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貞觀年間,能連續起伏十數次的大臣,也就他一個,別人見他都跟躲瘟神似的,正所謂人厭鬼憎,可這老家伙從來不思悔改,不以為恥,反而很以為榮,隨便走到哪,瞅啥不順眼,照樣要指手畫腳嘰嘰歪歪。W、В5。co//
這世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程叔叔絕對是yin險人裝橫充愣,一般人見著都只能敗退,而這位蕭老爺子,絕對是個不要命的主。有一次在程府跟程叔叔喝酒聊天時,程叔叔就曾經很是鄭重地向我形容過這位斗ji大師。“…別說旁邊人見了這老東西得退避三舍,就連老夫見了面也不敢跟他來勁,這老匹夫,根本就是下油鍋當洗澡,上刀山當踏c魂的滾刀子肉…”
當時聽了程叔叔的形容,我一度驚為天人,后來跟在家中跟老爺子聊起這事,老爺子很鄭重地警告我離這位斗ji大師遠一點,我這才知道程叔叔所言非虛,這種軟硬不吃,脫了衣服只剩皮包骨的老槍藥,怪不得程叔叔在他跟前也只能敗退。
李治在我跟前,似乎跟我說俏皮話習慣了,也經常把一位很受人尊重的長輩喚著老家伙,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他si下里有了泄的方式,總比當面罵人或者計較要好得多。
“他前日,為了政事,你爹的意見被我父皇所采納,而他的意見被駁回,所以當時就跟你爹又在我父皇跟前吵了一架,老家伙當場差點挽袖子了。”李治的話讓我下巴差點掉雪地上,乖乖。趕情這位斗ji大師跟我爹鉚上了。
李治嘿嘿一笑:“后來我父皇一怒之下,訓斥了他一頓,可誰曾想,老家伙心中不快,一賭氣。昨個上表請辭,要求辭去太子太保、同中書門下三品職,決定剃光頭,出家為僧去了。我父皇正為這事兒惱火呢。”
“啥?!”我樂的嘴都歪了。這種人去當和尚,太搞笑了吧?七十多歲的老爺子,火氣又旺。去當和尚,怕是少林寺都不敢收留他這種老野人。
說著話兒。就到了棲鳳閣跟前,大內侍衛早就瞅見是我跟李治這位太子爺連袂同來。早在我們示意之前就走入閣中通報。不多時,侍衛出來了,笑瞇瞇地道:“太子殿下、房大人,陛下請二位入內。”
“嗯。走吧!”李治很溫和地朝著侍衛含笑點了點頭,臉上地八卦猥瑣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昂擺出太子爺地架勢。朝著內里而去。
方一進屋,就聽到了脆甜的歡喜聲音。“九哥好!”年余未見的晉陽公主突然從門后跳將出來。俏生生地立在李治的跟前。李治很夸張地擺出了一個吃驚的表情之后,拍著胸口嗔道:“小丫頭。嚇死為兄了。都這么大了。還玩這種游戲。”
“誰讓你這么不禁嚇,”晉陽公主一臉地得意的笑了起來,很是神采飛揚的模樣兒。而落后李治兩步的我方自走入了閣內,晉陽公主瞅見了我,旋及朝我lu出了一個可愛地笑臉:“原來房家姐夫也來了,小妹見過姐夫。”
“豈敢,房俊見過公主殿下。”我趕緊謙虛道。“行了行了,平時也沒見你跟誰客氣過,今日倒跟我閨女客氣,什么人嘛,都過來坐下暖和暖和。”李叔叔就坐在矮榻上樂呵呵地招手笑道。我朝著李叔叔的方向遙行一禮之后,隨著這二位皇親,也坐到了矮榻上邊。
方自坐定,李叔叔瞅著我笑言道:“我說賢婿,回來這么些天,怎么也不來見見我這個老丈人,莫不是因為還怪我派你出征不成?”
我趕緊賠笑道:“哪里,小婿這不是來了嗎,前幾日小婿確實是累得厲害,所以就乘著假期,在家中調養一番,今日特地邀了太子殿下,特來給岳父大人請安來了。”見你老人家,沒事來找你玩?沒事來逗你,你老人家不找我麻煩才怪。
“是嗎?”李叔叔還是老樣子,擺著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兒,端起了桌上地茶淺抿了一口,不過,茶水的飄起來地香味似乎不太對,我不由得拿鼻子吸了吸,李叔叔瞅見我這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起來,干脆把茶杯朝我跟前一推:“咋的,莫非賢婿也想來點不成?”
我低頭一看,屁地茶葉,這分明就是銀杏葉子。李叔叔得意地一笑:“嘿嘿,小子,瞧出是什么東西了吧?”
“小婿識得,這是銀杏葉,岳父大人您這是…”我有些疑huo地道。雖然銀杏葉是由我提出來地新藥物,可沒想到李叔叔竟然開始喝上這玩意了。
李叔叔淡淡一笑,臉上有一絲苦澀:“老夫年初之時,又犯風疾,后孫道長就向老夫建議了這東西,說是你提供的,此物對于心血之疾,還有風疾都甚有療效,孫道長還建議老夫以此葉作枕,嗯,倒是也有些效用,至少這大半年來,老夫的身子是日漸活泛多了,呵呵。”
“岳父大人體健安泰就好!岳父大人可不要太過勞累了,畢竟我大唐可少不了您啊。”我有些擔心地道,雖然李叔叔已經不再服食藥石了,身體確實比過往要強壯了很多,但是心血管疾病可不是現在的醫學技術手段所能治療得了地,李叔叔看樣子還得注意保養,我希望這位偉大的帝王最好能多活個一二十年,等李治這小屁孩子完全成長起來再翹腳,而且,李叔叔的威名鎮壓之下,大唐地各項改革方能進行得順暢,若是李治,這位寸功未有的太子爺,想干些新鮮事兒,都絕對要承受巨大地壓力。
“就是啊爹爹,您得聽話。可不許在熬夜了。”邊上地晉陽公主依偎在李叔叔地身畔嬌聲道,李叔叔趕緊點頭道:“好好好,爹爹一定聽我們家小兕子地話。”李叔叔對這個可愛地女兒幾乎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不過兕子,想到這位晉陽公主的小名我就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我問了我的漂亮媳fu羔羊公主才知道是啥子意思。兕子。意思是小母犀牛。犀牛是一種粗蠻的動物,給女孩兒起這樣的乳名,用意就在于希望嬌柔的女孩能夠象犀牛那樣易養好長,能夠抵擋一切風雨。
不過,美麗苗條、乖巧靈動的晉陽公主給我的印象更像是一頭狡猾而可愛地狐貍,跟橫蠻笨拙的犀牛扯不上一丁點地關系。
“對了姐夫。明兒明達想去瞧瞧侄兒,可以嗎?”晉陽公主任由李叔叔愛憐地輕撫著她的青絲。揚起了可愛地下巴,大眼睛笑成了可愛的彎月亮。我自然是只有點頭的份。“那自然是歡迎得緊,你姐姐昨個還說起你,若是你再不走家里走走,你姐怕是也要來找你說話兒了。”
李叔叔的臉色有些黑,低哼了一聲:“乖兕子,讓你姐來宮里就是了,這么冷的天。怎么老往外跑。”
晉陽公主回眸朝著李叔叔一笑:“爹爹。女兒在宮里邊都呆膩了,天天身后邊老跟前一大群的人。就好像女兒是瓷娃兒似的,煩都煩死了,再說了。女兒可跟小三約好地了,雪天之后放晴地時候,我們要去抓鳥玩兒。”
李叔叔的臉色更黑了,低聲地嘀咕了句:“小三,哼,叫得倒是挺順嘴地。”李叔叔未了還拿眼瞪我一下,仿佛我搶了他閨女似的,害的老子一臉委屈像,你閨女喜歡跟我家老三玩,關我屁事,老流氓怎么老喜歡遷怒于人?
倒是邊上地李治一臉古怪的笑意,瞅見我吃癟,還朝我擠眉弄眼的興災樂禍,看的老子都想把這位太子爺丟房頂上去曬一曬冬天的月亮,讓他感受一下,萬一他突然刀郎附身,感悟出一《貞觀二十年的第一場雪》也說不一定。
不過,晉陽眨眼的當口,李叔叔已然換著一張和藹慈祥的笑臉,討好地道:“我說閨女,在宮里抓著玩不成嗎?干嗎跑來跑去的,要不爹爹親自陪你抓鳥玩兒?”
“不要!爹爹您身體不好,可不能受寒。”晉陽公主這話說的李叔叔差點兒幸福地掉下了眼淚,瞅瞅,這不愧是他最疼愛的閨女,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的身體健康。
不過晉陽公主下一句話很是驚世駭俗。晉陽公主頓了頓之后言道:“再說小三跟我說過,要帶我去打牛。”
“啊?!”這下不僅僅是李叔叔傻了眼,連我跟李治都目瞪口呆,晉陽公主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三尊肉身菩薩像,繼續樂滋滋地道:“前些日子,小三帶女兒去玩過一回,可好玩了,小三用彈弓一打一個準,厲害得很呢,不過女兒也不差…”
我差點昏了過去,看著晉陽公主天真可愛的臉蛋,還有那張不停開合的小嘴兒,三清道尊在上,總算是揪著讓我家的奶牛老是起腫塊的另一罪魁禍了,原本我還以為是老三這小屁孩子一人干的壞人,想不到竟然還有一個漂亮天真的大幫兇。可我能拿這位李叔叔的心頭肉干嗎?揍她?很有可能我會被李叔叔和李治連手暴打一頓然后鼻青臉腫地掛城門樓子上示眾。又或者是直接以對李叔叔心頭肉大不敬的罪名直接配十萬八千里遠,去跟南極企鵝一起鍛煉上肢肌肉,爭取早日能翱翔天空。
李叔叔哭笑不得地瞅著自個的閨女。好半天才憋住笑意:“你們拿彈弓去打牛玩兒?”
“是啊,可好玩了,小三真有本事,他還帶我打一彈弓就換一個地方,說是他二哥教他的,這叫游擊戰術,打一槍就得換一個地方,讓敵人沒辦法觀察到石子攻擊的方向,不容易被人給逮到…”晉陽公主說得越多,我對老三的怒火就越加的旺盛,先人你個板板的,大半年沒收拾這小屁孩子,想不到他已經都快無法無天了,拿我家里的牲口來練習游擊擊戰,好嘛,等著,等老子回家了,不把你收拾一頓帶勁的,我就不是你二哥!
李治說不出話,嘴皮子一個勁地抿,兩眼直往上翻,白眼仁快把眼眶都擠滿了,可憐的太子爺,怕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可愛乖巧的妹子竟然也有這么暴力兇悍的一面。
最終,李叔叔終于把晉陽公主這位小祖宗給送出了棲鳳閣,當然,只能答應了晉陽公主的請求,不然,李叔叔這一天都別想安寧。
“臭小子!告訴你家老三,讓他給老夫老實一點,別把我閨女給帶壞了,不然,老夫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李叔叔坐回到了矮榻之上后,很是憤然地把唾沫星子全噴我臉上,害的本公子一個勁地往后躲,十分幽怨地反駁道:“岳父大人,這事怎么能拉我頭上呢,那可是我弟惹的事兒,不過您老人家放心,就算您不放這話,我也得回家把這小子很抽一頓,太不像話了!”我也是很是心疼我那些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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