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見面

　　調紅布外，周云朝著右邊開，每一里地，就在樹上纏上一塊紅布，布頭指的方向是右邊。等到七塊紅布纏完了，這里快到上海的郊區了。

　　周云這才調頭，快速開車來到了那個小巷。

　　很快，在小巷的中間，周云看到了那個叫二毛的人。那人是三科的人，周云見過幾次。

　　確認了目標，周云便向著二毛走去。

　　二毛來到這里有一個小時了。他跟蹤譚維先來到了這個小巷。

　　他確定譚維先應該住在這里，因為這個地方譚維先熟悉。二毛在兩年前，曾經跟譚維先在前面的小餐館吃過飯。

　　可是，進入小巷子后，譚維先便快速地閃離了。

　　二毛擔心被發展，跟的不是很近，所以，等到譚維先閃了后，二毛就找不到譚維先了。他想去打電話，但是，又怕在他打電話的時間內，譚維先溜了。

　　就在二毛不知所措的時候，周云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發現了譚維先？”周云過來，直接問。

　　二毛一楞，這人我不認識啊！

　　周云拿出證件，將證件打開，二毛看到了周云的照片，還有證件內容。他馬上立正敬禮。

　　“報告處座，我發現了…”

　　二毛匯報的時候，周云是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廢屋邊上。等到二毛匯報完了，確認了這個人就是告密者。周云便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錯！你立了大功！我要獎賞你！”

　　這一拍，讓二毛全身都沒有勁了。就在這時，周云的手快速抓住了二毛的脖子，將他的脖子扭斷了。

　　殺了二毛，周云便提取了二毛的記憶。這才將二毛的尸體丟進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臭水井中。這個臭水井，長年有死老鼠死貓死狗丟下去，所以，臭氣熏天。沒有人會去那個周圍聞臭。

　　周云忙完了這些后，便聽了一下，尋找譚維先的所在。

　　在這一片中，周云很快就找到了那熟悉的氣息。

　　他來到了一棟房子外，敲響了大門。

　　門開了，譚維先看著周云：“你找誰？”

　　周云說：“你是譚先生，我是一個學者，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作家的筆正如鞋匠的錐，越用越銳利，到后來竟可以尖如縫衣之針。但他的觀念的范圍則必日漸廣博，猶如一個人的登山觀景，爬得越高，所望見者越遠。這話是誰說的？”

　　譚維先說：“林語堂。他還說過：老婆別人的好，文章自己的好。你認為呢？請進！”

　　周云進了屋，與譚維先擁抱了一下。

　　譚維先看著屋外問：“你怎么來了？”

　　周云將情況說出來，嚇了譚維先一跳。從來都只有他去跟蹤別人，今天，他卻被人跟蹤了，而且竟沒有發現。

　　周云說：“那是因為，那個人非常了解你。”

　　譚維先點頭，當你對一個人了解，那么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你發覺，并知道他的下一步要干什么。

　　“謝謝你！”

　　周云說：“我們之間說這些就太客氣了。對了，我雖然調走了三科科長他們，但是我殺了那個二毛，他們就找不到二毛。只要他們下功夫追尋，就會找到這里，發現臭水井中二毛的尸體。你不能再在這呆了！跟我走，我給你安排一處安全的地方。”

　　譚維先看著那屋子，嘆息道：“這間屋子不能再用了！”

　　周云說：“等打跑了日本人，你可以回到這里來住幾天。”

　　兩人說笑著，便離開了。

　　再說三科科長被木村居然給拖了一個小時，出來后，他馬上召集人準備上車離開特務處。

　　這時，周云開車進來了，當然是恢復了原車牌。

　　“你們有發現嗎？”周云問。

　　三科科長說：“沒什么發現，就是去幾個點探探。”

　　周云點頭，徑直上了樓去。

　　三科科長帶人來到了那個早餐店。自從他安排二毛守著這個早餐店后，三科科長也曾來這個店子吃過幾次。

　　在店外的一棵樹上，看到了一塊紅布。紅布條的尾巴對著右邊。指示很明顯。

　　三科科長帶著人一路向右，走了上十里。直到眼前再也沒有紅布條了，他便命令：“大家在兩里之內，尋找紅布條掛著的樹。”

　　二十幾個人，分開找了起來。

　　兩里的范圍內，沒有發現有樹上掛有紅布條。

　　再擴大一里，依然是沒有。不用再往前找了，前面是蘇州河。

　　三科科長知道出事了。

　　如果二毛在，他一定會在河邊等著。不會再跟下去了，怎么跟？游水？

　　再說，譚維先會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他來晨游？帶了游泳衣沒有？

　　最后，譚維先便帶著人返了回去。

　　到了晚上，周云在一個淮陽菜館請譚維先吃了一餐飯。吃完飯后，周云便送譚維先到了碼頭，看著他上了開往武漢的客船。

　　情報自然是被譚維先帶走了。他將一雙皮鞋的底掏空了，將那膠卷放在了那雙舊皮鞋內。穿著那雙皮鞋，除非他死了，否則，情報就不會丟的。

　　第二天，周云一上班，木村居然就找來了。

　　“武鋼君，出大事了！”

　　周云放下茶杯：“昨天開的會，讓他們不要出問題。這么快就出事了？”

　　木村居然說：“是三科！三科的一個人死了。”

　　周云不在乎：“死人的事，不是經常發生的嗎？”

　　“這個人不一樣！”

　　“三科科長死了？”

　　“不是！三科的一個人，發現了軍統的二號人物譚維先。”

　　周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派人抓人去沒有？”

　　木村嘆息道：“抓鬼吧！還是特務處的鬼！”

　　周云看向木村：“木村君，你肯定是結便了！說話只說一半，后半在大腸內沒有出來。”

　　木村忙說：“三科的一個叫二毛的人，發現了譚維先。于是他便給三科科長打了電話。”

　　“三科科長跟丟了？”

　　“那叫二毛的跟蹤譚維先，被譚維先發現了，于是，二毛沒了，成禿頭了！”

　　“他奶奶的，這么好的機會，竟然丟了！我找他來！”

　　周云馬上拿起了電話，命令三科科長到辦公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