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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小奶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空氣中滿是彌漫開來的奶茶香,在鼻尖淡淡的縈繞,
清流的頭磕在地上,有些隱隱的刺痛,無暇顧及頭上的疼,
他怔愣的望著身上的少年。
少年紅發上的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流淌,滴落在他眼瞼下方,冰冷的觸感讓他下意識的閉上眼。
厭世同樣有些傻眼,手臂撐在地上,
看到清流纖長又濃密的長睫輕輕顫了顫。
目光往下挪,從高挺的鼻梁上劃過,
落在淡色纖薄的唇上。
他摁在地面上的手微微泛白,心跳的聲音仿佛快要突破心臟。
他么的,
真的,好白啊。
鼻尖的奶茶香混著淡淡的清香,厭世覺得自己腦袋都跟著有些渾渾噩噩的。
要不怎么會覺得,
清流看起來,
很可口呢。
他有些茫然的低頭,不自覺的湊近他淡緋色的唇。
閉上眼睛的清流猛的睜開了眸子,
厭世猛的呼吸一窒,
他有些慌亂的盯著他皙白精致的臉,
漂亮清潤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清流輕輕眨了眨長睫,無波無瀾的說,“起來。”
嗓音帶著磁潤的喑啞。
厭世慌忙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用膝蓋撐著地,
誰知在地面上滑了一下,身子沒了承重,臉頰砸在清流的胸前。
側臉貼在柔軟的T恤上,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仿佛在某一瞬間跟自己的心跳聲重合。
厭世聽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連忙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
厭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他現在腦子一時空白,以為是自己摔下去不小心親到了清流。
立在一邊跟個小孩子一樣,“抱,抱歉。”
清流淡定的撐地從地上起來,厭世盯著他的動作,簡簡單單的動作,可就是覺得他有些莫名的帥氣。
睫毛長的像是一把小刷子,撓的心尖都跟著癢癢的。
清流起來以后,一眼都沒看他,轉身先把自己的煮奶茶的火給關了。
素白如玉的手握著銀色不銹鋼的勺子,在鍋中慢慢的攪拌著。
并沒有回答厭世的話。
厭世自己也覺得尷尬,抿著唇,緊繃著下頷,
他盯著清流的后腦勺,身上的T恤還是他的。
狼狽不堪,全是灰撲撲的印子。
柔軟的黑發下,一截皙白如玉的脖頸。
莫名有些…可憐。
他一定,惡心壞了吧。
厭世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感覺遇上自己,清流就沒安生過。
他垂著頭,一句對不起哽在喉中。
最后也沒說出口,安靜的從廚房退了出去。
察覺的身后炙熱的氣息消散,清流放下手中的勺子。
手指撐在琉璃臺上,緩慢的吐出一口氣。
也不曉得他在道什么歉。
不是因為…自己偏頭才碰到的嗎?
奇怪的感覺仿佛現在還沒消散。
清流輕輕抬起手腕,淺青色的筋在素白的手背上清晰,
抬手擦過柔軟的唇。
清流放下手腕,淡淡的垂下長睫。
不一樣。
沒有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眸子,眸中透著些許懵懂。
等他煮好奶茶出來時,客廳已經空無一人了。
清流放下杯子,走到客房門口,伸手禮貌的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不在?
清流伸手開門,卻發現門是鎖的。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厭世?”
“…嗯。”
低低悶悶的一聲。
有點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清流輕聲說,“喝奶茶了。”
“我不喝。”
清流怔了怔,靜默片刻,
“你想喝的話就來客廳拿,我先去洗澡。”
這次里面沒有應聲。
清流也沒再說什么。
他走到浴室,看到放在自己牙杯里的新牙刷,眸光淡然的挪開。
等洗過澡后,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看到客廳茶幾上,放著的兩杯奶茶已經消失了一杯。
眉梢微微松動,淡緋色的唇角抿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清流走到茶幾前,拿著沒動過的一杯。
仰頭喝完。
眸光淡淡的落在門口站著的少年身上。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淡淡道,“過來把杯子洗了。”
厭世靠著門,目光有些呆滯。
“哦。”
他走過來,從桌子上拿起杯子。
自然而然的走到廚房,把杯子給洗干凈了。
清流覺得有些好笑,難得見他這么聽話。
“晚安。”
他拋下一句,冷冷淡淡的走進房間。
把門關上。
厭世伸手捧了一把水潑在自己臉上,
水珠順著臉頰的線條往下流淌。
凝聚在下巴滴落而下,輕輕仰頭,水珠順著麥色的脖頸劃下,
他閉上眼,微微喘息著,
厭世覺得自己瘋了。
否則怎么會覺得他好香好甜,仰頭喝奶茶的脖頸又白又細,凸起的喉結無聲性感。
就連說晚安的聲音,
都他么好甜。
厭世回到房間,用被子蒙著頭。
翻來覆去的睡覺,卻怎么也睡不著。
屋子里連個空調都沒有,熱的有些難受。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我忘記這個屋子沒空調,過來我這里睡。”
厭世猛的從床上彈起來。
鞋也沒穿就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有些惺忪的少年,他該不會是半睡半醒間,想起來自己沒有空調,所以來叫自己吧。
厭世盯著他長長的睫毛,
問,“那你睡哪啊?”
清流睜開眸子,迷離又漂亮,
“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厭世唇角輕輕勾起,
“成啊。”
雪色的少年轉身,淡淡的拋下一句,“過來吧。”
厭世抱著被子跟枕頭走到他的房間。
雖然小,不過整潔又干凈。
燈光熄滅,他躺在地上,屋子里的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
清流睡覺真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厭世沒想到涼快了,自己還是睡不著。
他有些煩躁的從地上坐起來,
“流兒,你睡著了嗎?”
床上的人沒有應聲,安靜的躺著也沒有回答。
厭世微微皺眉,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
盯著雪白精致的人,他伸瓜子戳了戳他的臉。
又像是受驚了一樣立馬跑開。
“我靠我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他自言自語后躺地上,把頭埋進枕頭里。
床上原本安靜熟睡的人,
睫毛顫了顫,睜開水潤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