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左靈心
煙鎖池塘柳，難住了天下所有才子，雖然也有能對出了較為工整，也還算不錯的下聯，但是在稱不上完美，無法和上聯對稱，所以也沒人敢作死的依靠這種下聯求取逍遙侯爺的孫女。雖然左小右只是個侯爺，但誰都知道上一任首相曹操，和當今首相曹沖，都對左小右言聽計從，寵信有加，要是惹火了左小右，那就是惹火了曹沖。沒人閑自己命長。
就這樣，時間又走過了六年。這一年，左小右的孫女十五歲了，成年了。
古代女子的成年禮比男子要早好幾歲，十五歲的時候就要舉行成年禮，稱作“笄禮”，“笄(激)”是簪子，盤發結笄，表示成人了。這時要取一個“字”。舉行完笄禮，女子就可以出嫁了。
但是在笄禮之后、出嫁之前的這一段時間，這位成年女子的狀態就稱作“待字”或者“待字閨中”。女子尚未婚配，就好像在等待那個成人時方才可以取的“字”一樣，故稱“待字”，這當然是從字面意義上來理解的，“字”的引申義就是“女子許嫁”的“許嫁”二字。
字，孕也。生子、出嫁之意。而非取一個“字”。古文字形象而是上面一個房子，下面一個嬰兒。
明白了吧！古人都知道想娶老婆生孩子，先把房子準備好，所以別怪現在丈母娘嫁閨女跟你要房子，沒房子結的什么婚！
左小右的孫女叫左慧，在及笄之后，左小右給她取了個字——靈心。
左靈心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從小營養充足，又得左小右悉心調教，可謂是國色天香，秀外慧中，王孫公子都對左靈心心折不已，只可惜被左小右一個上聯擋了路，偏偏他們找了無數才子憋下聯，卻屁都沒憋出半個。
現如今左靈心已經成年，待字閨中，那些仰慕左靈心的王孫公子們都著急了。如此美人，絕對不能被別人搶走，于是這段時間不斷地有各方權貴攜子拜訪，目的不言而喻。
左小右當然不會擋著自己孫女的婚姻大事，不過總要孫女看上眼，自己也滿意的青年才俊才行。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左小右是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
這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曹憲無奈的問道：“老爺、慧兒，如今已經有上百人攜子來訪，你們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奶奶，不是慧兒眼界高，實在是那些人都不堪入目，慧兒怎能嫁給那些人。”左靈心小嘴巴巴地說道。
“還說不是眼界高？”曹憲瞪了她一眼：“你從小跟你祖父在一起，都被你祖父帶壞了。”
“這是什么話？”左小右輕哼一聲：“慧兒乃是老夫盡心調教的舉世才女，豈可下嫁庸碌之才？更何況慧兒從小便跟隨老夫，她的婚事老夫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
“好好，老爺你自己做主就是，我們都不干涉。”曹憲也有點賭氣，干脆就不管了。
用過晚飯，曹憲就拉著馬云祿和兒媳婦打麻將去了，把左小右和左靈心丟在了一邊。
“嘿嘿嘿，爺爺，祖母大人生氣了呢！”曹憲走后，左靈心幸災樂禍的賊笑道。
左小右瞪了她一眼：“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鬼靈精。”
“慧兒知道爺爺對慧兒最好了。”左靈心走到左小右身后，嘻嘻笑道：“爺爺，慧兒給你捶肩。”
“總算爺爺沒白疼你。”左小右滿意的享受著左靈心的服務，捏開一個瓜子，隨手把瓜子仁送到左靈心嘴邊，左靈心吃進嘴里，嘻嘻笑道：“謝謝爺爺。”
左小右呵呵一笑，很享受和孫女的天倫之樂。
“爺爺，慧兒能問你個問題嗎？”左靈心問道。
“何事？問吧！”
“慧兒想知道，當年爺爺是怎么和祖母成的親？”左靈心問道：“當年爺爺和祖母又是如何訂的親事？”
“當年嗎…”回憶當年，不知不覺，都過去半個世紀了。
當年只有十幾歲的曹憲，現在也已經年近七旬了。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左小右緩緩講述：“爺爺是河北人，當年北方戰亂，爺爺便逃難到了荊州，但在荊州待了沒幾年，你外曾祖便領兵南下，占據了荊州。當年荊州被蔡氏宗族暗中掌控，見你外曾祖勢大，便開城投降，并未引起戰事，爺爺便逃過一劫。”
“一日爺爺在城中酒樓用膳，與一些文士爭論起天下大勢，卻不想你外曾祖微服私訪，聽到了爺爺的言論，便…”
“慧兒知道。”左靈心道：“一定是外曾祖見爺爺才華橫溢，求賢若渴，便把爺爺收歸賬下，對不對？”
左小右輕笑一聲：“不對，你外曾祖根本就沒有那般良善，而是派親衛將爺爺綁了起來。”
“啊！？”左靈心驚呼一聲：“外曾祖竟如此蠻橫？”
“當年天下大亂，你外曾祖于陳留起兵，兵微將寡，步步驚心，一不小心就會兵敗身亡，容不得半點差錯，這也導致你外曾祖疑心病重，手段暴烈。當年你外曾祖的父親在徐州被害，你外曾祖率兵討伐徐州，怕當地百姓反抗，便下了屠城令。”
“啊！？”左靈心掩口驚呼，雙目圓睜，帶著幾分恐懼。
左小右輕嘆一聲：“這也是你外曾祖抹不去的污點，但當年天下大亂，禮壞樂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外曾祖也是無奈而為。”
左靈心略作思索，點了點頭：“亂世真的好可怕。”
“所以你很幸運。”左小右微微一笑：“生于太平年間，內無戰事，外討異族，如同蜜罐中泡大，不知亂世殘酷。”
“爺爺和外曾祖真是不容易。”左靈心重新為左小右捶背，道：“爺爺，后來呢？外曾祖綁了你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還能是什么？”左小右淡淡一笑：“爺爺乃是文人，自有一身傲骨，雖被你外曾祖所綁，卻不屈不撓，不獻一策…”嗤的輕笑一聲：“還能免費吃你外曾祖的飯食。”
“咯咯。”左靈心笑靨如花：“那外曾祖還真是做了件錯事。”
“你外曾祖就是那樣的人，若不能為我所用，便是白白養在身邊，也絕不便宜別人。”左小右道：“就這樣，你外曾祖率領水軍十萬，步騎軍壓陣，共二十萬大軍，號稱八十萬，與東吳水軍對峙于赤壁長江之上。”
“當年開城投降的蔡瑁是個水軍人才，在蔡瑁的統領下，你外曾祖倒是與東吳水軍打的旗鼓相當，但東吳水軍都督周瑜乃是頂級統帥，智謀過人，用計離間了你外曾祖和蔡瑁，讓你外曾祖誤殺了蔡瑁。而沒有了蔡瑁水軍無人統領，形勢急轉直下。”
說到這，左小右微微一笑：“若是那一戰你外曾祖最終落敗，只怕有生之年也難以一統天下。為了天下蒼生，爺爺只好盡棄前嫌，為你外曾祖出謀劃策，隨后便打贏了赤壁之戰，收復了東南之地。而你外曾祖見爺爺一表人才，便強行將你祖母許配給爺爺，爺爺也是無法反抗，才娶了你祖母。”
“啊？原來爺爺和祖母成親，是外曾祖強迫的呀！”左靈心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左小右淡淡一笑：“也還好，你外祖母明艷動人，秀外慧中，這些年來與爺爺恩恩愛愛，和和美美，有此賢妻，爺爺也知足了。”
“真好。”左靈心面露羨慕之色：“外祖母能嫁與爺爺，也是外祖母的幸事。”
左小右淡淡一笑：“不用往爺爺臉上貼金，爺爺沒那么好。”
“在慧兒心里，爺爺是天下最完美的人。”左靈心認真的道：“慧兒未來的夫君若有爺爺十之一二，慧兒就滿足了。”
左小右輕笑一聲：“不急，慧兒剛剛及笄，身體還未發育完全，再過五年也不遲。”
“爺爺所言甚是。”左靈心輕笑道：“若是遇不到稱心如意之君，慧兒寧愿一輩子陪在爺爺身邊。”
“那你祖母肯定會把慧兒念叨至死。”左小右呵呵笑道。
“不怕。”左靈心捶著背，道：“爺爺一定會護著慧兒的。”
“你這鬼靈精，就知道拿爺爺做擋箭牌。”
“嘻嘻，誰讓爺爺疼慧兒呢！”
“爺爺還真是自作孽。”
“咯咯。”
左小右當然會護著左靈心，但左靈心畢竟已經及笄，也該給她找個合適的如意郎君了，而且天下之大，青年才俊眾多，只要仔細找找，總能找到合適的。
左小右平時不愛出府，于是曹憲和馬云祿就經常地往‘好姐妹’的家里跑，問問她們家有沒有合適的兒郎？
曹憲嘴上說不管，但對左靈心的婚事還是很上心的，花了幾個月的工夫，收集了大量青年才俊的資料，甚至也親眼見過他們，其中有那么五六個被曹憲看上了，于是就把這幾個人的資料帶回家，和左小右商量起來。
不過曹憲雖然看的上，左小右卻總覺得這些人‘封建氣息’太濃，如果左慧嫁過去，一身才華鐵定會浪費在閨房之中，搞不好就會郁郁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