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使節喝酒喝死了
張宇上午入宮，中午是和武曌一起用的餐，此時已經臨近傍晚。
今天的武曌格外高興，甚至有點小興奮，似乎傳授張宇處理感情讓她找到了小成就，所以她努力做好老師的角色，說話間，秀眉間都洋溢著開心。
這可就苦了張宇。
不僅要傾聽武曌的理論知識，而要回答武曌提出的問題。兩人一來一回，就到了傍晚。
武曌伸了一個懶腰，將曼妙的身材凸顯出來，要知道她身上穿的可是寬大龍袍，難以想象她衣服下面是何等身材。
血氣方剛面對傾國容顏，張宇努力不胡思亂想，但是微臣做不到啊。
日薄西山，張宇才出宮。
他沒有回第一公司，還是坐上馬車，前往他的府邸，張府！
作為北衙暗衛都統，從三品大員，他在皇城之中終有自己的官邸，是武曌賜下的。加上之前長公主李若音贈送的宅子，他就有兩處上好的宅子。
如今京城之中，誰最得陛下盛寵？已經不是狄人杰了，而是張宇！他橫空出世，用一年的世間完成了其他人半輩子的路程。
對于他的任命，當時滿朝文武皆不同意，當時中書侍郎謝康和尚書仆射趙瀟兩位擁有宰相之權的重臣極力反對，但是，他們反對的理由也很奇葩，是張宇太年輕，跳級太快，怕難以勝任，并怕引天下爭議。
因為，文才方面，張宇的名聲已經響徹天下，還是孔繁星的弟子。武才方面，他能力戰禁軍都尉，普通禁軍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為陛下創造了第一公司，為大周帶來了神奇之物。
所以文武百官無法阻止他升官，只能阻止他別升太猛。
經過武曌爭取，張宇還是做了北衙暗衛的都統，也許對那些文臣武將來說，只統領一千禁軍兵馬的北衙暗衛就是個擺設，就算融入了女皇自己組建的暗衛，也起不了什么大用處，但對張宇而言，京城的這潭水，他已經有能力攪動了。
來到自己的張府，張宇瞬間呆了。
這府邸也太大了，亭臺樓閣擁有竟有。門前，府中的管事仆人丫鬟早早站立等候，張宇下了馬車后，齊齊躬身尊敬稱一聲“老爺”！
這一刻，張宇突然有了歸屬感，以后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進了府，管事陪同，帶他四處溜達，并介紹府中陳設。
這些仆人和管事，都是魏啟明親自挑選和安排，都是北衙暗衛的一員，值得信任。
原來，這座府邸曾是前任禮部尚書的，因為他辱罵女皇登基而被處斬，男丁流放，女丁落入奴籍，這座府邸也留了下來。很多大臣都垂涎欲滴，其中，新上任的邢部尚書趙涵最是熱切。原邢部尚書謝彪死后，侍郎的他上了正位，此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正盤算著何時搬進這個大宅子時，竟被女皇賜給了張宇。
所以能想象，此時趙涵恨死了他。
張宇對此并不在意。
在府中休息一夜，次日，張宇讓人準備繼續，去拜訪自己的老師孔繁星。孔繁星精神狀態很好，吵著讓張宇繼續講新故事，張宇便把空閑時寫出的《西游記》交給了他，孔繁星如獲至寶。
作為老師，總不能一直占弟子的便宜，于是得到張宇的同意后，他準備將《水滸傳》和《紅樓夢》印刷成冊，然后由他推薦，不出三個月，必定再次聞名天下！
孔繁星這是為張宇立名，而且是文壇上的名聲。到那時，張宇的光環不僅僅是大詩人，還算是大儒。因為一本《紅樓夢》的文采，就足以支撐這一切。
張宇自然是感激不盡。
隨后，張宇又去拜訪恭親王。
自從到了京城，恭親王深居淺出，他沒有明說是站在女皇那邊，甚至面對女皇的召見都以身體不適而推遲，但是兒子李岳的官職越來越大，如今已經在金吾衛擔任將軍。
也是因為他的坐鎮，皇族那邊低調很多，皇親國戚也不敢繞過他太放肆。
出了恭親王府，張宇又去拜訪狄人杰。不過狄府管事說狄大人不在府中，張宇便放下禮物離開了。
馬車上，張宇閉目養神。
為張宇駕車的是北衙暗衛的優秀暗衛一員，名叫三牛，此人武藝高強，機敏而警惕，由他負責保護張宇。暗中，還有其他暗衛跟隨。
“都統，狄人杰在府里。”突然，三牛低聲說道。
張宇輕嗯了一聲，并沒有意外之色。
三牛沒有再問。作為一名優秀的護衛，只需要客觀的匯報情報，不能主觀發表意見和建議，不然會影響領導的判斷。
張宇不意外，他沒有收集情報，但也從狄府管事的表情，也能猜出來狄人杰在府，只是不想見自己。至于他為什么不想見，原因也許很多，也許很簡單，也許真的不方便，張宇不想多猜測。
心思縝密也是有缺點的，猜測的太多就變成了猜疑，一旦有了猜疑，就會影響判斷。現在狄人杰和他是同一條戰線，張宇不能胡思亂想。
回到張府，張宇又派人去王、謝、齊、趙府一一送禮，算是報山門。
京城的達官貴人拜訪一遍，就是七八天的時間。
接下來幾日，張宇深居淺出，每次朝會還得準時參加，站著看眾位大臣們在金殿爭吵，最上面的武曌一臉冷漠，威嚴如獄。
兩側文武百官，也就只有張宇敢偷偷抬頭看武曌，還得躲著一旁的殿內御史。
張宇的偷瞄自然沒躲過武曌的察覺，她心中暗笑，也忍不住地瞪了張宇一眼，雖然距離遠，但還是被張宇看清了。
張宇頓時樂了，于是眨眨眼，逗了逗她。
武曌早就厭煩這群只知道爭吵的老臣，碰上張宇這個另類，兩人一來一回，竟然像過家家般，玩的很愉快。
時間一晃十幾天。
進入三月，萬物復蘇。
而這天，鰲烈突然趕來，因為焦急，額頭帶著汗珠，見到張宇，他立即道:“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張宇正在練習毛筆字，看他如此匆忙，便放下筆，問道:“什么事這么著急？”
鰲烈忙道:“大人，前兩日，我剛和吐蕃使節、突厥使節還有胡人使節商談好白酒銷售事宜，第一批白酒已經送到鴻臚寺，交給了他們。可誰曾想，昨晚他們在飲酒后，竟然有多人突然死亡，還有幾個人昏迷不醒。今早大理寺派人圍住了第一公司，要進入公司搜查嫌疑。我們公司內部都是技術機密，自然不能讓他們進，所以魏啟明派北衙暗衛攔下了他們。但因為死的是鄰國使節，此事比較嚴重，大理寺態度強硬，如今鬧得不可開交。下官怕外人說不清楚，所以親自來了！”
張宇頓時笑了:“這一計厲害啊，用使節之死對付我們，相信吐蕃、突厥和胡人三方面也會施加壓力！敵人這是知道我們背后是女皇，所以借用的外敵之力。此時如果處理不好，好不容易平靜的邊關，又將再次陷入戰亂。而如果我們妥協，第一公司的技術就會被他們竊走，從而分一杯羹，好毒的計謀，佩服佩服。”
“大人，那我們該怎么辦？”鰲烈問道。
張宇站起身來，問道:“魏啟明在干什么？”
“事情一發生，魏啟明立即派人保護第一公司，下令是無論死亡，不允許外人進入！而他則是去了鴻臚寺！”鰲烈說道。
“很好！不用我安排，他就知道事情該怎么辦。你回去吧，安心的呆在第一公司內，其他事不用你擔心。”張宇說道。
鰲烈點了點頭，便迅速離開。
沒過多久，宮內來人，說女皇召見。
番邦使臣毒死于京師，這是大事，大理寺肯定會借機鬧事，鬧到武曌那里是必然的。說到底，此次是有人對第一公司下手，還是高層的博弈。
以前張宇沒有這個地位，如今不同了。
他換上官袍，然后立即進宮。
在內官的帶領下，張宇進入金殿，武曌坐在上首龍案前，兩側有數名官員，分別是中書省侍郎謝康，尚書仆射趙瀟，門下侍郎狄人杰，邢部尚書趙涵，大理寺卿王志，御史臺的御史大夫郎興邦，最后則是鴻臚寺卿鄭云。
張宇拜見陛下后，武曌賜坐，坐在了左側最后位置。
“張宇，此次急招你來，所因何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武曌問道。
張宇點點頭，“微臣聽說了，吐蕃、突厥和胡人的使節在鴻臚寺內突發中毒情況，已有死傷。這事必須嚴查，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邊陲戰亂，必須快速解決，給對方一個交代。微臣建議大理寺連同邢部，嚴格控制鴻臚寺上下，逐個排查，務必要找到兇手！”
武曌一聽，心中頓時樂了。
鴻臚寺卿鄭云急了，立即嚷嚷道:“張宇，你說話注意點！別亂說話，這件事的根源在你的第一公司身上，他們喝了你出售的白酒才出的事，和我鴻臚寺有什么關系！”
“和第一公司有關系？開什么玩笑。”張宇譏笑道:“我說鄭大人，你想推卸責任也找個好理由！喝第一公司白酒的人數不勝數，別人怎么沒事。對了鄭大人，前幾日我派人拜訪你，也給你送了幾瓶珍藏的好酒，你怎么沒有中毒啊？”
“張宇！別以為牙尖嘴利，就能混淆視聽！”鄭云氣惱道:“他們喝你的白酒而死，不是本官推測，而是大理寺的檢查結果！至于為什么別的酒沒事，而賣給番邦使節的酒就有問題，那就得問你和你的人了！”
一旁的大理寺卿王志也道:“沒錯！昨天接到報案，我們便立即行動，封鎖了使節們的竹住所，通過仵作檢查發現，死者死因和傷者昏迷，皆是因為服用白酒導致。白酒中也被查出含有致死物，所以我們懷疑第一公司所產白酒有問題。”
王志長著一對小眼，此時瞇起來，模樣很搞笑。
張宇立即就笑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把兇手指向了第一公司？王大人，我都懷疑你這個大理寺卿是如何做的，吏部每年的考察是在逗著玩嗎？”
“張宇，你說什么！”王志怒道。
張宇哼道:“我說你不懂破案！我們的白酒出廠前，經過嚴格把關，有品酒師測試才能出廠，不會有毒。我們賣的酒是好酒，至于買的人喜歡加入什么東西，或者被壞人加入什么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你被刀子殺死，難道鐵匠就是兇手？”
“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王志道:“剛剛鄭大人也說了，就需要問你的人有沒有問題了。另外，我倒想問問張大人，我們大理寺依法辦事，搜查你的第一公司，為何北衙暗衛的禁軍會阻撓！你在怕什么，目的何在，莫非第一公司內部真有不可見人的東西！”
“王大人，我是在救你，你倒好，反咬人。”張宇譏諷道:“我問你，這第一公司是誰的！是我的嗎？那是當今陛下私產，不是小商小販，也不屬于戶部管轄了。你現在懷疑陛下的產業害人，目的還是危害大周邊疆安危！你現在要搜第一公司，是不是接下來就能搜查陛下的寢宮了！”
張宇聲音嚴厲，氣勢逼人。王志嚇得一哆嗦，抬頭去看武曌，發現她正冷眼打量自己。
王志心中叫苦，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這么做。
這時，邢部尚書趙涵開口了:“張大人，你別斷章取義！大理寺只是例行公事，雖然第一公司是陛下的私產，更應該讓查才是。這更加說明陛下公平公正，更能推動司法的嚴肅。相信陛下也是贊成的。”
張宇笑道:“趙大人話說的沒錯，那是不是為了公平公正，陛下如果同意，我也能安排北衙暗衛調查鴻臚寺，畢竟人是在那里出的事，它那里是案發地，而作為陛下私產的第一公司，也應該展開調查并且自證清白？”
“自然可以。”趙涵自然不會打自己的嘴巴:“那張大人同意大理寺進入第一公司搜查了？”
張宇卻道:“剛剛都說了，需要證明鴻臚寺的清白，才能輪到我們。”
“可是大理寺的人已于昨晚查過鴻臚寺了！”趙涵臉色有些陰沉:“請張大人搞清楚情況！”
張宇道:“我剛說完王大人，趙尚書也想再聽一遍原話嗎？不如這樣，讓我查一天，明天一早，你們隨意進第一公司。”
“不行！”王志和趙涵、鄭云齊聲否決。
張宇道:“不然免談！”
張宇直接閉上眼睛，就是這么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