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眼睛
陸然盯著畫作，身體移動時，發現這農婦的眼睛居然會跟著一同轉動。
這等恐怖片里的常用情節，居然讓陸然后背激起一層冷汗。
不過，這暫時應該沒什么危險，陸然也不會做出‘戳破’眼珠的魯莽行為…萬一觸發什么陷阱也就麻煩了。
緊接著，陸然掀開第二幅、第三幅畫…
所有擺放在這里的畫作均符合一個特征，采用了‘活眼’的材料。
就在陸然掀開第七幅名為《蒙塔拉的河渠》，看著畫作中，一位站在河渠旁的小孩正扭頭盯著自己時，陸然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適。
揉搓眼睛期間，居然有著鮮血從眼角內流出。
“這…”
頓時間，陸然感覺有些頭暈。
一旁的黃穎連忙趕來牽起陸然的手，“看多了這些畫，對眼睛的負擔會成倍增加…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主眼’將其破壞掉。”
“怎么找？這些作品全部由畫布遮擋，只能一幅畫慢慢審查，找到與眾不同的一幅。”
陸然晃了晃腦袋，眼睛流血雖然止住，但繼續看下去絕不是辦法。
黃穎也同時在思考。
魯莽戳爆這些畫作上的眼睛，很有可能會觸發某項詛咒，絕不能干。
突然間，陸然回憶起曾經在精神病院里的美滿生活，想起閆木森的一句話——“看透本質，洞察真相。”
“等等…這間房有這么大嗎？”
“什么意思？”黃穎不解。
“鐘老師家是三室兩廳的格局，”
陸然一邊說著一邊向著‘畫室’外部走去。
“這間畫室的長度不可能超越客廳外加陽臺的總長度，目前看來…畫室的總長度完全超過了建筑限制。”
陸然的解釋讓黃穎眼前一亮，“哇…房間大小這一個細節都能發現，陸然你越來越厲害啦。”
陸然一點也沒有松懈，審視著面前的畫室，低聲說道：
“雙重幻境…這一間畫室也是虛假的！門上的‘畫室牌匾’只不過是誤導標志而已，我們在這里無限制地尋找下去，最終只會導致雙眼徹底瞎掉。”
黃穎在一旁低聲附和：“那既然‘畫室’也是幻術構成，如何進入真正的房間呢？”
“你可是黃金大神，怎么反過來問我了？”
陸然涉世經驗不足，暫時還想不出應對方法。
黃穎似乎也沒有什么辦法，在之前已經通過‘痛覺刺激’的方法，只能破開表面幻術而已。
黃穎解釋道：“天下間沒有絕對完美的幻境…即便是高等級的「異」制作出來的幻境也有瑕疵，只在于如何利用幻境將‘瑕疵’遮掩住，與「異」如何遮掩自身的‘異癖’是一個道理。一旦找到‘瑕疵’即可破開幻境…這等連「異」都不是的鬼怪，必然制作不出什么優質的幻境。”
“感謝大神指點。”
黃穎補充一句：“提醒你一下，不要隨意破壞幻境里的場景。不但無法離開幻境，反而會導致你越陷越深。”
接下來，兩人便開始在畫室內尋找破除幻境的關鍵點…
嘰里咕嚕！
陸然走至畫室中心時，隱約聽見某個放在畫架上的畫板，正發出一種古怪的軟體碰撞聲。
“這是！”
陸然尋著聲音源頭，揭開畫布！
眼球負擔加重，陸然捂著雙眼，鮮血由眼眶內溢出…
黃穎連忙靠過來，“不錯…‘瑕疵’應該就在這里。”
陸然抹掉血液，抬起有些泛紅的雙眼而看向畫板…這幅畫與之前的畫作，在風格上明顯不同，取名為蛙卵。
畫板上繪制著數以百計，密密麻麻的‘蛙卵’，每一顆蛙卵都與眼球極其類似。
伸手觸碰時，都如同觸摸在實物的表面，有一種柔軟、濕滑的感覺。
“只要找出藏在這里面的真正眼球，應該就能破開幻境了吧？”
黃穎盯著這些蛙卵時，眼睛也開始出現疲倦，甚至是疼痛感…試著取出一顆‘蛙卵’時，選擇錯誤！
啪！卵體炸裂。
濺射出腐蝕性的液體。
黃穎第一時間將觸碰到液體的肉質分離出去。
“真是危險呢…讓我慢慢來篩選吧。”黃穎準備繼續上前摘取蛙卵。
“用不著！黃穎，你稍稍讓開，準備戰斗了。”
黃穎一驚，“嗯，你又想到辦法了？”
“這一次去地獄的收獲可不單單是武器…在前往孤塔時，偶然撞見‘地獄修道士’。他為我在戒指中構建了一道新型法陣。”
黃穎面色大變：“地獄修道士！？”
陸然抬起「地獄修士之戒」，對準面前的《蛙卵》畫作，啟動內部的禁魔陣法。
≮沉默≯
肉眼可見，戒指內部的精密陣法開始運轉，衍生出大量地獄紅線。
頃刻間，射出的紅線便將面前的畫作皆盡撕碎。
短時間內，畫室開始崩解坍塌，地板與墻紙如破碎的紙張般，灰飛煙滅。
幻境破除！
“這尼瑪！”
見到上鎖的房間的真面目時，陸然更愿意去相信剛剛的畫室才是真的。
破舊的客房內、地板與墻面間塞滿著數以千計的眼球。
與駱學姐家里的客房相類似，在中心區域擺放著一個展臺，上面以玻璃方棺封存著一顆浸泡于清水里的眼球。
“關聯性證據！”
陸然剛剛一步踏出，房間里所有的眼球統統滾出，并在房間正中心的展臺附近進行聚合。
聚合出一顆巨大無比的眼球，通過上萬根肉紅色的神經絲線，連接著天花板與地面，將‘關聯性證據’完全包裹在巨大眼球的內部。
巨大眼球就這么盯著陸然與黃穎，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在兩人體表產生。
陸然扒開衣袖一瞧。
手臂上的毛孔被某種物體慢慢撐大，撐大的毛孔內部居然長出黃豆大小的小顆粒眼睛…
“詛咒！！”
陸然第一時間便向前奔跑，試圖破壞這顆主心怪眼以終止詛咒。
誰知，前邁的右腿突然乏力，使得陸然前傾倒下。
“這！！”
撩開褲腿一看，小腿間已長滿密密麻麻的小眼睛，正盯著陸然，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