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雅集山脈,南北走向,地域廣闊,內有很多種猛獸,是獵食者們經常出入的地方。
此刻已是下午,太陽西沉,一條通往“珠雅集山脈”的山道上,由遠及近走來兩個人。
兩人的臉上,戴著玉制的面具,面具上刻印著奇怪的紋路,嘴巴的地方是露出來的。
從體型來看,是一男和一女,不像是獵食者,反倒像是到此地游玩的路人,因為在兩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武器裝備。
“從地圖上顯示,過了前面的那個路口,就到達山脈的地界了。”男子說道。
“老師,這些來往的人,一個個全都帶著家伙,他們都是獵食者們?”女子問道。
“出入這里的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我想他們應該都是。”男子說道。
“老師你看,他們逮到的那只是什么野獸?”女子又問。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來此地狩獵的楚風和夏子君兩人。
他倆戴著的可不是普通的面具,上面刻印著兩種陣法,一種是“聚氣陣”,另一種是“迷霧陣”。
聚氣陣,可以快速地將四周的“氣”聚攏過來,對于修行有好處,而且還可以減緩身體的疲勞。
至于面具上的“迷霧陣”,此刻并沒有開啟,一旦開啟,佩戴之人會被迷霧籠罩,擁有隱藏身形的功效。
這面具,也算是楚風的首次嘗試了,將兩種不同的陣法,融合在一起。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珠雅集山脈”,道路明顯變得難走起來。
“太陽要落山了,看來我們要加快點速度了。”楚風說道。
“晚飯的獵物讓我來吧!”夏子君自告奮勇,她現在十分期待新買“骨弓”的表現。
所有裝備,都放在了儲物腰帶里,就算突然遇到獵物,取出來也方便。
進入到山脈里面,發現岔路極其多,雖然楚風手中有張關于山脈的地圖,但是詳細度有限,到了這里,還需要他們自己決定走哪條路。
“現在我們要做個選擇了,是應該走這幾條明顯有其他獵食者經過的路,還是走這幾條沒有腳印的路?”楚風看向夏子君。
“選擇很少有人經過的路吧,這樣應該可以更快地遇到獵物。”夏子君想了一下說道。
“也好,不走尋常路!”楚風笑了笑,然后和夏子君選了一條。
漸漸的,路開始變得愈發難走起來,甚至都不能稱之為路了,經常需要翻越數米高的巖石,難怪沒有見到走這條路的獵食者。
不過,這種難走的地形,對于楚風和夏子君兩人來說,不算什么,甚至還可以當作是一種修行。
走到后面,基本上看不出哪里是路了,全憑感覺向前走了。
太陽漸漸西沉,這個時候,由前方突然傳來戰斗的聲音。
楚風和夏子君兩人,來到一處斷崖前停下,居高臨下,可以看到一支獵食小隊,正在圍攻著一只野獸。
那野獸體型大得就像是一個集裝箱,紅褐色的皮膚,頭頂之上,長著一根長長的犄角。
“老師,那是什么野獸?”夏子君還是第一次看到獵食隊伍捕獲獵物,心中難免好奇。
“那是一只‘松塔獸’,擁有不錯的防御力,看體型,算得上是一只成型體了,不過據我所知,這種野獸是群居生活,怎么此處只有一只?”楚風有些奇怪地說道。
對于這些了解,他是從書上知道的。
夏子君不再詢問,而是專心觀戰,她很好奇這個世界里的人,在沒有熱武器的前提下,是如何捕殺獵物的?
那支獵食小隊,共有六人,其中一位手持盾牌的男子,正面抵抗著“松塔獸”的攻擊,另有一位手持雙錘的男子,在一旁做支援。
兩位手持長劍的男子,從側面進攻,就算劍刃砍中了這只“松塔獸”,也只是一道不算深的傷口而已,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
余下兩位是弓箭手,站在安全位置,不斷射出箭矢,看他們手持的巨弓,可知射出箭矢的威力不弱。
不過這只“松塔獸”的外皮實在是太堅硬了,射中了十多箭,仍舊生龍活虎。
“子君,你覺得他們的戰斗怎么樣?”楚風突然問道。
夏子君的視線仍舊盯著那邊的戰斗,頭也不回地說道:“配合不錯,不過攻擊太單一,而且戰術不夠聰明,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可以以最小的付出結束戰斗,卻偏偏要硬碰硬。”
“哦?如果是你指揮的話,你會怎么做?”楚風有些好奇地問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誘使那只‘松塔獸’到達那片石林中,利用狹小的空間,限制住這只猛獸的沖擊力,然后再集中攻擊于一點。它的外皮似乎很堅硬,不過它的腹部應該是弱點。”夏子君一臉認真地說道,仿佛自己就是那場戰斗的參與者。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說來聽聽?”楚風這一下更加好奇了,他知道夏子君曾經當過教官。
“老師你看,那只‘松塔獸’身上中了很多箭矢,但是唯獨靠近腹部的位置,箭矢射入的比較深,我由此猜測,那里應該就是它的弱點。”夏子君說道。
“子君,我發現你有做將軍的潛質。”楚風笑著說道。
夏子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太投入了,以至于帶入進去了慣性思維之中。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太陽開始被高大的山峰遮擋住時,戰斗終于結束了。
那只“松塔獸”轟然倒下,雖然還沒有立即死去,不過結局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它是純粹被這幾人耗死的。
立于斷崖之上,楚風和夏子君兩人都聽到了那六位獵食者發出的歡呼聲,不由得相視一笑。
“老師,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夏子君問道,此時太陽已經看不見了,不過天空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兩人所立的前方已經沒有路了,斷崖之下有數十米高。
“我們下去吧,既然他們可以在這里遇到‘松塔獸’,想必我們也可以遇到獵物。”楚風說完,一攬夏子君腰間,直接從斷崖之上躍了下去。
在離地面還有數米的距離時,兩人下落的勢頭驟然減慢,最后輕如羽毛地落在了地面之上,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那支獵食小隊,此刻還在慶祝中,并沒有注意到接近的楚風和夏子君,畢竟他們戰斗的時候已經留意過了,這附近沒有其他人。
“太棒了,總算是將這只‘松塔獸’搞定了,如果它再不倒下,估計我都要倒下了。”
“還好咱們遇到的是落單的‘松塔獸’,這如果遇到的是一群,嘖嘖,恐怕被獵殺得就是咱們了。”
“還一群呢,再來一只,咱們都只能回避了。”
“這只‘松塔獸’還沒有死,它的皮應該很值錢,要現在解決它么?”
“聽說‘松塔獸’的肉也不錯,烤熟之后,非常有嚼勁。”
“你這么一說,我都有些餓了…”
幾人正在交談的時候,楚風和夏子君的腳步聲已經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幾人同時住口,并且流露出警惕的眼神。
“不用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楚風雖然這樣說,但是由于他和夏子君兩人臉上戴著面具,這些人的警惕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大了。
“請問二位有什么事么?”其中那位持盾的男子,板著一張臉問道。
“沒有什么事,只是路過!”楚風見這些人如此警惕,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帶著夏子君,從幾人身邊走過。
本來還想跟這些人了解一下這個山脈的情況呢,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老師,天快黑了,我們還沒有碰到獵物,要不要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夏子君詢問道。
“我們馬上就要遇到獵物了,而且還不是一只。”楚風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果然,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后,他們立于一塊高大的巖石之上,看到了正在活動中的獵物,足足有近二十只,而且正是先前見到過的那種“松塔獸”。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臨近夜晚,找到了獵物。”楚風微微一笑,他暫時不準備出手。
這一趟主要就是陪著夏子君來的,這種等級的小野獸,還用不著他出手,正好可以用來提升夏子君的實力,也能夠更好地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
“看我的吧!”夏子君將儲物腰帶中的骨弓取了出來,一同取出來的還有幾支金屬打造的箭矢。
嘎吱吱!
在念力的加持下,夏子君拉動起這張骨弓來。
沒有想到,發出的聲響,竟然引起了那些“松塔獸”的注意,它們將目光投射過來,非但不逃跑,反而直接沖了過來,好似二十輛戰車,呼嘯著帶起大片塵土。
夏子君手中的骨弓已經拉滿,現在她正在進行瞄準。
弓弦發出一聲嗡鳴,箭矢猶如流星一般射出。
噗噗噗!
沒有想到,這一箭竟然接連洞穿了一條線上的“松塔獸”,箭矢最后更是深深地釘入了一塊巨大的巖石之中。
“這…這未免也…”雖然知道這張弓一定是威力不凡,可是當親眼見識到這種威力后,夏子君仍舊被嚇了一跳。
要知道,先前那支獵食小隊,用的也是強弓,可僅僅是刺入“松塔獸”的外皮而已。
這一箭的威力,直接嚇退了原本沖過來的其他“松塔獸”,它們四散奔逃,慌不擇路。
夏子君沒有再射第二支箭,而一旁的楚風,也沒有去管那些逃掉的“松塔獸”。
“難怪這張骨弓會這么值錢,這種破壞力,如果再配合特殊的箭矢,我想就連裝甲車也可以穿透吧!”夏子君暗自嘖舌,這才了解到,這個世界存在著不輸于熱武器的武器。
“利用這張骨弓,我想整個山脈里的猛獸,沒有哪一個可以防御住。子君,這張骨弓可以成為你的殺手锏了。”楚風在一旁笑道。
夏子君看著手中的骨弓,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說道:“我決定了,沒有特殊情況,先不動用這張弓了。難得來這里一趟,我還要不斷磨練自己才行。”
通過與休麗雅的切磋,夏子君已經了解到,這個世界存在著很多強者,單純依靠骨弓是不行的,必須要像楚風那樣,自身的真正強大才是強大。
對于夏子君的這個決定,楚風沒有發表看法,哪怕在他看來,使用骨弓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兩人來到“松塔獸”的尸體旁,可以看到鮮血正不斷地從身上的洞口里涌出,強大的動能,已經破壞了它們體內的重要器官,幾乎是沒有任何痛苦地被一擊滅殺。
留下一只當作晚餐,其他的“松塔獸”被楚風暫時收了起來,畢竟夏子君的儲物腰帶,空間就那么點,平常放點裝備還可以,太大的東西就裝不下了。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山脈里的空氣非常好,仰頭看去,天空上的星辰非常美麗,不時地還會看到有流星劃過。
楚風和夏子君兩人,只是在附近找了個地方落腳,支起了一個帳篷,在帳篷前升起了一堆火,火堆之上的烤肉正發出滋滋的聲響,不時地有油滴落到火焰之上,使得跳動的火焰變得忽大忽小。
撕了一片烤好的肉放入口中,味道還不錯,夏子君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夏子君吃得滿嘴油膩,楚風不由得笑了起來,問道:“子君,你覺得這種‘松塔獸’的味道如何?”
夏子君伸出一個大拇指,不知道是顧不上說話,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老師,這個世界充滿著神秘,又是如此神奇,我覺得如果在這個世界生活,也會很不錯。”夏子君終于吃飽了,心有所感地說道。
“等你有所適應了,我再帶你去見識一下更神奇的地方,那里的某些猛獸,就算是骨弓這樣的威力,都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楚風若有所思地道。
夜,深了。
可能是太過興奮的緣故,夏子君一點困意都沒有,躲在帳篷里索性坐起,開始了“冥想”修行。
與此同時,守在帳篷外的楚風,也在“冥想”。
就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