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雖然頭垂下,但表情卻沒有一絲的變化:“微臣以為,陛下所予的護衛之軍多了,而且還少了一些關鍵之人與物。”
李叔叔微微一愣,輕聲轉柔:“卿但言無妨。”
“臣以為,只需護衛精騎一百之數足矣,臣是去拜訪外交,而非是要脅諸國,所以,只需不過,還請陛下多召集一些我大唐物產與商販一同往之,這樣,微臣也方好有機會運作,所謂錢是撞門槌,微臣雖然是大唐之使臣,可光憑一張嘴,沒有利,如何讓其隨我大唐之意?”王玄策嘴角微微一彎,輕言道。
李叔叔這下眉頭完全舒展了開來:“曾記得,有一句話就曾經這么說過,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友誼,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你看得比朕深,看得遠啊,好!朕高興,哈哈哈!來上,上酒,朕要與賢婿和愛卿再好好合計一番…”
不過李叔叔還是覺得王玄策只要求以百人護衛太過冒險。“卿雖妙算,然止百人護衛,卻實在是冒險之致,這樣罷,老夫調派五百精騎與你,五百之數不多,但也不算少,我大唐五百精銳,可抵他國之萬騎爾。”李叔叔一臉的傲色,實話,大唐五百精騎,絕對能掐得過那些西蠻子的部隊,想想席君賣憑著百騎都能把吐谷渾萬騎給打得狼狽逃竄,可以想見大唐鐵騎之威。
“陛下之恩寵,微臣只有拜受矣。”王玄策自然也順水推舟。說要百人,只不過是一種態度,表明他對自己嘴皮子和智商的信心而已,況且,數千里路途,一百精騎,確實少了點。
“賢婿。你看呢?”李叔叔朝我歪起了腦袋,表情很是輕松地道:“賢婿。王大人可是你舉薦來地,怎么說,你也得出一些力才是吧?比如,你那武賁軍…”
“小婿可從武賁軍中,再遣五十,交予王大人。”我咬了咬牙,為了國家之大計。出大血了。反正是你老人家主動要求的,咱也不能落于人后,再多就不可能了,五十人,已經是現在我所能派出的最高極限了,其他的武賁軍將士仍舊還得加強訓練,我可不想墜了自己的名頭,更不想墜了武賁之師的名聲。
“哈哈哈。好,可是賢婿你自個說了,不許反悔。王卿,你可別小瞧止有五十之數,那些軍士,朕可是見過的。絕對是能耐之士,放你身邊,以備不時之需,有些時候,需要干一些難度大地事兒,交予他們,定然會給你做好。”
“如此,多謝房大人了,武賁軍的威名可是早就傳開了,南詔僅僅出動二十余人。就能將小勃弄之頭領悄無聲息。不驚動任何人地弄出來,下官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王玄策更是喜動眉梢。
“王大人這話說的。呵呵,不過,我還有禮物交予王大人,到時候,會有數十人的情報聯絡官與您隨行,您需要什么資料,盡管問他們,他們一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再拋出一只殺手锏,要干,就干個痛快。
走到了宮門之外,我的腳步有些飄了,而王玄策酒量似乎比我大上不少,雖然臉上了像抹了一絲胭脂,可神智清晰無比,宮門之外,王玄策朝我長拱及地:“多謝公子,玄策實在是無言以謝爾。”
“玄策兄此言太過了,小弟不過是向陛下舉薦于你,你自己的表現征服了陛下,而非是我。呵呵呵…”我拍著身邊的愛馬朝著王玄策笑道。
王玄策笑著擺了擺頭:“公子教人不誨,讓玄策畢生都謹記在心矣,玄策告辭!”
“慢走,恕不遠送!”我望著他地背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搞定了。邊上給的牽馬過來的房成一臉的好奇:“公子怎么了,他怎么老謝來謝去的?”
“沒什么,只不過我送了他一個天大的富貴而已,能不能把握得住,還得靠他自己啊…”我朝房成笑了笑說道。其實王玄策想說的我很清楚,是我提他提供了大量的情報與素材,給他指點了一條明路,而且在李叔叔地跟前的時候,我更是閉口不言他的上中下三策,由他來從頭致尾地在李叔叔的跟前發揮,王玄策自己也絕對明白,沒有我的幫助,他今天絕對不可能有這么精彩的發揮,可以說我不推薦他地話,很有可能他的長處根本沒有被帝王發現的機會。
現在,雖然給他機會的是李叔叔,但是,給他指出了道路的卻是我,這種猶如再造的恩德,王玄策自然懂得,我也只需要他懂就行了,現在,我還用不著他來幫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被綁上我戰車的人越來越多就行。
二天之后,王玄策被李叔叔晉為鴻臚寺少卿,領使團往波斯出使,至于表面上的意圖嘛,就是讓他去拓展商道,隨行的人員卻比他向李叔叔請求的要多了許多,光是作為禮物地各種大唐特產就有數十車,整整地五百精騎,還有使節團成員數十名,另外,從軍事學院的武賁軍中抽調了五十名作為他地貼身護衛,也作為他手中的一股不可輕誨的力量使用,另外,隊伍中的商人之數高達八百余人,其中,俺家的各種商品數量就裝了十余車,光是我的親兵就派了百名護送,另外我還向他們允諾,只要他們能在當地扎下根,搞直銷,那樣的話,他們可以從利潤之中獲得提成,既安了他們的心,也讓咱們的貿易利潤少受一些剝削。
另外,我也派出了數十位聯絡員跟隨他前往,到時候,大唐位于中亞和西亞一帶的情報網點的力量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這也是我最后能幫助他的了,不過光從隊伍的數量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李叔叔還真是鐵了心要讓大食不好過了。
就在王玄策離開長安一個月后,我正靠在進奏院里的辦公桌上打著磕睡,天氣如今已經開始轉涼了,房間里雖然還沒開始使用爐火,不過,我身上的衣物可是加厚了不少,可誰曾想,就當我夢見自己正漫步在一個美麗的海灣,一群…式的泳裝美女從我跟前扛著游泳圈,嬉笑著跑向泛著白沫的海岸線的時候,嗵嗵嗵急促而猛烈的敲門聲把我給震醒了過來。
憤憤地抹了抹嘴角:“誰啊?給本官,進來,一驚一詐的干甚子,不知道本官正忙著看文件嗎?”
一位情報人員跌跌撞撞地竄了進來:“大人,林邑國沒了。”聽這話我差點樂了,先人你個板板的,哪位兄臺給我派來這么位小青年,說話也太逗了。
“沒了?咋沒的?是你吃了還是讓你吹氣給吹沒了?”我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水,瞅著這位年青的情報人員,這位年青人眨巴半天眼睛,似乎才驚醒過來一般:“大人,不是小的干的。”
我白了他一眼笑罵道:“廢話!是你干的才怪。就沒你這么說話的,給我詳細地說一遍,這林邑國怎么沒了,想好了,可別又給我來上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原來越國公馮盎統帥嶺南道大軍三萬,民夫近十萬之眾進入了驩州之后,摩訶漫多伽獨大懼,妄發兵變,鎮龍為其所斬殺,其宗族并誅,范氏一門盡絕之,摩訶漫多伽獨自封林邑國主,上表向大唐請降,愿永為蕃屬,可咱大唐好不容易來了,豈是那么容易走的,越國公馮盎戳其使,統兵三萬,不過旬日,就把摩訶漫多伽獨臨時拼湊起來的五萬大軍打成了殘廢,摩訶漫多伽獨舉家皆被擒,因范氏一門已絕。于是,越國公馮盎統大軍據占城而守,而令大軍一萬,連同大量的民夫發往林邑國之南部,把九龍江平原給牢牢地占據住。
“哦?”我站了起來,接過了通過進奏院的渠道發來的軍報,越國公馮盎就是想問問李叔叔,下一步該咋辦?
“咋辦?林邑國的國主一門皆沒,主沒,自然是國除了,還能咋辦?”程叔叔舔舔嘴皮子,很像準備把人給生吞活剝的架勢。
老爺子瞇起了眼睛:“話雖這么說,可是陛下,臣以為,為了安林邑國民眾之心,還是不能就這么…”
“嗯!房愛卿與朕想法一樣啊,雖然林邑國主沒了,我大唐替其國報了仇,占了道義,可是,總得想個法子,讓林邑國之民心安才是。”李叔叔歪了歪頭言道。
“臣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陛下之意…”長孫陰人慢條斯理地站了出來輕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