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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談合作

  李漢祥相信在許望秋在公布跟出口公司合作,能夠獲得內地市場票房分賬的消息后,整個電影界絕對會為之瘋狂,整個香江電影的格局可能都會改寫。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時間里,香江的佐派電影人一直處于被打壓,被漠視的狀態,而現在他們終于等到了翻身的日子。

  對李漢祥來說,他回內地拍攝《垂簾聽政》,就意味著被臺彎封殺,意味著在香江沒人再找他拍片子,可以說是賭上了自己的前途。現在看來,他真的賭對了。他笑容滿面地道:“其實在我心中有個醞釀了幾十年的計劃,就是將從慈禧入宮拍起,拍到八國聯軍侵華,同感慈禧的一生,把清末幾十年的歷史拍出來。在我的構想中有五個故事,《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同治中興》、《變法維新》和《八國聯軍》。”

  許望秋記得李漢祥只拍了《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后面三部由于種種原因,并沒有拍,不然會成為杰出的系列作品,就道:“從1840年到1949年解放,這一百年是我們這個民族,最屈辱,最黑暗的一段歷史。確實應該有人把這段歷史拍出來,提醒今天的我們,以及后輩們永遠不要忘記。李先生擅長古裝片和歷史片,你的電影不但畫面優美,語言優雅,深有意境,并且場面宏大,做到了雅俗共賞,拍這種題材真的是非你莫屬。不過按照順序應該先拍《火燒圓明園》,再拍《垂簾聽政》,你怎么先拍《垂簾聽政》呢?”

  李漢祥苦笑著道:“最開始我是想拍《火燒圓明園》,但這個故事有大量的戰爭戲,還要搭建圓明園外景,需要花很多錢,而國內的電影廠又沒辦法投太多的錢,所以,我就把《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兩個部分合二為一,盡量不拍大場面,這樣能夠省去不少成本。”

  許望秋直接道:“現在我們出口公司接手這個項目了,你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我覺得還是把《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拍成兩部電影比較好。這兩個故事是連著的,我看不如直接連著拍,一次把兩部戲拍完。免得重現搭建劇組,重新找演員,能夠省去不少麻煩。”

  如果《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能夠連著拍,李漢祥自然求之不得,不過他還是提醒道:“如果兩部電影連拍的話,那需要花很多錢,可能要七八百萬,甚至是一千萬。”

  許望秋輕笑道:“只要電影能夠拍好,不要說一千萬,就是兩千萬我們也可以投,關鍵是電影要拍好。只要電影質量過硬,光是內地市場我們就可以收回成本。在加上香江市場,東南亞市場,肯定是能夠賺錢的。所以,錢的問題不需要擔心。”

  李漢祥覺得許望秋的話有些夸張,狐疑地道:“投入上千萬,真的沒有問題嗎?”

  許望秋一聽到這話,知道李漢祥是覺得自己太年輕,擔心自己的話不管用,笑著安慰道:“不只我這么認為,王部長也是同樣的看法。”

  李漢祥聽到王嵐西也是同樣的看法頓時安心了,摩拳擦掌地道:“那真的太好了,我等了好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我簡直恨不得馬上開工!”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道:“我跟內地的電影廠談的時候,本來身上是沒有合約的。但跟內地的合作的事一直沒有搞定,在去年跟邵氏簽約了,現在手里有兩部電影合約,只能把邵氏的工作完成,才能拍《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

  許望秋笑著道:“這沒關系,等你忙完邵氏的片子再跟我們合作就是了。在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好好打磨《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的劇本。這兩部電影投資巨大,而且你又是第一個回內地拍攝的非佐派導演,必須要一炮打響才行。”

  李漢祥神情嚴肅地點頭:“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這都是一場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戰爭,我會竭盡全力把這兩部戲拍好的。”他想起許望秋也是導演,而且水平極高,就道:“我約請老劇作家楊村彬先生寫了一稿《垂簾聽政》的劇本,你有興趣看看嗎?”

  許望秋師父蘇振聲跟楊村彬合作過,拍過楊村彬的劇本,他聽到《垂簾聽政》的劇本是楊村彬寫的,就道:“當然,我正好欣賞欣賞楊前輩的新作。”

  李漢祥起身到書房將《垂簾聽政》的劇本取出來,遞給了許望秋,想聽聽他的看法。

  許望秋接過劇本慢慢翻看著,楊村彬的劇本從慈禧入宮寫起,一直講到她垂簾聽政。由于要講的人物和事件多,有點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都在講,但都沒有講透,顯得流于表面。

  看完劇本后,許望秋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建議一定要分成兩部來拍。他認為清政府跟西方列強的戰爭,是農業文明與工業文明的戰爭,是存在代差的,敗得特別慘,新中國成立后咬著牙搞工業化,就是因為歷史的教訓太慘痛;既然要拍這段歷史,應該嘗試著把根源性的東西拍出來。

  李漢祥特別同意許望秋的觀點,八里橋之戰清軍總兵力5到6萬人,英法聯軍總兵力1萬人;結果清軍傷亡1200人,而英軍僅2人死亡,29人受傷,法軍損失3人死亡18人受傷,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這就是兩個時代的決戰。只要資金充裕,他一定會把好好拍出來,讓大家銘記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一直聊到下午六點,許望秋不得不按住話頭,才起身告辭。李漢祥對許望秋的想法和見識極為欣賞,堅決不讓他們走,要請他們吃飯。許敦楽表示晚上夏夢設宴招待《獵鷹》劇組,許望秋肯定不能缺席。李漢祥一臉遺憾地表示,等許望秋忙完《獵鷹》的宣傳,一定要跟她好好聊聊。

  從李漢祥家出來,許望秋感覺走起路來腳下生風。李漢祥是這個時代香江有名的大導演,在香江、臺彎,以及東南亞地區擁有極大的影響力,有他帶頭跟出口公司合作,再加上出口公司的政策,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完美的展開。

  由于時間已經比較晚,又要去參加銀都搞的接風宴。許頓楽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鏞記酒家。許望秋上車后,看著窗外的行人,思考著自己的計劃。

  汽車開了一陣,許敦楽突然問道:“望秋,你什么時候公布出口公司的那個政策。”

  “等《獵鷹》第一周票房出來后。”許望秋轉頭看著許頓楽,問道,“怎么了?”

  許頓楽嘆了口氣道:“去年長鳳新合并成銀都機構后,長鳳新的演員大部分都走了,包括準備悉心栽培的劉雪華、李燕燕等人。現在出口公司要跟香江電影公司合作嘛,我就在想,我們銀都是不是重新招收一批演員來培養。”

  許望秋聽到這話微微一怔,心里并不希望銀都繼續培養演員,銀都有自己的演員,那么演員的薪酬會被壓得很低,這對他的計劃開展不利。香江電影在90年代崩盤,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大量的熱錢涌入電影業,導致明星和電影工作的人員的薪酬急速飆升。

  1993年是香江電影的拐點,在那一年發生的三件事徹底改變了香江電影的命運,第一件事就是香江電影公司和臺彎片商沖突,導致臺彎放開了對好萊塢的限制;第二,《侏羅紀公園》輕松擊敗眾多香江電影,登頂票房冠軍,這是重工業電影對手工業電影的碾壓;第三,在這一年香江明星片酬暴漲,明星無論是公開采訪還是私下里問得最多的是“你今年的片酬是多少”或“你今年的片酬漲了多少”。

  明星片酬暴漲,導致電影成本飆升。電影成本居高不下,又失去了臺彎市場,所以,電影賺錢就越來越困難。明星片酬居高不下,為了降低成本,電影公司就在制作環節拼命省錢,導致電影粗制濫造。由于爛片橫行,觀眾就不再看港片,轉向了制作水準更高的好萊塢電影。這樣一來,電影賺錢就更難了,投資人和熱錢紛紛逃離電影業,香江電影徹底崩盤。

  同樣的事情不只發生在香江,很多國家和地區都發生過。韓國在2004年左右出現相似的問題,熱錢和資本瘋狂涌入電影業。當時在韓國電影圈的說法是“在這個時代,不能初次登臺的導演是傻瓜”。熱錢擁有電影業后,導致電影產量激增,產生了大量的爛片,同時也導致電影大量虧損。隨后資本開始撤退,韓國電影進入寒冬,直到幾年后才逐漸恢復元氣。

  中國電影從2014年左右開始出現了同樣的問題,熱錢大量涌出電影圈,特別是一些準備上市的公司,為了拼業績,動輒幾千萬上億投拍拍影視劇,盲目上馬請大牌明星,抬高了明星片酬。很多影視作品的成本明星片酬占了大頭,而制作費則是能省則省,炮制出了大量粗制濫造的作品,觀眾怨聲載道。最后國家出臺政策對明星片酬進行限制,再加上觀眾厭倦了毫無演技的小鮮肉,中國電影才逐步走上正軌。

  要讓香江電影市場提前崩盤,應該想方設法推高明星片酬才對,而銀都搞簽約藝人是拿固定工資的,對許望秋的計劃反而是個障礙。只是銀都要想發展壯大,肯定要有自己當家花旦,不可能不讓他們搞。

  許望秋沉吟了兩秒鐘道:“我覺得招新人來培養是對的,而且應該搞,但不能按照過去的模式搞是搞不下去的。就拿《獵鷹》來說,參與這部戲鮑起婧片酬只有幾千塊,而袁合平拿了四十萬。劉雪華他們為什么要走,就是留在銀都沒什么機會,而且收入比其他公司要少很多。如果不改變這種制度,就算我們發掘出新夏夢,也很快會被人家挖走。”

  許望秋見許頓楽微微點頭,便繼續道:“我覺得應該向好萊塢學習,建立經紀公司,推行經紀人制度。銀都可以成立一家專門的經紀公司,作為獨立的子公司存在,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專門做明星經濟業務。這家公司不但可以自己發掘新人培養,而且可以從其他公司挖成熟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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