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放心吧,我三弟說的就代表姐夫我說的,好了,你們去玩兒吧,姐夫還有公干在身!”匆匆地離了大殿,咬牙切齒,臭小子,才多大?七歲多的小屁孩子,就知道泡妞了?不學好,回家,好好收拾你一頓先。
心里一面對老三的無恥行徑加以鄙視,一面朝著太醫署走去,那里,咱還得去應應景,畢竟我也好歹是《新神農本草經》的參與人員之一。剛步入了太醫署,里面的太醫署、尚藥局和藥藏局的各級官吏們也都正在各忙各事,而邊上特意辟出了一間靜室,給道長們中午時分清修。
一股子藥味在太醫署這一片區域籠罩著,在太醫署的庭院內,孫思邈與袁神棍正在對一位正在被醫官用骨板板進行綁定的骨折患者的病情進行著分析。見我進來,袁道長站直了身子:“貧道見過公子。”
“見過二位道長,今日下學晚了一些,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上前兩步,先給這二位見禮。
“無妨,我們也方休息了一會才過來,沒想在些就撞上了公子。”孫思邈撫了撫雪白的長須笑言道。
一路說著話,朝著太醫署里邊走去。偶然間,聊起了李叔叔的疾患。“這年余以來,陛下的身體尚健,不像往年,風疾偶反。”孫神醫朝袁道長笑了笑:“說來,還是袁道兄與房公子之功也。”
“道兄此言太過,貧道些許微功。不足掛齒,倒是自房公子上次以動物試藥之后,方使得藥石之毒,不再入陛下之口,如此一來,陛下的身體方自比常年好些。”袁道長笑著答道,相互吹捧了一番。終于進到了一處偏殿,這里是專門用來整理和修訂大唐新版《神農本草經》地辦公地點。里面人可不少,十數人都各自在桌前忙碌著,另外還有好些個跑腿的,傳遞著信息,或者遵照他們的吩咐去取各種藥材來,與資料進行對比。
我反正也沒事,就跟在這二位的身后。跟前一起進行工作視查,孫神醫很是振奮,濤濤不絕地向我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神農本草經》科研人員介紹著現如今的狀況。如今,光是已經認定可以編撰入典的藥物計有一千五百八十余種,收集地藥方計有三千七百余,另外,還從宮中調來了十數位畫師對藥物的原始形態進行描繪,如此一來。能更加生動和直觀地讓人分辨出藥物地品種。
太醫令也走了過來,與我們一同走到了一邊的矮榻上,討論著關于神農本草經的話題。“貧道以為,往日上、中、下品之分法,實是多有不妥。”袁道長清了清嗓子,繼續發表著意見。
“嗯!貧道也覺得。按上中下品之分,確實多有遺漏之處,況且在常人眼中,上品者,必然無害無毒,現如今我等已經考證了上品藥材不下五十之數,其中,亦有害于身體。”孫思邈撫了撫雪白的發際一臉凝重。
“本官也覺得,上中下品,不過是前人之用法。如今。許多之藥材,又經我等堪定。多有出入,確實難以照分了。”太醫令也點頭認同了這二位神醫的建議。
我自然也不能甘居人后,趕緊發言表達我的想法:“要不這樣,我等按藥材之本質以區分如何?”
“哦?以其本質區分?”袁天罡翻了翻眼皮,微微頷首:“這倒是個法子。”
“俊以為,我等可以析族區類,按綱分目,謂之門綱目科屬種,加以細化。”我想起了后世的生物分類法。
這幾位有些發蒙,不太理解我這話地含義。我趕緊加以解釋:“我們可以把藥根據其原生形態加以區別,比如:礦物藥材類、植物藥材類和動物藥材類。而礦物藥材,咱們也可以加以區分為、石類藥材、鹵類藥材、金類藥材、玉類藥材…”
“房大人此言甚善!”太醫令也面現喜色,激動得直搓手:“照此種分類,必然能更加地詳細,植物之藥,根據植物的性能、形態、及其生長的環境,區別為草類、谷類、菜類、果類、木類…”
整整一個下午,越討論,大家伙是越激動,最后把邊上的醫官和道長們也全部都吸引了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對神農本草經的藥物劃分獻言獻策。
另外,又把藥方、丸劑、外用藥等又按其功能和效用,外用或者內服進行了一系列的區別,同時又分類明晰各種藥石的蒸餾、結晶、升華、沉淀、干燥等操作方法。這一點我是大加地贊揚,這可是化學的基礎理論。
直至天黑,諸人才停止了討論,決定從明日起,就作明細分類地工作,并且把原本的上中下品分類法直接拋棄,轉而采用更科學的科目類別法來進行劃分。
告別了諸人之后,才翻身上馬,行了十余步,突然又聽到了喊聲,一回頭,袁神棍朝我揮起了手。我趕緊跳下了馬來:“袁道長還有甚子事?”
“不好意思,貧道還險些忘了件事情,我那徒兒流霜前兩天就跟貧道提起過,說是柳柴已經做出來了,想讓你先去看看效果。”袁天罡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擠擠眼,不過,我還是被他的話給弄的激動了起來。
既顯得激動,也有些生氣,老家伙也太不地道了,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非要遇上我才說,派個小道士來跟我報個信也是成地嘛。
“公子莫要怪貧道,我那徒兒說的,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還說什么事關重大,只能跟你當面說而已。”袁天罡聳聳肩,擺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也只能以白眼回應,不過這倒也讓我無話可誰,當時我就是這么叮囑那位小道姑的。
隨著袁天罡朝著青羊觀而去,沒花多久的時間,已然趕到了青羊觀內。見到了在袁天罡的別院里忙碌著準備晚飯的流霜。“流霜妹妹,好久不見了。”我露出了一個極富朝氣的笑臉,不過,得到的回答卻是一個白眼,靠!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流霜差點就認不出房公子長啥樣了。”丟下這么句話,流霜端著兩個盛滿了米飯的碗從我跟前很是囂張地走過:“師父請用飯,閑云,快出來吃飯啦!”
“公子也坐吧。”袁天罡眨巴眨巴眼,就像是沒瞅見我地尷尬模樣似地,拉我坐到了他地身邊坐下。
“俊哥兒你也來啦,可真是好久不見了。”閑云從屋里走了出來,很是熱情地招呼道。“嗯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所以一直沒來看你們,不過我說閑云,你跟你姐沒事也可以去我家熱鬧熱鬧嘛。”我伸手拍了這家伙一巴掌笑道。
“我早就說想去…師父您吃菜,我姐專門給您做的。”閑云話剛說了半截,我分明能感覺到一道電光噼地一聲閃過,一扭臉,正好瞅到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就在我眼前出現,嚇得我往后一挪,這才瞅清楚原來是流霜遞過來的米飯。
我干巴巴地笑了兩聲:“謝謝你啊。”袁道長總算是拿出了師長的尊嚴:“嗯嗯,肚子餓了,吃,公子也多吃一些,莫把自個當了外人。”
“嗯,在下對流霜妹妹的廚技可是多有領教了的,不會客氣。”實話,前幾個經常在這里蹭飯,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這段時間因為換了新院子,家里的客人多了,所以難得抽時間過來,嗯,這也怪不得流霜生氣,讓她給咱做事情,搞研究,然后拍拍屁股消失兩三個月,像流霜這樣算好的,要是落我身上,我那火氣把是能把天都烤個坑出來。
這么一想,心里對流霜的不禮貌行徑終于釋然了。
邊吃邊拍流霜的馬屁,菜香、飯也香,聽到袁天罡一臉莫明其妙,老瞅流霜,流霜一開始氣鼓鼓的表情也已經軟化了下來,后面似乎受不了我的夸贊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俊哥兒!”
“讓,都吃…嗯,香狠。”我大嚼著食物,對于閑云跟袁天罡那怪異的表情直接是視而不見,倆根木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