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周云要回家,周龍非常高興,特地派了一個班的士兵,隨周云返回杭州。
周家老家在溪口,但是,周父早就出來做生意,一直在杭州拼搏,掙得了一份家產。
所以,這次回家,是去杭州,不是去溪口。一共三輛小車,坐著十三個人,經過一天半的行駛,終于來到了杭州。
后世的周云,曾經來過杭州幾次,那都是旅行者的視覺看杭州。但是這一回,他卻是以游子歸家的感覺。體會不同一般。
周龍提前給周父拍發了電報,所以,周家的人都知道,周云要回來探親。
等到周云回到周家,發現家中一派喜氣的樣子。仿佛要過節日似的。
不過,周家沒有對處宣揚。其實也沒什么值得宣揚的,一個少校回家,就象石頭丟到了水中,不會起什么反應的。
只有與周家關系好的幾家人,來到了周家,送了禮,吃了一餐飯,周家便再回到了以前安靜的狀況。
周云也希望過這樣的生活,殺的人多了,見血多了,渴望平靜的生活。釣釣魚,喝喝茶,逛逛街,西湖上劃著小船,看天上白云…
這是周云第三次來西湖劃船了。船上沒有警衛,就是周家的一個家生兒。也就是老家人昌叔的兒子周放陪著。
周放與周云從小一起長大,直到周云上了軍校,兩人才分開。這次周云一回來,周放便沾上了周云,左右不離。
“二少爺,酒溫好了。”
周放打斷周云兩眼望天的表現。他就想不到,那天上有什么看的,不就是那幾朵云彩飄來飄去。也不是花,更不是大餅。
周云回到了倉中坐下,端起了茶幾上的酒杯,仰起頭來,準備到酒入喉。
“砰砰砰!”
三聲槍響,周云拿酒杯的手立即將酒杯丟了出去,隨后,掏出槍來,看向湖面。
周放也拿出一支駁殼槍!伏在周云的前面,擋住可能射向周云的子彈。
周云很快就發現了原因,原來有人在湖上槍戰。前面的一條船在逃,后面有兩條船在追。
眼看那逃的船轉彎,準備上岸。只要上了岸,進入了樹林中,那么追的人就攔不住他了。
就在這時,后面船上射來了一顆子彈,擊中了船夫。船夫一聲慘叫,掉入水中。
前面的船上似剩的人,又要阻擊后面的追敵,又要劃船,一時手忙腳亂起來。
眼看后面的船追來,那個船上的人對周云的這條船求救:“望救我一命,我是軍情站的人。”
周云本來不愿管閑事,聽到對方說他是軍情站的人,便改變了主意。
“阿放,瞄準那追船,等他快靠近時,我倆同時開槍,殺他一個人仰馬翻。”
“是!二少爺!”
周放就喜歡跟著二少爺惹事生非。少年時,不知闖了多少禍。
后面追的人看到周云對逃的那條船上的人沒有伸出援手,便興奮地喊著,奮斗劃了上來。
而那條船上的那個軍情站的人急了,跳下水,向著周云的船游了過來。
子彈打在那人的左右,他十分危險。
“打!”
周云一聲令下,周云與周放同時開槍了。
他們伏在那瞄準了一會兒,知道打誰最穩。所以,子彈一飛出去,周云打了兩,周放打了三。因為周放是二十響的槍,二十發子彈全打出去了。
后面的兩條船突遭襲擊,死傷了一半人。等到周云等二次射擊時,效果就沒有這好,但也敲掉了三個,兩傷一死。
這一下,后面的船不敢追了,只剩下三個全腳全手的,怎么去對戰,再耽誤,說不定命都沒有了。
于是,那兩條船便并為一條,奮力向著遠處逃走了。
也就在這時,那游過來的人,扒在船上。
周云讓他上來,那人搖搖頭說:“我不能上來,會拖累你們的。你們快點上岸,盡快離開西湖。”
周放問:“為什么啊?”
“因為那些追的人是日本人。”
周云不解:“日本人敢在西湖大搖大擺地殺人?你們軍情站是干什么的?”
那人嘆息道:“日本人勾結了軍情站…”
沒等那人說完話,遠處的一顆子彈飛了過來,擊中了他的后腦,他人立即死了。
周云嚇得扒下身子,四下里看了看,才問周放:“子彈是從哪里飛來的?附近再沒船呀?”
周放指了指遠處的小島說:“我看到了,是從那里射過來的。”
原來是湖中的一個小島,那小島很小,平時沒人上去的。
周云估算了一下,那島離船有六百多米,只有步槍才能射這遠。
周云馬上喊道:“快往岸上劃。”
周放馬上奮力劃起來,周云則是將那個死人拉上了船。
搜查了一下。搜出一支軍情局的制式手槍,還有十發子彈,一個錢包,錢包中有五十多塊法幣。還有一個證件。
周云打開證件,這是真的證件,上面寫著那人叫柳云飛,是軍情處杭州站的情報隊副隊長。中尉。
周云看完后,便將那些東西依然放進死者的身上。然后將那個死尸又推下了水。
這死尸不能帶上岸,還不知岸上有沒有日本人。如果讓日本人知道周云幫了死者,那么,周家就危險了。
乘著現在沒人認識周云與周放,趕緊逃吧。至于船,沒關系,船在湖中又丟不掉。押金是周放去交的,那邊只認錢不認人,不認識周放。
到了岸邊,周云說:“不要去退押金了!乘著人沒追來,我們快些走。”
兩個人一上岸,便向著樹林跑去。很快便竄進了樹林。回頭看了看,沒有人追上來。
太好了!兩人繞著走了幾里路,終于碰到黃包車,上了黃包車,回到了杭州城內。
“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們今天遇到的事。”周云交待。
周放問:“老爺也不行嗎?”
“不行!對外一律封口。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我們開槍殺了他們的人,那么周家就完了。”
周云的這話,馬上嚇住了周放,他捂住自己的嘴,一個勁地搖著頭,表示他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