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抱怨一句怎么了?
第二天，清華大學，數學科學系大樓內的會議室。
來參加這次研討會的中外數學專家齊聚一堂。
許孟昌按照約定把唐布丁、齊晨跟秦瑤也都帶進了會議室。
當然，他們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能夠帶進來是事先經過申請的，唐布丁的成績幫他們爭取到這個極為榮耀的待遇。
746分！
華夏全國卷歷史上最好的成績，沒有之一。
不過電話里匯報的時候許孟昌也小心翼翼的提到了唐布丁這家伙腦子可能有點毛病。
嗯，不對，話當然不能這么直接，原話是這孩子有點軸…
軸是許孟昌的感觸，至于領導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想來在這次中外專家齊聚的研討會上，唐布丁應該不會有什么驚人之舉。
實際上，許孟昌抱的心思很簡單。
讓這些專家教授們給唐布丁好好的上一課，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子，竟然想挑戰清華教授們的權威！
他真以為他是愛因斯坦轉世么？
就算是愛因斯坦在學生時代也沒傳出過要給教授上課的故事吧？
作為招生老師，他當然就坐在了三人的身邊，作為參會者，還拿到了專門為會議準備的同聲翻譯耳機。
坐在四人前面是四個不知道哪國的白人數學家，幾人正在用英語交談。
研討會還沒正式開始，所以四個人的交談聲音略大，很清晰地傳入后排四人的耳中。
當然讓四個家伙肆無忌憚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他們并不認為身后幾個中國人能聽懂他們交談的內容。
確實，包括許孟昌在內，其他三人的確不太聽的懂這些人的交談。
但這不包含其中某個妖孽。
“許老師，這家伙說華夏根本沒有杰出的數學家，所以不能理解為什么這次研討會要在清華大學舉辦！”唐布丁突然一臉正義的指著坐在他側前方的高鼻梁白人說道。
聲音還很大，一時間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甚至包括坐在前排的華人數學家、校領導跟數科院的領導們。
許孟昌呆住了！
他大概是知道唐布丁這家伙會鬧事兒，敢鬧事兒，但是他真沒想到唐布丁膽子這么大。
直到現在這貨的一根手指還理直氣壯的指著前面的國際友人呢。
這叫個什么事兒啊！
呆完之后，許孟昌有點慌了，迎著領導們狐疑的眼神，他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回過頭的約翰也有些呆。
后排一個小屁孩正用一根食指指著他的腦袋。
好吧，他剛才的確是抱怨了一句。
但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實情。
華夏在數學界本就很落后，不說別的，就說有著數學界諾貝爾獎之稱的菲爾茲獎，華夏歷史上只有兩個華裔得過，人家還都已經放棄華夏國籍了。
而且還都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2000年以后到現在又快二十年了！
哪個華夏數學家獲得過菲爾茲獎？
完全木有啊！
當然，在這里說這種話，的確有點二愣子嫌疑。
但是約翰用的是他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母語說滴呀！
現場到的確是有翻譯，但是人家是同聲傳譯耳機的翻譯，坐在大會議室前面兩個單獨的房間里做準備呢。
約翰壓根就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聽懂他說的話。
所以才這么有理有據的抱怨了一句。
但現在卻被這個小家伙大吼一聲后，指住了他的鼻子。
所以這個小家伙，真的聽懂了？
整個會議室在唐布丁這路見不平一聲吼后，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唐布丁同學那筆直的食指上。
而坐在唐布丁身邊的秦瑤跟齊晨此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一本正經，高深莫測的模樣。
實際上兩人的小心肝已經“砰砰砰”的快要跳出胸腔！
剛剛許老師還給他們介紹來著。
坐在最前排左邊那個是清華大學一位副校長，坐在副校長旁邊的是校黨委副書記，再然后是數科院的院長，同時也是化科院的院士，還有各位知名的數學家…
秦瑤此時恨不得把唐布丁給按到桌子底下去。
這么多嚴肅的目光，讓人壓力很大啊，有木有？這家伙該不是想自絕于清華吧？
至于許孟昌，此時已經從驚惶中清醒過來了。
“咳咳，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今年華夏湘南地區的高考狀元唐布丁同學，他在全國卷的高考中獲得了746分的好成績，嗯，這個孩子對數學很感興趣，所以我在征求錢校長的同意之后，帶他來旁聽今天的講座。”
“至于現在的情況…”
“沒什么情況，我聽到他說華夏沒什么知名數學家，我覺得很不滿意！”唐布丁再次理直氣壯的說道。
說完，看到很多外國友人忙不迭的帶上同聲傳譯耳機，尤其是被他指著的這位國外數學家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唐布丁覺得他應該臨時客串一把翻譯的職能。
“he said …”
好吧，這次全場所有人都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約翰也能確定果然是自己隨口一言，這個年輕人聽懂了。
一直在小屋里做準備的同聲翻譯，明顯也注意到了很多客人已經帶好了同聲傳譯的耳機，便也開始關注起這邊的情況。
雖然會議還沒開始，但是該翻譯的還是要翻譯。
總不能讓一個小屁孩搶飯碗吧？
“好吧，我承認說了這句話，而且這有些不禮貌，但我難道說的不是實情嗎？就拿菲爾茲獎應該是世界公認的數學最高獎項吧？華夏有什么數學家獲得過該獎項嗎？”
約翰干脆站了起來，攤了攤手，一臉坦然的說道。
這下就真的尷尬了。
偏偏沒法反駁。
約翰的坦誠直接把天聊死了！
當然，如果不是唐布丁同學的推波助瀾，完全可以當沒有這回事兒。
有些話，不能挑明啊！
瞧這會場上尷尬的…
更讓人不忿的是，很多國外數學家臉上現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的確是這樣嘛！
約翰又沒有說錯什么？
大老遠的跑到一個數學研究并不算強的國家開研討會，抱怨幾句怎么了？你就說怎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