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睡醒的我被李叔叔的保鏢頭子趙昆給吵醒了:“房大人,陛下讓你去一趟,有要事相商。”趙昆站在我的床榻前,板著臉言道。
“哦,陛下沒說是為了什么事情?”我一面穿衣一面問道。
“趙某不知,只不過嘗聽陛下之言,似乎與靺鞨人有關吧。”趙昆依舊是擺著一張白板臉站我跟前,習慣了,這位保鏢頭子確實是一副保鏢嘴臉,除了偶爾會在李叔叔跟前抽抽外,在任何人的跟前,永遠都是那一副冷漠的嘴臉。
穿好了行裝,房成與勃那爾斤替我拿來了鎧甲,把這套上面已經被鉆了好些個洞洞眼眼地盔甲套在了身上之后,隨著這位毛臉大哥朝著李叔叔所在的大帳走去。
“呵呵,來了?瞧你那副樣子,莫非趙昆喚你的時候還沒睡醒?”李叔叔精神抖擻地在大帳之內耍著太極拳,見我進來,朝我瞄了眼,繼續著他的招式一面笑問道。
我干笑兩聲點點頭,嗯,李叔叔的太極拳姿勢很帥,至少比起當年我在袁天罡跟前耍的要標準得多,自從靈丹仙藥把飛禽走獸毒得死絕絕之后,李叔叔的長生不老之夢可以說是完全破滅了,不過,這并不能阻止李叔叔渴望擁有更長的壽命,更健康的體魄的追求。
而袁天罡這位擅于投機專營的老神棍,很快就想辦法讓李叔叔體會到了太極拳的妙處。成為了道門宣傳太極拳最佳地廣告。
“呵呵,咋了,莫非你瞅了半天還不知道老夫耍的是甚子拳法?呆著個眼在那兒干嗎?”李叔叔一面繼續耍著,一面朝我笑言道。我很是高手風范地慨嘆了聲:“陛下練習太極拳之英姿,證明陛下已經深得了太極拳的其中三昧,怕是陛下是小婿見過的耍太極拳最為瀟灑的高手…”
李叔叔又氣又好笑地橫了我一眼,繼續著他的太極:“少給老夫拍馬屁。給老夫乖乖坐一邊去,別給我在這兒賣乖了。老夫有事跟你談…一會。那個被你給逮住的靺鞨人大首領要過來,嗯,是朕讓他過來地,你跟他好好嘮嘮,不過啊,你那話還真說對了,這太極拳。老夫每天早上起來耍上這么兩遍,嘿嘿,還別提,這身子,可是比以往活爽多了,好幾個月這風疾都沒犯了。”
“嗯,這太極拳本就有強身健體之功效,乃是小婿從天地之造化中領悟而來。咳咳,對了陛下,您這是讓我怎么跟他談?”自夸了兩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
“怎么談?這可不需老夫教你吧?你且放心,老夫可沒精氣神盯著你跟人擺顯。一會兒,等人來了,老夫自會避開,老夫也想瞅瞅,你是怎么把靺鞨人給收拾的,記住一點,就照咱們昨天商議好地法子來跟他們好好的聊聊便是。”
“這小婿省得。”我恭敬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李叔叔是想研究我的談判手腕,嗯。沒關系。身為這個時代最為優秀的談判專家,只要在實力上大唐占在上風。咱想讓靺鞨是趴著還是站起都成。
一柱香后,李叔叔的太極拳耍完,接過了邊上趙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示意讓人去傳詔粟末靺鞨大首領大勃榮和他地幾位屬下,也是各個小部落的首領。然后回過了頭來朝我言道:“賢婿,關于談判的事宜,我大唐怕是沒人比你在行,一會可就看你耍嘴皮子的本事了,莫忘記了你曾經告訴過老夫的那句話,大唐帝國的利益高于一切。”李叔叔很是猥瑣地朝我擠擠眼,施施然地轉入了后帳。
我坐在前頭,很傷感,咱干了不少的事,大都把自個給繞了進去,李叔叔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利用我了,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大唐帝國,為了建造一個和諧的封建主義社會制度而共同地努力奮斗。
既然李叔叔如此的信任我,那我就不能讓李叔叔失望,好歹我也是一位社會精神,優秀穿越年青,今天無論怎么說,都得把這些遼東蠻子給忽悠暈了,乖乖地抱著大唐的粗胳膊粗腿叫爹。
趙昆沒有隨李叔叔離開,站我邊上,繼續扮演一位英偉的保鏢角色,我考慮了一下,跳下了榻,溜達到了趙昆跟前:“趙大哥,您怎么蹲這?不跟陛下身邊?”
趙昆對于我圍著他轉悠有些不自在,身子繃得緊緊地:“陛下讓我替你撐撐場面。”
“哦,不愧是我的岳父大人,知道為我這位女婿著想,房某對陛下之敬仰有如濤濤長江之水,大河決堤之怒濤…”我方表達了我對李叔叔的敬仰之情,趙昆不支敗退:“房大人,您有事盡管直說,末將領命便是。”趙昆地臉色不好,說明他的臉皮還沒辦法達到我的厚度,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趙昆不是油鹽不進的一根子大鐵棒。
我湊到了趙昆地耳邊,悄悄地一番吩咐。趙昆面現難色:“這,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告訴你,照我說的辦,保證有效果,你知道什么叫談判嗎?”我斜了一眼微微抖動了下的帳幕,知道李叔叔這位老流氓正齷鹺地蹲在后邊偷窺。
趙昆搖搖頭。
“那你知道什么叫心理戰術,什么叫聲先奪人,什么叫從氣勢上壓倒對手,讓對手一直在談判桌上有一種很危險的緊迫感嗎?”我一連竄的追問,得到的答案就是趙昆那顆毛茸茸地,左右搖擺地腦袋。
“大人放心,末將知道該怎么做了。”趙昆曲服了,看看,我與他的談話同樣也是談判和辯論技巧。
不多時,在我大唐大營之中好吃好喝,沒受到一絲戰俘虐待地大勃榮和他的幾位戰將一同出現在了李叔叔的大帳之內,原本精悍的身子竟然有發胖的趨勢,嗯,看來還是咱們大唐的米糧比較養人。
“你是…”大首領大勃榮見是我蹲在榻上,不由得一愣,紅黑的的臉色有些發紫,有些羞憤,想來,定是為了當天的事還在那懊悔。
邊上,趙昆像是唱戲一般吭道:“這位是我大唐宣威將軍、定遼縣伯,朝議大夫、大唐軍事學院院正、進奏院總管…”一連竄眼花繚亂的頭銜把這幫遼東蠻子砸的暈頭轉向。
半晌都還沒回過味來,大首領大勃榮半天才言道:“原來是房大將軍,天朝大將軍,罪臣大勃榮攜諸部首領見過大將軍。”
“哎呀,怎么能這樣,諸位年長于房某,怎么能如此稱呼與我,喚我一聲小兄弟就可以了,諸位首領請坐,大首領也請坐,趙大哥,煩你去醫帳,拿十壇我大唐的美酒來。”我一面熱情地招呼著這些還暈頭轉向的遼東蠻子,一面朝著趙昆言道。
“十壇?!”趙昆的聲音都擠出了雞仔聲。我朝他打了一個眼色,故作不悅狀:“怎么了,本將軍招待客人拿些酒怎么了,還不快去?!”
“末將領令!”趙昆兩眼發直,半天才反應過來,不過剛才被我教育了一頓,他只能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朝我行禮之后,無奈地走出了大帳。
“房將軍,您這么客氣,我們實在是…”大勃榮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邊上的幾位首領也是同樣的表情,只是一位,年紀較長約有五十余歲上下的首領板著個臉不說話,不過,邊上的幾位首領對他似乎都顯得很尊敬,看得出來,這家伙怕是除了大勃榮之外,粟末靺鞨的另一位大佬,屬于是那種很有人望的,或許,我所需要的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
“多謝房將軍之厚意,不過,剛才傳話之人告訴我等,說是陛下要與我們一見的,不知道天朝陛下眼下在何處?”大勃榮很是懇切地道。
我呵呵一笑,先端坐在榻上,然后一本正經地道:“陛下突然有急事,需要處理,所以,特地囑我代表陛下來款待諸位首領。”我是萬萬不敢說大唐帝國皇帝陛下、患有重癥偷窺癖的李叔叔眼下正蹲在帳幕后邊猥瑣地偷聽我們在這邊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