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庫奇的狂歡,持續了大半夜。
直到天空泛白,夜色漸去,這場宴會才徹底結束。
除了幾個負責警戒的隊員,大部分都喝了酒,有的回了營地睡覺,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整個營地里一片凌亂,洋溢著濃濃的酒氣。
李文珊從帳篷里探出頭,掃視著四周的營地,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也有了一間屬于自己的帳篷,確切的說,是跟布庫的另外一個女人,一起公用一個帳篷。
昨晚,那個黑女人去照顧布庫了,李文珊樂得清閑,可以獨自霸占這個帳篷,又覺得欣喜、又覺得可悲,想想自己在京城租住的大別墅,在看看這個狹窄、簡陋的帳篷,內心感覺到一陣凄涼。
如果一切正常,按照她的計劃,應該是躺在寬大、松軟的床上,享受著小賤男張遠波的服侍,同時,在喝上一杯上好的紅酒,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都被小賤男張遠波破壞了,她暗暗發誓,等她逃出去,一定要報復那個小賤男,還有那個百川公司的周董,自己也不會放過他,會讓他比自己還慘。
當然,她現在也只能想想,一切都只是憧憬。
“哎,也不知道,米國大.使.館會不會來救自己。”李文珊感慨了一句,她是米國人,出了事,自然得米國大.使.館負責。
米國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她還是對米國,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此時,法庫奇營地的兩個黑人守衛,正坐在一起聊天。
“嘿,斯坦,你看那個米國妞,又探著頭往外看呢。”黑人守衛瑪瑞斯說道。
“瑪瑞斯,你老毛病又犯了?”斯坦說道。
“昨晚布庫老大,沒寵幸那個米國妞,沒準她吃醋,正想找個人,解解悶呢。”瑪瑞斯笑道。
“瑪瑞斯,她是布庫老大的女人,你不想活了?”斯坦低聲勸道。
“嘿嘿,我當然知道,我也就是說說,感覺這米國妞挺帶勁的,比咱們當地的女人洋氣、好看。”瑪瑞斯說道。
“你口味真重,她的年齡,估計比你媽還大。”斯坦笑道。
瑪瑞斯今年才十八歲,瑪瑞斯的母親,也不過三十多歲,而李文珊已經四十多歲了,的確,可以當瑪瑞斯的母親了。
“那又怎么了,她可是米國妞,想想都感覺刺激。”瑪瑞斯說道。
斯坦搖了搖頭,他知道,瑪瑞斯這是一種自卑心理,而這種心理在飛洲很常見。
“斯坦,要是咱們不用守衛就好了,也能參加今晚的狂歡會。”瑪瑞斯說道。
“就算沒參加狂歡,好吃的,你也沒少吃呀。”斯坦說道。
“那能一樣嗎?我今晚可是一杯酒都沒喝,真想嘗嘗,他們買回來的那種酒,聽說是國外出產的。”瑪瑞斯說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都去喝酒了,誰負責守衛營地。”斯坦道。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守衛的,誰會來?”瑪瑞斯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
“誰說鳥不拉屎,你看,天上不就有個大鳥,在盤旋嘛。”斯坦指著頭頂。
瑪瑞斯瞅了一眼,笑道:“還真是,這個大鳥,我好想有點印象,咱們前幾天警戒的時候,好像也見過。”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有點意思。”斯坦笑道。
兩個黑人守衛,往地上一趟,抱著頭,盯著天空,開始看大鳥了…
“刺啦、刺啦…”一陣響動聲響起。
“好像有聲音。”斯坦準備起身查看。
然而,還不待他行動,就看到兩個嘿喲喲的槍管,一左一右頂在了他和瑪瑞斯的頭上。
“敢動,就死!”
“投降,不殺!”兩聲不算太標準的當地話響起。
斯坦和瑪瑞斯還是能聽懂的,忙不迭的點頭,他們倆年紀都不大,看到面前全副武裝的敵人,黑洞洞的槍桿,都已經被嚇住了。
就在斯坦和瑪瑞斯被戴上手銬,控制起來的時候,營地的另一側,響起一陣嘶吼:“你是什么人?”
“有敵人闖入!”
“噠噠噠…”接著,就是一陣槍聲響起,整個營地都亂了起來。
除了那些喝的爛醉的隊員,其他人聽到槍聲,酒意都被嚇醒了一半,趕忙四處摸槍,準備反擊。
“噠噠噠…”槍聲依舊在響。
雖然天色以亮,但敵人藏在暗處,法庫奇的人很難尋到敵人的蹤影。
每一次槍響后,法庫奇的人都會有人倒下。
“注意隱蔽。”布庫大吼一聲,聽到槍聲,他的酒勁,已經被嚇醒了,從帳篷里爬出來,開始組織隊員反抗。
旁邊的帳篷里,也出來了一個隊員,手里還握著槍,然而剛竄出來,還沒站穩,就直接被擊倒了。
“趴下,一群白癡。”布庫用力的捶打地面。
他一直在觀察四周,雖然沒有看到敵人蹤影,但是四周不時有槍聲,他心下一驚,暗道,娘的,什么人,居然把老子的營地包圍了。
就在此時,營地外響起一陣喇叭聲:“法庫奇,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們是米國海豹突擊隊,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趕緊投降!”
“海豹突擊隊!”
布庫露出驚訝之色,這可是米國的王牌特種部隊,如果外面的那些敵人,真是海豹突擊隊的話,法庫奇不要說勝算了,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
法庫奇的其他隊員,聽到海豹突擊隊的名頭,也都被嚇住了,顯得更加慌亂。
“將軍,咱們現在怎么辦?”助手奧林爬了過來,問道。
布庫握著拳頭,臉上露出一抹兇色,道:“那個米國妞呢?把她抓過來。”
帳篷里,李文珊窩在一個角落,縮成一團,渾身顫抖,她不是冷、也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米國大兵來了,來營救她了,法庫奇這群土雞瓦狗,根本就不是對手,自己終于有活著離開的希望了。
“張遠波、周強,兩個小賤男,你們給老娘等著。”李文珊罵道。
突然,帳篷被掀開了,一個黑人隊員爬了進來,道:“將軍叫你,跟我出去。”
“我不出去,我要待在帳篷里。”李文珊道。
“臭女人,敢違抗將軍的命令?”黑人一把抓住李文珊,拽著她爬出了營地。
“嗚嗚…你放開我,我不出去。”李文珊哭喊道。
李文珊哭鬧,根本無濟于事,還是被揪到了布庫面前,布庫一把住在她的頭,道:“這些米國大兵,是你叫來的嗎?”
“將軍,跟我沒關系,我一直都在營地里,無法跟外界聯系。”李文珊道。
“別以為,這些米國兵來了,你就能獲救了,我死之前,會先殺了你。”布庫道 “將軍,不要殺我,我是米國人,你是我的男人,我可以把你也帶到米國,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李文珊道。
“fuck,你給老子閉嘴。”布庫又不傻,豈會相信李文珊的鬼話。
法庫奇營地的不遠處,劉輝和羅伯特站在一起,兩個人從監視器上,正盯著法庫奇營地。
此時天色已亮,無人機的熱成像儀,也被換成了高清攝像頭。
劉輝經過再三考慮,為了降低誤殺的幾率,還是決定在天亮時動手。
“看樣子,法庫奇不會輕易投降,我建使用重型武器。”羅伯特說道。
劉輝皺了皺,羅伯特不知道比特幣的事,也就不知道李文珊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擔心人質被誤傷,劉輝早就使用重型武器,一頓狂轟濫炸了。
劉輝用手,指著顯示屏,上面有無人機拍攝的畫面,道:“布庫和李文珊在這個位置,能不能在確保他們安全的情況下,對周圍的營地發動一次轟炸。
“我覺得,應該沒問題,可以先讓幾個炮彈手,看一下監視器,確定一下兩人的位置。”羅伯特道。
“轟轟…”
片刻后,法庫奇的營地遭到炮擊,幾架迫擊炮輪番轟炸,塵土飛揚、彈片四射,哀嚎遍野。
布庫抓著李文珊,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看著四處亂竄,慌亂無比的隊員,他連罵的心思都沒有了,這種時候亂跑,就是在找死!
一輪轟炸結束,法庫奇的營地有一大半,被炸成了廢墟,只有布庫周圍的一些人,活了下來。
“將軍,敵人的火力太猛了。”奧林說道。
“對面可是海豹突擊隊,咱們肯定不是對手。”
“再不投降,咱們也會被炸死。”周圍僥幸存活的法庫奇隊員,不約而同的喊道。
“閉嘴,連人影都沒看到,你們怎么知道敵人是海豹突擊隊,沒準只是嚇唬你們。”布庫呵斥道。
“將軍,別管真假,這火力可是實打實的,再來一輪炮擊,咱們都得死。”奧林說道。
布庫皺著眉,隊員們都被嚇破了膽,沒了戰意,這仗還怎么打?
就在此時,喇叭聲再次響起:“布庫,我是海豹突擊隊的羅伯特上校,我保證,只要你放了人質,我們不會為難法庫奇。”
這是劉輝的提議,想將布庫和李文珊分開,免得兩人一起死了,這個世界上,也就沒人知道比特幣的下落了。
“啪!”的一聲,布庫揮手,給了李文珊一個大嘴巴子:“臭女人,都是你惹的禍。”
“將軍,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要不您放了我,我勸他們離開。”李文珊說道。
“呸,老子放了你,他們就會肆無忌憚的屠殺,你以為老子傻。”布庫罵道。
“將軍,這里是羅尼亞,只要完成了解救任務,海豹突擊隊是不會亂殺人。”李文珊信誓旦旦的說道。
布庫猶豫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似乎還在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