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準圣
萬仙陣，封神量劫中，通天教主在誅仙劍陣被老君、元始等人破掉之后，集合截教所有二三代弟子，為了應付老子、元始等圣人而擺下的一個超級大陣。
萬仙陣以通天教主為陣眼，陣中有陣，以截教教徒的法力為催動力量，端的是厲害無比。但是由于通天教主初次使用，配合不是很好，再加上闡教等人的策反等因素，以及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接引道人、準提道人四圣以及眾多闡教門人的高深法術，導致了最后的失敗。
即便如此，卻不能否認萬仙陣的強大。
后來截教敗落，作為勝利一方的元始天尊也繳獲了萬仙陣的陣法原理，只是因為闡教沒有那么多弟子，所以這萬仙陣一直被元始天尊封存在一旁。直到沉香被他帶在身邊親自調教，考慮到日后沉香有可能統領天庭大軍，便將萬仙陣傳給了他。
后來沉香在左小右的安排下進入天河水軍，在成為副將之后，便將萬仙陣拿了出來，試圖由八萬天河水軍組成萬仙陣，也好大幅提升天河水軍的戰力。
但左小右發現這種情況后，便阻止了他這么做。原因很簡單，萬仙陣是圣人陣法，威力巨大，若天河水軍對敵時總是擺出萬仙陣，只怕會引來玉帝的忌憚。
為帝王者，必不希望手中出現無法掌控的力量，更何況玉帝和楊家關系復雜，左小右就更不希望節外生枝。
不過難得有如此強大的陣法，不利用一下又心里癢癢。于是左小右和左沉香在鉆研了一番之后，便將萬仙陣分成了多個節點，由不同的將士演練不同的陣法。
萬仙陣中本就陣內有陣，比如太極陣、兩儀陣、四象陣等等，而萬仙陣就是將一個個不同的陣法融入大陣之中，成為圣人也難以攻破的陣法。
因此，左小右和左沉香把一個個陣法拆開，揉碎，由八萬天河水軍輪番操練，而且每個將士都會輪流訓練不同的陣法，甚至會被拆散打碎的隨即進行配合，如此訓練了一百多年，八萬天河將士已經將所有陣法練到了骨子里，只需左小右一聲令下，隨時都可組成萬仙陣。
但天河水軍本就很強，根本沒機會用到萬仙陣，也只有在訓練當中才能過把癮，但因為左小右的謹慎，一百多年的時間里，他也只進行過三次萬仙陣的演練，而且眼看威力太大，即將溢出的時候，就會停止操演，讓所有將士都不太過癮。
現在，左小右再無任何保留，只想狠狠地殺上一場，為死去的七萬天河水軍報仇雪恨！
隨著左小右一聲令下，萬余疲憊的將士本能的隨著左小右的帥旗舞動，步入了不同的陣法之中，然后開始催動法力，將一個個陣法點燃，直到所有陣法融合為一，形成驚天動地的萬仙大陣。
當萬仙大陣成型的瞬間，風云隨之涌動，天地為之變色，恐怖的氣息自萬仙陣中逸散而出，震撼三界。
灌江口。
“嗯？這是！”二郎神楊戩仰面向天，面色陰晴不定，待掐指一算，頓時大怒：“玉帝！欺人太甚！”
南海紫竹林。
觀音菩薩面色劇變，駕云快速朝天河而去。
三十三天外，媧皇天。
女媧眼中冷芒閃爍。
昆侖山玉虛宮。
元始天尊面色陰沉，朝著天庭某個位置望去。
東海金鰲島。
通天教主望著天河方向，嘴角淡淡的笑著：“萬仙陣，有趣。”
天河戰場，萬仙陣已經成型，萬余天河將士擋在天河疆域前沿，沖著混沌邊緣的魔神散發出森寒殺意。
“雜種們！有本事來啊！”左沉香得到左小右授意，來到陣前破口大罵：“不來你們就是蛆蟲生的廢物，早點回蛆蟲肚子里藏著吧！”
狂笑聲中，五十萬魔神怒不可遏，雙眼血紅，吼喝著瘋狂朝萬仙陣沖了過來。
這些魔神等級太低，智商并不高，而且彼此間沒有任何配合，所以天河水軍此前就算沒有動用萬仙陣，依舊以七萬傷亡的代價消滅了五十余萬魔神，而此時雖然只剩下一萬將士，但左小右有絕對的信心讓這五十萬魔神來得去不得。
陣旗舞動，數以萬計的混沌魔神沖入萬仙陣，但在轉瞬之間就被陣中將士分割包圍，亂刀砍死，并如同垃圾處理器一般被運送了出去，陣中依舊空間廣闊，可以持續屠殺魔神。
這是萬仙陣第一次發揮出完整的威力，也是左小右第一次見到萬仙陣的完整版。不愧是圣人參悟出來的逆天陣法，只一萬余天河水軍組成的大陣，竟是快速將五十萬魔神分批次的快速屠殺、碾碎，且自身傷亡幾乎為零。
和當年封神之戰中的配合生疏不同，天河水軍的配合十分熟練，如同一部精密的機器般運轉流暢。左小右仿佛看到了后世當中看過的屠宰場的流水線屠宰設備。一頭活豬順著傳送帶進入屠宰設備，等它們從屠宰設備中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豬頭、豬蹄、豬肉、豬下水等等不同的零件，且分門別類的清洗干凈，裝箱送走。
現在萬仙大陣給他的感覺就是那套屠宰設備，而五十萬魔神就是那些豬，此前還怒吼吼的沖陣，但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地零件。
此戰持續的時間并不長，短短兩個時辰過后，戰斗結束了。五十萬魔神全軍覆沒，而萬余天河水軍雖然累的癱倒在地，無法起身，但僅僅死傷十余人，取得了一場史詩級的勝利。
每個天河將士都痛快的哈哈大笑，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笑聲逐漸轉變成嗚咽聲，直至最終在戰場上響起嚎啕大哭。
如果…如果一開始就布下萬仙陣，如果…如果援軍早一點來，他們那七萬袍澤又如何會悲壯的死去？
勝利了，那又如何？他們的兄弟再也回不來了啊！
左沉香虎目含淚，看著面露悲戚之色的左小右，道：“父親，我們…”
左小右緩緩搖頭，而后扭頭看著一個方向，聲音低沉的道：“二哥。”
沉香扭頭看去：“舅舅？”
楊戩神色復雜的看著父子二人，邁步上前，拍拍沉香肩膀，扭頭看著左小右，道：“沒想到你們把萬仙陣操練的如此熟練。”
左小右疲憊的道：“練了一百多年，如何會不熟練。”
“玉帝不會放過你們。”楊戩如此說道。
左小右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我同樣不會放過他。”
“憑你這一萬殘兵？”楊戩看著癱倒在地，至今無法起身的天河將士，眼中帶著濃濃敬意，只是傲嬌的性格依舊讓他說不出好聽的話。
左小右望著他們，淡淡的道：“來日方長。”
一道神圣的白光由遠及近，觀音菩薩出現在三人面前。
看著滿地死尸，血流成河，觀音菩薩滿面慈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菩薩。”楊戩和沉香上前行禮，左小右卻在出神。
觀音菩薩對二人點點頭，走到左小右面前，溫聲道：“此乃劫數，莫要自責了。”
左小右回過神來，看著她，片刻，聲音沙啞的道：“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不想身邊總有只想害我的老虎。”
“阿彌陀佛。”觀音菩薩神色復雜，道：“你終于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左小右看著她，淡淡的道：“菩薩早知我有今天？”
觀音菩薩搖搖頭，輕嘆一聲：“好自為之。”
話落，觀音菩薩在戰場上念起了往生咒，超度七萬亡魂。至于那百萬魔神，他們的魂魄早已被左小右用山河社稷圖攝入其中。他打算煉制一張魔神幡。
魔神幡，顧名思義，以百萬魔神魂魄煉制而成，但并非法器，而是魔器。
這百萬魔神罪大惡極，左小右絕不會放過他們的魂魄，他要奴役他們的魂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仇恨可以讓一個無比正直、無比善良的人變得鐵石心腸，甚至是邪惡。
邪惡？
左小右眼神冷漠：如果這是邪惡，那我寧可做一個邪惡之人。
當歷經率領百萬天兵天將趕到天河戰場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之后了。此時天河戰場已經被打掃干凈，只是天河中始終充盈著濃濃的血氣，無法散去。
經過五日休整，萬余天河水軍已經恢復元氣，且精氣神全部提升了數個層次。現如今單獨任何一個天河小兵，都足以在個人武力方面壓制李靖這個指揮溜須拍馬的狗腿將軍。
雖然只有少少萬余人，氣勢卻壓倒了百萬天兵天將，讓他們個個心驚膽顫，仿佛眼前的不是天河水軍，而是地獄修羅。
左小右眼神冷漠的瞥了李靖一眼，淡淡的道：“天王來遲了。”
李靖冷汗直流，剛才左小右那一眼掃在他身上，竟是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真是太可笑了，他可是堂堂的天庭天王啊！早已長生不老，又如何會死？但…那一眼真的太可怕了，他只在當年自己的兒子哪吒身上感受過。
看到李靖慫的話都說不出來，左小右也懶得廢話了：“天王可以回去交差了，告訴陛下，七萬天河將士不會白死。”
說完，轉身進入軍營，把李靖和百萬天兵天將晾在了一邊。
歷經和百萬天兵天將氣憤不已，但想到其中的貓膩，卻又尷尬與羞愧萬分，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天庭。
數日后，當玉帝聽到李靖轉述的‘七萬天河將士不會白死’這番話，是又驚又怒：區區左小右，竟敢威脅寡人！
但驚怒之余，卻只能認慫，誰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他耍壞心眼，才落得今日這番局面。七萬精銳的天河將士，就因為他的壞心眼，戰死沙場，死的毫無價值。
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因為一己之私，害的七萬天河水軍戰死沙場的消息不知何時傳開了。
玉帝原本形象就不好，而且坐在天帝的位置上本就讓很多人不服，如今他又鬧出這種事來，一時之間，有關玉帝的各種謠言在三界擴散開來，甚至連一些凡人都得知了天庭玉帝竟然是這種貨色，根本就不配作為天庭之主。
尤其是大宋境內，當百姓們得知自己的護國法師為了抵抗百萬域外天魔，率領八萬天河水軍浴血奮戰，幾乎死傷殆盡的時候，玉帝竟然背后捅刀子，不肯發兵救援，頓時怒不可遏。
于是那些在家奉著玉帝的百姓當即砸碎了玉帝的泥塑，撕碎了玉帝的畫像，再不肯給他半分香火。更有甚者，直接闖入那些供奉著玉帝的廟宇當中，搗毀了玉帝法身，拆了廟宇，砸爛、踩爛玉帝的貢品，讓他屁都吃不著。
后來左小右率領一萬殘部，擺出萬仙大陣，消滅百萬混沌魔神的消息傳入大宋民間，大宋百姓頓時歡呼雀躍，各種香火供奉不要錢似的往左小右身上砸。
“請護國法師多吃一些，吃飽一些，保佑我大宋長治久安，保佑天下不被混沌魔神破壞。”
大宋境內，處處都能聽到類似的言語，百姓們對左小右的信仰幾乎達到了一個極致。
到了這個時候，大宋皇帝也親自下旨，敕封護國法師左小右戰神的神位，這代表大宋皇室承認左小右是天上天下唯一的戰神，無人可與之匹敵。
而得了人間帝王敕封的戰神神位，左小右的氣運更加雄厚，就連修為也大幅提升，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此前左小右就因為護國法師的身份，享受了一百多年的大宋香火，修為達到了大羅金仙之境，而現在，隨著戰神神位加身，他的境界再次突破，進入準圣之境。
準圣，三界六道，有幾個準圣？在這個量劫不至，圣人不出的時代，準圣就是三界最強的戰力。而如今三界的準圣是有數的，鎮元大仙是一個，冥河老祖是一個，妖師鯤鵬是一個，如來佛祖是一個，燃燈古佛也算一個，而除此之外，似乎就找不到了。
就連觀音菩薩也只是大羅金仙巔峰，還沒有達到準圣境界，但左小右卻達到了這個讓無數修煉之人無比渴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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