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途這會兒也是滿口的苦澀。√∟頂點小說,本來想著借用這個“論道大會”忽悠一幫人給自己充當炮灰打手,卻不想這潭水竟然這么深。這下可好了,陷進去出不來了。辛途也是多方嘗試,卻發現無論怎么用力,一雙腳底就是死死的粘在地面上,生根了似的,就是挪動不了半分。沈虛搖頭嘆息,道:“上當了上當了。沒想到所謂的‘論道大會’竟然會是這么一回事。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是不會參加。”濂溪仙子道:“此前沒有一點風聲,誰又能想到回事這樣?哎!”
濂溪仙子和沈虛對望一樣,神色都有些陰霾。因為他們兩個背后的兩尊大神正是發起這場“泰山論道”大會的“十前輩”中的兩個。也就是說,那兩位也應該對此情此景心知肚明,但卻仍然放任他們來參加論道大會。
難道這就是對我們的考驗嗎?濂溪仙子和沈虛只能往這方面想。
與此同時,某處虛空之中,十個男女老少圍成圈而坐。這十個人,樣貌沒有什么出眾,穿著沒什么出眾,氣質也都尋常普通。任何一個人丟進人群之中只怕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實際上呢?正是這十個人,一手制定了當代修行者的“十戒十律”,他們的存在被后來者當作是陸地神仙,他們的傳奇經歷被廣為流傳,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被當做是真理。當代修真界任何一個人站在他們當中一人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前輩”。
權威,屬于他們!
沒錯,這是個人正是所謂的“十前輩”。
“又等了四十九年!也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可能破解那個該死法陣!”一個光頭和尚神情憤然,這人并沒有穿袈裟佛衣,之所以能夠看出是和尚是因為頭上有戒疤。和尚旁邊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小妹妹道:“俺說各位大叔大嬸兒,這是第三個四十九年了。俺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啊。這嘎達再整下去還有沒有個頭兒勒?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俺們是不是也轉換一下思維,科學發展一點兒啊?”
一個白衣書生嘆息一聲,“且看看這一次結果如何。若還是不行,恐怕就真的是我等哪里弄錯了,就只能另辟蹊徑了。”書生旁邊一個干瘦的老頭子開口了,“那我們這一百二十多年難道就白白浪費了?當初我們就花了將近一個甲子的時間才摸索出這‘升仙塔’的規律。現在若是錯了,那又要花多少年?就算是咱們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浪費啊。”
“歐老怪說得對,我們的時日也不多了,等不起多少個四十九年了。”
“等不起又能怎么辦?你們也看到了。只有響應境界的人才能進入響應的樓層,破解了一層的封印之后才能繼續進入下一層。要不然憑著我們的能耐,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之前我就說過這樣不行,你們偏偏要說只是那些人實力不夠,還要再繼續嘗試,現在怎么樣,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嘛?”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用這個地方來吵架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浪費嗎?而且我們是來想辦法解決問題的,可不是來這里因為一些問題而吵鬧的。”
“哈哈,吵架好,吵架我喜歡,說不準吵著吵著就超出答案來了呢。”
“說起吵架,”一個頭戴著一只金色簪花的少婦開口了,她一開口,其他人一下子就禁了聲,紛紛望向她并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剛才金丹境界有一個小家伙說的話倒是有些意思。”
“啊哈!金花姐姐說的是不是那個啥,自稱是‘天墉城’弟子的小家伙?”
頭戴金花的少婦道:“嗯,就是他。在升仙還是不升仙的見解上,他所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對了,你們可有誰聽說過有‘天墉城’這么個門派?”眾人紛紛搖頭,都說沒聽說過。那書生拍著扇子道:“連我們都沒有聽說過,要么就是這個‘天墉城’根本就不存在,要么,就是這個門派早在我們出現之前就已經隱匿世外了。”
扎著沖天辮的小女娃驚道:“啊呀,那得有六七百年了?乖乖我滴神。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去那嘎達溜達溜達。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我根本不曉得它在哪啊。那小家伙死球了,我還怎么去啊?”
金花少婦自顧自的說道:“假若真實情況真的如他所說的,所謂的‘升仙’不過就是前往另一個宇宙,而那個宇宙的修煉環境還未必會比這里更好,那我們這樣忙碌數百年,豈不是都在瞎忙活。”
干瘦的歐老頭道:“金花前輩,那娃娃說的倒也未必就是真話。不好說他是為了贏得辯論胡亂瞎說的。況且他說的這些東西現下的修仙小說里到處都是,不值得信。除非我們能夠真的見到那小家伙的師尊本尊,倒是可以討教一二。”
金花少婦點點頭,“說的也是。”
“咦?”盤坐在金花少數右手邊的中年樣貌長須男子出了聲。金花少婦問道:“公孫重,如何?”莫不是你也有什么獨特見解了?”公孫重輕輕搖頭,“獨特的見解沒有,獨特的發現倒是有一個。從那些人進入那座‘困仙陣’已經有十分鐘所有的時間了吧?以往這個時間,那些入陣的人也差不多死干凈了。這次似乎還沒有什么動靜。”
公孫重這么一說,其余眾人面面相覷,繼而一個個都眼熱了起來。誰說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會心止如水的?那也只是因為追求的層次不夠而已。只要是人一旦有了強烈的,不管是誰都絕對做不到心止如水。便如這十個猶如陸地神仙一樣的人物也是一樣。
“難道…”
“說不定!”
“太棒了,有機會!”
暫且不管這些人如何。
在那片充斥著世界末日景象的世界當中,一群人被死死的粘在漆黑的地面上動也動彈不動。不過除了腳不能動之外,其他的倒是都能動。但是對修行者來說最根本的真元卻又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如果說之前真元的運轉猶如滔滔大江的話,那么現在的流速那就真真的和潺潺小溪一樣了。所以,即便能夠操控法寶運行,可消耗卻大增而威力反減。這對在場眾人來說可謂是被逼到了絕境了。
而就在眾人一遍忙碌著掙脫束縛,一遍憤怒發泄的時候,腳下法陣的光芒突然沿著紋路匯聚在一起,凝成了一個光團,慢慢的這個光團竟然從地里飄了出來。就在眾人愣愣注目凝視當中,那藍色光團漸漸的變幻成了一個人形,站在地上就“看”向眾人,視線緩緩的掃過。每一個被那深陷的眼窩看到的人都會發自內心的涌起一股寒意。
接著,這個藍光人動了!
手里驟然凝聚了一柄光刀,一刀就朝著最近的一個老修士斬了過去。那老修士哪里會站以待斃?展開手里的一對紫金拔,一只削向藍光人,一只做護盾擋在身前。腳不能動,只能如此!然而緊接著叫眾人都驚駭不已的一幕發生了,那材質絕對非同一般的紫金拔竟然被藍光人一刀就劈做了兩半!而那第二刀也刺穿了另一只金拔,繼而貫穿了那老修士的胸膛。
老修士當即斃命!
“啊!”靠近老修士的那人驚恐的大叫一聲。他不能不叫!簡直太恐怖了。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竟然只那么兩刀功夫就被斬殺了。對方是元嬰老怪不成!?“都愣著干什么啊?一起進攻啊。想死嗎?”話一落,手里的一方四方印就霍然變大,泰山壓頂一樣砸下。其他人反應自然也不慢,都是老油子了,哪里還看不出眼前形勢之危機?
于是,各種法寶紛紛被祭出。這回可是壓箱底的都翻出來保命了!
“殺啊!”最激動的恐怕莫過于那個祝萬錢了,困獸一般嘶吼一身,那枚碩大的金元寶變的好像小房子一樣巨大,轟然砸向那個藍光人。如此以來,那個藍光人就給一大堆的法寶給淹沒了。然而下一刻,又是一堆法寶亂飛。卻是哪些法寶都被藍光人給彈了開來。可以看到藍光人的表面閃爍著一股藍色薄膜,此刻仍然泛著一圈圈的漣漪。大概就是那層薄膜將法寶給彈了開來吧。
連法寶都能夠彈開?這要怎么打啊!?
“不…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修真者也不能免俗。然而求饒咆哮有人如何?索命的刀仍然劈了下來。堂堂金丹境界的修士,在外面哪一個不是呼風喚雨,被尊為神仙的人物,可在這里,卻好像雞羊一般被輕易的斬殺。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辛途三人距離那個藍光人比較遠,按照那個藍光人一步一步殺人的速度,恐怕好一會兒才會輪到他們“上路”。
“哎呀,哎呀!本以為本公子就算要死也會死的轟轟烈烈。卻哪里想到會這樣死在一個根本不知道是啥地方的鬼地方。”沈虛長吁短嘆。濂溪仙子卻似乎看淡的許多,“終究是一死,死的平淡或者死的轟轟烈烈,又有什么差別呢?”沈虛一聲長嘆,“真羨慕仙子看得開。百里兄,你我也是緣分不淺,雖然不能同生卻能夠同死,你說呢?”
辛途哭笑不得,“虧得你還有心情說這個。不過,我們可未必真的會死。”
沈虛眼神一亮,“百里兄莫不是有什么妙招?”
辛途突然展顏一笑,道:“妙招倒是沒有。只不過,我好像能動了。”說完,辛途就向前跨出了一步。
竟然真的能動?!
沈虛和濂溪仙子驚訝不已。
“你這是…”
不等沈虛說完,突然那邊想起一陣沖天怒吼,眾人下意識的望去,就看到祝萬錢憤然將一個玻璃管子砸在地上,然后他整個人就膨脹開來,瞬間變成了一個高達三米的肌肉男。而那皮膚的顏色,竟然是綠色的!?
辛途瞳孔微縮:綠巨人?而辛途瞳孔收縮的原因還因為,那個祝萬錢變化的綠巨人竟然也能動了!一大步跨出,頓時地面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