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死一瞬間

　　“啊——”

　　張子豪慘叫了一聲，雙腳張開得像一個簸箕一樣，背靠著車子癱坐在地上。

　　張子豪雙手被放綁在背后，動作本就不便，再加上要蹲在車子的掩體后，更是閃避不及，被‘V’一槍打中了另一只大腿內側，

　　黑衣人立刻還擊了兩槍。

　　“砰砰——咔！”

　　子彈打空之后，黑衣人果斷把手上的手槍丟掉，從背包里面掏出一支xm177突擊槍，對準‘V’的方向就是一排橫掃，堅決不給‘V’充足的瞄準時間。

　　“嘣嘣嘣…”趴在道路一旁中間車輛里面的倪永孝等人眼睛瞪大，看著雙方的神仙打架，黑衣人的xm177掃射更是讓他們心驚膽戰，祈求他千萬不要掃到這里，那貨可是連鋼板都能打穿洞的。

　　‘V’立刻趴下，他幾乎能感覺到子彈就在他頭頂飛過，一個子彈更是直直擊中他的帽子，頃刻便把帽子掀飛，‘V’感覺到自己的頭皮都火辣辣的，這家伙不驚反喜，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生死一瞬間的感覺實在是爽爆了，‘V’感覺自己對槍法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巔峰，隱隱要突破到一個自己從未涉足的領域，激動地大叫了一聲：“good！再來！”

　　倪永孝等人聽到了‘V’的狂叫聲，雖然車子里面沒有空調，幾個人憋著空氣非常地燥熱，但幾人心里都是一陣頭皮發寒，慌亂拿了一些靠枕等東西擋在自己的腦袋前，慌張的他們也不想想子彈若真是打過來，這些東西能擋得住嗎？

　　但是人的本性就是這樣，有些東西阻擋一下，總感覺能踏實些，而實際上這些東西根本就沒什么卵用。

　　“嘭嘭——”

　　“嘣嘣嘣嘣嘣…”

　　黑衣人跟‘V’都是心狠手辣，槍槍取人要害的家伙，一旦打起火來根本就收不住手，‘V’是長年累月練槍導致的習慣，每一個賽槍手都是瞄準靶心，都是打在致命的a區，已經練成了一種感覺，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旦全力出手，必定是奔著爆頭而去的。

　　而對于黑衣人而言，他受訓學習的本來就是殺人技，從來就不是制住敵人的技巧，所以即使他綁人都比別人要重手些，他的槍法或許不為爆頭，但必然是沖著對方的要害而去的。

　　最重要的是黑衣人對各種槍械都很熟悉，他手上的xm177突擊槍原本只是重量輕便，活力大而被大家喜愛，但是槍管抖動大，彈道不穩定，基本是靠盲掃，然而黑衣人確實極其熟悉其性能，把它控制得精準度接近于手槍，‘V’根本就不敢停下來瞄準反擊，只能一邊迅跑，一邊還擊。

　　“閉嘴！別干嚎了！”黑衣人突然怒叫道，反手一肘砸中張子豪的腦袋，‘哐’地一聲，砸中張子豪的前額，張子豪的后腦撞了一下車身，頓時把張子豪砸暈了過去，聒噪！黑衣人暗罵了一聲。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多了一顆彈頭，自己中槍了，好犀利的槍法，迅速抬起一只手拍飛了卡在避彈衣上的彈頭，從身上掏出一個煙霧彈往身后拋去。

　　“嘭！”

　　陳永仁趴在車子駕駛室的前排，冒著生命危險給陸啟昌發了一條信息。

　　“尖沙咀、外林道、V現身，速救！”

　　陸啟昌最近蒼老了一些，沒辦法，作為‘V’專案小組的負責人，‘V’在不斷地作案，而自己的專案小組卻一點突破都沒有，現在最頭痛的是，因為那些新聞媒體的胡亂報道，‘V’現在幾乎成為全民偶像，被那些無腦的熱血青年所崇拜、模仿，這無疑更加加大了偵查‘V’案件的難度，最讓陸啟昌難受的是他的小兒子，這才幾歲的小孩，就跟著別人一樣追星，小家伙很有性格，不追別人，卻是握著小拳頭跟陸啟昌說最厲害的男人就是‘V’先生，差點沒把陸啟昌氣死。

　　徐一凡倒是被陸啟昌拉進了‘V’案件專案組，陸啟昌還期盼這家伙能為自己分擔些壓力，結果徐一凡這家伙的太極推手是經過幾位大師的真傳，一套一套的，根本不擔負一點責任，有他無他一個卵樣，而且，陸啟昌聽說徐一凡這貨，還經常打著專案小組副組長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偷懶，徐一凡每每從灣仔警署早退時都是這么正氣凜然地說道：“要去忙專案小組的事！”

　　連續一段時間沒有‘V’的消息，專案小組的警員漸漸有些松懈了，今夜恰巧是陸啟昌值班，辦公室里面有他和最近表現很好的劉建明警員，陸啟昌的一個秘密聯系電話突然震動了一下，陸啟昌拿出電話，習慣性地瞥了一下周圍，只有劉建明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寫這些什么，陸啟昌點開了短訊。

　　“尖沙咀、外林道、V現身，速救！”

　　陸啟昌眼睛大亮，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他不知道，在他看簡訊的時候，劉建明往他的秘密移動電話瞄了一眼，劉建明早就知道陸啟昌手里掌握著一批秘密的臥底警員，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和任務罷了。

　　“快！小劉，召集所有的兄弟！全速趕往外林道，‘V’再次出現了。”陸啟昌激動地道。

　　劉建明的眼睛也是瞬間瞪大，難道陸啟昌的臥底警員已經潛入到‘V’的身邊。

　　“快呀！愣著干嘛？”陸啟昌說著已經撥打了徐一凡的電話。

　　陸啟昌不敢打電話給陳永仁問清楚具體的情況，陳永仁以簡訊的方式通知他這條信息，說明陳永仁現在的處境不方便講話，甚至不方便多做交代，不然以陳永仁的精細一定會仔仔細細地報告的。

　　但是徐一凡是一定要通知的，首先這貨很閑，其二，這貨槍法很犀利，號稱灣仔第一槍，正好是對付‘V’的最佳人選，當然，最重要的是徐一凡指揮能力超絕，陸啟昌相信，只要給徐一凡足夠的人手，編織下天羅地網，‘V’絕對逃不出徐一凡的包圍圈。

　　“喂！陸兄！什么情況？請宵夜嗎？”徐一凡一邊駕車一邊笑道，他剛剛與楊建華通過電話，約好了交接的時間。

　　“一凡，立刻趕往尖沙咀外林道，‘V’出現了。”陸啟昌根本就沒聽清徐一凡說什么，就緊急地大叫道。

　　“…”徐一凡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外林道，麻痹的，李杰不是在那里伏擊張子豪嗎？‘V’怎么會在那里出現？原來黑衣人是李杰，也難怪有如此槍法和身手。

　　“好！我立刻趕赴現場！”徐一凡回答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迅速從車內拿出警車燈吸附在頂蓋，狂踩油門往外林道趕來。

　　“我艸，這家伙誰呀！這么快？”路旁幾個家伙看到徐一凡的車‘梭’地一聲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還要說，你沒看到警車燈嗎？當然是警察！”另外一個小黃毛撇嘴道，剛剛說完，小黃毛突然醒悟了過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呀！當警察不就可以合法飆車了，瑪德，我要去考交通警。”

　　另一邊，三個小時前。

　　尖沙咀的一棟公寓樓，某個單元。

　　一間很女性化的臥室里面，臥室里面燈光有些昏暗，顯得有些魅惑，房間里面最顯眼的是臥床對面的一個寬大的衣架，衣架上撐著一件打開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長褲，褲管放進地上放著的一雙黑色皮靴里面，斗篷上面撐著一頂黑色的紳士帽。

　　而在帽子和斗篷之間的頭部位置，豁然掛著一個面具，‘V’面具。如果不仔細看，這個衣架簡直就是一個‘V’的本人站在那里，是什么人，能夠如此神還原出‘V’的著裝呢？如果仔細一些看，就會發現黑色的褲子不是對稱張開，而是稍微一前一后，不丁不八地站立著。

　　一張柔軟的席夢思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瞇著一雙嫵媚的眼睛，身上套著一件薄如蟬翼的性感連衣睡裙，迷人的身材若隱若現。

　　“嗯…”一聲蕩人心魄的后鼻音響起，床上的美女眼睛迷醉地看著床尾的‘V’衣架，一雙纖細白皙的巧手在自己性感的身體上摩挲，精致的面孔紅彤彤的很是動人，漸漸地，一只修長的玉手，滿含羞意地出現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輕輕地挼搓著。

　　“嗯…..”整個房間里面都回蕩著這美妙的聲音。

　　“啊….”終于一聲滿足的高亢聲音響起，美女軟軟地癱了下去，拉起一張薄薄的被子蓋住了妙曼的身軀。

　　幾分鐘之后，美女走進了房間的衛生間，淋漓的水聲響起，水汽蔓延了整個衛生間，美女擦干了一頭秀發，用手擦了擦滿是水汽的鏡子，露出一張美麗的臉孔，竟是凌祖兒。

　　凌祖兒擦干身體后，就這樣光著妙曼的身軀走了出去，打開衣柜，靈巧的手指滑動，挑了一套精致的內衣穿上，然后走到‘V’衣架前，看著‘V’的面具對視許久，似乎想看透面具后的男人是什么樣子的。

　　凌祖兒取下‘V’面具戴到自己的臉上，把自己的一頭秀發卷起，戴到帽子里面，十分鐘之后，一個‘V’走出了房門，凌祖兒的身材高挑，竟然撐起‘V’的斗篷裝，顯得非常得合身。

　　凌祖兒駕著自己的女士小轎車往外林道開去，新聞報道說‘V’曾經在尖沙咀外林道出現過，成功擊殺黑道社團東星的龍頭老大駱駝，她想去碰碰運氣，心里明白不可能有‘V’在，但是能看看‘V’曾經來過的地方也好，追尋‘V’的蹤跡，是很多崇拜‘V’的年輕人的愛好，他們甚至自發組織了一個群體，到處去宣傳‘V’的思想與以暴制暴的理念。

　　凌祖兒開車自然不會很快，一輛警車從她的旁邊一閃而過，‘嗡…’地一下，一個漂亮的漂移，已經拐過了一個彎道，消失在凌祖兒的視線里，凌祖兒心里一動，感覺有事情發生，大長腿輕踩油門，也追了上去。

　　“嘭.嘭…”‘V’迅速開了兩槍，轉換了一個位置后迅速卸下彈夾更換子彈。

　　“嘣嘣嘣嘣…”李杰已經琢磨到對面的家伙瞄準需要停頓一下，所以堅決不讓他有充分的瞄準時間，一見到人影就橫掃而過。

　　車廂里面的倪永孝等人一顆心懸了起來，因為這個黑衣人王八蛋，越逼越近，此刻已經到達了他們車輛的旁邊，以他們的車輛為掩體，跟面具‘V’進行近距離的生死對決，倪永孝等人心里直罵娘，這樣下去自己等人就危險了，他們已經看清楚了，無論是黑衣人，還是面具‘V’，這兩人的槍都是大火力的武器，輕易就能射穿他們的車門。

　　這些家伙心里暗暗猜測黑衣人是什么人，面具‘V’可是兇名遠播的家伙，槍法犀利并不奇怪，但是黑衣人卻是名不見經傳，竟然跟‘V’對戰，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黑衣人還這么勇猛，不但不退，反而越逼越近，試圖跟‘V’近距離決斗。

　　“嘭.嘭——”

　　‘V’趴下身體，從車底盤下方看來兩槍，黑衣人似乎早就感應到了腳底下的危機，一手抓住倪永孝車子的半截后視鏡，把整個身體都撐得離地飛起，車子里面的倪永孝瞳孔放大，我艸，這個家伙也太猛了，一只手就能把整個身體騰空撐起，李杰可不管別人怎么想，從上而下。

　　“蹦蹦蹦蹦…”

　　xm177槍口一陣火舌閃起，李杰槍膛里一排子彈射呈‘一’字射出，若是被這排子彈射中，不死也半殘。

　　‘V’對危險的感覺也是無比靈敏，幾乎在李杰彈跳起的一瞬間，便感應到了危險，‘刷’地一下，整個身體橫著滑到車底下。

　　李杰則順勢跳上了車頂。

　　此時此刻，

　　車底下是‘V’，舉著手里的改裝槍對著車底盤上面，瞇著眼睛，似乎看見了站在車頂的黑衣人。

　　站在車頂是黑衣人李杰，雙手緊握著一支xm177突擊步槍，眼睛死死地盯著車頂蓋，槍口對著車頂下面，仿佛想看透車子，看到了躺在車底下的‘V’。

　　車子里面是倪永孝等人，滿頭大汗，左右眼的眼皮一起狂跳，氣氛空前地凝重，整個畫面仿佛被按住了暫停鍵，大家都不敢妄動。

　　徐一凡的車子像一條靈活的游魚，在馬路這條彎彎曲曲的溪流里迅速地游來，身后跟著一條美人魚。

　　而最后面跟著的是陸啟昌的大部隊，為免‘V’再次逃跑，陸啟昌利用自己總督察的權柄，糾集了尖沙咀一半的行動部隊浩浩蕩蕩地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