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在俱樂部好似都挺規矩,挺老實的,但是真正跟這幫家伙相處下來混熟了,還是蠻活潑的,尤其是三個年輕釣手,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思維跳脫的厲害,熟悉了之后,說話啥的越發的放得開。
釣費是岳峰出的,回魚之后的錢也都轉給了岳峰,簡單一算,好家伙,除了釣費之外,一群人加起來還賺了大幾百塊,團建吃燒烤,稍微添點就夠了。
按照掐魚前的約定,魚獲最少的掃廁所,王振運氣不錯沒墊底,反倒是讓薛凱墊了底,整個吃燒烤的過程中,薛凱這家伙情緒都有點小失落,還多灌了幾瓶啤酒才作罷。
一邊吃肉,一邊喝酒,很快在眾人的圍攻敬酒下,張豐林大哥就有點到量的意思了,又喝完一輪,老張拍了拍岳峰的肩膀,指了指廁所的方向。
岳峰正好小腹有點漲,跟著老張一起溜溜達達去放水。
到了廁所,老張一邊放水一邊略帶酒意的說道:“不是我逗你玩,之前的小黃面配方,中途絕對調整過了!如果這件事你不知情的話,可以問問老劉,或者工廠那邊的技術員!”
“額,真的?”岳峰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張豐林肯定的點點頭:“嗯!類似的魚情,不同餌料的效果,我釣最多十桿就能分辨出來!最讓我肯定的是,之前手里的一點餌料底子,效果明顯比新的黃面效果好,你跟老劉都忙,一直也沒找到機會跟你們當面提!”
“行,我知道了,回頭我調查調查!”岳峰點點頭,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回到飯桌上,又進行了一輪,酒足飯飽之后,喊了代駕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將眾人送回俱樂部駐地,岳峰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十分,招呼上娃娃開車,載著岳峰連夜趕往工廠駐地。
看倉庫的庫管員是認識岳峰的,岳峰沒有去生產車間,只是來到倉庫隨便拿了幾包沒法走的黃面餌,就回了住處。
回到住處,岳峰迫不及待就忙活起來,開餌,研究餌料的狀態,同時又用舌尖嘗了嘗干餌料,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通過正常開餌的狀態看,小黃面的狀態是沒有任何調整的。
可是在舌尖嘗到的餌料味型,就跟岳峰記憶里的味道差距極大了。
黃面伴侶雖然是無色無味的粉末,但是嘗起來有種類似味精的鮮甜口感,而剛從倉庫取回來的庫存餌料,這個味道卻若有若無,添加劑濃度上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從喝酒回來,岳峰的表情就有點不對勁,看到岳峰臉色越來越難看,娃娃終于忍不住了。
“峰峰,你到底怎么了呀?臉色好難看!”
岳峰:“有人在黃面餌的配方上動了手腳,我辛苦搞來的那些黃面伴侶,沒有按照正常的比例調配進去!怪不得黃面的市場份額衰落的這么厲害呢,原來不止是價格戰的因素!”
“你的意思是工廠那邊有人給咱們暗中搗鬼?誰最有可能?”娃娃瞬間反應過來,一雙好看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暫時我也說不好,能接觸到黃面伴侶的工序有好幾道,普通工人也有可能!不過我感覺嫌疑最大的是張云洲!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配料的區別跟用途,但是他是知道的!”
“那…查清楚之后告訴劉大哥,直接清理掉?”娃娃一咬牙,大大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厲色。
岳峰瞇著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不急,先別打草驚蛇,我明天跟劉大哥碰個頭研究下,讓強子暗地里查,查實之后再做打算!
黃面伴侶這玩意算得上咱們的核心競爭力了,偷摸扣下來肯定有別的渠道消化。
如果實際情況一切按照咱們猜測的情況來的話,我估計黃色風暴的生產工藝,應該也被泄密了!媽的敢背后算計我,看我不給你個天大的教訓!”
“查清楚之后再說吧,別生氣了!”
“嗯!明天再說,洗澡,睡覺!”
“我先洗”
“一起。”
“討厭!”
第二天一早,岳峰準時起床之后,早早的來到了公司辦公室。
看到岳峰又趕到了公司這邊,劉鳳年微微有點意外,平常岳峰這家伙可是十天半月都不來公司一次的。
“有事兒?”
岳峰點頭:“找個由頭把強子喊回來,工廠那邊生產出問題了!”
接下來岳峰將昨天劉豐林大哥的提醒,外加岳峰自己查實的細節,一股腦的都告訴了老劉。
老劉了解完之后臉色鐵青,很快給強子打電話,讓他來公司辦公室。
強子作為當初的合伙人之一,雖然沒有占多大的股份,但是一直在工廠那邊擔任廠長的職務,迎來送往,外加協調各種事情,做的蠻不錯的。已經從以前不學無術的官二代成長為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角色。
接到老劉電話,強子沒問啥事兒就溜溜達達開車離開了廠區。
在出廠區門的時候,強子恰好跟張云洲打了個照面,含糊的打了個招呼,開車直奔市區公司。
看著強子的車消失在路口,張云洲還瞇著眼疑惑了一秒鐘,大早上的,強子應該在廠里給車間主任開早會才對,咋開車走了。
到了公司辦公室,強子發現屋里岳峰也在,而且倆人表情有些嚴肅,立馬感覺不好,皺眉問道:“峰哥,劉哥,喊我來怎么了?”
跟自家兄弟,也沒啥好避諱的,老劉關好房門,將岳峰發現的情況又重復了一遍。
“艸!肯定是張云洲那個逼養的干的,我這就回去找他去,不卸他條腿,我強字倒著寫!”聽完情況,強子立馬從座位上一蹦三尺高站了起來。
“別吵吵,你想讓全公司都知道啊?坐下,消停的!你咋知道是他的,慢慢說!”劉鳳年罕見的給了強子一個嚴厲的目光。
強子還是第一次見劉鳳年急眼,安穩坐下道:“最早,添加黃面伴侶這道工序,是我一個遠房表叔負責的,峰哥叮囑過我一次,所以我單獨安排了人!
后來黃面火了,工廠擴產,長白班就變成了三班倒,新招的工人也是我表叔一個村的!但是張云洲那家伙有段時間總喜歡晚上留在廠區值班,還請線上的工人喝酒!
再后來,我表叔同村的那個工人就自告奮勇一直上長夜班了,我還因為這個,每個班多給開了三十塊的夜班補助!那些工人又不知道配料里面啥效果,唯一有能力,也有動機的就是張云洲了!
而且,據廠里工人說,張云洲這家伙好像跟西夏莊那幫家伙玩牌,玩的還不小!好多時候早上開會,眼睛都是紅的,白天值班也是辦公室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