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餿主意
婚后第二天就閉關，這讓殷靈一直嘟著小嘴，在殷慈面前叨叨個不停：“娘，相公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不然為什么剛洞房就閉關了？”
殷慈無奈一笑：“傻丫頭，少爺怎么會不喜歡你呢！少爺只是心有所感，才會閉關修煉，等少爺出來了，你們小兩口就可以繼續恩恩愛愛了。”
“這樣啊！”殷靈放心了許多。看著殷慈，眨眨眼睛，突然臉蛋一紅：“娘啊！和相公洞房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快活。娘這么多年都沒有男人，一定很難熬吧！”
“胡說什么！？”殷慈的臉騰地紅了，訓斥道：“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
殷靈咯的一笑：“娘，自從修煉五行常春功后，我們的壽命就越來越長，以后還會長生不老。娘，你想過沒有，這漫長的歲月要怎么度過？”
“還能如何？”殷慈道：“只要少爺不嫌棄，娘就陪你們一輩子。”
“少爺當然不會嫌棄。”殷靈道：“但是娘，以前女兒還不覺得，但現在女兒才知道，娘這些年太不容易了。如果娘忍不住的話，我可以和少爺說一下…”
“住嘴！”殷慈訓斥道：“莫要胡言亂語！你這樣說，讓為娘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爹？”
殷靈撇撇嘴，道：“我又沒見過爹，再說都過去十八年了，娘你花容月貌，若是沒有男人，豈不是太可憐了？少爺又不是外人，只要…”
“夠了！”殷慈秀眉緊蹙：“靈兒，你已經是大姑娘了，當知禮義廉恥，如何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今日娘權當沒聽到。日后莫要再犯。”
說完，殷慈轉身離開了房間。殷靈皺皺小鼻子，喝了口熱乎乎的紅豆粥。
左小右這次閉關一直持續了大半年。一千多年的先天真氣實在是太多了，只用大半年時間就徹底吸收掉。速度已經非常快了。
當左小右出關的時候，殷靈都快望眼欲穿了。
“相公，你終于出關了。”
看到殷靈那水汪汪，充滿了熱度的眼睛，左小右微微一笑：“讓娘子久侯，是為夫的錯，今夜為夫會補償娘子的。”
殷靈臉蛋紅彤彤的，一顰一笑都是那樣誘人。
“少爺終于出關了。”殷慈邁步走來。眉眼含笑：“不知少爺這次閉關，可有收獲？”
“收獲很大。”左小右含笑點頭，“殷慈，我閉關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殷慈微笑著：“少爺客氣了，殷慈并不辛苦，反倒是靈兒，每日里總會念叨少爺，若是少爺再不出關，怕是靈兒就要變成望夫石了。”
“娘啊！人家哪有嘛！”殷靈臉蛋紅紅的。小嘴嘟了起來。
殷慈微微一笑：“做了就是做了，難道還要娘一一說出來嗎？”
“才不要。”殷靈做了個鬼臉，嬌羞的跑回了她和左小右的新房。
殷靈走后。左小右看著殷慈，問道：“我不在這段時日，府中可有要事發生？”
“并無要事。”殷慈道：“小青夫人依舊在閉關苦修，法海也沒有找上門來，府中這段日子很平靜。”
“那就好。”左小右點了點頭，道：“如今已近年關，天氣寒冷，記得多穿幾件衣物。”
殷慈眼神一溫，輕嗯一聲：“多謝少爺關心。妾身曉得。”
此后三年，左小右因為實力暴漲。一直在盡量磨練心境，讀書、寫字、作畫、下棋、彈琴。能夠磨練心境的東西幾乎都試過了。但三年了，心境方面的提升卻很有限，并不能完美駕馭暴增的實力。
現在好了，原本此前那些年的放松，剛讓他掌控了自身六七成的功力，但一轉眼，他能控制的功力就不足四成了。這還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但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對慘淡的人生。
三年時間里，左小右很悠閑，但殷靈卻不是很開心，因為她沒有給左小右生下一兒半女。
左小右當然不會怪她，更何況這本就是他刻意而為。如果是別的世界也就算了，但在這個世界，生個孩子以后，要不要教他長生不老的功法？要是教了，真的長生不老了怎么辦？長大后還要不要結婚了？還要不要孩子了？要孩子以后怎么生活？這些都是麻煩。
經歷了那么多世界，左小右早就對孩子沒多少興趣了，生了一個孩子，全家就要圍著他打轉三年，太累。最關鍵的，他怕再生一對百合或一對基佬，那還有什么意思？
所以左小右沒有了要孩子的心思，哪怕和白素貞成親的那些年里，同樣沒要過孩子，左小右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在這個世界不再要孩子，所以每一次，他都做了安全措施。
左小右沒告訴任何人，他也怕女人們要子心切，催著他要種。
但三年沒孩子，還是讓殷靈郁郁寡歡，好在有左小右和殷慈的一再安慰，這才讓殷靈沒有悶出毛病，但什么事悶了三年，終歸是會由量變發生質變的。
這天白天，左小右外出采購未來一段時間的米面食材，殷靈卻伏在殷慈懷里殷殷哀求：“娘，你就答應了吧！不能為相公留下一兒半女，女兒死不瞑目。”
殷慈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荒唐！荒唐！靈兒，你怎么能讓娘做這種事？以后娘還要不要做人了？”
“娘，我知道你是喜歡相公的，我也知道相公一定不會拒絕你。”殷靈依舊在哀求：“娘，女兒沒用，不能為相公留后，但娘既然生了女兒，就一定能再生一個兒子。娘，你就答應女兒好不好？娘和相公從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孝順。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左家只有相公一個男丁。若是再無所出，日后左家就要絕后了。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孝？”
“休要胡言亂語。”殷慈羞惱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沒有為少爺生下一兒半女嗎？當年白夫人和小青夫人不是一樣沒為少爺生下一子半女！所以問題不見得出在你身上，也很有能出在少爺身上。”
“這…可能嗎？”殷靈不太確定。
“少爺自己都不急。你又急什么？”殷慈呼了口氣，道：“好了。你不好意思問，等少爺回來，娘幫你問。”
“相公不會怪罪吧？”殷靈很擔心。
殷慈無奈一笑：“放心吧！少爺不是那樣的人。”
懷著忐忑的心情，左小右終于在下午的時候回來了。
等放好了米面糧油和各種食材，殷慈把左小右拉到一邊，道：“少爺，有件事我要問你。”
“什么事這么神秘？”左小右微微一笑：“還要特意避開靈兒。”
“這件事和少爺和靈兒都有關系。”殷慈表情嚴肅的說道。
見她如此認真，左小右也不得不收起玩笑的嘴臉。問道：“何事？”
“少爺…”殷慈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緊張和擔憂的問道：“少爺，靈兒和少爺已經成親三年，但三年來，靈兒卻一直無所出。左家只有少爺一個男丁，若沒有一兒半女，左家怕是要絕后了，少爺就不擔心嗎？”
“原來如此。”左小右恍然，道：“難怪你會避開靈兒。”
“靈兒也是害怕。”殷慈說道。
左小右點了點頭，隨即笑道：“你告訴靈兒。我是長生不老的人，又怎么會在乎有沒有孩子呢？無后又怎樣？只要我活著，有沒有后又有什么關系？”
這番話真是醍醐灌頂。讓殷慈豁然開朗：“少爺說的是，既然少爺這樣想，那我就放心了。”
“靈兒真是多心了。”左小右道：“我和素貞、小青夫妻多年，同樣沒有一兒半女，但這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少爺說的是。”殷慈微微一笑：“靈兒這丫頭，因為三年無后，都憋出病來了，甚至還想…”
“還想怎樣？”見殷慈驟然住嘴，左小右反而有了幾分興趣。
“沒什么。”殷慈臉一紅。道：“少爺，快晚上了。我去準備晚飯，你去看看靈兒。別再讓她多想了。”
既然殷慈不想說，左小右也就不再多問，含笑點頭，去房間里安慰殷靈。
“相公不想要孩子？”聽了左小右的話，殷靈雙目圓睜：“真的？”
“當然是真的。”左小右微笑道：“你我夫妻在一起逍遙快活，又何必將感情轉移到孩子身上？更何況傳宗接代是為了讓族群能夠延續下去，但你我長生不老，生命漫長，并不需要傳宗接代來延續種族，生孩子又作甚？”
聽了這番話，殷靈若有所思：“對哦…也是…嗯，嘻嘻。”
殷靈總算想開了，勾著左小右脖子：“相公，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那就好。”左小右微微一笑，刮了刮殷靈的小鼻子，道：“以后不管有什么心事，別憋在心里，告訴相公，相公幫你開解。”
“嗯。”殷靈眼睛水靈靈的，突然嘻嘻一笑，帶著幾分羞澀，道：“幸好相公是不想要孩子，害的我還以為自己不能生兒育女，想求娘幫相公生一個呢！”
“呃…”左小右哭笑不得：“你還真敢想，你沒對你娘說吧？”
殷靈吐了吐舌頭：“說了。但娘不答應。”
“能答應才怪了。”敲了敲殷靈的額頭，左小右道：“這種餿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