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石頭,竟然燒得這么白…”一群八卦人士在邊上驚嘆,我可沒功夫理這群家伙,示意房成端來一盆清水,挑出一塊還在發燙的卻已成奶白色的石灰石丟進了盆中,哧哧聲不絕于耳,白氣蒸騰起來,水盆里隨著石灰石的分解冒著大量的氣泡,哇哈哈哈,成功了,石灰,太好了。白得透明,散發著香氣,清潔功能極其強大的硫磺香皂就要從本公子的手中出現了。哇哈哈哈,太激動了,激動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好不容易合攏了嘴巴子,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吩咐房成跟幾個去廚房抬一個大鍋來,臨時用土拾的灶臺開始生火了,可以裝百來斤肉食的大鐵鍋架上,加上大半鍋的水,具體前后順序咱也不太清楚,趕緊讓宮女姐姐把記錄地點也搬到了場壩上,等水沸起,在眾目睽睽下,本公子抄起那二十來斤的豬板油丟進了鍋里,然后,三斤多重的石灰、一斤多的草木灰也倒進了鍋里,半斤多的鹽巴也一起倒了進去。還好,房府上下都知道二公子很神奇,自從見識過竹炮的威力之后,對本公子的行動不敢發表不同意見,并保持了一定的崇拜心理,以致今天的一切都得以順利的進行,就連帳房明叔也很大方地掏了買豬板油等一系列材料的錢,總算沒動用本公子那少得可憐的私房錢。
不多時一股子刺鼻的怪味開始出現,滾滾濃煙幾乎籠罩了整個小院,惹得房府上下掩著口鼻狼狽逃竄,一個二個溜得比兔子還快,沒辦法,本公子只得親自操鍋鏟上陣,綠蝶、宮女姐姐無私捐獻的手巾作為口罩捆好,抄起一把大鍋鏟在鍋里使勁的攪拌,宮女姐姐跟綠蝶早就掩鼻躲回了屋里。露著可愛的腦袋好奇地張望著正在鍋邊當苦力的本公子。
太辛苦了,那能把隔夜飯都熏出來的怪味且不說,濃濃的煙火氣熏得差點就睜不開眼了,還有那滾燙的熱力,讓本公一身的燥汗。忠仆房成在本公子的威逼下,哭喪著臉捂著口嘴蹲在邊上添柴火。
我覺得攪拌有些吃力了,估摸著該不是肥皂要成了吧?趕緊讓房成把那兩斤多的硫磺全進了鍋里。這貨很害怕的樣子,戰戰兢兢的把硫磺口袋往鍋里倒。撒了好些在外邊。氣得俺差點一腳踹過去,浪費!
“咦?咋回事?”很神奇,太神奇了,硫磺剛下鍋,頓時鍋面泛起了層很怪異的泡沫?肥皂泡?還沒能本公子為即將成功而欣喜,一股子刺鼻到了極點的怪味直沖鼻子,熏得本公子這樣強悍的優秀青年也支持不住了,趕緊讓房成滅了火,倆人狼狽逃竄。黃煙,很濃烈怪異的黃煙直沖天穹。房府上下很神奇地看著那如同戰時警報的煙柱發愣。半個時辰之后,空氣里那味道總算是不太濃烈了,煙火淡了許多才戰戰兢兢地靠近那口令人害怕的大鍋。
“少爺。這,這是何物?用來洗澡的?”房成的臉有點走型,表情很畏懼,翹起手指頭指著一鍋不知道是啥玩意的臭哄哄油膩膩、灰不拉嘰還泛著黃沫的漿糊似的東西向一臉鐵黑色的本公子問道。邊上的新發明記錄員宮女姐姐掩著口鼻似乎不忍心再看上第二眼,綠蝶只敢站后面,沒有嘗視瞄上一眼的勇氣。
“知道什么?一時的勝利很有可能是千萬次的努力!要知道,每一項發明創造都包含著人類的無數鮮血和汗水。”唾沫噴這忠仆一頭一臉,本公子現在是流血又流淚,,熬出來的這一鍋是啥破玩意?瞧見都害怕。更別說拿來洗澡了,誰知道會不會跟濃硫酸似的,抹一把身上就多一塊疤。若真用了,本公子豈不成了大唐時代第一個因化學品污染而受創的知識青年?
摸摸下巴,盡量離那怪味道遠些。本公子現在很煩惱,真是意料之外的煩惱啊…咋回事捏,難道配方錯了?還是本公子的記憶出了問題?
“公子…”宮女姐姐扯扯我衣袖,很低的聲音。
“嗯?”眨巴眨巴眼,啥意思?
“您是不是想做胰子?”宮女大眼睛忽閃忽閃的。ωωω.九九九)xs(
“胰子?”好像就是香皂的古稱吧?難道已經有這東西了?太神奇了吧?
“是的。胰子就是用草木灰和油脂熬制的,您平時洗澡時用的就是那東西。”宮女姐姐臉有點紅,粉粉的很可愛。
“你是說那灰不拉嘰摸起來滑滑的玩意就是肥皂,胰子?”本公子完全傻眼了,啥意思,這破玩意,本公子想拿來震撼整個世界,清剿害蟲的偉大發明竟然早就有了?不過清剿害蟲似乎也用不著香皂吧?
一干房府家丁侍女全嚴陣以待,小心翼翼地對這鍋很神奇的東西進行排隊瞻仰遺容,到了近前的立即掩鼻而遁,如同看到了一坨臭哄哄的玩意蹲在那口鍋里。
“二少爺,這是甚子東西?”慎叔被公推為代表,白著老臉,鼻子前蓋著塊手巾,小心地朝本公子問道。
“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嘛?!”很嚴肅的表情,很沉著的語氣,面對著一干一臉黑線的房府家丁,本公子干咳一聲,啪,一巴掌抽在自己屁股上,該死的,又咬我屁股。沒人回答,很好,不錯,房成想舉手,被本公子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現在各位都明白了嗎?”得想辦法把這事給忽悠過去,繼續保持本公子算無遺策,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
“??”一干八卦男女全一腦門的問號,就連可愛的綠蝶也莫明其妙,好奇壓制了恐懼的小丫頭剛接近那口盛滿了生化武器的鍋邊,立即小臉發綠,掩鼻遁走,跑一邊抱樹干干嘔,看來,具有很神奇的驅人能力。
看到綠蝶的表情與動作,本公子腦袋里靈光一閃。啪,打了個很帥的響指。有了。干咳一聲,翹起手指頭指著那一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大聲道:“知道本公子這是在干什么嗎?”
所有的人都趕緊搖腦袋,沒一個敢認定房府之二男到底想干啥。很好,干咳一聲,很學者、很師長地點點腦袋:“這東西,是本公子特制的。至于用途,嗯嗯,當然,告訴你們也可以,家里的蟲子太多了,本公子特地為大伙熬了這么一鍋熏蟲的藥水,一人一勺,拿回去放床頭,保證蚊蟲不敢沾邊。房成,你來負責分發。嗯嗯,本公子泡個澡先,該死的虱子…”掏了一把撒在鍋外邊的硫磺。很是沉著地迎著眾人那很那啥的目光,很英偉地,面如重棗、眉如臥蠶地朝著浴房走去。
滿意地靠在浴桶里,滾燙的洗澡水很容易讓人產生安全感,硫磺還是起了作用,至少,如同在泡溫泉,淡淡的硫磺味散發著,臉上的溫度無法達到洗澡水的高熱,本公子總算是平靜了許多。有閑情雅致欣賞一只虱子在水面上抽搐著四肢,進行著最后的垂死掙扎。很慶幸自個臉皮的厚度超越了地表,不然,今個可真要鬧出天大的笑話了。
吱呀一聲,推門而進的是誰?宮女姐姐是也,抿著嘴,臉蛋紅粉粉的,躲眼兒閃閃發光,小蠻腰走起路來真讓人擔心會撐不起她那豐盈的上身。
“怎么樣?都把那鍋化學武器分了沒?”很渴望知道結果。
“公子也是,生生戲弄人。光那味道,別說蚊蟲了,人都不敢挨近,誰敢去領,房叔讓房成他們挖了個坑埋了。”宮女姐姐捂著肚子在我邊上笑得都快接不上氣了。笑得本公子面紅耳赤,啥人,還俺的小妾,如此笑話本公子,不怕家法嗎?
笑的嬌弱無力的宮女姐姐被力大無窮的本公子輕舒猿臂,提進了浴桶里。嘩啦一聲水響,伴著宮女姐姐的驚呼,已然被本公子摟在了懷里。
啪!“哎呀!公子。”宮女姐姐粉面羞紅,一身衣裙全被浸成了半透明,額頭抵在我的下巴上,羞得都抬不起頭了。
“哼,還敢笑不?”虎軀狂震,虎眼狂瞪,總之很剽悍的那種,宮女姐姐咬著唇,媚媚地掃了我一眼,微微擺擺可愛的頭顱,“這還差不多,對了,你沒跟人說本公子那是在干啥吧?”
“當然沒有,要說了,公子的家法…”含羞似怯的表情,手指頭在本公子的胸肌上畫著圈兒,狠狠親了口這香噴噴的臉蛋,不愧是俺的心肝,知道為公子打掩護。
慎叔也不錯,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盲目的聽從指揮,趕在俺爹娘哥嫂回家之前把尾巴掐掉,很值得表揚——
一身清爽的本公子帶著硫磺香皂的味道,摸了摸滑如膩脂的肌膚?嘔…咱可是雄性荷爾蒙超量的男性。
摸摸干凈了許多的身體,嗯嗯,很滿意現在這種渾身一振的感覺。忙碌了一天?造出了一鍋驅人?驅蟲藥,被匆匆地毀尸滅跡,很遺憾,腳踏足在掩埋痕跡的上方,遙想起那些為了發明創造而拋頭顱撒熱血的先驅們。
很想為家里做些什么,咱一家老小可是全靠俺爹跟大哥的俸祿和娘親的落力操持來支撐這個大家,而我,冤枉背了個穿越者的名頭,很失敗,很想吟詩一首或者拉上一首梁祝的小提琴曲來抒發我此刻的心情,很遺憾,為啥穿越時手里不拿著一把。
“公子在此做什么?夜都涼了。”宮女姐姐和綠蝶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嗯,本公子只是覺得自己為家里啥事也干不成,有點那啥。”目光有點悲涼。太他媽悲涼了,別的穿越高手做啥成啥,難道本公子就低人一等不成,恨恨地朝天比劃了個中指,用意念詛咒那些穿越成功并且研制出原子彈、宇審飛船的大神。
綠蝶撅起豐滿的小嘴:“公子不是燒出了石灰了嗎?您今天還說那東西有大用呢,那驅蟲藥的味道,嘔…不是不用,那味確實太熏人了。“提起那東西,綠蝶看樣子還心有余悸。
“公子之才,有目共睹,不過一時之失,有失必有得,望公子莫要再煩憂了。”宮女姐姐拍拍綠蝶的手,轉眸朝我笑道。
露倆丫頭露了個笑臉,抬眼望天,月缺如勾,群星閃耀著冷色的光暈,朵朵灰白的云彩如同綿絮般掩映著天穹。確實是有得必有失啊,沒做出胰子,倒做出了一大鍋子的生化武器,日后若本公子要攻城拔寨啥的,這東西怕是很有用途。恨恨地在生化武器的掩埋地上跺跺腳:“說的也是,本公子還不信了,哼,明天,睡飽了明日本公子再想,大不了,以后本公子專職作生化武器,為我大唐開疆擴土添一銳器。有啥!”心里平衡了許多。
“…”倆丫頭無言以對,很那啥的目光看著本公子得意洋洋,恢復了氣概的背影。半晌才在我的召喚下匆匆趕上我的腳步。
第二天起來,剛耍了會石鎖,才想起石灰的用途尚未開發,豈能這樣就算了,趕緊又讓房成一幫子壯漢過來,把石灰和水,混合了把俺的院墻刷一道。指揮著這幫子壯勞力揮汗如雨地工作著,想想,看著在驕陽下漸干,變得雪白起來的院墻,一干閑得無聊跑我院里磕瓜子的小丫頭們嘖嘖稱奇,總算是有了點成就感,唉,將就了,當不了發明家,當當泥木匠也成…
正在感慨,慎叔匆匆地朝我小院來了,身邊還跟著個穿著官袍的三十來歲中年人。
趕緊把外衣披上,扣好了,這才朝著院門那方向走去,朝這位陌生的面孔拱拱手:“慎叔,不知這位大人是?…”
“這位是工部主事何諫之何大人,特地來找二少爺有要事相商。”慎叔抬手朝那官員拱拱手,這位工部主事趕緊回禮,又朝我行禮道:“這位必是大名傳遍長安的遺愛公子吧?”
遺愛公子?嗯嗯,好!這稱呼不錯,俺喜歡,這工部主事的模樣越看越順眼,“這位何大人,不知道找在下有何事,在下有效力之處當盡力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