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靠近第一個目標。
這個特務的注意力,都在李靜芊的身上。
對于來自背后的威脅,有留意。但是并沒有太在意。
于是…
張庸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拿走對方的手槍。
隨后勒住對方脖子,將其拖入旁邊的空房子。
以前特務處的基本功,沒落下。
但是力氣用大了,特務直接被勒暈過去了。
幸好有大記憶恢復術。
“啪!”
“啪!”
兩巴掌下去,將對方扇醒。
對方迷迷糊糊的看到張庸。神智還沒完全恢復。
“我是張庸。以前特務處的。”
“丁墨村在哪里?”
“還有李世群,他們在什么地方?”
張庸直截了當的問道。
眼前這個特務,多半和葉萬生無關。
因為葉萬生的出逃,是很倉促的。不可能帶太多部下。
只有丁墨村、李世群,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那么久,可能不是一個人叛逃。
是一堆。一窩。一群。
后來的76號,就有很多來自中統的叛徒。
這些人,熟悉紅黨,熟悉軍統,確實是非常難纏的對手。危害極大。
“他們,他們…”特務囁嚅。
“他們已經到上海了,是嗎?”張庸冷冷問道。
那個特務點點頭。
然后感覺自己答錯了,又搖搖頭。
“他們來做什么?”
“帶我們來抓漢奸、叛徒。”
“你們盯梢的,就是漢奸、叛徒?”
“對!”
特務肯定的回答。
張庸于是明白,對方是被騙了。
其實很正常。
慣用的手法。
丁墨村和李世群,當然不可能告訴別人,我們去投靠日寇了,你們要不要去?
這是沒腦子。
他們肯定會用堂而皇之的借口。
比如說,帶手下潛行到上海,說是鋤奸。其實是自己要當漢奸。
在聯系上日寇以后,談妥條件,就會露出真面目。
那些被騙過來的人,要么順從,要么被殺。沒有其他的選擇。
在投靠日寇之前,需要投名狀。
抓捕抗日分子,就是最好的投名狀。包括紅黨和軍統。
可能軍統上海站的人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現在輪到紅黨了。于是李靜芊被盯上了。
她不應該來。
真的。
中統那些叛徒,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對付紅黨方面,中統比軍統更加有經驗。對紅黨的組織架構、行為方式更加有研究。
可以這么說,軍統都是一群糙漢。很少有吃腦子的。但是中統那邊,很多人文化極高。
徐恩曾、葉秀峰這些,都是大學生,還出國留過學的。
“你被騙了。”
“什么?”
“丁墨村和李世群要投靠日寇。他們才是真正的漢奸、叛徒。”
“啊?”
那個特務驚愕而迷惘。
張庸伸手將其打暈。沒有殺。這是個被騙的。
只殺漢奸、叛徒。還有日寇。
出門。反鎖。
去收拾第二個目標。
然后是第三個…
都是不知情的。
丁墨村和李世群,暫時不可能告訴他們實情。
可能是帶來的人手沒太多,所以,只有三個人盯梢。沒有后備。沒有外圍第二重盯梢。
在正常的情況下,往往應該有三重監控措施。
全部打暈。
然后回復本來面目。
靠近李靜芊。
她在書店里。
裝作是在看書。其實細心留意四周的動靜。
顯然是在等接頭人。
張庸靜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
“不要回頭。”
“我是張庸。”
“你被中統的叛徒盯上了。”
張庸低聲說道。
李靜芊的肩頭顫抖兩下,恢復平靜。
隨后,用書本壓著自己的胸口。她有一點震驚。需要外力幫忙平復。
張庸!
居然是他!
他居然也來上海了!
怎么可能?
他昨天還在漢口呢!
怎么忽然間就到了上海了?真神奇…
“盯梢的人我已經除掉。”
“謝謝。”
“丁墨村和李世群可能叛變投敵了。”
“什么?”
“軍統上海站應該就是他們摧毀的。他們隱藏在暗中,我沒找到人。”
“他們中統…”
“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叛變投敵。你們要小心。中統對你們的研究非常深,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謝謝…”
李靜芷用力壓著自己的胸口。
她需要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不能緊張。不能激動。不能畏懼。
想要再說什么,卻發現張庸已經走了。
緩緩回頭。一目成空。
什么都沒有。
差點以為剛才是幻覺。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真的。
張庸的確來過。
的確和她說了一番很嚴肅的話。
她必須將信息傳遞出去。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靜悄悄的進來了。
西裝革履。顯然上流社會紳士的模樣。
拿著一把黑色的長柄雨傘。黑色的傘柄上面綁著一根紅色的絲線。
她急忙抖擻精神。
這是她的接頭人。
接頭人來了。
對方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得體。
他不經意的從旁邊走過,和李靜芊互相對望一眼。
李靜芷將一本《鏡花緣》封面展示給對方。對方點點頭,然后慢慢向前走。
暗號對上。
確實是他。
李靜芊將鏡花緣放回去。然后快步離開。走在男子前面。
就在她經過男子身邊的時候,男子忽然舉起雨傘,刺中她的小腿。她頓時意識到不對。有麻痹感。
不好…
叛徒…
一個可怕的字眼冒出。
對方的雨傘尖尖有毒。對方暗算自己。想要活捉自己。
要命…
對方叛變了。
難怪自己會被盯上。
她反應還是慢了。沒有立刻終止接頭。
警惕性還是低了。
回去根據地一段時間,對危險的警覺性嚴重降低。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后悔…
不甘…
感覺身體軟軟的。
背后男子上來,將她摟住,繼續向前走。
出門。
轉左。
前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
男子將李靜芊放到后排。
嘴角獰笑…
忽然感覺不對。
腦袋一陣刺痛,跟著被打暈。
然后被人一腳推入后排座位前面。又被一腳塞得死死的。
張庸慢悠悠的冒出來,歪頭看著還有一點意識的李靜芊。
手里拿著好大一塊金磚。
不錯。
砸人挺好用。
唯一想要擔心的,就是輕點。
稍微用點力氣,就可能將人砸死。但是也無所謂。
死了就死了。對于叛徒、漢奸之類,他絕不姑息。
將金磚收起來。
“美女,我趁火打劫了哦!”
“快走…”
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此時此刻,她無限信任對方。他就是一切。
張庸卻不著急。開始摸尸。
摸到一些法幣。三十多塊。
沒有武器。沒有大洋。沒有煙土。什么值錢的都沒有。
瑪德。
生氣。
一個窮鬼!
狠狠地又踢兩腳。
將對方的腦袋壓入座位底下。
身上就三十多塊法幣,你跑出來玩什么命?
無比嫌棄的將法幣收起來。
“去哪里?”
“帶我走。”
“你要去哪里?”
“我知道的地方都不安全。你帶我走。”
“去賓館?”
“不。會被發現的。”
“好吧!”
張庸笑了笑。
其實也就是過過嘴癮。
對方是紅黨的骨干,他可不敢招惹。
拿出很久很久沒有用的手銬,將中年男子銬起來。
老本行了。用起來很有親切感。
仿佛滿級大佬又回到了新手村。
然后又拿出繩索,將叛徒五花大綁。嘴巴塞得死死的。確保沒有任何意外。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可不想犧牲在勝利的前夜。
雖然眼下還是1938年底。距離勝利還有七年。
最關鍵的是,舍不得李靜芊香消玉殞。
這么漂亮的姑奶奶,又是紅黨骨干,人漂亮,還會開槍,真是難得。
那種影視劇里面又能看,又能打的女主角,總算是遇到一個。比大熊貓還寶貝。必須好好呵護。
或許沒有機會親近。但是看著養養眼也是好的。
萬一有需要,還能幫自己做點事。這樣也算是國共合作嘛!
看看四周。
將李靜芷抱起來,攙扶著走入旁邊的空房子。
里面的家具有一層薄薄的灰塵。說明已經有幾天沒有人回來居住了。正好借用一下。
“這里是…”
“我姑媽家。”
張庸隨口胡謅。
和美女打情罵俏。有助于緩解焦慮。
他當然不焦慮。焦慮的是她。她現在的腦子,可能在設想無數的可能。
將她放在椅子上,讓她趴著桌面。然后轉身出去。
單手將叛徒提拎進來。扔在地上。
回頭。關好門。
一腳踹在叛徒的小腹上。
大記憶恢復術的一種。劇痛讓人清醒。
李靜芊:…
看到了。
好殘暴。
這個家伙,真不愧是軍統的人。
哦,他現在已經不算是軍統的人了。地位比軍統高得多。
“呃…”
叛徒開始悶哼。
張庸這一腳,直接踢傷五臟六腑。
他才不是什么善類。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日寇兇殘。他比日寇還兇殘的。
彎腰揪住叛徒的頭發,將他輕而易舉的揪起來。
按在椅子上。
“錢呢?”
張庸捏著叛徒的嘴巴。
叛徒:???
什么?
你在問什么?
是我聽錯了?
問的是錢嗎?
“錢!”
張庸用力。
叛徒的下頜幾乎被捏爆。
他現在的力量非常變態。喉管都能輕松捏碎的。
松開手。
叛徒劇烈的喘息。
張庸擦擦手,一臉的嫌棄。
又伸手抓著叛徒的頭發,一個勁兒的往上提。
叛徒頓時痛苦的臉頰都扭曲了。
“我不管你為什么叛變,我只要錢,懂嗎?”
“把別人給你的錢,還有你知道的錢財,全部交出來!”
“想活命是不可能了。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張庸溫聲細語。
仿佛是在和李靜芊說話。
李靜芊原本還歪頭看著,后來閉眼了。
她很清楚,這個張庸,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共生的。
魔鬼說話越是溫柔,動起手來就越殘暴。
“我,我,我…”
“說吧。我需要你的錢財。”
“我,我不是叛徒…”
“我不關心這些。我只要錢。”
“我,我,我是張老板的手下。我,我…”
“什么張老板?”
“張嘯林。張老板。”
“哦?”
張庸眉毛上揚。
這個家伙,居然不是紅黨。
雷達地圖之前沒有顯示黃點,他以為是叛徒。
就是因為沒有顯示黃點,他才覺得情況不對。于是折返。正好將李靜芊救下。
結果沒想到,對方并不是紅黨叛徒。而是張嘯林的手下。
也就是說,這件事,有張嘯林參與。
或者說,摧毀軍統上海站,抓捕紅黨分子,都有張嘯林參加。
日寇占領上海灘以后,杜月笙跑了。黃金榮也跑了。偌大的青幫,現在都是以張嘯林為主。
張嘯林早就和日寇有勾結,現在日寇通過他,控制青幫。
不好玩了。日寇實力太強。
一旦76號成立,左手勾結青幫,右手借助日寇,所有的抗日分子,都會非常危險。
事實上,在76號成立以后,在上海灘,它根本沒對手。
無論后世的諜戰劇里面,主角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但是實際上,76號才是王者。
哪怕是在李世群被毒死以后,76號依然壓著軍統,壓著地下黨。直到日寇投降。
“那,張嘯林的錢在哪里?”
對方用驚愕的眼神盯著張庸。
好像是在說,什么?你連張老板的錢財也敢打主意?
“看來,你沒有聽說過我。”
“什么?”
“我叫張庸。”
“誰?”
對方表示自己確實不認識。
張庸:…
好吧。有點失望。
還以為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呢!
沒想到,張嘯林的手下,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好失敗…
“他是新人…”李靜芊插口。
語調軟弱無力。
但是人已經逐漸恢復清醒。
傘尖上的毒藥,只能暫時麻痹,無法長久的。
“難怪…”
張庸才感覺好受一點。
原來是菜鳥啊!沒聽說過自己,不奇怪。
拿出一枚釘子。
還有一把錘子。
朝李靜芊努努嘴,“你來問吧!”
李靜芊看到錘子和釘子,不寒而栗。
這家伙…
直接上酷刑嗎?
好殘暴…
“誰派你來的?”李靜芊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
張庸于是將釘子按在他的膝蓋上。
“你做什么?”
“沒事。不要動。給你打個釘子。強化一下。”
“別,別…”
“閉嘴!”
張庸掄起錘子。
一把就將釘子砸進去了。
大力出奇跡。永不過時。
別人可能需要砸幾下才能砸進去。他只要一下。
手指長的釘子,硬生生的全部扎入。
“啊…”
“啊…”
被打釘子的男人拼命的掙扎。
但嘴巴早就被張庸用破布塞住。無法叫喊出來。
也無法掙扎。因為被張庸死死按住。
臉頰痛苦的已經沒有形狀。
“老實回答。我就將釘子拔出來。再送你去醫院。”
“如果不老實,那就繼續打。將你全身的骨頭,都全部用釘子強化過。你就成超人了。”
張庸溫聲細語。
好久沒刑訊了。有點懷念。
突然很想打人釘子。打入每根骨頭。
突發奇想。如果將所有關節,全部用釘子固定…
你說,人還能走路嗎?還能揮手嗎?
好想抓幾個日寇試試。
沉默。
良久。
男人嘴里的破布逐漸染紅。
卻是劇烈的痛苦,讓他將自己的牙齦都咬碎了。滲血。
“同意就點點頭。”
張庸好整以暇的誘導對方。
男人拼命點頭。
“好。”
張庸拿出老虎鉗,鉗住釘子,然后拔出來。
男人痛苦的幾乎要當場暈倒。嘴里的破布越來越紅。但是始終沒有昏迷過去。
李靜芊:…
不敢多看。
她寧愿死。
如果被這樣折磨,她直接咬舌自盡。
沉默。
直到男人稍微回復。
張庸將破布拔出來。上面全部都是血。
朝李靜芊努努嘴,“你慢慢的問。他要是不說,我就進來打釘子。”
說完,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涉及到紅黨的秘密,最好是不要知道。
時間過得好快。
就活動一下下,就過去一大半了。
真的就是放風時間。讓他跑來活動活動。然后又要回去了。
“啊…”
忽然聽到李靜芊驚呼出聲。
張庸慢悠悠的推門進去。發現李靜芊的臉色非常難看。
呼吸也是很急促。眼神有點亂。不知道是得知了什么。
當然,和他無關。
那是紅黨的秘密。
“問完了?”
“他,他,他…”
“問完了?”
“是…”
“那嘎了!”
張庸捏碎對方的喉管。
滅口是必須的。留著活口,李靜芊控制不了。
她現在的情況,宛若驚弓之鳥。
估計誰也不敢相信。
“我,我,我…”她非常緊張。
“要嗎?”張庸拿出一把勃朗寧M1935手槍給她。
手里有槍。
心里不慌。
備戰備荒為人民。
“我,我被做局了。我成了叛徒。”
“嗯?”
張庸歪頭看著她。
你是叛徒?
被做局了?
等等…
“我,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我…”
“你是認真的?”
“我,我,被組織懷疑了。剛才的接頭,是甄別程序。但是,我上當了。”
“嗯?”
張庸還是沒聽懂。
感覺很復雜的樣子。不明覺厲。
不過,地下斗爭,本來就是非常冷酷。危機四伏。
有沒有自己人殺錯自己人的?
佛曰,不可說…
沉默。
紅黨內部事,他不參與。
他是反動派。是外人。要是插手,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她不是叛徒,也會成為叛徒。一旦有人這么認定,她是無法辯駁的。
“我走了。”
“幫我…”
“什么…”
忽然感覺不對。
看到李靜芊舉槍指著她自己的太陽穴。
“我只有自殺,才能證明自己不是叛徒。”
“等等…”
張庸急忙伸手將手槍搶過來。
那啥,美女,肯定有辦法的。
你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你死…
真的…
忽然看到她眼神紊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然后萎靡倒下。
得,激怒攻心。腦神經承受不住。
安逸了…
這次是真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