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信息費
生活就像一顆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么味道。
就好像有人聽到上面這句話是通過《阿甘正傳》，也有人聽到這句話是通過《報告老板》。
田健康第一次聽到這話是在尼康公司的高端會議上。
他能清晰的看到董事長高階弘史吐出這句話時，神色很激動…
會議一邊開，實驗室那邊一邊給出各種模擬計算的結果，很顯然這顆巧克力的味道如絲般順滑，如奶般香醇，有德芙廣告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經過技術部門的評估，尼康具備立刻上馬生產這種電子束光刻機的工業能力，或者說尼康遍及全球的產業鏈具備了生產出這種世界頂尖光刻機的工業基礎。
“立刻聯系華夏方！不惜一切代價！我們需要這項技術！”三個小時的會議之后，高階弘史一錘定音。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田健康身上的。
作為這次會議上技術最6，漢語又說得最好的仔，田健康當然義不容辭。
許孟昌覺得自己痛并快樂著。
實際上自從當上了雜學研究院的系主任那天開始，這種情緒就一直陪伴著他。
但是今天格外強烈。
主要是電話太多了！
根本停不下來。
七成電話還是不得不接那種。
多到足夠許孟昌準備一篇論文《論唐布丁同學的微博影響力有多大》。
學校領導、教授，熟識的外校領導，化科院的院士…
打聽技術的，打聽齊晨這個人的，打聽唐布丁的，還有…
還有打著玩的…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你永遠想不到下一個電話是多無聊的人打給你的。
然后他接到了國際長途，來自于日島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許老師嘛？”入耳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差點讓許孟昌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號碼。
“你好，請問您是？”
“哎，許老師您好，我是尼康的光學工程師田健康，經過我們的驗證，尼康對于今天貴院的唐布丁同學在微博上發布的電子束光刻機技術非常感興趣，我們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作為技術的研發者齊晨是否有將這項技術對外完整授權的意思？”
“尼康啊？事情是這樣的，這件事兒我也做不了決定，畢竟這是學生們自發研究的成果，所以你們得去跟開發者詳談。”許孟昌按照唐布丁的交代說道。
“沒問題！那么請問您能將開發者的電話給我嗎？”田健康期待的說道。
“告訴你們也沒用啊！事情是這樣的，因為開發者是雜學研究院的學生，根據我們雜學研究院對于學生的保護性規定，你們如果想直接跟開發者詳談的話，需要預付一定的信息費。”許孟昌硬著頭皮說道。
上一次干這種事兒的是羅大雄，不過作為一個商人，當期中間人來，羅大雄雖然心很慌，但是為了賺錢，可以理直氣壯。
許孟昌不同，他是老師，說起這話心很虛…
畢竟根據他的人生經驗，真的沒有聽說過想談生意先要交一筆所謂信息費的說法。
“信息費？”
“對對，信息費，就是繳納了這筆信息費才能跟具體開發者談，不保證能夠獲得授權。其實這是有先例的，之前鴻蒙100系統發布的時候，蘋果、三星這樣的企業也繳納過這種信息費。”許孟昌越說越順溜了，并找到了歷史依據。
“啊？那信息費需要交多少？”田健康愣愣的問道。
“嗯…”許孟昌猶豫了片刻，唐布丁報給他的數字，他實在有些說不出口，想想之后干脆說道：“這樣吧，這個事情是我們雜學院榮譽開創者唐布丁同學負責的，我把他的電話直接給你們，你們去跟他談吧。”
“好呀，好呀，唐布丁同學的電話是多少？”
田健康很開心。
信息費是公司給，但是他卻得到了跟偶像通話的機會，話說這算不算吃公攢私？
寢室樓，齊晨依然賴在唐布丁的房間里。用他的話說，他現在很緊張，馬上就要成為世界知名人物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向唐布丁學習一下如何成為這種知名人物的經驗，不能給華清，不能給雜學院丟人不是？
這讓唐布丁很無奈。
他沒見識過齊晨宛如牛皮糖的一面，真不知道一個男人也能如此黏人。
但是沒辦法，既然是同志，唐布丁只能耐心勸導：“好吧，你現在是不是有種自己馬上就能很牛逼，很了不起的感覺？”
齊晨認真的點了點頭。
根據剛才唐布丁給他惡補的內容，他大概知道了掛在他名下的電子束光刻機技術足夠讓世界芯片行業直接推進二十年！
這何止是牛逼？
這是牛逼炸了！
“越是這種時候，你越需要冷靜，冷靜的好好想想怎么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兒，對不對？”唐布丁循循善誘。
“所以你以前就是這樣的嗎？”齊晨崇拜的看著唐布丁，送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當然，總得挑一種適合自己的出名方式。”唐布丁語重心長道。
話音剛落，唐布丁來電話了。
“喂，您好，請問您就是唐布丁嗎？”
“是啊，你哪位呀？”
“哎呀，我是您的小迷…，哎呀，不對，大迷哥？也不對，我是你的腦殘粉啊…咳咳…”
“嗯？”
一句簡單的話，讓唐布丁都有點懵了…
什么情況？
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還有那咳嗽的聲音，明顯聽起來跟說話的人不一樣？
“哈哈，其實我是尼康光學研究部的工程師，我叫田健康，是這樣的，我司對您在微博上發布的電子束光刻機技術非常感興趣？想要知道這技術貴方愿意轉讓嗎？”
這次正常了。
唐布丁很欣慰。
瞟了身邊睜大了眼睛，正仔細側耳傾聽的齊晨一眼，唐布丁笑著應道：“轉不轉讓這種事兒當然是可以談的，不過我在微博上也說了，這技術是我的一位同學開發的，你們要轉讓得來華夏跟他談！”
“沒問題，總部會直接派人前去談判，我們這就…”
“等等，等等，在正式談判之前，需要一筆信息費，一億美元，童叟無欺，不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