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官袍和外衫早已脫掉,就剩下一件小背心,光著膀子正舉杯痛飲。這玩意既吸汗,又涼快,如今與短褲一起成為了大唐軍人的制式內衣,更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不少衣帽坊都還始做起了這種衣物的生意。
房成倒是沒我臉皮厚,還披著一件里褂,見到了幾位夫人進了門,房成不好意思地趕緊把外衣披到了身上,有些尷尬地向領頭入內的李漱行禮問安:“見過幾位夫人。”
李漱微笑著沖房成頷首回禮,這才把臉轉向我,嗯,看得出來,李漱今個出門是特意地打扮了一番,額貼都用上了,而且是五瓣貼,淡金色與嫩紅在額上交映著,臉上的水色卻堪比花嬌。
我喜孜孜地打了個酒呃,沖她們招手道:“四位夫人,快快過來,賠為夫一塊來痛飲這慶功之酒。為夫今天的心情,實在是高興之極,哈哈哈…”
已經快成為了李漱瞅見自家的夫君那模樣,既氣惱,又覺得好笑,上前數步,坐到了我的身畔,白生生的手指頭輕輕地落到了我的胸口處嗔道:“瞧您,高興就高興,偏生跑到這種地方來吃酒,瞅您那樣,還生怕吃不醉似的。”
李漱在這里數落著我,而房成和勃那爾斤得到了宮女姐姐的交待之后,走下了這幢單獨的閣樓,而靈兒她們也倒沒有離開,而替我跟四位夫人挾菜斟酒,沒有了其他人,這里止有我跟我的妻妾和丫頭們,都算是我的房里人,所以說話更不需要顧忌,一面飲酒,一面絮絮叨叨地把今天將這一個月的成果獻與李叔叔其間所發生的一切都重復了一遍。
興奮之情,不僅僅是我,我的四個漂亮婆娘也激動的低呼了起來,李漱倒是激動主動獻身,只著薄裳的羔羊公主依偎在我的身側,白藕似的手臂也頻頻舉杯:“俊郎今日立這大功,咱們姐妹可也出力不少,我這個當姐姐的,在此便代夫君敬諸位妹妹一杯。”
“這可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讓是讓他人帶酒之理,小丫頭,只要為夫還沒醉,你就休得胡來,來,我謝謝諸位愛妻,良助之恩,房俊銘記,必不負你們的心意。”身為夫君,就得擔起當家作主的責任,只要本公子還沒有不醒人事,就不需要旁人代勞,李漱那點兒鬼心思還逃不出我洞若觀火的銳利雙目。
李漱暗中掐了我一抓,不過表面上自然笑語盈盈,很是可愛的模樣兒,一開始還好,幾個妻妾飲酒之時都還慢條斯理,很淑女地細抿,可是經不住我的叫囂,到了最后,不用我說祝酒詞,四個漂亮婆娘的癮頭上來之后,酒到杯干的飲興比我還旺上三分。
乖乖,怪不得常有人說女人天生半斤酒量,照她們這種飲酒法子,怕是拿翻本公子兩個都綽綽有余,決定投降,嗯,跟自家的婆娘投降不算丟面子,我甘當倒酒的綠葉,四個漂亮妞臉上的酒紅份外的妖艷,嗯,只能用妖艷才能形容這幾個天生媚骨的妖精。
或許是酒壯了膽色,平日里一向少在人前嬉舞展喉的宮女姐姐也與程鸞鸞一同上場且歌且舞,所唱的,乃是詩經之中的《小雅·鴻雁之什》里的六月篇,這本是用來贊周宣王臣尹吉甫奉命出征獫狁,師捷慶功。
今日,倒被我的婆娘們拿來慶祝我這位大唐皇帝陛下的忠心臣子的功勛。這可是一個大彩頭,搖著身子,以筷子擊打在桌上的盤碟上以應和著節拍,傾聽著宮女姐姐與宮女姐姐的妙曼歌聲,綠蝶也與李漱作為伴唱,輕輕地哼著那古雅之略顯得蒼澀的典調。
“六月棲棲,戎車既飭。四牡騤騤,載是常服。玁狁孔熾,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國。比物四驪,閑之維則。維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文武吉甫,萬邦為憲。吉甫燕喜,既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久。飲御諸友,炰鱉膾鯉。…”
古人之雅,比之后世那種一會愛一會恨,一會恨不得毒死對方,一會恨不得把對方含進嘴里,未賦新詞強說愁的歌曲不知道順耳了多少倍,為啥我不在古代整點《老鼠愛大米》或者《死了都要愛》?
在這個年代,含蓄之美與狂放之美是可以共存的,但并不代表現在的人的意識與觀念能認同你那種完全赤裸裸的表白。所以,在這個時代,這一類直白得過份的言情歌曲我最多也就是私下里洗澡時吼吼罷了,可是上不得臺面的東東。
一家五口,沒了孩子在身邊干擾我與婆娘們的大聯歡,又立了新功,而且李叔叔還決定以身作則依法納稅,另外,書院的工作雖然剛剛開展,但是也正逐步走向正規,一系列的利好,讓我的心情就如同牛市一般騰騰騰地向上竄。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況于是紅顏知己,再加上是四位紅顏知己,焉能不喜?焉能不醉,四位婆娘到了最后,也都喝的東歪西倒的,李漱與程鸞鸞還有宮女姐姐這三個漂亮妞甚至在現在比劃起了舞技,看誰學的肚皮舞跳的最好。
本公子抱著已經醉得坐不住,倚在我懷里甜笑的綠蝶,大聲地呼喝,為她們加油喝彩,嗯,太美了,咱的婆娘的姿色都是標準的華夏子民中的絕色,可是她們的舞姿卻真的跳出了異國的風情,即使她們身上籠罩的衣裙,但是,腰腹之間的妙曼的扭動,明媚如同寶石一般流波的眼眸里,忽嗔忽喜變幻莫測的表情把本公子的小心肝都快勾成了一只想掙出牢籠的小鳥,拼命的煽呼著翅膀。
嫵媚的而妖嬈的李漱,優雅而性感入骨的鸞鸞,冷漠中隱匿著激情的宮女姐姐,在我的眼前交替地出現著,本公子幾乎沒有眨眼的機會,應該說是舍不得眨眼,傾入嘴里的酒,順著口角、下頷流灑在胸膛隆起如鐵塊般硬度的胸肌上。
可就是澆不熄胸口那團越燃越熾的火焰。程鸞鸞那白若羊脂的膚色上,已然覆上了一層瑰麗的淡紅色,嬌艷欲滴的珠唇,那包含著濃濃的情意的雙眸,似乎是越來越近,最后,程鸞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我的身前,與我貼面而立,身姿依舊在有節律的擺動著,每一次腰腹之間的接觸,就像是萬丈高樓又拔地而筑起了一幢。很挺拔,挺拔得讓我兩眼都差點噴出了火焰。
美色當前,本公子決定不當正人君子了。伸手一勾,直接將這個勾引我的婆娘抄起了懷里,大步竄到了門前,單手一抓一合,把門反袢住,本公子抱著一個漂亮妞,照樣身輕如燕,好不容易逮著了這樣的機會,豈會讓這些漂亮妞在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被我勒在懷中的程鸞鸞,已然是醉眼迷離,吐氣如蘭,嘴里如泣如訴地吐出了她對我的妮稱:“郎君…”嗯,本狼君正眼中邪光四射,邊上的美人兒們,也都腳步踉蹌,別說逃跑,怕是連走到我跟前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手抄起了程鸞鸞,一臉淫笑了繞場一周,嚇得漂亮的媳婦們都面起惶色,不過,十分之中,至少有三分的笑意,四分的誘惑,這還了得?士可殺,不可辱!本公子要學長坂坡的趙子龍,不來個七進七出,枉稱少年英雄。哇哈哈哈…
睡夢中,似乎被惡鬼纏身,壓得我渾身喘不過氣來,而眼睛偏又難以睜開,就這么在半睡半醒之間掙扎了許多之后,總算是能勉強地透過眼縫,迎接到了一絲絲的亮光,完全睜開了眼之后才發現,已然是中午時分。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睡在了床榻之上,而全身上下,似乎都給人壓了個結實,打起精神一瞅,不得了,四位夫人都擠在了寬大的床榻上沉沉地酣睡,不過,似乎都有些衣裳不整,嗯,李漱跟程鸞鸞根本就與本公子一般坦誠相對,一左一右,一人一條腿都壓在我的腿上,而胳膊,也被她們的腦袋給壓著,怪不得我似乎夢見了被千年女妖壓床的惡夢,趕緊不是惡夢,倒是本公子真的整了一夜的顛龍倒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