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黃志英剛要喊,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黃志英能夠感覺到,對方是帶了皮質的手套,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此時,黃志英驚恐異常,他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們要干嘛?搶劫,自己也不像有錢人呀,尋仇,自己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但也就是欺負小老百姓,牛逼的人,他也不敢招惹。
被拖到小路上之后,黃志英被人扔到了墻角,耳邊傳來一道威脅聲:“你要是敢瞎喊,弄死你。”
“不敢,兩位大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這是要干啥呀?”黃志英問道。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你不清楚?”其中一個高個男子問道。
“大哥,也不怕您笑話,我就是一個混子,大事不敢干,小事沒少犯,得罪了不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無意中得罪了哪位大哥。”黃志英道。
“前兩天,你在公園打人,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高個男子說道。
“你們跟那個周建民和劉峰是一伙的。”黃志英說道。
“現在知道為什么揍你了吧。”另一個男子說道。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關也關了,錢也賠了,你們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得了。”黃志英道。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高個男子說著,又掄起胳膊,抽了黃志英一巴掌。
“啪!”巴掌聲很大,差點把黃志英抽懵了。
“兩位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們饒了我吧。”黃志英求饒道,他就是一個混混,別看平常囂張,欺負起老百姓來威風八面,真要遇到狠人,立刻就慫了。
“想要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說你為什么要打周建民?”高個男子問道。
“我們發生了口角,我一時生氣,就動手了。”黃志英說道。
“啪!”又是一巴掌。
另一個男子說道:“還不說真話。”
“我說的都是真話,的確是一時氣頭上才動的手,沒有人吩咐我。”黃志英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后,你就等著天天挨揍吧,別想過安生日子。”高個男子說道。
“兩位大哥,打人可是犯法的,為了我這樣的混子,你們犯不著臟了手。”黃志英說道。
“你說的對,我們也就打你這一回,明天自然會有其他人來揍你。”高個男子笑道。
“不光是明天,以后經常會有陌生的人來揍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是每個人都想我們這么客氣的。”另一個男子抬起腳,踩在黃志英的臉上。
黃志英愣是不敢動彈分毫,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敢躲,或者反抗,只會被揍得更慘。
“兩位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黃志英哭喪著臉喊道,上一次是秦云和劉峰,這一次又來了兩個陌生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要真像他們說的,經常會有人來揍他,這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黃志英也有些納悶,那個姓周的老頭,看起來挺普通的呀,本以為揍了就揍了,誰知道捅了馬蜂窩。
“兩位大哥,那位周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我狗眼不識金鑲玉,還請兩位大哥指條明路。”黃志英說道。
“那位周先生只是個老百姓,不過,他兒子卻是個大老板,身家足有幾十億,你打了他父親,他很生氣,他說了,要每天找人揍你,直到把你打服為止。”高個男子說道。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求您給我說一聲,讓那位大老板放了我吧。”黃志英祈求到。
“行呀,那就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毆打周建民的。”高個男子問道。
“我…”黃志英咬了咬牙,道:“我沒騙你,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就是一時沖動。”
“砰砰砰…”一陣拳腳相加的聲音響起,黃志英又遭到了一頓暴打。
打完之后,高個男子啐了一口,道:“今天就到這,等著吧,還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說完,兩個男子就趁著夜色離開了,留下黃志英躺在地上哀嚎…
這并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黃志英噩夢的開始。
黃志英毆打周建民,的確不是一個偶然事件,而是受到了他人的指使,之所以沒有說實話,不是他講義氣,更不是他嘴硬,而是他怕死。
一旦黃志英說出了指使人,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害怕會遭到毒手,雖然他也不太相信那些人會這般大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在當混混的先決條件就是抗打,黃志英雖然被揍了一頓,但都是皮外傷,他還能忍。
然而,事情并沒有結束,接下來的兩天,黃志英改變了晝伏夜出的習慣,而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哪怕出門,也是撿著人多的時候出去,別說晚上了,一過了下午五點,他就不敢再出門了。
即便如此,他也發現,每次自己出去的時候,都會有兩個人尾隨,對方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就是大張旗鼓的盯著他,而且每天的人都不一樣,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幸好他出去的時候是白天,如果晚上的話,恐怕少不得又是一頓毒打。
可憐他上次被打的傷還沒好,這次要是再被打了,說不定就不是上藥那么簡單了,少不得得去醫院住幾天,黃志英又是憤怒,又是無奈,他甚至想過去報警,可以見得,他這個混混被逼到了何等份上。
但是,黃志英又想不出以什么名義報警,上次那兩個人毆打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報了警也沒用,因為這兩天跟蹤他的都是新人,人家還沒找到打他的機會,他甚至沒有報警的理由。
而且就算黃志英設個套,讓警察在他被打的時候趕到,也無非是打架斗毆的罪名,打他的人最多關十天半個月,而黃志英就慘了,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人揍他,出于報復心理,肯定會被打的更慘。
說白了,對方人太多,每天找不同的人揍他,黃志英根本就沒有招架的辦法,至于去醫院報復周建民的想法,黃志英更是想都不敢想,這家伙,揍他的人都輪番換,他這幾天算了算不下八個人,要是真去了醫院,估計也是自投羅網。
黃志英也想過找道上的兄弟幫忙,但這是需要代價的,黃志英不認為,那個道上的兄弟會為了自己,去得罪一個身價數十億的富豪,沒準雙方剛一碰面,那個道上的兄弟就會反水,被對方給買通了。
到時候,黃志英只會被虐的更慘。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黃志英也想過,干脆將指使人的身份告訴對方,希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但是他又害怕,一旦自己說了,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對方可能會下死手。
在社會上混了這么多年,黃志英還是頭一次感到如此的驚恐和無助。
下午五點鐘,黃志英已經將門窗倒鎖好,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把砍刀,是用來給自己仗膽自衛的,到了晚上,如果不把這把砍刀放到床頭,他甚至都睡不著覺。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把黃志英嚇了一哆嗦,他現在很敏感,甚至有點神經質。
回過神來,黃志英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事麻三的號碼,黃志英不禁眼睛一亮,他猛然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黃志英趕忙摁下接聽鍵,道:“三哥。”
“你小子干嘛呢,磨磨唧唧的這么長時間才打電話。”手機里傳來麻三的聲音。
“嘿嘿,剛才看電視,放的聲音大了點。”黃志英敷衍了一句,道:“三哥,您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我去飛洲的機票已經訂了,這個號過幾天就不用了,跟你說一聲。”麻三說道。
“三哥,您具體什么時候走呀?“黃志英問道。
“怎么,還指望送我呀,用不著,一會加個微信,省的以后斷了聯系,畢竟,我能信得過的兄弟不多了,你小子算一個。”麻三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話里有幾分凄涼感。
“三哥,不管啥時候,到了哪,你都是我大哥。”黃志英道。
“有你這句話就行,這個兄弟沒白交。”麻三說道。
“三哥,你還有什么話,要囑咐我的嗎?”黃志英問道。
“我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快七十歲的老娘,如果不是國內不好混,誰愿意跑那么遠,以后真要有什么事,希望兄弟能幫我看顧一下,我麻三感激不盡。”麻三有些哽咽,真情流露道。
“三哥,這個…”黃志英支支吾吾。
“怎么,兄弟有啥不方便的?”麻三問道。
“不是不方便,三哥的娘,也就是我娘,照顧咱娘是應該的,不過,我…”黃志英欲言又止。
“是兄弟就別墨跡,有啥說啥?”麻三道。
“我也想跟您去飛洲。”黃志英咬了咬牙,道。
“啊,你小子也想去,啥時候想通的?”麻三有些意外。
“就像三哥說的,國內不好混,我想了想,還是跟著三哥的時候順心,既然三哥都想去國外發展,我有啥好擔心的,天塌了,有三哥頂著,我就跟在你屁股后頭,三哥說往東,我就往東,反正,我就是跟你混了。”黃志英說道。
“好小子,三哥果然沒看錯你!”麻三欣喜道。
“好兄弟,講義氣,這可是三哥,你告訴我的。”黃志英說道。
“好好好!”麻三一連說了三個好,似乎也有些感動。
“三哥,咱啥時候走呀?”黃志英道。
“你小子有護照嗎?沒這個可出不去?”麻三問道。
“前幾年就辦了,本想著去米國混幾年,就算混不出啥名堂,也能開開洋葷不是,可關鍵,一直湊不夠去米國的費用,也就耽擱了。”黃志英說道。
“趕巧不趕早,這次正好用上,三哥帶你去飛洲開洋葷,哈哈。”麻三笑道。
“嘿嘿。”黃志英也發出一陣賤笑。
“一會加個微信,把你的護照和身份證照片,都給我發過來,我讓公司的人幫你辦出國簽證,記著,一定要拍的清楚點。”麻三說道。
“曉得啦,一會就發。”黃志英說道。
兩人又憧憬了一番在飛洲混澀會,開洋葷的日子,才掛斷了手機。
“呼哧…”黃志英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被逼無奈,飛洲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是不太愿意去的,但是他現在沒得選,被姓周的逼的太緊,不得不出去避避風頭。
黃志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今天半夜就離開,他總感覺,房子周圍有人監視著他,想要安全的跑到飛洲,就得先離開這些人監控,否則,一旦被這群人發現,自己想走就難了。
收拾好證件,帶上藏在鞋廚里的現金,黃志英又焦急的等待了幾個小時,知道凌晨一點鐘的時候,黃志英才扣上了一定鴨舌帽,準備離開這里。
這個時間點,連狗都睡覺了,人在外面盯梢的希望也不大,但是,黃志英不敢賭,萬一他一出門,被人堵在了樓道口,估計又是一頓毒打,萬一發現了他要逃跑的是,將他的護照和身份證拿走,黃志英逃離飛洲的大計,估計也就要落空了。
是以,黃志英必須加倍的小心。
或許是,早就考慮到這種情況,黃志英租了一間二層樓,以他的身手,想要爬下去并不難,如果連翻墻爬窗的本事也沒有,他也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混混。
這是老式的小區,沒有地下車庫,否則,他肯定會從車庫里跑出去,那樣的話風險也同樣小,但這種老式的小區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周圍的圍墻比較低,很容易翻墻出去。
正門,黃志英肯定是不敢走的。
只見,黃志英攀爬這放到往,從二樓爬到了一樓,然后,掃視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饒是如此他依舊很小心,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一直爬到了墻邊上,圍墻大約有三米高,旁邊停放著一排汽車,黃志英爬上車頂,向上一躥,很輕易的就翻過了墻。
“砰…”黃志英從墻上跳下來,周圍的光線有些漆黑,根本就看不清容貌,加上黃志英帶著鴨舌帽,想要分辨出他的身份很難。
借著月色,黃志英離開了華信小區,跑到了兩個街區之外,四處打量了一番,并沒有人跟蹤,頓時松了一口氣,道:“媽的,老子總算逃出來了,等過兩天去了飛洲,看你們丫的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