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全面調查
“不然免談！”
張宇直接閉上眼，就是這么強硬。
王志三人氣惱，還想和張宇爭吵，身旁的尚書仆射趙瀟突然咳嗽了一聲。
“張大人年少氣盛，我們該理解。”趙瀟開口了，他目面露祥和，笑道:“都是為陛下辦事，當務之急，還是要破案，還番邦一個說法，不然邊疆領土又將受到外賊侵犯，對百姓也是極大傷害。陛下認為呢？”
武曌笑道:“沒錯，爭論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想想辦法破案吧。趙大人，你有什么建議？”
趙瀟道:“微臣認為，既然張大人想要自證第一公司的清白，那就多等一天，明日在搜查第一公司也不遲。不過，大理寺監視第一公司的人也不能撤掉，以免兇手逃走。另外還請張大人加強公司的守備，防止真有惡意之徒趁亂逃走，誤了案件的偵破。”
“沒錯，必須迅速破案！”一旁的中書侍郎謝康道:“陛下，臣建議邢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三司會審，在三天之內查出真相！”
“好，就這樣擬旨吧。”武曌站了起來，然后望著張宇，笑道:“查案可不容易，若有困難或者不懂的，多向趙尚書他們學習，他們都是老前輩，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微臣明白。”張宇抱拳，連忙回道。
隨即，眾人退下。
出宮的路上，趙涵等人一臉笑容，還陰陽怪氣地對張宇說話，還詢問要不要幫忙。張宇很想一拳砸上去，但還是忍住了。都是虛偽的人，和他們較勁就輸了。
張宇沒有回府，直接去了第一公司。
公司門前的大理寺人馬依舊未退去，消息也被傳的沸沸揚揚，很多商販出現遲疑，不太敢進貨了。
張宇進了公司，將鰲烈、素方叫來，讓他們緩和商販的遲疑情緒。
同時，魏啟明和北幽來到，其余三人外出公辦，并不在京城。
張宇直接開口問道:“情況如何？”
冷幽道:“回稟大人，鴻臚寺卿鄭云剛離開鴻臚寺，我們的人馬就直接封鎖了鴻臚寺，鴻臚寺左右少卿，主薄，署丞，直至幫工，共計一百五十六人，全部被控制住。”
“相信鄭云一會回到鴻臚寺，就會感到空蕩蕩的驚喜。你以為我的條件是那么容易兌現的！”張宇笑道:“然后呢？”
魏啟明則道:“暗哨已經出動，對有官銜的屬官全面排查，和他們有關系的人也全面排查，就算很干凈，下官也能刮下一層泥。其余人也被逼供師逐個排查。”
“吐蕃、突厥和胡人那邊呢？”張宇問道。
“暗衛也都控制住他們了，正在詢問。”冷幽道。
張宇點了點頭，目光微瞇，盯著房間內跳動的燭火，露出寒冷的笑容:“你們想玩，那就讓你們玩的痛快！”
鴻臚寺卿鄭云回到鴻臚寺后，就看到大門敞開，然后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一詢問才知道，竟然被一群身穿禁軍衣服的人全部抓走了。
鄭云一猜，就知道北衙暗衛干的，是張宇指使的。所以他怒氣沖沖，剛想咒罵去找張宇理論時，暗中等候的暗衛直接控制住他，立即將他帶走。
絲毫不畏懼他從三品大員身份。
曾經的北衙禁軍便類似錦衣衛，將京城布控的猶如鐵桶，后來魏啟明失勢，很多暗哨被迫隱姓埋名。后來，張宇救出了他，北衙禁軍復活，加上難以想象的巨資資助，再加上張宇出謀劃策，此時的北衙暗衛，完全不遜色于張宇記憶中關于錦衣衛的描述。
尤其是對京城的布控，張宇可謂是煞費苦心。
如今，終于到了見成果的時候。
世上是清官難尋，貪官遍地都是，大周朝的文武百官也是如此，只要你有手段查，每個人都一定能查出問題，即便是狄人杰！
這是張宇的自信。
魏小北是北衙暗衛統領北幽旗下第三分支的都尉，北幽四人按天地玄黃為代號，每一人下面又有十二分支，十二分支各有都尉統領，又領各道各府暗衛人員。
其中，北幽負責京兆之地，雖然面積不大，但卻是重中之重。而他，負責的恰是鴻臚寺和大理寺。
和他配合的是黑牙，黑牙是魏啟明統領全國暗哨一百零八將的其中一人，整個京城的暗哨全部由他負責。
兩人已經多次合作過，這次事情嚴重，大都統下了死命令，他們可不好懈怠，立即行動起來。
“立即把鴻臚寺左右少卿的貪污受賄證據給我整理出來！”
“聯系鄭云府邸的暗哨，全部出動！”
“大理寺卿王志很清廉？因為他是王家人，不差錢，但我不相信他是干凈的！通知暗哨，調查他的家眷小妾，之前不是說他的小妾害死過丫鬟嗎？給我找出罪證！”
“邢部尚書趙涵，仆射趙瀟的表侄？很牛逼嗎？給我查，不惜代價，就算暗哨全部做好犧牲，也要給我查出問題來！”
“大理寺左右少卿，也不能放過，這次大人下了死命令，敢冒犯咱們大都統，不想活了！查！”
魏小北和黑牙就像瘋了，所有命令一個個分派出去，暗潮開始洶涌。
次日，天還未亮，大地依舊沉浸在黑夜籠罩下。
北衙暗衛府，被抓走的所有鴻臚寺人員全部放出，他們沒有一個敢多說話，全都灰溜溜地消失在黑夜中，老實的像個受驚的魚。
張宇坐在屋里，一夜未睡。魏啟明和冷幽都在陪著他。
這次事故是能檢驗北衙暗衛成果的時候，自從魏啟明放出來，大半年的世間花費了將近五十萬兩，費用還在遞增。
北衙禁軍有個好的基礎，如今再有充足的金錢支持，他是否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展成為張宇心中想要的那個情報結構，其實張宇心中沒譜。
反觀魏啟明，他就相信北衙暗衛，因為這一切的結構，基本上他都參與了，他相信自己培養勢力的能力，比之前的北衙禁軍還要堅信。
“咚咚”
房門被敲醒。
魏啟明起身打開房門，魏小北和黑牙恭敬進屋，遞上一個冊子。魏啟明將冊子呈給張宇，張宇細細瀏覽，神情慢慢由平靜變成了驚喜。
“很好！這么短的時間能做到這樣，我很滿意！”張宇笑道。
魏小北和黑牙激動地半膝跪地:“多謝大都統夸獎！”
張宇對魏啟明道:“所有參加的暗哨暗衛全部重賞！”
“是！”魏啟明恭敬道。
張宇起身，望著外面的黑暗，說道:“一出好戲即將上演。”
距離早朝還有些一個時辰。
被暗衛抓走的鄭云被扔在了馬路上，雖然他全程被人蒙著頭，但他相信一定是張宇所為，他恨極了，連忙趕回自己的府邸，準備早朝上給張宇一個厲害。
他太匆忙，回到府邸中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來到心愛的小妾房間，空蕩蕩的房間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換上官袍，他立即出發準備參加早朝。
而距離早朝還有小半時辰時，張宇已經提前入宮。
武曌還未洗漱換衣，她直接在寢宮旁邊的偏殿召見了張宇。
看到武曌素面朝天，只身穿一身白錦袍裙，沒了往日的高貴，而是一種柔弱的美，讓人很心動。
“昨日你還未進宮，便讓人給我送口信，讓我支持由你北衙暗衛調查。這些月你大力發展北衙暗衛，我也想看看成效。”武曌笑著說道:“你這么早前來，莫非調查有難度，提前來和我通通氣？你放心，第一公司直接對我負責，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
張宇看著武曌略有倦意的雙眼，左右而言它:“陛下，昨晚又是什么時辰休息的？”
武曌一愣，笑意盈盈:“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對我說話，沒點君臣之別了。昨天看奏折太晚，最近睡的也不好，前前后后有兩個時辰吧。”
張宇心生憐惜，點了點頭，便將收集的情報呈給了武曌。
“陛下，早朝之前，還請你過目。”張宇道。
武曌好奇接過冊子，打開細細瀏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由驚到喜，又轉為憤慨，最后歸于平靜。
“這是北衙暗衛一夜之間調查的東西？”武曌問道。
張宇道:“也不全然是，暗哨和暗衛每時每刻都會收集任何有用情報，并記錄造冊，留待備用。我相信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想查，一定能查出。不過，法不責眾，這份證據要是拿出來，大理寺和鴻臚寺直接被廢掉大半。所以微臣特意來見陛下。”
“好可怕的調查滲透能力啊得寵的小妾竟然都是暗哨一員”武曌神情凝重，她抬起頭望著張宇，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怕失控一樣。
張宇心中膈應一下，立即明白了緣由。
“微臣是陛下的人，微臣預計只需要一年時間，北衙暗衛在天下間的情報網絡徹底成型，到時臣想辭去大都統一職，臣發現自己不適合官場，還是瀟灑自由舒服一些。”張宇直接說道。
武曌一滯，心中驟然一慌，她保持平靜，說道:“別想偷偷出去溜達，我還沒機會呢。”
說著，武曌起身朝寢宮走去，臨出門時轉頭嫣然一笑:“好好做你的大都統，這天下，能讓我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張宇聞言，遂露出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