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到你了
凌晨，東京街頭。
雪之下雪乃漫步在陰暗的角落，看著一個個狼狽又荒唐的身影，內心愈發平靜。
“這樣似乎也不錯。”
沒有了身體的束縛，沒有了家庭和社會的壓力，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雖然不知道把自己靈魂剝離出來的怪物是什么，但在此時此刻，她卻想謝謝那個怪物，要不是它，她也體會不到自由的感覺。
“喵~~”
雪乃扭頭看著在垃圾桶里刨食的野貓，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喵~”
說起她的喜好，除了潘先生，就是貓了。就像她說過的，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開一家貓咪花店，每天每夜都有可愛的貓咪陪伴在身邊，只是想想便宛若天堂。
雪乃下意識的朝野貓走去。
正在刨食的野貓突然扭頭看過來，露出警惕之色，嘴里還發出‘嗚嗚’的威脅聲，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
雪乃站定，扭頭看向身后。
什么也沒有。
它在怕什么？
把臉轉回來，雪乃繼續上前。
“喵嗚~~~~~”野貓哈著氣，迅速躥上墻頭跑遠了。
“…”
雪乃滿臉疑惑：為什么會跑？
“你嚇到它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
雪乃轉身看到來人，驚訝道：“黃桑！？”
黃尚一步步走來，微笑道：“雪乃，找到你了。”
雪乃美目圓睜：“你…看得見我？”
“你覺得呢？”黃尚伸出手：“幸好天沒亮，不然被太陽曬到就晚了。”
“…”
雪乃伸出手，緩緩放在他的手心。
很暖和。
黃尚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朝醫院走去。
“發生了什么？”黃尚問道。
雪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記得洗完澡，正要休息的時候，房間里突然起風了，很冷，好像還有野獸的低吼聲。”
黃尚皺眉沉思，并沒有找到參照物。
妖魔鬼怪本就雜亂，沒有記載很正常。
你知道是什么？
兩個在異空間爭斗的妖怪，余波影響了現實，把她的靈魂震出來了。
難怪你說是一場意外，原來如此。
“真是難為你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在群里發消息。”黃尚攥緊雪乃的手，道：“要是等到天亮才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感受到黃尚手掌的力度，雪乃嬌靨微紅，小聲道：“可能是運氣好，剛好要在群里和大家說晚安。”
“確實很好。”黃尚都覺得后怕：“也幸好你的靈魂沒被震飛太遠，不然就算等不到被太陽曬死，萬一遇到一些兇惡的鬼怪，把你當食物吃了，也一切都遲了。”
“鬼這么危險嗎？”雪乃心驚肉跳。
“比你想的還要危險。”黃尚道：“人類世界雖然也有種種危險，但拋開極端情況，安全狀況總體還算可控，但妖魔鬼怪的世界，完全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像你這種新生鬼，很容易被那些兇神惡煞盯上的。”
雪乃臉色蒼白的苦笑：“原本我還以為做個鬼也沒什么不好，至少自由自在，沒有壓力，聽黃桑一說，才知道做鬼有這么多危險。”
“所以還是做個人吧！”黃尚說道：“英梨梨和千花都在醫院，為你掉了不少眼淚。”
“…”雪乃心里一暖，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這話你親自對她們去說吧！”黃尚突然站定，雪乃一時不及，輕輕撞在他身上：“怎么了？”
“看。”黃尚下巴一揚：“想吃你的來了。”
“！！”
雪乃朝前方看去，就見一只體型堪比非洲象，眼冒紅光，全身冒著血氣的怪物趴在高架橋的臺階上，死死地盯著自己。
雪乃遍體生寒，心跳如鼓，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一股暖流突然從手心傳來，涌遍全身，消融了恐懼。
“別怕。”
黃尚抬起左手，伸出食指，一道雷光從天而降，劈中了那只怪物。
怪物一聲慘叫，倒在橋上，全身抽搐，無法起身。
下一刻，黃尚拽出藏在衣衫下的蘊魂鈴，五只美艷的女鬼憑空出現，五等分的吸食掉了怪物的全身陰氣，怪物最終化作一團飛灰，隨風而逝。
五只女鬼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笑嘻嘻的化作五團陰氣，涌入蘊魂鈴。
黃尚把蘊魂鈴重新藏在衣衫下，道：“走吧！”
雪乃：…（⊙＿⊙；）…
默默跟著黃尚走了許久，雪乃終于忍不住問道：“剛才是？”
“一個想吃你的鬼怪，被我用雷電放倒，然后被我養的五只女鬼分食掉了。”黃尚平靜地道：“我說過，妖魔鬼怪的世界很殘酷。”
“…”
雪乃深吸一口氣，問道：“黃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有奇遇的人，還有…”黃尚看著她，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回到身體后，就會忘記這段時間的記憶，直到你魂魄再次離體，或死了以后，才會回想起來。”
“…”雪乃沉默片刻，問道：“這個世界有天堂和地獄嗎？”
“是個好問題。”黃尚搖搖頭：“但很遺憾，并沒有。”
“那人死后會去哪？”雪乃追問。
“運氣好的，投胎轉世；運氣不好，或被太陽曬死，或被惡鬼吃掉，或自然消散，或是別的什么。總之會變成這個世界的養料，供養萬物生靈，循環往復。”
雪乃停住了腳步。
黃尚看著她：“想說什么？”
“你養的那五個女鬼…用她們做什么？”雪乃臉有點紅，似是想到了不健康的東西，畢竟那五個女鬼，似乎過于美艷了一些。
“什么都做。”黃尚沒有隱瞞：“只要是我需要的，她們都會做。”
雪乃臉和耳朵都紅了，用力掙開他的手，雙臂護在胸前：“下…下流！”
黃尚似笑非笑：“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
“謝謝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面對貞操危機，請恕我下意識的想要自保。”
“…”黃尚搖搖頭：“看來你精神狀態還不錯，走吧！快到醫院了。”
…我是醫院…
病房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的身體，雪乃覺得很新鮮，但看到在病床邊守護著自己，神色憔悴的母親，卻神色復雜。
用隱身符隱身的黃尚輕輕推了推她的后背。
雪乃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慢慢與自己的身體融合。
不久，雪乃眼睫毛動了一下，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這里是…”
“雪乃！？”雪母又驚又喜。
“回來啦！”
剛回到別墅，躺在沙發上打瞌睡的金欣云招了招手。
“嗯。”黃尚走到側面的沙發上坐下，“怎么還不睡？”
“兒子沒回來，睡不著。”金欣云坐起來，問道：“雪乃怎么樣了？”
“還在昏迷，醫院也查不出問題。”黃尚道：“我和英梨梨、千花約好上午再去醫院看看情況，希望雪乃能有所好轉。”
叮——
黃尚掏出手機，點開群消息。
YUKI：很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事了。
黃尚微微一笑，隨手發了條消息：沒事就好。
幾乎是與此同時。
千花：嗚嗚嗚，雪乃，太好了，太好了。
YUKI：千花，謝謝你。
千花：嗚嗚，只要雪乃沒事，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英理：你終于醒了雪乃，擔心死我們了。
YUKI：嗯，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金欣云湊了過來。
“…”黃尚把手機遞給她：“別亂發消息。”
金欣云笑道：“放心吧！我很有分寸的。”
朕：為了慶祝雪乃康復，大家來我家里聚餐吧！
千花：哎？好啊好啊！什么時候？
英理：不好吧！會打擾到欣云阿姨的。
YUKI：大家因為我擔驚受怕，就算要聚餐，也應該是我來安排。
朕：沒關系，我媽很喜歡你們，巴不得你們天天來呢！
“…”
黃尚把手機收走，撤回消息，順手發了一條：剛才是我媽發的消息，別在意。
YUKI：…
英理：…
千花：原來是伯母，難怪這么突然。
金欣云氣鼓鼓地打了他一下。
這下完了，形象全毀了。
朕：不過她說的對，雪乃能醒來的確值得慶祝。大家商量一下來我家慶祝的時間，最好是白天，那時候我媽不在家。
金欣云冷笑：兒子，你想擺脫我？太天真了。
YUKI：太打擾了，還是我來安排吧！
英理：有什么關系，就去黃尚家。
千花：哎嘿嘿，我都可以哦。
朕：都來吧！這次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桌正宗的華夏菜。
千花：哇！黃尚哥哥會做華夏菜嗎？好厲害！
英理：真的假的？你會做？
金欣云眨眨眼睛：“你什么時候學的？怎么也不做給我吃？”
“有美嘉在，哪用得上我。”黃尚瞥了她一眼：“再說剛來那天晚上不是煮了面條嗎！”
“是個人都會煮面條，那可不算。”金欣云道：“決定了，今天的早飯你來做。”
朕：就今天中午吧！把你們忌口的都說出來，我好提前準備。
金欣云咬著衣袖，淚眼朦朧：“你不愛我了。”
“…”
黃尚嘆口氣：“知道了，早飯我做。”隨手轟人：“回去睡覺，明天上班別遲到。”
“我是總裁，什么時候上班都不算遲到。”金欣云得意洋洋，但還是打個哈欠，道：“那我先去睡了，早飯就辛苦兒子了。”
黃尚揮揮手，也起身回了臥室。
這一晚來回奔波，有些乏了。
五只女鬼出現，服侍黃尚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