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的心態一向很穩,從來不會讓人擔心。
經歷一場這么大的失誤以后,他已經盡力去恢復狀態。
第二場比賽開始。
他的各方發揮都很穩定,找不出任何的瑕疵,甚至比在訓練賽的時候更好。
可依舊被江瀲壓著打。
這是江瀲回歸以后,第一次跟他交手,清流實實在在被這么兇猛的打法給壓制住了。
后臺的神話教練都跟著有些不可置信。
他扭頭看著過來竄門就一賴不走兩個男人。
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們SIS是真的歹毒。”
兩個老人家用單純又無辜的目光看著他。
神話教練問,“微博上天天爆料江瀲不訓練,在線時長一天也就五個小時,說吧,你們給江瀲偷偷準備了幾個小號?”
土豆教練無所謂的聳聳肩。“別問,問就是放養,江瀲天天忙的不沾邊,我都沒管過他。”
羅卜教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你們要是有一個月后的退役賭注,也會跟他一樣進步神速的。”
神話教練:“…這么快了嗎?”
他起初聽到,還以為是孩子們的玩笑話,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是認真的。
土豆教練冷笑,“世界賽開幕在三天后開幕,你說還有多久?”
“那你們這么淡定,看起來很有把握啊。”神話教練頗有些好奇的盯著這兩位老人。
從他們蒼老的臉上看到的只有平和自己淡然。
羅卜教練依舊溫文爾雅的喝著茶,“有沒有把握,他都是要打的。”
兩個孤寡老人特地吃了三碗火雞面去跟江瀲商量,別賭這些沒用的,踏踏實實做自己不香嗎?
淚流滿面換來的是江瀲輕飄飄的一個目光。
少年眉眼依舊精致,眸中的情緒仿佛經過了萬千的變化,褪去滿身稚嫩驕傲,沉穩又內斂的笑了笑。
薄唇淡然的吐出兩個字,“不香。”
春季賽落下帷幕。
BO7賽制最后的比分是四比一。
這是唯一一次第七局巔峰對決都沒有觸發的比賽。
僅僅打了五場,SIS以絕對碾壓的姿態,將春季賽中大放光彩的神話給壓的死死的。
有人說是因為清流的狀態不好。
清流全是路人緣中混的最好的人了,難得沒有滿屏幕的噴子。
甚至還某人幫他解釋,職業選手也是人,不是神,都有心情跟狀態不好的時候。
清流最后主動承認,第一局是他的失誤。
但是后來的四局,他都是用全力再打。
他眉眼溫和帶笑,“BILLOW,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國內賽區多少年都沒有進入過世界聯賽的四強。
更是多少年都沒有機會拿到冠軍。
每當他們出征世界聯賽,在統一的訓練營中,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選手聚集。
有人詢問他們來自哪里,“亞洲人,你來自哪里?日本,韓國還是中國?”
“中國。”
對方眉梢微挑,會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清流其實一直都想,當別人聽到他們來自中國,會用贊嘆又敬佩的目光說,我知道你們,你們很強。
他當了整整三年的中國賽區的天花板。
不得不承認,在國外,他們的訓練制度方式,更豐滿更完整,要比溫室般的國內賽區殘酷的多。
好在,現如今過去了一年,已經有兩個人超越了他。
目中無人的厭世,絕對壓制的江瀲。
相反現在,他更多的是期待世界聯賽。
清流的發言結束。
有些粉絲聽的眼眶都紅了,知道這些年清流的壓力一定很大,說出來是國內第一戰隊,無限風光。
相反他承受的壓力要更大。
然而清流文縐縐的賽后發言,落在一群文盲眼里,就變成了。
ZERO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總結了一下自己聽完后的感受。
“江山代有才人出,獨領風騷數江瀲?”
江瀲冷漠臉,“滾。”
清流其實也算是變相的表達了他對兩位選手的欣賞以及喜歡。
看到小畜生就那么走了,他當時無暇顧及,如今公開場合承認他比自己強,總該消氣了吧。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厭世現如今壓根沒時間去關注他賽后說了什么。
他一邊看直播,一邊找到楚清清。
開始了校霸大哥的誰會語錄。
“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一開口,就是老社會兒人了。
楚清清:“…”
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跟清流還算是七分相似,都是溫柔文雅的類型。
當然,是在她去掉濃妝艷抹后。
小姑娘一個高中生,不好好學習當個乖孩子,頭發燙成了大波浪,臉上化著濃重的妝容。
她長得原本就屬于清純的類型,這樣的妝容不僅沒有把她變好看,反倒是不倫不類,像是小孩子裝大人。
厭世嘖嘖兩聲,把她堵在小墻角。
手機上還依舊傳來kpl解說激情昂揚的叫聲。
厭世自以為自己很帥,甩了甩一頭張揚的紅發,肯定直接把小姑娘迷的五迷三道。
結果楚清清盯著他,用跟他哥同款的淡漠眸子。
嘴里吐出兩個字,“傻逼。”
厭世:“???”
你他么有種再說一遍,看老子敢不敢削你。
廢話,老子當然不敢。
還不等厭世開口教訓她,楚清清又說話了。
臉上帶著淡淡的不屑,“我哥的粉絲,過來要簽名的?”
厭世:“?我看起來像是那么低等的人嗎。”
楚清清冷冷的嗯了一聲,“你看起來像個葬愛家族殺馬特忠實成員。”
厭世:“…”
這他么???
跟記憶中的那幾個混混說的怎么一點也不一樣。
不應該是屬于狡猾嬌弱的類型,被人欺負著,只會窩里橫?
這滿口毒牙的模樣,真的能被那幾個混混給欺負了去?
他怎么覺得有點像是這姑娘欺負人?
厭世問,“你哥今天比賽你知道嗎?”
楚清清頗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這不正聽著呢?你是不是傻。”
厭世:“…”
別說,有點無法交流。
厭世問,“你跟你哥說什么了?他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楚清清微微一怔,“我已經好幾天沒找過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