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是會變的。

　　“塚本先生，中區警署的袁浩云督察要來搜查！”塚本英二的手下淺田匆匆走了進來，低聲地說道。

　　塚本英二的眉毛豎了一下。

　　“他們有搜查令嗎？”

　　“有，我查看了一下，有法院的搜查令。”淺田說著目光轉向殺手‘O’，很明顯，他懷疑袁浩云是被殺手‘O’引過來的。

　　殺手‘O’搖了搖頭，看著淺田自傲地說道：“我過來時，絕對沒有被跟蹤。”

　　塚本英二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伊藤君，我沒有任何懷疑您的意思，只是這個袁浩云的警察非常地難纏，要不我先安排您退避一下？”塚本英二建議道。

　　殺手‘O’默許地點了點頭。

　　塚本英二給淺田打了一個眼色。

　　袁浩云要搜查塚本英二自然不是無的放矢，徐一凡在灣仔轄區像瘋了一樣地搜刮一個叫殺手‘O’的殺手，袁浩云一直都有留意徐一凡的情況，立刻讓自己的團隊查一下什么情況。

　　很快，程思林便查出了，今天發生在灣仔的一連串大案件。

　　先是徐一凡在灣仔警署樓下的書店差點被炸彈炸死，接著李鷹跟一個殺手在鬧市街開槍火拼，據說是沒有造成無辜傷亡，但是也沒有抓不到殺手，接著便是徐一凡下達通緝令，全城通緝一個叫殺手‘O’的小辮子男。

　　袁浩云立刻召集人馬開會，很快便把今天發生在灣仔區的一系列案件串聯了起來，還原出一個真相，這個殺手‘O’的目的是沖著徐一凡去得，再調出殺手‘O’以往的資料，眾人驚訝地發現這個小辮子日本籍殺手竟然是前‘亞洲第一殺手’，曾經被方潔霞與徐一凡一起抓捕成功過一次，中區重案小組很快便得出結論，殺手‘O’是殺了一個回馬槍，回港島報仇來的。

　　徐一凡是袁浩云的好朋友，徐一凡出事，袁浩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是就致電來了徐一凡，同時也派出了大量的警力，在中區地毯式地搜查殺手‘O’。

　　不僅袁浩云的中區，陳家駒也在中環掘地三尺地搜查殺手‘O’，還有尖沙咀的陸啟昌，這個家伙的職位更高，都不用跟自己的上級申請，直接下令，黑白兩道都在搜尋殺手‘O’，這么大的陣勢，搞得這些地區的社團小混混全部夾起尾巴做人，生怕被人切生豬肉。

　　苗志舜還提醒袁浩云，殺手‘O’是日本籍殺手，而且一個億美金的‘復仇基金’，哪有殺手不動心，袁浩云立刻便親自帶隊，申請了法院搜查令，直奔塚本大廈搜查塚本英二的大本營。

　　“袁警官，請問有什么大事件嗎，讓你親自帶隊來我這。”塚本英二站起身來對著進門的袁浩云等人笑道。

　　袁浩云如果只是一個總督察，塚本英二都不拿正眼看他，可是這個家伙的在中區的號召力奇大，中區的其他部門不作為，導致袁浩云管轄的范圍極大，袁浩云雖然不是仗勢欺人的家伙，但是，他要是故意刁難惡心你，像塚本集團這種家大勢大的公司，還真會被他整慘，中區各大商人一般都不愿意跟這種人打交道，當然，袁浩云也懶得鳥他們。

　　“沒事，你們日本人流弊，在我們中國人的地方把法律鉆得比我們精通，老子現在拿你沒轍，復仇基金又啟動了？”袁浩云撇嘴說道。

　　“袁sir，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在一個地方就要遵守當地的規矩，‘復仇基金’旨在為我爺爺報仇雪恨，絕對沒有半點要跟本地政府力量對抗的意思，除了這一點，袁sir有什么需要我們集團配合的地方，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幫助。”塚本英二真誠地說道。

　　“講道理？”袁浩云轉身看了自己身后的苗志舜、曹米高等人一眼，怪笑道：“我要相信你們日本人講道理，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塚本英二臉上難看至極，正待開口說話。

　　袁浩云搖手笑道：“你們也別假惺惺了，大家都想干死對方，還裝什么大尾巴狼，我不管你惡不惡心，反正我想吐，你是個男人呀，那么虛偽干嘛呢，我現在就擺明了跟你說，我不待見你們日本人，一被我逮到機會，我就干你。”袁浩云笑著笑著臉色漸漸認真了起來。

　　袁浩云就是要激怒塚本英二，塚本英二要是敢動手，袁浩云保證現在就弄死他，讓‘復仇基金’就此流產，袁浩云帶著十幾名警員全都是中區重案組最精銳的好手，塚本英二哪里敢動手，而且一動手就意味著跟政府對抗，他自己找死也不能拉上塚本集團。

　　“我的伙計剛剛看到有一個通緝犯走進了你們大廈，請你們配合調查。”袁浩云不管塚本英二咬牙切齒要殺人的臉色，掏出一張通緝令向塚本英二搖了搖說道。

　　塚本英二看著通緝令上面的通緝令，眼角抽了一下，通緝令上的人正是殺手‘O’，難道殺手‘O’真的被發現了。

　　塚本英二畢竟沒認真學過中國文化，不明白什么叫含血噴人，監視塚本大廈是苗志舜小組負責的，總共才只有六個人，殺手‘O’的偽裝術很犀利，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不過袁浩云要搜查塚本大廈肯定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起碼申請法院搜查令是必須要足夠的理由的，袁浩云想都沒想就讓苗志舜一口咬定親眼見到殺手‘O’混進來了。

　　袁浩云是這樣跟法院申請的搜查令，現在也是這樣恐嚇塚本英二的，不想真的把塚本英二嚇了一跳。

　　“哼——，清者自清，要搜就搜，不必抹黑我們公司。”塚本英二心里雖然震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確是一臉的凜然：“淺田，你跟著袁警官，如果他們搜不到什么東西，記著明天一定要讓公司的律師團去警署問一下什么情況。”

　　塚本英二對自己家族的密室很有信心。

　　袁浩云聳了聳肩膀，不當塚本英二的威脅一回事，他一年到頭的投訴吃多了去，也不差塚本英二的這一兩單，袁浩云的鬼佬上司，有時候一個星期收不到袁浩云的投訴，甚至還渾身不自在。

　　袁浩云等人果然沒有搜到什么，這個家伙倒也光棍，搜不到人也懶得上塚本英二辦公室給他說法什么的，直接帶著手下坐電梯下樓回去宵夜了。

　　塚本英二站在塚本大廈的董事長辦公室落地窗前，臉色陰森地看著袁浩云等眾人揚長而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忍受不住，一手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書桌上，書桌上的一個硯臺被重擊成了幾塊，塚本英二手背上的鮮血淋漓而出，這個家伙卻毫無所覺，眼睛只看著玻璃窗外面。

　　“主人！”塚本英二身后的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惶恐地小碎步上前，蹲下身體，幫塚本英二包扎起手上的傷口。

　　沒多久，淺田帶著殺手‘O’走了進來。

　　“伊藤君，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塚本英二說道。

　　“我做事是要收錢的。”殺手‘O’平淡地說道。

　　“當然！”塚本英二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給自己包扎好傷口，卻擋住自己路的和服女人，向殺手‘O’走了過來。

　　“一百萬美金，幫我殺了剛剛那個家伙，中區重案組的總督察，袁浩云。”塚本英二臉色猙獰地說道。

　　這個家伙卻不知道，如果殺了袁浩云，就不是一百萬美金的事了，而是一個億的美金。

　　“好！”殺手‘O’爽快地說道，一百萬美金殺一個城市的高級警官，這一筆生意很合理。

　　小辮子的家伙也不知道，袁浩云的價值不是一百萬美金，而是這個價錢的一百倍。

　　“我需要三天的時間收集對方的出行、生活習慣。”殺手‘O’說道。

　　“好！伊藤君果然謹慎，你做事，我放心。”塚本英二非常地欣賞殺手‘O’，說著已經在書桌上撕下一張支票，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掌，在支票上面填上了數字。

　　“尊敬的‘O’先生，我們有一部分袁浩云的資料，同時也可以幫你收集他的生活習慣。”殺手‘O’身邊的淺田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只相信自己收集的情報！”殺手‘O’堅決地道，他連自己的經紀人都不信，怎么會相信其他人。

　　塚本英二點了點頭，更加欣賞殺手‘O’了，把手上的支票遞給了殺手‘O’。

　　“我相信伊藤君的本事，就不談什么訂金了，一百萬美金，一次付清。”

　　“不用了，先放在你這里，三天后我親自過來取。”殺手‘O’說著轉身離去：“我有自己的做事原則。”

　　“如果有熾天使的消息，請務必傳一份資料我，十分感謝。”

　　塚本英二陰森的臉終于笑了起來。

　　“袁sir，殺手‘O’肯定已經跟塚本英二見過面了，而且可能已經加入‘復仇基金’行動了。”苗志舜突然開口說道。

　　車子里面只有苗志舜、曹米高和阿龍與袁浩云四個人，都是袁浩云的‘自己人’。

　　“為什么這么說？”袁浩云還沒有說話，曹米高便好奇地問道。

　　袁浩云點了點頭，示意苗志舜解釋。

　　“剛剛我們進去塚本英二住處搜查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現，塚本英二的餐桌上有兩只茶杯，而在當場只有三個人，一個塚本英二本人，一個日本和服侍女，還有一個應該是管家，依塚本家族那種古板的日本家族規矩，侍女跟管家是沒有資格跟主人坐同桌的，還有，袁sir詐塚本英二的時候，塚本英二的眼睛縮了一下，說明這個家伙心里有鬼。”苗志舜精明地分析道。

　　“靠！那你怎么不早說？”袁浩云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叫住前排開車的阿龍：“阿龍快停車。”

　　“袁sir，沒用的，我們剛剛沒有搜到什么東西，現在更加不會搜到什么。”苗志舜肯定地說道。

　　“而且，如果殺手‘O’真的進入了中區，袁sir，你要怎么跟徐sir說這件事，經過我們的步步緊逼策略，塚本英二已經快撐不住了，照現在這種情況，我感覺他忍不了多久就會陣腳大亂。”苗志舜斟酌著語言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袁浩云不爽地叫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徐sir知道殺手‘O’進入了東區，大家都看到了徐sir為了搜刮殺手‘O’的架勢，徐sir肯定會申請進入中區，聯合辦案，這個案子我們伙計辛辛苦苦忙了這么些日子，死傷了多少手足，到時候案子算誰的？”苗志舜不顧袁浩云殺人般的眼神，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看到身邊的人都在升職，苗志舜也坐不住了，前幾天跟女朋友去見她家人，丈母娘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勁，誰不想高官厚祿。

　　一時間，車內異常地安靜，袁浩云都沒有說話，只剩下一道道呼吸聲。

　　徐一凡可是警司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