納入體內,淬煉著體魄,提升著強度。
秦淵一邊操控著陣法,一邊觀察著他們的情況,白起雖然承受了大半的氣血能量,但表面卻是極為淡定,氣血中蘊含的暴虐情緒,根本無法影響他的心境。
至于周圍的士兵們,表情則是豐富得多,有的痛苦,有的哀嚎,有的憤怒,有的悲傷看著他們,就如同看遍了人生百態。
“這種氣血充斥著強大的負責情緒,若是意志力弱小的話,別說吸收了,就是站在那里,用不了多久,整個人都會被逼瘋了。”
諸葛默身上泛著淡淡的光華,飄浮著的氣血都離他遠遠的。
“確實,這世上也就只有修煉了殺神訣,以殺氣作為修煉根本的人,才能夠在這種環境中茁壯成長,不僅不會影響自身,反而還能夠利用氣血來修煉,快速提升力量。”
秦淵點點頭。
“我擔心的是這么多人,若是其中一部分人出現心理問題的話,恐怕會是不小的麻煩。”
“擔心士兵出現心魔嗎?我會提醒白起的,相信他能夠處理好。”
秦淵知道諸葛默的意思,殺神軍本就是秦淵手底下數一數二的精銳,現在實力更是有超過龍鱗軍的趨勢。
若是出意外的話,根本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一旦出現嗜殺控制不住的情況,倒霉的還是自家人。
利用氣血來修煉,是白起自己研究出來的,好處不用多說,壞處也考慮過,殺神軍作為白起的親衛軍,精心培養起來的,他絕對不會讓殺神軍將士出現意外。
既然白起沒有放棄這種修煉方式,那么便沒有什么大問題。
秦淵同樣有盤算,讓白起注意殺神軍士兵的心理狀況,若有不對勁的地方,也好從源頭處解決。
兩人交談之間,整個陣法的能量被揮霍一空。
白起睜開了雙眼,眼中散發著清明的神情,看起來狀態十分正常,完全沒有一點負面情緒,看來他不止心理承受力強大,連適應能力都很快。
白起朝著秦淵走來,之前還是血色的衣服,如同變魔術一般,變成了雪白衣袍,一塵不染。
“殺神軍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夠管好。”
白起看著諸葛默,頓了頓,又帶著略微失望朝秦淵搖了搖頭。
“走吧,去下一個陣眼。”
秦淵沒抱多大希望,畢竟這一處陣眼的能量,比無憂村要少得多。
想要突破至先天之境,可沒有那么容易的。
一夜無眠,他們輾轉多地,占據陣眼之后,便是將里面還沒有來得及傳送的能量,全部用來提升白起與殺神軍將士的實力。
攻占陣眼,掠奪氣血,所到之處,寸草不留。
直到第二天,魏澤遠收到了從宜都郡傳來的消息,臉色陰沉得可怕。
僅僅一個晚上,便有九處陣眼被不明勢力給攻占了,當他們再派人前往陣眼處探查之時,發現除了陣法依舊保持完好之外,其他東西一點都沒有留下。
燒的燒,毀的毀,連他們都不敢多接觸的氣血能量,全都消失不見。
“這肯定是秦淵與那白起干的好事。”
魏澤遠現在的心情可謂是糟透了,宗首交代的任務沒辦好,連帶著地宗宗首受了傷,特別是他丟棄的那本控陣秘法,原本還想將其當成誘餌,引得朝廷陣營內斗,可是消息還沒有傳遞出去,自家卻是遭受到了報應。
甚至,天道軍內部有不少人都聽說他泄露控陣秘法的消息,將矛頭直指他,若是此事處理不妥當的話,他絕對會引起眾怒,到時連宗首都救不了。
魏澤遠倒是想親自率軍與秦淵交戰,將麻煩從源頭上解決,可是天色才剛剛亮,公孫熾便率領著軍隊,圍住了柳泊鎮。
并且,不知道從哪里調來的幾臺投石車,不斷的炮轟著城墻。
“秦淵,絕對是他。”
正在養傷的地宗宗首,聽到青衣弟子的匯報,差一點又噴血了。“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穩住穩住”
“不能再讓他這么干下去了。”
地宗宗首眼中泛著狠厲的光芒,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大人物的身影,思索著徹底解決秦淵的計策。
蹬蹬蹬!
轟轟轟!
柳泊鎮外,步兵,槍兵,盾兵,弓兵,車兵.排列一個個軍陣,朝著柳泊鎮殺了過去。
四面城墻同時發起攻擊,密密麻麻的士兵沖殺而來,不分主次,投入的兵力之多,數之不盡。
“若是將魏澤遠與鎮地衛殲滅在柳泊鎮,絕對能狠狠的打擊天道軍的囂張氣焰。”
趙尚謙臉帶笑意的說道,然后壓低了聲音。“據消息稱,柳泊鎮里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陣眼,歸屬權到時我們三人商量著分配。”
“先拿下柳泊鎮再說。”
一旁,袁孜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昨天已經奪得了一個陣眼,但是試驗了手中所掌握到的操作方法,結果根本沒一個能用的,這讓他十分郁悶。
所以,對于此次攻伐柳泊鎮,興趣并沒有那么高。
對他而言,不論陣眼還是功勛,都可有可無。
當然,為了建立威望,他不得不親自出兵,協助攻擊柳泊鎮。
因為他之前率領護鄴軍團消滅人靈衛的戰績,已經被人給打破了,所以,必須要有力壓群雄的戰績,才能夠讓他在眾多諸侯之中,脫穎而出。
而他獲得威望與名聲的好處,可比公孫熾要多得多,許多中立或者無主的家族勢力,一看袁孜的戰績,加之袁氏門閥以及州牧的身份,想都不用多想,直接投到他的麾下。
公孫熾名聲雖然不小,可畢竟是‘野路子’出身,沒有家族底蘊,這種人若是一直戰勝下去,那倒沒有任何問題,可經不過失敗,一旦戰敗,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
公孫熾也在場,不過從戰爭開始,他便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攻城戰上面。
昨晚那場‘先天之戰’的場面,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出。
他還親自去現場看過一眼,對于無憂村的慘狀,簡直是瞠目結舌,他敢保證,哪怕給他一整晚的時間,也無法將無憂村破壞到那種程度。
現實給公孫熾好好的上了一課,充分認識到了自己與先天之境的差距,不入先天,啥也不是。
“會是他干的嗎?”
公孫熾的腦海中,不知何時閃過一道年輕俊俏的身影,又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宜幽戰場里,不止白天會發生戰斗,連晚上同樣有不少,但是昨晚爆發的戰斗遠遠超過了平時,對于戰場局勢十分敏感的公孫熾,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聯合各種情況信息,以及他多年的經驗,他覺得這一切,跟秦淵脫不了干系。
秦淵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起戰爭,并且還挑選那些根本不起眼的村子小鎮下手,其中必定有什么隱情。
“守住,這群蠢貨,以為本將軍是吃素的嗎?”
魏澤遠站在城頭上,不時有利箭便從他的身旁飛過,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攻城士兵,嘴角上不由露出冷笑。
不說他率領的鎮地衛,就是城內兩萬天道軍,防守一個城鎮,輕而易舉。
柳泊鎮雖不比城池的規模,但是防守設施都是以城池的規格建設的,而且以城墻的長度,只需要五千人,便能夠穩穩防守住四面城墻,不給敵人任何一個突破口。
而城外攻城士兵雖多,但是戰場范圍有限,僅限于四面城墻,所以許多軍隊都只能等待聽令,根本無法同時上場。
“宗首來信,會派出八萬精銳支援,臨時調到本將麾下,我們堅持住,敵人便只有敗退的機會。”
魏澤遠沉著聲說道。
“是,將軍,到時你率領鎮地衛與十萬大軍,必定能夠殺得他們丟盔棄甲。”
守城將領指著遠方的點將臺,討好的說道。
魏澤遠沒出聲,他知道這八萬精銳不是為了鎮守柳泊鎮,也不是為了擊敗公孫熾等諸侯的,而是為了那個無法無天的秦淵。
若是繼續讓秦淵肆無忌憚的攻占陣眼,那么整個宜幽戰場將永無天日,煉化大陣的進程不知要拖到何時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