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破譯

　　周云明白，因為日軍的轟炸機沒有經緯定準器，所以他們不能夠清除重慶上的精準目標。這就需要地面的日特，對日軍的飛機進行引導。

　　但是，日軍空軍的作戰部門是能對重慶的地面設施清楚的。這就是造重慶地圖上的經緯坐標。

　　明白了這些，周云有些心得了。

　　他再一次翻看電報，竟然發現譚維先將日特前天發出的電報也拿來了。上面有座標，周云一看，竟然是官邸的坐標。

　　日特不能靠近官邸，所以，他只能將官邸的坐標估算出來的。只要他在官邸的周圍轉一圈，測一圈，那么他就能測出官邸的坐標數是多少。

　　想到這，周云馬上出了軍營，開著偷來的那輛小車，駛到了重慶的街上。

　　他不知道軍統局在哪，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會上門。那樣就是暴露了。

　　所以，他來找地方打電話。

　　幸虧局長與譚維先都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他在緊急情況下，撥打他們的電話。

　　周云首先打的是譚維先的電話，但是，電話沒人接。可能譚維先不在辦公室。

　　周云只好轉打局長的電話。

　　響了三聲后，電話被人接起了。

　　周云馬上說：“表叔，我是春伢子，我們家里的牛病了。”

　　局長心一驚，馬上說：“你在你三姨那兒等，我讓人去看看。”

　　放下電話后，局長打電話給譚維先，辦公室沒人。問他處里的人，說是出去辦案子了。

　　局長馬上化了裝，戴上一個大禮帽，匆匆地走出門。

　　開著車，局來到了三號點，發現周云坐在那抽煙。地上已經有三個煙頭了。但是，那三個煙頭都是半截煙。局長知道，周云心亂了，情緒不對勁。

　　見了面后，局長問：“什么事？”

　　周云說：“我破獲了一個日特的密電。”

　　局長興奮起來：“好啊！”

　　周云將地圖，坐標，轟炸的事說了一遍。

　　局長搓著兩只手，太激動了。只要這個日特定位的方法，還有日特的密電被我們掌握了，那我們就主動了。

　　可當周云將一份譯出來的電報遞給局長時，他調頭就走：“我通知老譚來見你，你將那經驗告訴他。”

　　最后的一個他字沒說完，他已經開著車子走了。

　　戴局長開著車子沒有馬上回軍統的辦公大樓，直接開去了官邸。

　　1938年，日本對重慶實施戰略轟炸，為躲避日機轟炸并避夏日酷暑，老頭子侍從室選中黃山，為蔣、宋修建官邸。老頭子住“云岫“樓，夫人住“松廳“。“云岫“樓是一座中西結合式的三層樓房，老頭子住二樓右角。松廳為一排中式平房，走廊寬敞，松林圍繞，濃陰蔽日“云岫“與“松廳“之間的凹谷小道旁挖有防空洞，專為蔣、宋避日機突襲時用距“云岫“不遠，有一稻草鋪頂的中式平房，名曰“草亭“。

　　戴局長再一次沖闖官邸，差一點被當場斃了。

　　因為他是化裝去見的周云，所以，門口的警衛不認識他，他又開車直入了安全帶，所以，門口警衛開槍示警。

　　聽到槍聲，戴局長馬上停了車，高喊：“是我！戴雨農。”

　　警衛隊長不相信，但是聽聲音很熟悉。便上前。

　　“你是戴雨農？”

　　“對！我化裝了！”戴局長解釋。

　　警衛隊長問：“你最恨我什么？”

　　戴局長不加思索地說：“你將我的雪茄搶走，還說官邸不能抽雪茄。讓我煙癮犯了，很難受！”

　　警衛隊長哈哈大笑，讓一個士兵帶戴局長去卸裝。

　　等到戴局長出來時，外面有幾個人，正聽警衛隊長講故事。

　　戴局長說：“你們都來，我們一起去見委座。”

　　幾個人來到了老頭子的辦公室，老頭子笑著問：“雨農啊！聽說你差一點被突突了？”

　　戴局長忙解釋：“我剛見過了一個人，得到了緊急情報，來不及卸裝，便來到了官邸。”

　　老頭子問：“急事？”

　　戴局長說：“天下第一急的事！”

　　旁邊的侍衛室主任、副主任，還有警衛隊長一聽，馬上準備離開。但是，戴局長說，這事與他們有關，他們便留了下來。

　　不過，他們的心在打鼓，什么壞事與我們有關？肯定不是好事！戴馬臉對他們，從來沒好事。

　　戴局長雙手將那張電報遞了過去。

　　老頭子看完了電報，沒有相信：“日特再厲害，他肯定進不來這方園一公里的區域吧？他怎么定點轟炸？”

　　戴局長馬上將周云說的經緯坐標的事說了。并說，日本人的手上，已經有了重慶的最新地圖。上面都分成了幾百多個點。每一個點代表著國府的部門與軍事單位。

　　老頭子盯著戴局長問：“這情報是誰提供的？”

　　戴局長說：“傅家塘！南京迫擊炮。”

　　老頭子馬上明白了，不再問下去了。他對侍衛室的主任說：“你們有什么對策？”

　　侍衛室主任，知道老頭子之前的兩次日本人襲擊，都是一個神秘的人通知的。便知道，那個人又出手了。

　　所以，他很急的說：“委座，你必須撤出黃山。”

　　說完后，他又問戴局長：“雨農，你分析，日本人的飛機會什么時候來？”

　　戴局長說：“這封電報是前天發的，按之前的電報發出后轟炸的時間來算，轟炸的時間應該在明天。”

　　老頭子說：“還早著呢？怕什么？不過，躲避不是一個長久之法，你們有什么好的辦法沒有？”

　　戴局長說：“我們可以組建一個機動防炮隊。就是將我們能用上的大炮高射機槍集中在一起。得知了日軍飛機要來轟炸的地方，我們就在那地方提前布置上機動防炮隊。等日軍的飛機一到，我們就率先開炮，封死它的前后路，將它打下來！”

　　侍從室主任說：“好辦法！我現在就通知下去，調重炮與高射機槍過來。明天，就給日本人來一個萬炮歡迎。”

　　主任忙著去布置去了，副主任與警衛隊長也離開了。

　　老頭子問：“這電報他怎么交給你的？”

　　戴局長便將周云被日本人派回重慶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