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神露臉的一刻,直播間里面的彈幕滿屏都是“爺青回”。
用電視收看的人們也調高了音量,確保能夠聽到陳神說的話。
“這個音量就可以了,我們可以聽得清楚。”
在一間辦公室里面,情報員亞瑟拿著電視的遙控器,跟許多人一樣把音量調高。
看著電視上面的陳神,亞瑟和他的同事們恨得牙癢癢。
這家伙之前好久沒有發過視頻了,他們的工作量也跟著減輕了不少,結果突然又來了一場直播,搞得他們也不得不熬夜在這里觀看分析。
害人加班,怎么能不讓他們恨?
“關于這次直播的目的分析報告,你們打算怎么寫?”亞瑟看著電視上的直播,手上還轉著圓珠筆。
辦公室里面都是他的同事,大家的共同任務就是對陳神這次直播的目的進行分析并寫成報告。
同事蘇珊嚼著口香糖,說道:“看完這場直播再說吧,我覺得這應該只是一場企業的宣傳,不會出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這個答案可不是上頭想聽到的,也許我們應該說一些他們現在想聽的話,比如他們這次的直播實際上是為了…為了擴大影響力,輸出邪惡觀點洗腦我們的國民,他們對此還有一個詳細而邪惡的計劃…”一個男同事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蘇珊聳聳肩膀,“這話他們的確愛聽,不過我不確定我們的大領導能集中多少精力認真聽完你這個注定又長又臭的計劃。”
同事們都在聊天,現場幾乎只有亞瑟一個人認真地看著電視直播。
這時,電視上面的陳神合上了自己面前的筆記本,把它收入了包里,轉過身和嚴東升談話。
亞瑟看到這里,頓時眼前一亮,“嘿!我好像看到了目標的私人電腦!”
這話一出,眾人都十分感興趣地轉了過來。
亞瑟講述了自己剛剛的發現,還附加上了自己的分析:“他會把筆記本電腦收入包里,說明這臺電腦歸屬于他本人,我們只要知道這臺電腦型號,再加上地域信息,說不定可以通過篩選找出他的電腦,然后入侵成功…”
他這樣一說,眾人頓時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馬上就有人到隔壁的電腦上面回放剛剛的錄像,確定陳神使用的電腦型號。
剩余的人則認真了許多,大家都不再聊天,十分認真地看起了直播,論起情報收集他們終究是專業的…
而在電視的那頭,陳神剛剛和觀眾們打完了招呼,順便還介紹了馬真的身份。
當觀眾們聽到馬真才剛剛畢業兩年不到,就已經是義肢中心的主要負責人時,彈幕出奇的一致:
“時間到了。”
“我看了看電視上的兩位大神,再照了照鏡子看了看我,一個連畢業論文都寫得脫發加抑郁的我…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生吃個人,我很抱歉…”
而在鏡頭前面,馬真還不知道他的年齡已經刺激到了許多人,還在認真地給大家介紹夸父一代:
“這就是即將推出的夸父一代,作為我們第一款腿部義肢,它里面使用了很多由我們首創的技術…”
嚴東升在一邊仔細聽他講完,不時還插上自己的問題,這些問題全部直指關鍵點,展現專業素養的同時,也讓許多觀眾對于夸父一代有了許多更深層次的了解。
這些光看宣傳片是看不出來的。
陳神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偶爾會補充一兩句,并沒有搶馬真風頭的打算,畢竟夸父一代的主要功勞還是在他身上。
只不過以他的人氣,只要他在鏡頭里面出現,全場的焦點就必定是他。
胖子導演在后臺的數據監控可以看到,只要陳神說話,彈幕數量就會迎來一波暴漲,等他說完,彈幕量又會下降不少,就像潮汐起伏一樣有規律。
等到馬真介紹完,嚴東升總結了夸父一代的技術特點,最后詢問道:“那不知道兩位認為夸父一代里面,最特別的是哪一項或者哪一個地方?”
對于這個,馬真看了看陳神,見他點頭了才說道:“夸父一代的技術里面,最特別的地方應該就是它使用的減震阻尼器了。”
嚴東升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哦?為什么會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馬真笑道:“因為它的減震設計是由大神負責的,大神之前跟我說過,夸父一代的阻尼器設計參考了赤紅暴風的阻尼設計,所以可以說夸父一代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了赤紅暴風的技術。”
這話一拋出來,頓時就引起了全場的轟動,嚴東升更是第一時間看向了陳神,想要確定這件事的真假。
陳神大方點頭:“沒錯,夸父一代的阻尼設計原形就是赤紅暴風的腿上的暴風型阻尼器。”
這個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是原型而已,又不是照搬,而且相關的技術已經在申請專利,說不定不久就會轉化到民間去。
而且這說到底也就是一個零件而已,還是被更改了設計的,只有部分理念被繼承了下來,哪怕對面知道了也沒所謂。
說不定這樣還能多賣幾件。
不過相比起他的淡定,其他人可淡定不下來,彈幕頓時就炸了:
“臥槽!按這個說法的話,我們再換一個角度來看,那是不是說安裝了夸父一代,就等于裝上了機甲的腿?”
“機甲跟義肢都能聯系到一起,這是我沒想到的,這都差到天上去了吧!”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但是科學與科學之間卻是相通的。”
“仔細想想,這還在情理之中,之前月球車上面的技術在成果轉化之后還用到了地鐵空調上面了呢。”
而在大洋彼岸的辦公室此時除了電視的聲音外,亞瑟等人都一片寂靜。
相比起普通的觀眾,他們對剛剛那一陣對話的理解層次要更深。
亞瑟看了看自己的同事們,不是很確定地說道:“他們是在向我們釋放信號嗎?”
蘇珊的臉色凝重,口香糖也不嚼了。
“應該是的,看來我剛剛想錯了,今天的猛料可不少。”
“從剛剛的對話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在對機甲身上的技術進行成果轉化了,這跟上一次赤紅暴風項目獲獎傳達的信號是一樣的…”
“那架大家伙真的可以下潛到水下七千米?”
現場的同事們對視一眼,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質疑:“那么一架大家伙,不可能真的可以下潛到水下七千米吧?他們連續兩次釋放信號,這反而有可能是他們做賊心虛的反應。”
在這間辦公室里面的人對于中文都有深入的研究,簡單的成語典故都聽得懂。
對于這個觀點,有人反對,有人贊成,最后還是蘇珊拍板:“這個等到結束之后再討論吧,而且最終還要看大領導的決定,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注意屏幕上的每一個像素點,分析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說完,眾人的目光再次放到電視屏幕上面。
此時馬真已經帶著鏡頭走到了何安壽定制的外骨骼框架面前,并且簡單進行了介紹。
直播間的觀眾之前還以為這是一個真人比例的人形機器人,直到聽了他的講解之后,才醒悟過來。
嚴東升擺弄著這副外骨骼,忍不住發出驚嘆:“這個也太科幻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套科幻片里面的外骨骼裝甲。”
不僅是他想到了,觀眾也想到了。
“我怎么感覺這個東西只要再改一下就是一副戰場上面使用的外骨骼了?是我的錯覺嗎?”
“你的感覺沒有錯,如果棱角能把這個東西給搞定了,做一副外骨骼裝備對于他們來說也是輕輕松松,而且還能做成腦控的!”
亞瑟他們也同樣想到了。
“這應該是某種外骨骼技術的變種,他們可能會在以后推出一種以腦控作為操作方式的外骨骼裝備。”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外骨骼目前最大的難題是能源問題,只要他們解決不了,這種裝備就很難實用化。”
辦公室里面的人一邊做著筆記,一邊隨堂分析著。
馬真還在給觀眾們介紹著這副外骨骼框架的各個技術要點,陳神則是在一邊打開了系統,看著上面的進度開始神游天外。
這次直播的效果十分驚人,別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都被驚到了。
從開播到現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面,大白的研發進度就已經突飛猛進地漲到了百分之七十!
對于這個情況,陳神也只能說,可能是觀眾們憋得太久了?
畢竟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視頻了,甚至在這段時間里面大多數時間都神隱在基地里面,只有極少的幾次露面。
偏偏這段時間里,他造出了赤紅暴風這種等級的機甲,相比起之前拳擊手號的時代,他的全球影響力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擴大著。
正是這些因素聚焦到一起,才有了今天這等熱鬧的場面。
他光看呼喚點數的快速增長,就能知道自己現在的名字恐怕正在以每分鐘近百萬次的頻率被人反復提及。
這樣的頻率估算下來,現在收看直播的人,恐怕已經不止區區一千萬人了。
正想著,馬真與嚴東升的談話也到了尾聲,兩人最后的談話提起的是他和陳神之間的故事,當聽到陳神經常會到項目里面指導研究的時候,彈幕里面都是一片的羨慕。
嚴東升也適時笑著向大家說道:“據我所知,目前研發中心里面的人員還是有很多空缺的,有興趣的朋友和同學可以考慮一下了。”
“大神,我學金融的,現在轉去機械,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樓上沒有機會了,直接去爬山吧。吃瓜.jpg”
“我學生物的,一點都不慌,畢業了就去腦機中心,生化環材,二十一世紀永遠滴神!”
說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陳神拿起自己的電腦包,交給身邊的警衛帶著,隨后又帶著嚴東升轉移到腦機中心。
在路上,嚴東升還頗感興趣地向陳神詢問赤紅暴風的訓練排表。
對于這個問題,陳神攤攤手,笑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最近一直都在忙著另一個項目的研究,有興趣的朋友還是直接到官網上面查看吧,我也沒有什么內幕消息。”
聽到這個,彈幕全部都在詢問是什么項目,嚴東升也十分好奇,他玩笑道:“如果我在這個問題上面再深入一步的話,是不是就要變成行走的五十萬了?”
陳神笑了笑,“沒有那么嚴重,那個項目現在已經過了保密期,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對外宣布,待會我們也可以先去看看。”
嚴東升頓時大喜:“那我們待會可就要好好去看一下了。”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了腦機中心的樓層。
副主管李鴻圖已經在這里等候,這是一位年輕有為的青年學者,今年才不到四十歲,發量看上去也意外地濃密,與馬真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把陳神和嚴東升一行人迎了進去。
他先是帶著眾人逛了一遍腦機中心,順便介紹了目前的十個項目。
這十個項目都是與國內各家大公司或者官方機構的合作。
比如由官方牽頭發起的解密大腦項目,旨在解密大腦的各項奧秘。
往深了說是要借助腦機中心對神經信號的了解,由淺入深地揭開大腦運行機制的秘密,往淺了說是要找到如老年癡呆癥這類腦疾病的發病機理,并且探討具體的救治方法。
還有和國家殘疾人聯合會研發的腦控音箱,只要語障者發出特定的神經信號,就可以讓小型音箱說出特定的字詞,從而讓音箱代替嘴巴進行表達。
“目前我們這個項目的志愿者在經過兩個月的訓練之后,現在已經可以使用音箱與人進行正常交流了,只是語速比較慢,這些都可以通過訓練提升。”
李鴻圖說著,把兩人帶到腦控音箱的實驗裝置前面。
這是一個與哪吒一代相似的小型腦控裝置,外形同樣是一頂遮陽帽,不同的是它連接的是一個小小的音箱。
“那這頂帽子可以識別我的神經信號嗎?”嚴東升問道。
李鴻圖顯得十分自信:“當然沒有問題,只不過沒有經過信號校準的話,它對于一些字詞可能會識別錯誤。”
嚴東升聽到這,好奇地戴上了腦控帽,隨后他轉身對著鏡頭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親身體驗腦控裝置。”
他這句話剛剛說出來,旁邊的音箱也同步說出了同樣的話。
“它這就開始識別了!?”嚴東升驚奇地看向音箱,而音箱也同步冒出了一樣的話來。
“它對于神經信號的識別也太靈敏太準確了吧?”
嚴東升把帽子摘了下來,說實話這個腦控裝置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在一邊看著的陳神開口了。
“這套腦控裝置的原型其實就是拳擊手號上面的腦控裝置,在對神經信號的解析上,世界范圍內都是遙遙領先的。”
這話一說,嚴東升更加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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